“道友何意?”

黎明月疑惑的望著陳宗白,心中忐忑,語氣也隨之低了三分。

“妾身不記得欠了陳道友什麼。”

“還在和陳某裝傻充愣?”

陳宗白冷笑一聲,神識凝化成針鎖定了對方。

正是長青決附帶的法術刺神術,滅殺一個小小練氣三層,他連法器都用不上。

強大的威壓令黎明月如遭重錘,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面帶驚懼道:“妾身確實不知何時得罪過陳道友,甚至還是道友的牽線紅娘……”

說著說著,黎明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恐慌,語氣漸漸低了下來。

“現在還敢說沒有得罪陳某嗎?”

陳宗白冷眼看著她,面上的寒意近乎凝固。

“陳某平日與人為善,就想安度個晚年,沒成想,你竟然算計到我老人家頭上來了,將一個天煞孤星送到陳某身邊,若不是我這些年積善修德得天庇佑,差點就讓你得逞了!”

黎明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怎麼都沒想到一時的邪念給自己帶來今日之禍。

面對生死,她慌忙辯白道:“陳道友息怒,初念確實死了兩任道侶,也被外人附上了剋夫之名,但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本就站不住跟腳,所以妾身根本沒當回事,還望道友明查。”

“陳某就是明查後才找上黎道友的。”

陳宗白心念一動,神魂刺便抵在了對方神庭之上,再進毫釐便能要了她的命。

“穿天梭上嚴令禁止內鬥,若道友行殺盟內修士這等惡行,必會受到築基前輩的滅殺,還往道友三思後行。”

生死一念間,黎明月再也顧不了許多了,直接拿築基修士威脅。

穿天梭上有築基修士坐鎮,陳宗白自然清楚,他才不會真的陷自己於死地。

陰鷙的看著她道:“陳某何時說要現在殺你了,不過混戰一起,死個練氣三層的小雜魚又有誰會在意?

當然,陳某也不是無情之人,看在你我沾親帶故的份上,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不過就看你有多少誠意買你的命了!”

原來是求財……黎明月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心裡也大大鬆了口氣。

黎明月本就明豔動人,此刻更是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奈何她面對的是心硬如鐵的陳宗白。

猶豫片刻,不捨的拋過去一個儲物袋。

虛弱道:“陳道友這下該滿意了吧。”

陳宗白麵無表情的開啟儲物袋,眉頭立馬挑了起來,氣急敗壞道:“怎麼就這點靈石?”

儲物袋裡有四百塊下品靈石和一些應急丹藥以及一些女人的衣物。

忙活一場就這點收益,他自然不滿,以他估算,申家包子鋪這幾十年少說也能攢下兩三千塊下品靈石。

黎明月苦著臉解釋道:“妾身被徵召生不由己,怎麼可能將靈石都帶在身上,剩餘的都在申軒那裡,若道友不滿意,妾身可用其他方式補償……”

說著,黎明月解開了衣物,雪白嬌嫩的軀體一覽無餘,慢慢向陳宗白靠攏,臉上也暈染出兩朵紅雲。

比鄰這些年,她太知道陳宗白是個什麼貨色了。

而陳宗白此刻卻心如止水,手指輕輕劃過黎明月雪白的肩膀,能感受到對方在微微顫抖。

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淡淡說道:

“陳某當然不滿意,這點誠意可不夠買黎道友的命,少說得一萬下品靈石。”

“你簽下契約吧,欠陳某一萬下品靈石,若這次交戰中你有幸活下來,需在十年內還清,若不幸殞命,那便作罷!”

黎明月一愣,慌忙穿起衣服,心間不禁對自己剛剛的做法產生一抹恥辱。

不過她卻覺得自己似乎賺大了,為了一萬下品靈石的欠款,對方或許會在戰場照顧自己周全。

拿到契約,陳宗白將儲物袋又丟回給了黎明月,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穿天梭又一連飛行了三日,這三日,陳宗白將玄冰符的製作成功率提升到了十比七的恐怖程度。

制符算是他幾門手藝中最優秀的一門了。

就在陳宗白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道溫婉卻飽含莫大威壓的聲音傳來。

“終於到了!”

陳宗白心中升起一抹忐忑,連忙起身向大廳集結。

此時大廳中已經集結了數百修士,微微低下頭,皆不敢直視前方好整以暇坐在寶座上的三人。

兩男一女,分別是俗務殿的紫蟬仙子,築基客卿長老裘百里和張輝祖。

兩名客卿長老很有辨識度,裘百里異常精瘦臉色陰沉,張輝祖卻肥胖如豬,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三人皆是築基初期修士!

“三名築基!”

陳宗白暗暗心驚,一是感覺自己跑路的難度大幅度增加,再就是意識到這次所面對的敵人,恐怕還要遠超預料。

果然,紫蟬仙子開始介紹起此次的目標。

陳宗白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原來散修聯盟這次的目標竟然是洗劍宗的靈石礦。

不得不說,散修聯盟的膽量和胃口都不是一般的大。

靈石礦是一個宗門重要的命脈所在,是關係到宗門持續發展的保障。

而洗劍宗直接控制下的靈石礦也就三座。

每一座靈石礦必然都安排了極強的守衛力量!

三名築基修士並不顯得如何緊張,似乎即將面對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眾修無不面帶愁容和驚懼之色。

“本座明確一點,戰利品的兩成歸個人所有,剩餘八成必須上交聯盟,若敢私藏,殺無赦!”

紫蟬仙子雖然聲若寒蟬的警告,卻讓大部分修士精神一振,竊竊私語議論開來。

截留兩成收益已經讓大部分修士滿足了,畢竟是靈石礦,盛產靈石的地方。

陳宗白冷眼旁觀,只覺得“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句至理名言形容的太貼切了。

紫蟬仙子停頓了下,接著道:“諸位也不必過分擔憂,根據可靠情報,這處靈石礦原本有兩名築基看護,其中一名已與近日返回了洗劍宗。

剩餘的一名築基修士自然由我等對付,你們的任務就是清理所有煉氣期礦衛,但有一條,不得擅殺礦工!”

言罷,三名築基同時起身,走到了穿天梭空曠處,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而她的話無疑讓眾修吃下一顆定心丸,己方三名築基,對方一名築基,實力對比一目瞭然。

就連陳宗白也微微鬆了口氣。

瞟了眼緊緊跟在自己身旁的黎明月,他並未多說什麼,屏息凝神,暗暗做著準備。

就在前方几十里外的山高林密處突然閃現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光罩,五彩的氤氳氣息流轉。

顯然,對方發現了有敵來襲,已經啟動了守山陣法。

但穿天梭的速度不降反快,三名築基的神色也沒太大變化。

轟!

穿天梭和陣法屏障接觸的一剎那,爆發出耀眼的白光。

靈石礦的防禦陣法僅僅是三級防禦陣法,可抵擋住元丹初期修士和初級法寶的攻擊。

其實三級陣法已經極其強悍了,在洗劍宗一家獨大的主宰區域幾乎沒有被攻破的可能。

如果說散修聯盟產生元丹修士是個意外。

那麼,散修聯盟擁有中級法寶穿天梭,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因為穿天梭造價高昂,方圓十萬裡內,只有千幻真宗的煉器峰能夠打造。

有些數千年傳承的洗劍宗也僅有兩架。

“曾曾曾……”

一股令人牙酸的磨擦聲傳來,僅相持了幾息,陣法便轟趴破碎,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了虛無。

穿天梭僅微微一顫,便如入無人之境在深山中橫衝直撞。

終於,在十里外的一處被挖的支零破碎的山體前停了下來,數名身著洗劍宗服飾的練氣修士慌不擇路的跑進了黝黑的礦洞之中。

三名築基帶領眾修飛出穿天梭。

隨後,紫蟬口中唸唸有詞,手一招,諾大的穿天梭便極速化做一個小巧之物被她收了起來。

三人沒有急著發動攻擊,而是盯著黑黝黝的礦洞。

“紫蟬仙子,事恐有變!”

裘百里展開神識,面帶驚色道:“這麼大動靜,洗劍宗築基竟然沒有反應,礦洞中只有一些練氣期的低階修士存在。”

不用他說,紫蟬仙子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是走漏了訊息?張道友你怎麼看?”

張輝祖一收笑模樣,猜測道:“會不會是對方築基恰好外出,沒在靈石礦上?”

這個猜測倒有可能,情報是盟主段天涯提供的,基本可以排除洩密的可能。

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解釋。

雖然少了一份誅殺洗劍宗築基的功勞,卻能輕鬆的完成洗劫靈石礦的任務。

當下狀況瞞不過眾人,紛紛喜形於色,彷彿撿了多大便宜一般。

唯獨少數人臉色是一變再變,其中就包括陳宗白。

他心裡沒來由的升騰起一股寒意,不動聲色的向眾人之後挪去。

黎明月見狀,也毫不猶豫的有樣學樣。

眾修本就處於興奮之中,亂糟糟的一片,倒沒有人注意二人的動作。

“攻!”

紫蟬仙子在短暫的思慮之後,朱唇輕輕吐出一字。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練氣修士自然用不上築基修士出手。

三名築基的任務就是守護在外,等待可能隨時歸來的洗劍宗築基。

“嗖嗖嗖!”

得了命令,眾修早就安耐不住,爭先恐後的飛縱入洞。

陳宗白略一遲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就在這時。

“嘭!”

張輝祖突然對紫蟬仙子拍出一掌。

不過,紫蟬仙子彷彿早有防備,甩出一道綵帶,帶著一股磅礴之力,狠狠抽在張輝祖身上。

“護!”

張輝祖早就換上了一副狠辣模樣,口中大喝,身上釋放出強烈的紅光,硬生生的將攻擊擋在了身外。

“轟隆!”

一聲巨響,紫蟬仙子沖天而起,不但遠離了張輝祖,連帶著對裘百里都警惕了起來。

而裘百里早就遠遠跳開,驚疑不定的看向張輝祖。

“嘿,竟然被你看出來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擊沒有建功,張輝祖絲毫不在意,陰測測的看向紫蟬仙子。

“哼!”

紫蟬仙子冷哼一聲沒有做答,而是看向遠處正激射而來的幾道流光。

與此同時,礦洞之中爆發出一陣慘烈的喊殺聲,激烈的波動使得礦洞岌岌可危,隨時有塌陷的風險。

沒有進入礦洞的修士哪裡還意識不到遭了埋伏,紛紛亂作一團。

而陳宗白此刻也已冷汗直流,哪還顧得了惶恐的黎明月,瞄準一個方向飛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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