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她冷靜下再說。”

司庭軒顯然沒有放棄,想了想,此事也得徵得陳宗白的同意,於是又發出了一道傳信。

片刻後,玉諫一閃,便收到了回信。

司庭軒捏碎後,便聽到陳宗白冷淡的語氣傳出。

“師兄若閒得無事,不妨再與陳某論道一番。”

司庭軒愣了下,接著苦笑搖頭。“……罷了罷了,算我多事。”

……

碧竹峰。

陳宗白盤坐在洞府內,嘴角一撇,自語道:“不正經的老東西,鹹吃蘿蔔淡操心,亂搭橋。”

“夫君在說什麼?”

這時,申初念穿著一身紅色紗衣,款款走了進來,肌膚若隱若現,唇紅目嬌,別有一番風味。

往常她是極為含蓄的,今日卻變得大膽了許多。

這個變化讓陳宗白稍稍有些意外,打量著不斷走近的申初念,突然升起一股新鮮感,法力一卷,便將她擁入懷裡,輕笑道:“身體恢復了?”

“嗯,任夫君採擷。”

申初念臉上升起一抹紅暈,顯得愈發嬌羞。

……

風捲雲湧,彩霞升落。

三日一晃而過,陳宗白退出雙修狀態,看著癱軟在懷的申初念,面上露出滿意之色。

“說吧,想要什麼。”

陳宗白溫和的說道,他閱人無數,申初唸的小心思他如何看不出來。

被一語道破,申初念毫不意外,大著膽子道:“妾身什麼都可以提嗎?”

“當然。”

得到肯定答覆,申初念心中一喜,說道:“妾身不想做夫君的累贅,還望夫君給妾身安排些事情做,不過夫君放心,妾身絕不會耽誤修行。”

陳宗白促狹的打量了她一眼,“別人巴不得拋開雜務一心修煉,你卻反其道而行,何故?”

“妾身想證明自己,不想讓夫君覺得是無用之人。”

“本座何時說你無用了?”

陳宗白灑然一笑,“說吧,想做什麼。”

“妾身想進功勳殿或者任務殿。”

申初念小聲說著,一邊留意著陳宗白的反應,生怕引起他的不悅。

功勳殿和任務殿皆是黃泉宗的核心所在。

換做以往,陳宗白或許還沒把握,但今日不同往日,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將申初念安排進去。

至於會不會引起弟子非議,他卻毫不在意。

有他在,也無人敢明著下絆子。

看著此女眼中漸漸升起的野心,陳宗白淡然一笑。

有野心不是壞事,總比之前唯唯諾諾要強太多,只要不做有損自己的事,沒什麼是不被允許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在黃泉宗展露出了強勢的一面,那便強勢到底。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申初念身為自己的道侶,擁有一些特權是理所應當的。

思忖片刻,陳宗白點點頭道:“那就去任務殿吧,正好幫本座收集一些情報。”

“謝夫君成全。”

申初念眼圈瞬間紅了,心中激動,她賭對了。

在開口前,她不知下了多大決心。

“好好做事即可,回頭本座讓阮靈菲協助你。”

這句話似乎也預示了阮靈菲無法在鬥法中勝出。

“嗯。”

有築基修士阮靈菲的協助,申初念心中總算徹底踏實了。

頓了片刻,她悄悄打量了陳宗白一眼,見他心情不錯,咬著嘴唇猶豫了下,說道:“夫君,妾身還有一事想求夫君答應。”

“一次說完,本座不喜這般囉嗦。”

申初念聞言急忙道:“夫君,如今我們已經在黃泉宗落穩腳,妾身想接哥哥與嫂嫂過來……”

說著,申初唸的聲音便低了下來,漸漸無聲了。

她看到陳宗白臉色變冷,嬌軀不由自主的一顫。

“申道友夫婦原來還活著啊。”

陳宗白淡淡一瞥,嘴角微微勾起:“你是否私自聯絡過他們?”

上一秒還滿臉溫情的人,僅僅因一句話就變了顏色,可見這人性情是多麼的善變。

同時,也表明了陳宗白此時是多麼的憤怒。

“夫君,妾身錯了……妾身確實讓宗門弟子幫忙向哥哥傳過口信……”

看著陳宗白的反應,申初唸的心跳極速加快,此時她哪裡還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陳宗白反而愈發冷靜下來,淡淡問道:“都說了什麼?可否透露過本座的位置。”

“未曾。”

申初念不敢說謊,連忙道:“妾身只是報了平安,得知哥哥嫂嫂如今在攬月宗的境遇不是太好,所以才……”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等她說完,陳宗白丟下一句話,人影瞬間消失。

申初念一下子癱軟在床,身上也被汗水浸透。

如果僅是防著攬月宗,陳宗白還不至於這麼大反應,他現在需要防備的勢力太多。

大荒域的勢力自不必說,單青幽域的千幻真宗就夠他喝一壺了。

更別提還有一個疑似通天老祖奪舍的胡君玄了。

片刻之後,陳宗白出現在宗主峰。

“師弟可是有事?”

司庭軒中斷修煉,走出了洞府,二人在茶亭落座。

“有點小事。”

陳宗白直言不諱道:“師兄可識得煉器師?”

“師弟想打造法器?”

“不錯,若師兄有這方面的熟人,還望推薦。”

司庭軒笑道:“師弟問對了,我還真認識一位二級煉器師。”

陳宗白麵色一喜,等待下文。

“他是九玄浩然宗的聶道友,與我關係不錯,可以為師弟引見。”

“九玄浩然宗的煉器師……”

陳宗白微微蹙眉,“師兄,還有其他人選嗎?”

他莫不成和九玄浩然宗有間隙?

司庭軒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沉吟著道:“倒是還認得一位,不過他是一名散修,性格古怪,為人不好打交道,我雖然與他相熟,但他這人做事隨性,不一定賣我的面子。”

“請師兄具體告知。”陳宗白淡然笑道:“師弟別的本事沒有,唯與人打交道一道頗為擅長。”

司庭軒心神一緊,連忙道:“師弟切不可胡來,此人修為雖只是築基中期,但吃軟不吃硬,你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如他不願做之事,也不會同意的,且此人的人脈也頗為廣泛,輕易得罪不得。”

陳宗白麵色古怪道:“師兄怎這般想我,放心,我定然會以禮相待,必不會惡了他。”

“……好吧。”

司庭軒最終同意,但心中卻隱隱有著不安。

一刻鐘後,陳宗白離開了黃泉宗,認準一個方向一路疾馳。

……

“這裡就是九道坡?”

三日後,陳宗白停在一處頗為奇異的地形之前。

九道坡,顧名思義,由九條道盤旋交織著直入山頂。

乍一看,橫豎交錯,讓人眼暈。

陳宗白卻沒有貿然踏入其中任何一條路。

據司庭軒交代,這九道坡是天然形成迷蹤陣,堪比三級陣法,若無人引領,進入者便會迷失其中,彷彿走在了一條永遠走不到盡頭的不歸路。

“黃泉宗長老陳白宗來訪,請穆道友一見。”

陳宗白的聲音透過法力朗朗送上了山頂。

片刻後,一名童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陳宗白眼睛微縮,他竟沒發現這名練氣五層的童子是如何出現的。

“大叫什麼,擾了主人煉器,你擔待的起嗎?”

童子絲毫沒將陳宗白這個築基放在眼睛,趾高氣昂的說道。

任陳宗白提前有了準備,也被氣的不輕。

淡淡道:“麻煩小哥通稟一聲,就說黃泉宗故人來訪。”

“故人?我怎沒見過你?黃泉宗又是什麼野雞門派。”

童子不屑的一撇嘴,擺手道:“回吧,主人正接待貴客,一年內都無時間招待他人。”

“一年?”

陳宗白眼神一凝,問道:“敢問是何貴客能讓穆道友耽誤一年時間,本座只是來修復法器,浪費不了穆道友太多時間。”

“你這人好不知趣,都說了主人沒時間,還在此糾纏,哼,懶得理你,再敢大呼小叫,惹怒了主人,小心你那個什麼黃泉宗真的改叫黃泉。”

言罷,童子轉身就要離開。

下一刻,一股巨力臨身,童子的身體瞬間凝滯下來,竟動不了分毫,面色更是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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