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時錦的笑又深了些,望著簇擁過來的丫鬟們,她各自點了點頭,“我不在這段時間裡,大家可還好?”

“一切都還好。”知畫也笑,臉上還帶著幾分真真切切的擔憂,“你這一走,許多日子不見蹤影。聽前院餘嬤嬤說,你被調到了二爺莊子上。你呢,在莊子上可還好?”

時錦抿抿唇,只含混著道,“還好。”

她目光又轉,落在另一邊的少女身上,“這位是?”

“時錦姐姐你還不知道罷,這是老夫人身邊的蓮香姐姐家中的妹子綵衣,老夫人瞧二爺院子裡委實冷清,便做主把綵衣姑娘放過來了。”翠兒顯見得喜歡這個綵衣,一張嘴便提及了綵衣的身份。

知畫也握了時錦的手,略略低聲兒道,“你這些日子不見人,便是府裡也傳出些不好的話兒來,說二爺怕是厭了你,將你打發了出去。加上司棋姐姐年後便嫁人了,老夫人也是心疼二爺,特特塞了人進來。”

時錦臉上的笑不變,只拿一雙澄澈的眼望著綵衣,“我心中有數。既然綵衣姐姐來了清風院,以後也請綵衣姐姐多多關照。”

綵衣連說不敢,粉白含春的臉宛若最上等的瓷器,瞧著便令人心生歡喜。

一行人廝見過,時錦回了耳房,甫一進門,便瞧見自己慣常睡的炕上新鋪了一層鋪蓋。

知畫不由得拍了拍額頭,臉上犯了些難,“瞧我這安排,因著時錦你一直未歸,我便將綵衣安排在了你這邊耳房裡。沒成想……”

時錦卻不甚在意。一等丫鬟本就是兩人一間耳房。因著司棋一直不住府,知畫這才慣日裡佔了一整間耳房。只是,瞧著自己那被捲到角落裡的鋪蓋,她又淡淡收回了目光。

綵衣也察覺不好,當下手忙腳亂去收拾自己的床鋪,“時錦姐姐應是習慣這這側的床鋪,我往旁邊挪挪。”

時錦見她殷勤,心下的那一點不虞也跟著散了些。當下按了她的手,臉上自帶了些淺笑,“無礙,我且睡另一側吧。”

她許久不曾歸府,便是連鋪蓋也有些寒涼。當下只將那鋪蓋捲開,又尋了湯婆子來,只將被褥一併燙了一遍,心中這才滿意了些。

知畫且去張羅午飯,這會兒整間耳房便只剩坐立不安的綵衣。

她坐在炕沿,幫時錦抻著被角,有一搭無一搭得與她閒話,“時錦姐姐,二爺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吶?”

她雖是蓮香的妹妹,卻一直嬌養在家。也便是老夫人問起,這才納了她入府。於二爺,她只停留在下人們的傳聞中。

時錦的手略頓了下,才又拿著湯婆子繼續燻被褥,“二爺人很好,只是愛犯脾氣,小心些侍候便好。”

綵衣眨眨眼,正欲再問,便聽窗欞外一陣敲擊聲兒。

時錦一開窗戶,便有寒氣兒入了屋。半開的窗沿下,鳶兒那張凍得略紅的臉露了出來,“時錦姐姐,我聽得你回府了,特特送些松子來與你。”

時錦隔著窗摸了摸她指尖,小丫頭的手涼沁沁的,她目色跟著柔和了些,“快進來,外邊那般冷。”

得了時錦的話兒,鳶兒笑嘻嘻得從門邊繞過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罩著藍棉花布的籃子。

她將籃子放在桌面上,轉頭瞧見綵衣,又朝她笑了笑。

時錦把湯婆子遞給鳶兒,拉她坐在床沿,嘴中嗔怪她怎的這般冷還到處跑。

鳶兒卻是將籃中的松子抓了一把,分給時錦和綵衣,一道兒說著時錦走後的事兒。

“前陣子,子嫻表小姐嫁入了威遠將軍府。聽得凌小將軍把表小姐寵得跟眼珠子似的,這般冷的天,竟帶她一道兒去莊子上玩兒。”鳶兒的聲音中帶了些豔羨。她側頭瞧了瞧綵衣,“啊,對了,綵衣姐姐多大啦?”

綵衣也愛聽這些侯門高府的閒話,正側了耳朵聽,便聽得鳶兒這般問她。

她撩了下耳側的發,“我十五了,今歲剛及笄。”

時錦也笑,“那我之前那句姐姐倒是不妥當了,以後便改口喊你妹妹罷。”

綵衣自是應下。

小姐妹話匣子一開啟,氣氛登時融洽不少。時錦記掛著午飯,一邊剝松子,一邊留著只耳朵聽鳶兒說小道兒訊息。

“時錦姐姐,大少奶奶有身子了,”她悄悄兒壓低了聲兒,與時錦道,“只是大少奶奶最近脾性不好,與大公子正鬧著。”

“怎會?”時錦又嚐了顆松子,滿口清香,只有些心不在焉,“前陣子大少奶奶不正跟大公子蜜裡調油……”

她說到一半兒,忽的收了聲兒。

想及有一回去荷花塘尋二公子,聽得那塘裡低低喘息聲兒,她心裡沒來由得突得一跳。

大公子向來荒唐,該不會那事兒敗露了罷?

果不其然,鳶兒的聲兒壓得更低,“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秦芊兒,也有身子了,竟是比大少奶奶還早些……”

她說到這裡,時錦瞪了她一眼,鳶兒趕忙收了聲兒。

綵衣也坐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

“今兒天還算好,等下還得拿熏籠把二爺房裡的被褥燻一燻,”她轉了話題,“綵衣妹妹等下與我一起罷。”

“行,姐姐說做什麼便做什麼。”綵衣也跟著轉了話頭兒。

鳶兒也覺著自己莽撞了些,當下笑著起了身,又將湯婆子塞到時錦被中,“快午飯了,我娘且等著我回去用飯呢。時錦姐姐,綵衣姐姐,下次我再來瞧你們。”

時錦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拿了湯婆子繼續燻被褥。

她與綵衣並知畫一道兒用完午飯,又將二爺房裡裡裡外外打掃一遍,這才得了空兒,淺淺休息一下。

司棋不在,她與知畫便成了獨當一面的大丫鬟,各色事兒俱都思量明白,免得到時候二爺回來慌手慌腳,失了體統。

待得好不容易將二爺慣穿的衣裳鞋襪並床上被褥燻好,時錦直覺著整個人跟散了架一般,累得眼皮直打架。

她這些日子來本就舟車勞頓,心頭又沒了事兒壓著,自然渾身鬆散下來。

“若是二爺回來,你與綵衣且侍候著罷。”她打了個哈欠,顯是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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