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也在一旁勸慰,“咱們操持家務,本就累得要死,偏偏自家老爺往家裡帶的美人兒一個接一個的,若是不自己尋些樂子,怕是得熬成深閨怨婦。咱們學不來顥京貴婦們強裝淑良的模樣,只讓人服侍著尋些樂子,倒也說的過去。”

姚氏早已滿臉漲得通紅,“正、正是。”

時錦又往後挪了挪身子,幾乎整個人都要脫離周遭眾人。她心中實是太過驚駭,原以為柯家大夫人整日裡為著一群姬妾發愁,卻不想這些人過得比誰都逍遙自在些。

幾人正鬆散肩膀,就見長樂齋裡的小廝又抱來一堆畫卷。

“幾位夫人,這是本店又從羌戎那邊買來的少年,瞧著可有喜歡的?”那人帶著些討好的笑,彎著身子打問道。

“先放下罷,我們且瞧瞧。”岳氏任那人放下畫卷,撿起一卷畫軸開啟,細細打量。

錢氏見她感興趣,也兀自捏了畫卷去瞧。

時錦坐得遠些,隔著人影,也能瞧見其中隱約模樣。

羌戎少年與中原男子自有不同,一個個高鼻深目,面部輪廓略深邃些,又兼之矯健自由,很得駱城貴婦們的喜愛。

像姚氏那般偏愛文弱美少年的,竟是少之又少。

錢氏很是翻檢了幾卷,特特指了其中一幅,問岳氏道,“這個怎麼樣?”

岳氏探頭一瞧,只見畫中男子五官輪廓俱是上等,更令人稱奇的的是,一雙眼睛竟是異色。

這種異色瞳的人,便是在羌戎中也是少見,只有來自杜爾勒王庭的少部分人有此血脈。

岳氏卻是興趣缺缺,“美則美矣,只是……”

她輕嘆一聲兒,又望了時錦一眼,“若是素日裡,我倒要與你爭上一爭,只昨兒個才見著小姑子的姑爺,瞧著竟是比畫中人出彩得多。”

這倒勾起了錢氏的興趣,“怪道你這小姑子瞧不上眼,原是個金屋藏嬌的主兒。也罷,有潁安一個便也夠了,貪多嚼不爛。”

她這般說著,身後的男子朝她笑了笑,錢氏不由得也跟著拋過去一個媚眼。

岳氏見時錦委實不喜歡這些,當下從那小几上又拿起一本冊子遞與她,“這裡不獨是奴隸買賣,其他珍寶亦時有競買,你若是有瞧得上眼的,自可尋了小廝打問。”

時錦接過那冊子,一點點細細瞧起來。

這本冊子上所繪珍寶奇玩不少,更有些是難得一見的佳品,旁邊俱都附著小錄,載著此物的來歷、功用等簡介。

她對珍寶、兵器等物俱都無甚興趣,卻在翻至藥材那一頁時,眉眼微微動了動。

阿弟在冬日裡每每咳嗽,便是她拿藥精心調養著,到底有些不足。但這副冊子上卻繪著一味“太歲”。

若是能輔以入藥,應能確保身體無虞。

只這想法倏忽一瞬,便被她拋至腦後。

她現在全副身家都是拜二爺所賜,若再張口討銀,無端惹人厭煩。更何況,二爺現下傍身的銀錢有限,又是落魄投奔親戚的沒落公子哥兒形象,自不好豪擲千金。

她不動聲色得放下那冊子,岳氏不由得奇道,“便沒有一樣兒喜歡的?”

時錦搖搖頭,笑道,“自是喜歡的,只現下夫君投奔大哥,尚未得個差使,我便隨意花錢,到底不好。”

她這番話自覺沒甚問題,倒是惹得其餘幾人一片感慨。

侍坐在她身側的那個微卷長髮的羌戎少年聽得時錦這般說,目光不由微微閃了閃。

因著時錦拘束,這場荒唐到底很快收場,只錢夫人與她的潁安很是難捨難分,只約著下回一道兒騎馬,這才安撫了佳人心思。

姚氏卻想著再與那少年郎坐上一坐,由是其餘人一道兒離開。

時錦所行靠後,正邁步往前,卻聽身後少年喊住她。

“夫人,”他跑到她面前,雙眸依然笑得彎彎,“我叫子川。”

時錦點點頭,扭頭欲要離開,卻聽那少年又問,“夫人下回,還會再來嗎?”

她身形一頓,“大約,不會了。”

言罷,再不回頭,只跟著岳氏一道兒離開。

名喚子川的少年與她不過是一面之緣,大不可如此費心。

待得上了馬車,岳氏卻低笑道,“那個子川,雖則我買了他,為人卻很是孤傲。沒想到,竟是與妹妹投緣。”

時錦不知作何答,只垂首低頭,“今兒個,多謝嫂嫂好意。只我與夫君,之間再無他人,也無暇去瞧別人美醜。”

岳氏輕嘖兩聲兒,到底沒再追問下去。

她把頭轉向窗外,聲音輕巧,“今兒個的事,你不會說與你大哥聽罷?”

“不會。”時錦答。

“便是說了也無礙,”岳氏突得笑了笑,“我與他少時夫妻,也曾恩愛纏綿過。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此事,他與我心知肚明。”

時錦突得無話可說。

她不知二爺將來會如何,但如今的二爺,值得她傾心以待。

由是,她的目色染了些柔,“嫂嫂自是過來人,只這南牆,總要撞一撞才甘心。更何況,夫君他,值得我傾心以待。”

兩人俱都沉默下來。

岳氏又何嘗不是那個年歲過來的?她淺笑了下,帶著時錦一道兒回了家。

柯府依然每日裡熱鬧得緊,經此一遭,時錦倒覺著打馬吊、打馬球等諸如此類的活動,倒也生動了許多。

她隨著杜姨娘坐在一起,兩人一起推牌九、賞花、玩樂,倒是從中得了不少興味。

侍墨倒是代二爺跑了一回柯府,說是爺隨著柯老爺一起在外面會客用飯,瞧著那點心味道不錯,便與她送些過來,免得心中惦念。

此番行徑又招得一眾姨娘眼饞,只別人家的夫君,到底是不好惦念。

時錦卻記著自己善妒的性子,當下眉毛跟著立了立,又囑侍墨道,“去與你家主子講,在外莫要多喝酒,見著姑娘們避諱著些。若是起了心思,我自會請大哥做主。”

侍墨趕忙領了命,又急急去與二爺說。

杜姨娘嘖嘖稱奇,“錦妹,你這般管著姑爺,不怕他生氣?”

“他敢!”時錦揚了揚眉毛,十足十霸道模樣。

她雖表面瞧著柔弱,卻不想,是個大有主意的,一時間各個姨娘都若有所思。

時錦表面與人調笑玩鬧,似是對那點心不甚在意的模樣,待得閒暇下來,她才拆開那點心瞧了眼。

點心是一匣子酥酪、一匣子芙蓉糕,時錦感念他還記著自己的口味,特特攜了塊酥酪嚐了嚐。

酥酪入口即化,醇香溫和,吃入口中倒是與自己往日裡在侯府做的那些有些相似之處。

她由是多用了些點心,待得晚間用飯時,竟是有些食不知味起來。

臨上床時,她又特特留了窗戶,免得二爺晚間尋來,自己還要起身開窗。

果然子時剛過,那軒窗輕吱了聲兒,被人自外推開。

齊墨璟腳步略略虛浮,站在床頭掀開帳子,正瞧見時錦那瞪大的眼睛。

“怎的這般晚還沒睡?”二爺的掌微涼,隔著錦被去握她的腳,“可是在等我?”

時錦瞪他一眼,“爺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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