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許,”他將外衫脫了,醉意朦朧得瞧著時錦,“今兒個柯老爺捐了錢給守城總兵張大蒙,特特與我在他帳下買了個把總的職,管代新兵操練,後頭怕是有的忙呢。”

時錦的指在他前胸遊移著,仿似樂此不疲般垂著頭,不知在想何事。

齊墨璟被她的指勾起了火氣,一把抓住那作亂的指,喉結輕滾,“想要了?”

時錦瞪他一眼,收回了手,“爺還嫌昨兒個不夠荒唐?”

言罷,她又瞧他,“今兒個特特與我送回點心來,可是有人與你自薦枕蓆?”

“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把戲,”齊墨璟輕哼,擁著她道,“張大蒙貪財好色,便也想拉著爺一道兒。爺乾脆尋了個懼內的由頭躲過去了。”

時錦聽得他這般言語,原本輕皺的眉頭解開了些。想及白日裡的行徑,她又捂著嘴偷笑,“爺白日裡尋歡作樂,卻不知我今兒個隨柯夫人去了哪裡。”

“能去哪裡?莫不是與一幫子姊妹共推牌九?”齊墨璟倒未想到更深一層。

時錦由是唇角挑笑,湊近他耳朵,細細與他說了。

她目色含笑,正欲瞧瞧二爺神色,卻不想猛然撞入一雙蘊了寒的眸子裡。

二爺的後齒輕磨,便連聲兒都跟著帶了些咬牙切齒,“倒是好得很……竟帶著你去那般汙糟地方……”

“二爺去得,時錦便去不得?”時錦瞪了他一眼,“更何況,爺可是不止一回帶著我去仙樂坊……”

她爭辯的話尚未說完,卻聽二爺輕笑了聲兒,“想是昨日裡為夫與你的還不夠多,不若今兒個再……”

時錦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腳將他踢下了床。

她就知他口中說不出好話兒,只蹙眉與他道,“二爺身上酒氣重,還有些許脂粉味兒,還是莫要上床了罷。”

言罷,她又丟下一隻枕頭並一床錦被來,頗有些無情模樣。

齊墨璟的眼眸不由暗了暗,生平第一回,竟是被人踹下床來。他頭上青筋跳了跳,雙眸微闔,復又睜開眼來,“今兒個且不與你計較。”

說完,竟是撿了那枕頭並錦被,兀自往邊上的美人榻上靠過去。

兩人由是各翻各身,俱都憋著氣睡過去。

齊墨璟喝了酒,原是很快便能睡過去。偏偏聽著帳內清淺呼吸,竟是半點睡意也無。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趁著時錦睡著,又偷偷上了床。

如是方才安心睡了,竟是一夜好夢。

待得晨光熹微,他方在她額頭輕觸,輕聲言道,“我這些日子怕是不得空,待得休沐,自來尋你。你且乖乖的。”

說完,他自行穿了衣,正欲離開,卻被時錦攥了一角衣裳。

他轉過頭去,卻見時錦雙目仍闔著,只唇瓣翕合了下,聲音幾欲低不可聞,“我等你回來。”

吐字帶著氣音,有些含混不清,偏偏二爺耳力極好,將她的話聽了個十成十。當下目色漸柔,正欲安撫她,卻見時錦一個翻身,整個人朝裡躺著,再不瞧他。

他怔然一瞬,又輕笑一聲兒,到底是自視窗離開了。

時錦卻再也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床帳良久,方才穿了衣,親去尋岳氏。

岳氏此時正在用早餐,瞧見時錦過來,當下便拉著她一道兒坐下,讓她陪著一起用飯。

駱城的早餐帶了些異域特色,既有大周的糖餅、霜芽菜,又有羌戎的奶酥茶,各有各的風味,融合在一起,倒是頗有滋味。

時錦喜歡糖餅和奶酥茶,與岳氏說話間便用了不少。

待得吃完飯,將一雙手又清洗了遍,早有丫鬟奉上了安神茶。

岳氏一邊喝茶清口,一邊問時錦,“今兒個竟是比昨兒個更早些,可是無聊了?”

時錦搖搖頭,咬了唇輕問,“前兒個夫君與管家去瞧宅子,可有什麼合適的?”

岳氏聽她這般問,不由笑道,“倒是有幾處合適的,只離柯府有些遠,你郎君怕你一個人住著,委實有些不放心,便懸而未決。”

“這些倒是小事,只這些宅子裡,可有與他當差處相近的宅邸?”時錦又問。

“有倒是有,”岳氏似是回想了下,“只你也知道,你郎君在城外大營駐紮,便是離得近些,那也不能在城外住著罷?”

時錦卻覺著,哪怕近些也好。當下又細細問了那宅邸情形,待得心中有了大概,這才著了柯府管家去將那宅邸賃了下來。

宅邸偏南,臨近城門處,距柯府約有半個城的距離。

岳氏很是不捨,當下執了時錦的手,有些感懷,“還說多留你些日子,你倒好,這般快便賃了宅子,怕是往後想尋你都得多跑半座城。”

“嫂嫂放心好了,待得我那頭安定下來,自是要日日來尋你的。”時錦心頭大石既落,自是有了玩笑的心思。

既是要離府,柯氏自是想陪送些丫鬟小廝,好方便人情往來。

時錦不肯收,最後只得了雙喜一個丫鬟,並一個叫來旺的小廝。

隔日待得她要離開柯府時,岳氏早將三輛馬車裝好了禮物,親自交代了人送她過去。

時錦心中慨嘆,又有些不捨。

她與柯家只幾日往來,卻承了他們諸多好處,雖說是五皇子的關係,可到底盛情難卻、無以為報。

等時錦一切備好,府裡的姨娘們也都將牌九丟到一邊,一個個出門來送她。

“你可要多多回來,咱們這邊還等著你一道兒打牌呢。”杜姨娘抹了抹眼角的淚道。

“爺們兒忙爺們兒的,咱們忙咱們自己的,好端端的,留在府裡不好嗎?”朱姨娘也插上一嘴。

時錦微微笑了下,與姨娘們一個個告了別,這才趁著天色未晚,出了門子。

一日忙碌下來,待得回了城南宅子,各家各戶早就掌了燈。

雙喜上前拍門,只聽門環鐺鐺幾聲兒,很快便有人疾步而來。

“吱呀”一聲兒,紅漆木門被人自內拉開,藉著燈籠餘光,時錦卻瞧見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年站在門口。

她目光上移,在瞧見少年那笑得彎彎的一雙眼時,雙腳不自覺得往後退了一步。

“夫人,”頭髮微卷的異域少年笑起來露出一口白慘慘的牙來,“您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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