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陳宗白混在修士隊伍中進入了穿天梭,王謙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總算送走了這尊瘟神!

“希望陳道友能成功逃脫吧。”

“若是不小心死在戰場……也死得其所。”

王謙不乏惡意的詛咒了陳宗白一番。

……

“……嗯?”

“老陳我剛走就遭人惦記了?”

陳宗白疑惑的摸摸鼻子,搖搖頭,手握功勳玉諫毫無阻礙的進入了穿天梭。

穿天梭內先是一個大廳,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穿過大廳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個個獨立單間,每個單間都有陣法隔絕,神識不透。

黎明月應該就在其中一間。

陳宗白不是奔著黎明月來的,只是有感而發。

隨著大戰開啟,渡口的守衛越發嚴密,隨時可啟動防禦陣法。

這麼大陣仗自然不可能只是為了防止散修逃跑,而是預防遭到敵人攻擊。

渡口可是散修聯盟的大本營,陳宗白想要從這裡跑路,基本沒有可能。

所以他選擇了混進征伐的隊伍。

這艘穿天梭上頂多兩位築基修士,等到了目的地自然會對上對方的築基修士,到時誰還會在意一個練氣小雜魚呢。

這就是陳宗白的唯一逃跑之機。

進入一個房間後,陳宗白取出功勳玉諫,神識探入其中檢視。

“戰場廝殺採取功勳制。”

“殺一名練氣初期獎勵一點功勳值,殺中期獎勵兩點,殺後期獎勵三點。”

“殺半步築基獎勵五十點。”

“殺築基初期獎勵二百點。”

“……”

“功勳點可在聯盟兌換法器、丹藥、功法……嗯?竟然有下品築基丹,價值二百功勳點。”

陳宗白自動忽略“戰場臨陣脫逃者殺無赦!”這一條。

看著功勳點可兌換的物品口水直流,差一點絕了跑路的決定。

一將名成萬骨枯,用在修煉界也恰得其妙。

踏上修煉途,哪個不是懷抱得道成仙,與天地同壽的宏大前景。

但又有多少能逃過勢力間的資源和道統之爭,不過是炮灰罷了。

最終成就的只有那一小撮人。

陳宗白有系統加身,自然不甘心成為成就別人的炮灰。

要麼大道獨身。

要麼成立一番偉業,做一做主宰他人命運之人。

隨著一陣“嗡嗡”的顫抖,穿天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尚有一些空閒時間,陳宗白取出空白符紙,開始制符。

爆焰符對於他來說早就熟稔於心,成功率可達到百分之百。

同樣製作爆焰符,恐怕只有二級符師能與他相提並論。

毫不自誇的說,在一級符師之中,陳宗白是絕對的榜首。

製作了十幾張熱身後,陳宗白取出幾張金色符紙,這是製作凡品中高階符籙專用的。

不過陳宗白直接跨越了中級,凝神稟息片刻,強大的神識之力匯聚神庭,開始製作凡品高階符籙。

“呲……”

一團煙霧自符紙上升起,失敗!

“呲……”

“呲……”

“……”

“成了!”

浪費了十數張符紙後,一張刻畫著複雜陣法的符籙終於成型。

青色光芒沿著陣法線路流轉一圈後,陣法便隱匿無形,金色符紙顏色也隨之變得深沉了幾分,並透出冰涼刺骨的寒意。

凡品高階符籙,玄冰符,釋放後可爆發出練氣圓滿修士五成的實力一擊,圓滿以下修士可瞬間被凍成冰坨。

“若在戰場大批次的灑下玄冰符,我的功勳值恐怕會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可惜,我志不在此。”

陳宗白深知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必然會成為築基修士首殺的目標,不禁打了個寒顫。

製作一張玄冰符,陳宗白的消耗異常龐大,臉色也蒼白起來。

不過,他臉上卻是充滿了興奮之色,這是他神識境界練氣圓滿後,製成的第一張凡品高階符籙。

同時也意味著他距離二級符師僅一步之遙。

製作的符籙品級和神識掛鉤,聯盟裡的二級符師並不比陳宗白的神識強多少。

所以,陳宗白此刻對進階二級符師的信心尤為強大。

他現在欠缺的不過是經驗的積累罷了。

耐下性子,陳宗白吞了一顆回氣丹,恢復片刻,又開始了繼續製作玄冰符。

……

穿天梭日行千里,已經連續飛行了五日,也就是說,此刻穿天梭已經離開聯盟超過了五千裡。

原本被功勳值獎勵刺激而興奮不已的修士,現在早已經換成了惶惶之色。

以距離算,早就過了這次征伐目標劉家的距離。

而再行五千裡,就到了洗劍宗駐地。

穿天梭依舊沒有減速的趨勢,難道……

一個不妙的猜測在眾修士間傳來。

就連專心制符的陳宗白也愈發覺得不妙起來。

他總有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

就連凡品高階符籙十比四的成功率也無法讓他高興起來。

起身離開房間,見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相互之間“嗡嗡”的議論著。

陳宗白在其中還發現了一個熟人,廖鋒。

廖鋒的神色也不比其他人好多少,深簇著眉頭,獨自站在角落裡凝望著穿天梭外的場景。

連陳宗白到了身邊都毫無察覺。

“廖道友,你我的緣分很深吶。”

廖鋒猛然轉頭,待看清來人後,面色疑惑道:“是你?”

隨後一愣,覺察到陳宗白晉升到了練氣六層,暗暗吃驚。

“正是陳某!”

陳宗白平靜的看著他,目中不乏絲絲冷意。

就是眼前之人,差點壞他好事。

“你不在總盟老實制符,跑來湊這份熱鬧做什麼?”

廖鋒放下對其修為進階的好奇,畢竟這是修士個人的隱私,簇眉說道。

“道友這話問的可笑,當然是為聯盟發光發熱了。”

“最好如此,在下是這次的監斬隊成員,你若有異動,在下不會留情的。”

廖鋒冷哼一聲,對方說的話他完全不信。

手藝人的作用可不是出現在戰場上,是不被允許參戰了,至少在現階段是這樣的。

陳宗白一個符師出現在穿天梭上,恐怕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之前的情報裡,此人可簡單用八字概括:膽小如鼠,諂媚逢迎。

但桃花仙子和黃勇二人身死之後,他就意識到此人恐怕不簡單。

不過現在廖鋒對他用了什麼手段出現在穿天梭上,已經沒心思去追究了。

原本他們執法堂是不需要參與征伐的,但卻意外的被要求作為監斬隊出征。

陳宗白暗暗冷笑一聲,沒太在對方的態度,直白問道:“道友可知此行的真正目的?”

廖鋒有些反感陳宗白,敷衍的悶聲道:“在下若知道,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顯然,這貨也是出來探聽訊息的。

對於這個回答,陳宗白的心更沉了許多。

就在這時,穿天梭毫無徵兆的改變了方向,衝著北域而去。

這一變化頓時讓不少修士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奔著洗劍宗而去,至少小命還有一些保障。

士氣這個東西很難說,還未接觸,便先怵戰了,憑這些鬆散慣了的修士又能做成什麼事?

陳宗白無語的搖搖頭,見廖鋒沒有與他搭話的興趣,便準備回房間了。

“陳,陳道友?”

一道驚訝的聲音出來,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真是你啊陳道友。”

黎明月頓時感到一陣欣喜,彷彿一顆飄搖的無根浮萍找到了依靠一般,激動的胸懷亂顫。

急走兩步上前。

“此女也有這般風情?”

陳宗白看著激動的臉紅撲撲的黎明月,微微退了一步,隔開了些距離。

後者也意識到了剛剛的不妥,臉頰更紅潤了些許。

“去你房間說話!”

陳宗白淡淡說道。

“去,去我房間?”

黎明月愣了下,看著眼前人頓時變得遲疑起來。

不過很快便感受到陳宗白身上比之前更加渾厚的氣息,頓時一稟:這老色批竟然又突破……怪物!

“陳某可不是一個對家嫂都動邪念的爛人!”

陳宗白冷哼一聲,徑直往房間方向走去。

“是!”

黎明月此刻哪裡還敢有意見,肩膀微微一顫,便低眉順目的跟了過去。

……

房間中,二人相對而坐,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感受到陳宗白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自己身上掃視,黎明月有些不自在的扭動大腿。

“這個老色批說的大義炳然,實則端的無禮……若他真對我有了想法,我縱是反抗也是枉然……罷了罷了,我……”

就在黎明月快要自我說服的時候,陳宗白幽幽的開口了。

“黎道友,咱們的賬是不是該算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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