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不介意教你溫故知新。”他冷笑一聲兒,自捉了她的手攬入懷中。

時錦嚇了一跳,以為他又犯了瘋病。

難得二爺帶她來瞧阿弟,她心中自是感激無限。可放任他如以前一般欺負自己,她又不肯。

當下掙扎著欲要起來,便聽他言,“那日你喝了酒,欲對爺不軌的事,也忘了?”

時錦一僵,不敢置信得抬頭瞧他。

齊二爺卻是帶了些咬牙切齒,瞧著她的目光幾欲噴火,“爺原是懶得理你這般醉鬼,你是怎的說的?什麼崔秀才、賀神醫之流,都入不得你的眼,只瞧著爺一個,便心生歡喜。那話兒,難不成都是哄爺的?”

他這話真假摻半,本就是因著崔秀才而起的醋,偏偏一股腦兒都扣在了時錦頭上。

時錦只覺五雷轟頂,身子也跟著動彈不得。

她不敢信,這般放浪形骸的話兒竟是出自自己之口。

二爺卻不放過她,又撿著另一件事說與她聽,“八月十五那會兒,你與知畫偷喝了桂花酒,也如這次般於假山處調戲爺。爺那會兒便只是路過,你卻扯了裙子追著爺跑。這也便算了,第二日,你便去天逸那兒自薦枕蓆。如此作為,你又置爺於何地?”

他的話兒擲地有聲,一雙眸緊緊瞧著她,便連掌上都帶了力氣,顯見得是怒極。

時錦驚得三觀盡碎,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骨碌碌得轉著,睫羽連顫,就是不敢瞧他。

她心中也帶了些遊移不定。那日瞧見自己的羅裙碎成了條,她以為二爺對自己欲行不軌,嚇得幾乎算是倉皇而逃。

然,真相卻是,她對二爺耍了無賴?

二爺卻不逼她,只讓她細細去想。

奈何時錦一喝酒便沒了記憶,饒是想破腦袋,也不敢置信自己竟如此“驚世駭俗”。

可抬眼間瞧見二爺那張俊逸非凡又剋制隱忍的臉,她又覺得一切都說的通了。

嘴唇幾番囁喏,她終是積蓄了一點勇氣,“奴婢……”

只開了個頭,她便不知如何是好。

二爺卻是捏了她的指,一根根耐著性子把玩。

她的指一如既往,如一截截細骨伶仃的蔥白,纖白靈巧,夾於他骨節分明的指間,莫名有些纖弱。

雖沒有過多的話,時錦卻自中覺察到極重的壓迫感。

他道,“崔時錦,從來沒一個人,能勾了爺再全身而退的。”

時錦無端端想起了如月,身上泛起一陣冰涼。

他卻又附於她耳邊輕道,“你很幸運,爺,最喜被你勾著。”

那聲音,仿若帶了鉤子,無端端纏著些曖昧旖旎,又掩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惹得時錦輕輕打了個哆嗦。

她的笑比哭還難看,“二爺……”

她想說,一切不過是自己色授魂與,二爺且原諒她一遭。然那話兒卡在喉嚨裡,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二爺卻拿一雙清冷冷的眸瞧著她,指尖卻仿若燎了火星子,在她腰肢間點了一簇簇火苗,惹得她咬住了唇,卻不敢去推他。

他由是越發恣意,溫熱呼吸噴灑於她耳畔,聲音兒輕輕的,辨不出喜怒,“爺的耐心有限,你若再敢招惹其他人,天逸我且放著,旁人卻沒那般好運道……”

她打了個哆嗦,嘴唇顫顫,“沒有其他人,從來都沒有……”

“那,爺呢?”他呢喃,聲音吹入她耳中,幾欲無聲兒。

時錦咬唇,抬眼瞧見他略略戲謔的眉眼,心中忽得一動,那唇便貼於他涼薄的唇畔。

清醒時的吻比之醉時又有不同。

她的動作生疏又笨拙,帶著些刻意的討好,想要撫平他心中的火。偏偏不得章法,越是動作,便越攪擾得他雙眸宛若生了漫天的火。

清冷宛若謫仙的人沾染了慾念,自是凡人不能抵受得住的。他一把抓了她兩隻手腕,向上固定於車壁上,卻又極力剋制著心中早已鋪天徹地的火,啞著聲兒問她,“崔時錦,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奴婢知道。”她的眸帶著些羞意,卻還是定定望著他,“二爺不是說,喜歡時錦?”

他的心突然有些冷。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然,下一瞬,他聽得她言,“以前,二爺說,奴婢可以肖想二爺。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他的眸自上而下瞧著她,似是想從她神色中瞧出什麼不一樣的情愫。

她只睜著清亮亮又黑白分明的杏眼瞧著他,似是在等一個答案。

她太過冷靜,不像一個陷入情思的少女,倒好似為了配合他而甘願自我妥協的木偶。

倏忽心尖一痛,他放開了她,目色寡淡,似是失了所有興致。

“崔時錦,別把小心思用在爺身上。”他倦怠得閉上了眼。

時錦卻是軟在了座位上。

她好似賭對了,賭二爺那強烈的佔有慾。她越是反抗,他便如惡魔般越是得趣。

待得她屈從他,順著他,他便索然無味,棄之如敝履。

唇角淺淺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倏忽又輾轉成一點委屈的癟。

明明早已預料到的事兒,偏偏心中帶了些澀。那滯澀淺淺的,揮之不去,卻又時時揪著她,一扯一扯的,帶著些不為人知的痛……

馬車一時陷入詭異的沉寂,只有車輪轆轆而行的咯吱聲兒伴著馬蹄的噠噠聲,於時錦來說分外難捱。

隨著這沉重的氣氛蔓延,一直到臘月廿三,一行三人才走走停停回了靖安侯府。

時錦幾乎才下了馬車,便見二爺於門口騎了馬,話也沒撂一句,徑直走了。侍墨也將馬車交與府內的小廝,只與時錦道,“你且先回去罷。”

時錦亦不知如何是好,自回清風院不提。

靖安侯府眼下已有了過年的氣氛,內外張燈結綵,丫鬟僕婦往來穿行,又有門客勳貴上門走動,瞧著一團繁華似錦。

唯獨時錦,與這侯府中喜氣洋洋的人格格不入起來。

她不由得拍了拍臉,也帶出些不達眼底的笑來,甫一至清風院門口,便揚著聲兒喊了句,“我回來啦!”

隨著這一聲兒,不獨知畫,便連碧兒、翠兒這些丫鬟一道兒跑了出來,往她這邊張望。

“時錦!”知畫一邊朝這邊揚手,一邊牽著一個姑娘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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