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宗的氣氛已經被烘托的極為高漲。

關於阮靈菲和秦戰投靠陳宗白之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同一個派系的爭奪戰,更能引起人的期待。

而落敗的姚非像是被人遺忘一般,甚少有人提起。

一處洞府內,數名核心弟子圍繞在姚非身邊,七嘴八舌的數落著阮靈菲二人。

“叛徒,身為黃泉宗的核心弟子,竟投靠了一個客卿長老,讓我輩不齒。”

“用下作手段贏得比鬥,沒什麼好得意的,旁門左道只能讓人誤入歧途。”

“姚師叔放心,我等若有築基的那一天,定然和他二人劃清界限。”

築基修士的身份自動升格成長老,即便是同期弟子也得稱呼一聲師叔。

姚非聽著眾人的口誅筆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溫和說道:“多謝諸位好意,不過畢竟是同門,曾經還是師兄弟,諸位大可不必因我而惡了他。”

“師叔肚量寬廣,令人敬服。”一名弟子當即說道。

姚非擺擺手,說道:“都是同門,理當一致對外,不管誰參加百宗大比,都是為了宗門。”

他說的越大義炳然,眾人心中越是不憤。

“都不用修煉麼?”

突然一道聲音從洞府外傳來,眾弟子頓時一驚。

姚非嘴角微微勾起,旋即不顯於色,連忙驚訝道:“師姐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的傷勢,不巧聽到了你們談話。”

白素施施然走了進來,蹙眉道:“你們幾個也是大膽,竟敢非議同門,連陣法都不佈置,若讓其他弟子聽到了成何體統。”

“見過大長老。”

一眾弟子連忙行禮。

“師姐,都是因為師弟,諸位師侄才口無遮攔的,還請師姐息怒。”

一眾弟子聽後,不免暗暗感激起姚非。

“算了算了,下不為例。”

白素擺擺手,“你們退下吧。”

“是,大長老。”

眾弟子們連忙退出洞府,待走出很遠後,一名修士道:“大長老對姚師叔青眼有加,看來應該也不喜陳長老的做派,不但拉攏派系,還將練氣四層的道侶安排到了任務殿,連任務殿長老都要給她幾分薄面,簡直豈有此理,諸位應該知道日後該如何行事吧?”

“自然明白,大長老素來和宗主一心,這應該也是宗主的意思,我等切不可錯判形式,即日起,諸位可以發動依附的弟子,不再去任務殿接取任務,共同抵制。”

“好,就這麼定了。”

這時,一道弱弱的女聲說道:“諸位師兄,此舉是否草率了些,陳長老的實力大家都清楚,絕不是一般的築基能比的,我們這麼做……”

“哼,還能比宗主修為高?餘師妹,你若怕了就自動退出。”

一名修士不屑道:“接不接任務是我等自由,陳長老還能強迫我等不成?再說,一個客卿長老有什麼資格插手宗門事務,我不信宗主會任由他繼續胡為下去。”

說罷,幾人笑著離去。

余姓女修猶豫片刻,一咬牙去了另一個方向。

……

白素與姚非交流一番後,便起身離去。

她心裡是極為看好姚非的,心胸豁達,受弟子愛戴,連司庭軒都不止一次的誇讚過他。

或許是因為司庭軒曾提出讓她嫁於陳宗白為道侶之事,變得越發反感陳宗白。

但白素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不久,姚非臉上已經陰雲密佈,透出濃濃的不甘和陰毒。

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玉符,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傳送了一道資訊。

……

五日對修士來說眨眼即過,兩名築基修士的鬥法卻沒有達到預期的熱切。

蓋是因為任務殿和功勳殿釋出了一條新規。

“即日起,所有弟子的資源供應份額不再無償發放,將按功勳任務的完成量梯次……”

此條規矩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一些苟在宗門吃低保的弟子頓時炸了窩。

尤其是那些對資源需求量大的內門和核心弟子,不止一次的前往宗主峰求司庭軒做主。

但無一例外的都被擋在了山下。

所以,萬眾期待的大比,也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師兄,你怎麼能同意申初唸的建議呢?再任由她亂搞下去,宗門非亂不可。”

高臺之上,白素根本無心去觀看演法場的鬥法。

這幾日,司庭軒閉關不出,今日難得有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師妹覺得此法不妥?”

司庭軒淡然問道。

“豈止不妥,是大大的不妥,不少宗門弟子恐已生了判離之心,我們黃泉宗可經不住這般折騰。”

司庭軒沉默片刻,淡淡說道:“若有弟子想離開,就放其離開便可,強扭的瓜不甜,好聚好散。”

“師兄,怎麼連你也……”

白素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庭軒,突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那個將宗門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宗主師兄嗎?

“你是想說連我也被洗腦了,對嗎?”

司庭軒目光投向場下眾弟子,嘆了口氣道:“看看我宗弟子,個個拿著豐厚的宗門資源,修為卻差的一塌糊塗,不思進取的亦不在少數,這樣的弟子要來何用?只會拉宗門的後腿。”

頓了下,接著道:“說到底,還是宗門對弟子太好了,我覺得申執事的提議恰到好處,既可以磨鍊弟子,又能篩選出真正有潛力的弟子,此法對我黃泉宗有利無害。”

見無法改變司庭軒的心意,白素深深嘆了口氣,“師兄,你會後悔的。”

言罷,也不再關注鬥法,徑直飛身離去。

司庭軒無奈搖了搖頭,改革之心他早就有,只是一直下不定決心,陳宗白的出現,倒是幫了他一把。

當然,凡是改革,必然伴隨著陣痛,身為宗主,他必須忍住。

接著看向演法場,阮靈菲和秦戰二人手段層出不窮,鬥法經驗堪稱老到,單憑這一點,就已經勝過了大部分弟子。

……

黃泉宗之事源源不斷的透過傳信玉符傳到陳宗白耳中。

“一個巴掌大的小宗,破事不少。”

陳宗白冷冷一笑,便不再理會,專心配合穆從龍煉器。

此時,九道坡外,五名修士緩緩落下身影。

一名築基巔峰,兩名築基後期修士和兩名築基中期修士。

“老祖,殺害墨兒的惡徒就在此了。”

一名築基後期男修陰沉說道。

另一名築基後期女修,接話道:“今日必滅殺此人,為墨兒報仇,然後再去黃泉宗找那姓司的算賬。”

築基巔峰老者神色也極為陰沉,淡淡道:“不可莽撞,先搞清楚此人與穆道友的關係,再做決定。”

女修心中一急,“老祖……”

“閉嘴,都築基後期大修士了,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築基巔峰老者怒斥一聲,接著一道拜山玉符打入了九道坡的陣法中。

眨眼間,玉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穆從龍目光一動,嘀咕道:“百草宗的巔峰老祖竟親自來了,莫不是有什麼急事?”

“百草宗嗎?當真是冤家路窄!”

穆從龍剛要徵求陳宗白的意見,便見對方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眼前。

“穆道友安心煉器,本座替你打發了他們。”

聲音遠遠傳來,迴盪不絕。

穆從龍頓時憂心忡忡起來。

“莫在惹事了……”

仙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龍姑娘,你別這樣

安嶺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