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是價值積分的雷珠。”

陳宗白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玉盒,忍不住大笑起來。

穆從龍的心在滴血,為了得到這顆雷珠,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原本打算用雷珠打造一件雷屬性的法寶的,現在……

無聲嘆息了一下,湊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陳道友滿意就好。”

“滿意滿意。”

陳宗白將雷珠收起來,再看對方時已經無比溫和。

“穆道友的誠意本座看到了,那算計本座之事,便暫時揭過。”

說著,表情帶上一絲警告道:“但有一說一,即便是對待朋友,本座也是親兄弟明算賬,現在只是暫時放過穆道友,望你盡心為本座煉製法寶,若含私心……”

陳宗白冷冷一笑。

穆從龍連忙道:“不敢,小老必定全力以赴。”

“好,本座只看結果,且必須在半年內完成,若失敗,那穆道友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什麼?”穆從龍大驚:“陳道友,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小老僅是二級煉器師,鍛造初級法寶本就極為勉強……”

“那是你的事,與本座無關。”

陳宗白淡淡的打斷他。

此人……當真是比魔種族還要可惡!

穆從龍心中頹然一嘆,無奈懇求道:“小老有一不情之請,鍛造初級法寶的關鍵在於火焰等級,一是加快礦石的融化速度,再就是能更好的剔除礦石中的雜質,從而提高成功率。所以,小老懇求陳道友能協助一二。”

陳宗白愣了下,沒想到對方竟打起他玄陽天火的主意了。

不過思忖片刻,還是點頭道:“允你。”

穆從龍頓時鬆了口氣。

當即封閉了九道坡陣法,封山閉客,如今九道坡上僅剩他們二人,倒也沒有其他需要安排的瑣事。

片刻後,二人一起向大殿之下走去。

差不多百十丈的深度,一個天然空間出現在視線中。

空間很大,中間有數個並排的煉器爐,爐下是熊熊燃燒的紅色的地炎火。

空間中溫度很高,必須用法力護體才能長久滯留。

陳宗白無視火爐旁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名練氣童子屍體,目光投向煉器爐中尚未融化的兩塊四品礦石。

毫不猶豫的將其攝入手中。

滾燙的溫度被陳宗白無視,輕鬆把玩著一青一白兩塊拳頭大小的礦石。

這一手令穆從龍眼睛微縮,地炎火品級雖然不高,但畢竟是能融化四品礦石的火焰,尋常元丹修士若不留心,也會被其所灼傷。

不過反過來一想,一個能反殺元丹的築基,一個擁有更高品級火焰神通的修士,不懼地炎火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頓時,心態平衡了許多。

“那魔種族委託你打造何物?”

這時,陳宗白突然問道。

“是法寶級頭盔,主要作用是防護,附帶遮掩氣息幻化面容之功效。”

穆從龍道:“魔種族雖然神通強橫,但其身體極為縷弱,往往都會藉助寶甲一類的護身器物彌補肉身缺陷,陳道友應該深有體會吧。”

“還真是,難怪那麼好殺。”

陳宗白頓了一下,當即回過味來。

那魔種族渾身包裹著一層極品法器級別的護甲,唯腦袋上沒有。

不過那身極品法器級別的護甲被玄陽天火的投影給焚燒成了渣,倒是可惜了。

想了想,自己有幻影暫時可以用,倒也用不上這頂頭盔。

而且一個築基初期戴著法寶級別的頭盔,太過招搖,頓時打消了念頭。

“開始吧。”

陳宗白把兩塊礦石收起來,然後將破損的紫金寒鐵劍與雲精鐵一塊拋給穆從龍。

接著又淡淡說道:“本座不喜歡紫色,麻煩穆道友順便給劍身隨便換個顏色。”

“這個簡單。”

穆從龍在接過紫金寒鐵劍的瞬間,氣質也在一瞬間大變。

屬於手藝人的嚴謹、認真、專注淋漓盡致的展露出來。

陳宗白制符時也是類似的氣質。

接著,不用穆從龍吩咐,陳宗白彈出一縷灰白色的火焰加入地炎中。

頓時,火息直接拔升了數個層次。

這還是陳宗白有意控制的結果,不然煉器爐非得被融化不可。

穆從龍眼睛一亮,捏動一個法決注入煉器爐中,控制著火候,然後將紫金寒鐵劍丟入爐中。

……

匆匆一月眨眼即過,黃泉宗演法場,被宗門弟子圍的水洩不通。

演法場被陣法包裹,其內一道道法力轟鳴不斷。

姚非已經數次擊退了秦戰。

贏得一陣陣叫好聲。

“秦師弟,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下次再參加百宗大比也不晚。”

姚非淡然笑道,玉樹臨風的身姿,傲然挺立,引的無數女弟子兩眼泛光。

“大師兄未免高興的太早,除非師弟我不能再戰,不然絕不認輸!”

秦戰身形狼狽,衣衫處處破痕,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嘴角還淌著一縷血痕,不過他目光卻極為堅定。

“犟頭。”

姚非無奈一笑,一劍斬出,劍氣如排山倒海一般狂卷而出。

……

人群中,阮靈菲悄悄靠近申初念問道:

“申執事,陳長老可曾說過何時歸來?”

申初念現在已經是任務閣的一名執事,以練氣四層修為擔任一方執事,自然引得弟子不滿,但連任務閣長老都賣她幾分面子,又豈會在意弟子的非議?

近期更是推出了一系列改良任務獎勵機制,多少也贏得了一部分弟子的認同。

面對阮靈菲這個築基,她早已變得自信了許多,身上也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氣質,淡笑道:

“夫君早有交代,出發前必歸,阮仙子不用過多分心,專心比鬥即可。”

阮靈菲頗感失望,她還幻想著在陳宗白麵前表現一把呢,結果只能落空了。

場中,秦戰已經顯出敗勢。

阮靈菲沒有表現出過多憂慮,而是不斷的分析姚非的手段,以及思考自己的應對之策。

高臺之上,白素道:“當無懸念了,十息之內,姚師弟必勝。”

“再看看吧。”

司庭軒笑著說道:“秦師弟還未盡全力,結果猶未可知。”

“什麼?”

白素愣了下,晃晃腦袋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他還有餘力?”

接著目光投向演法場,秦戰左支右拙的躲閃著姚非攻擊,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師弟難道只會躲嗎?”

姚非面上已經透出不耐,攻擊的力度越來越大。

秦戰面無表情,仍舊堅持著自己的作戰策略。

十息,百息……

“譁……”

臺下弟子不禁譁然,有佩服的,有暗暗鄙夷的。

“秦長老怕不是想用這等方法消耗姚長老的法力吧,築基修士的法力豈是這麼容易被消耗殆盡的?”

“秦長老輸不起啊,我輩修士斷不可學他,當一往無前,披荊斬棘,即便敗了,也面有榮光。”

“我倒是覺得秦長老此舉值得借鑑,明知道會敗,還硬碰硬,不是傻是什麼?過程重要嗎?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時。

場中,秦戰目中露出狡黠之色,沉聲道:“起!”

霎時間,姚非周圍升起一道火網,將他包裹其中。

姚非面色大變,怒吼道:“師弟就不怕惹人笑話,竟然使用符籙。”

不過心裡卻驚駭莫名,他頭次發現符籙還能像陣法一樣使用。

“符陣?”

“符陣!”

一石激起千層浪,阮靈菲愕然片刻才明白過來,這符陣必然是陳宗白那日送給他的。

不同於司庭軒獎勵法器,陳宗白獎勵的物品只有一枚玉諫,玉諫中記錄著全是殺伐經驗和一些出奇制勝的小手段。

極為實用。

“秦師弟這麼憨厚的人,怎麼也會使用這般下三濫手段。”

白素同樣驚愕不已,接著面上泛起一股痛心,“近墨者黑,都被他帶壞的。”

火符陣的出現,場中的形式瞬間轉換。

姚非應對火符陣極為勉強,徹底無了之前勝券在握的自信。

“即便勝了,也勝之不武!”

白素不忿的說道。

這時,司庭軒笑著搖頭,“比鬥並不限制使用符籙,秦師弟也並未違規。

師妹切不可有此想法。”

見白素沒聽進去,司庭軒耐著性子道:“如果面對的是敵人,難道對方還會與你講規矩?只要能殺死對手,任何手段皆可用,千萬不要固化了觀念,我倒是覺得秦師弟更能在百宗大比上建功。”

他話音剛落,場下爆發出一陣驚訝的呼聲。

只見火符陣怦然炸開,姚非也被高高拋飛。

等他落地後,已然陷入了昏迷。

白素顧不上理會司庭軒,當即跳入場中,檢查起姚非的傷勢,片刻後微微鬆了口氣。

回頭瞪了一眼撓頭裝傻的秦戰,抓起姚非就飛走了。

秦戰心中卻激動異常。

“陳長老果然厲害,已經簡化了一半的火符陣,竟還有這等威力,選擇陳長老真乃我之幸也。”

接著就聽司庭軒高聲道:“秦師弟先行恢復,五日後再進行下一場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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