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從未這般滿足過。

許是在朝鳳殿的緣由,天元帝格外勇猛,幾乎放縱了一整夜。

她眉眼倦倦得起了身,赤足踏在地面上,徑直出了內室。

外間裡,陳昭儀早已不在原地,整座朝鳳殿一時間頗有些荒涼冷寂之意。

金玉見主子赤著足,當下趕忙遞了一雙鞋過來,又與主子披了衣,這才面露喜意般道,“今兒個早上,陛下特特囑了良媛多多歇息,又遣人往姜府送了恩賞,現在姜大公子已是正六品驍騎尉的身份,瞧著竟比老爺還出息些。”

姜矜聽得金玉這般說,心下不由得跟著鬆了口氣,“但願這些東西能讓兄長開懷些。我原以為益昌郡主只是名聲兒不好,如今這事鬧出來,倒教兄長不好做人。”

言罷,她又轉向金玉,“你等下往母親那邊傳句話,讓她為兄長納兩個良家美妾,免得兄長心裡委屈。”

“是,”金玉笑道,“良媛待大公子真是一等一的好。”

“好麼……”她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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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公主聽聞陳貴妃被貶,心中倒是帶了幾分歡喜,特特將此事說與母妃聽,原以為自家母親心中也會暢快些,不想卻招了郝貴妃一聲兒長嘆。

郝貴妃性子溫和,慣日裡總是對陳貴妃敬著些,兩廂裡還算平安無事。

她瞧了一眼自家女兒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不由得戳了戳她腦門,“你父皇的事兒,又豈是你能置喙的?今年過完生辰,你便十八了,也該為你尋摸門好親,將你嫁出去了。”

玉和公主不妨自家母妃這般說,不由得將郝貴妃的那隻手抓了下來捏在手裡,只管晃著撒嬌,“母妃~女兒還小,您不願再多留女兒兩年?”

“不小了,”郝貴妃略略有些無奈,“我在你這般年紀,腹中已然有了你。你倒好,生生蹉跎成老姑娘不成?!”

“母妃說的哪裡話!”玉和公主將臉埋在母妃懷裡,“大不了女兒一輩子不嫁,且養個十個八個面首,不比守著個駙馬自在?”

郝貴妃面色一冷,“胡鬧!萬不可提及此言,讓旁人聽了,自得笑話你張狂。”

“是了是了~女兒不再說了~”玉和眼見著自家母妃真動了怒,只得又小心翼翼得哄自家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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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可還好?”侍墨眼見著自家二爺將手中長刀插在地面上,扶著刀柄單手捂住胸口,口中逸出呻吟,不由得有些擔憂。

“無礙。”齊墨璟冷汗涔涔,沾血的緋紅衣角沉沉墜著,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出來。

那蠱蟲果然霸道,發作起來時噬心齧魄,五臟六腑仿若移了位,帶引著他面上的肌肉也跟著抽搐起來。

好在銀白無臉面具遮擋了他大部分情緒,只聲音有些沉啞。

待得緩過那一波疼痛,他渾身脫了力,整個人宛若從汗水中撈出來一般,溼淋淋的,比身上的鮮血都要沉重。

“潛在二皇子府的人可有什麼收穫?”他輕問一聲兒。

侍墨卻知自家二爺的意思,“探子將二皇子府翻了個遍,只還未尋著壓制蠱蟲的解藥。您若真這般難受,不若讓緹騎司一道兒掀了二皇子府,哪怕嚴刑拷供也要將那藥搶出來。”

“不可!”齊墨璟站直了身,手中長刃在地面劃出一道帶血的弧度,“眼下二皇子最記恨的便是我,此事仍需從長計議。”

他捂著胸口,看著周遭一片狼藉,不由得閉了閉眸,“將這些人都葬了罷。”

“是。”侍墨猶自帶著些情緒道。

自主子招惹了二皇子,斷斷續續來殺緹騎司司都的人便格外多。

每每出任務,還得防著四面八方來的冷箭,真真兒是耗人心神。

齊墨璟於一群死屍中靜默片刻,自收了刀,轉身入了馬車。

他將身上帶著血腥味兒的緋色官袍脫掉,直穿了一身素淡的玄色衣衫,侍墨在囑咐完陸六善後後,亦上了馬車。

馬車在夜色中駛離郊外,又悄然入了一棟荒涼宅邸。

待得在那宅邸再洗漱一遭,確認身上沒了血腥味兒,齊墨璟這才出了宅子,於另一處又換乘了馬車,這才在夜色掩映下回了時錦那處宅院。

眼下整個顥京城危機重重,他怕被人發現行跡,便儘量少往這邊走動。

然則隔三差五,總會往這邊瞧瞧時錦,免得她心中掛念。

此時已然入夜,周遭一片闃寂。在這濃若黑墨的深夜,齊墨璟熟門熟路得跨上牆頭,幾個起落間便行至內宅正室前。

那內室仍自點著一盞油燈,仿若在等待夜歸的丈夫,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齊墨璟悄然入了屋,於床畔站定,正正瞧著時錦睡得香甜。

現下天氣開始熱起來,那錦被早被她掀至一畔,整張臉朝外,唇微微張著,鼻翼翕動,面上帶著一層粉潤,顯見得睡得正香。

他於床頭駐足良久,到得最後略略挑了挑唇,自解了衣衫,於她身畔躺下。

時錦似有所感,雖則未醒,一雙胳膊卻如本能般環住了他的腰,整個人也埋入他懷中。

他眼中自帶了些柔,抱著她一夜好眠。

待得第二日醒來,時錦只覺床畔仍有餘溫,卻不見半個人影。

她茫茫然坐起,卻見身畔正正放著一支珍珠釵,做工精巧,上面的珍珠格外晶瑩圓潤。

眉眼略彎了彎,時錦自捏著那釵起了身。待得洗漱完,她特特挽了個隨雲髻,又將那支珠釵錮在發叢中。

烏鴉鴉的髮髻中一點清透珠色,瞧著格外清雅。

待得時年與她一道兒用早膳,時年的眼睛自往時錦頭上瞧了好幾眼。

時錦瞪他,“趕快吃飯,今兒個還要進學,切莫遲到了。”

時年呲牙笑了下,“那支珠釵倒是新鮮,可是姐夫送的?”

時錦面頰微紅,“你何時改的口?怎的不叫齊叔叔了?”

“阿姊都被人誑了去,我便是喚他爺爺,阿姊還不是非他不嫁?便是如此,我又何必做那拆人姻緣的小人……”時年兀自嘟囔著,卻被阿姊塞了好大一個肉包子。

“你少些話吧!”時錦瞪他。

時年卻湊近了時錦,“有一回,我聽姐夫喊你姑奶奶,阿姊何時成了他的姑奶奶?”

時錦更氣幾分,“你何時聽得這些渾話!他便說,你又怎的能說?!”

“阿姊還真是有了姐夫,忘了弟弟。”時年嘟囔一聲兒,眼見著姐姐抓狂,自抓了兩個包子便往外跑,“我拿兩個包子與涼舟嚐嚐去!”

言罷,竟是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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