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再次進化的黑死病大君
接下來的三天之內，整個黑魔法森林宇宙持續處於在血肉異化世界和正常世界的轉換之中。
伊維塔不斷從阿爾薩斯的情報部門之中，獲得了列國君王們的訊息，教會和皇帝都譴責了法蘭克王國，教皇英諾森三世宣佈把法蘭克國王正式開除出教會，因此法蘭克國王失去作為法蘭克君主的權利，他的君主權利都應當由他的第四個兒子繼承。
之所以是第四個，是因為路易十一的前三個兒子，竟然在三天之內，每天死一人。
法蘭克的大皇子死於因為與人產生的私怨，而被人下了致命的毒，法蘭克的二皇子染上了黑死病，三皇子則是染上了麻風病，教會認定麻風病是一種來自地獄的疾病，因此剝奪了三皇子繼承王位的權利。
這樣一來，法蘭克路易十一的是第四個兒子，就是養在教皇身邊當質子的那個兒子，竟然被英諾森三世任命為法蘭克的皇太子，並且在教會的天堂山下加冕了法蘭克國王。
因為路易十一已經被踢出教會，而他僅剩下的三兒子又已經染上了麻風。
路易十一對此的回應非常果斷，他第一時間讓法蘭克教會的首腦，蘭斯大主教宣佈法蘭克教會獨立於教會，從此不再受教皇指揮。
接著，則是大肆掠奪教皇及其紅衣主教團在法蘭克王國的投資產業，並且禁止十一稅，不再把稅收輸送向教皇。
因為法蘭克王國已經完成了集權，因此對路易十一的開除教會的處理，基本上對他本人在國內的政治影響力沒有任何的損傷，只是讓法蘭克王國在外交方面，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伊維塔還了解到了，皇帝正在召開帝國議會，處理應對法蘭克王國的危機，並且暫停對自己進攻。
伊維塔看向身邊的爐石女巫道：皇帝對我停止了進攻，甚為了拉攏我，還邀請我去帝國議會，你怎麼看？”
爐石女巫立刻道：“那一定是陷阱，陛下可不能去啊。”
一名也曼家族的貴族硬著頭皮，對伊維塔說：“陛下，爐石女巫大人，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見。陛下，或許這是一個機會。我們這三天來，應對法蘭克王國的瘋狂進攻，已經非常疲憊，前線已經丟了至少三個郡了。”
爐石女巫譏諷道：“蠢貨，你沒看到過戰報嗎？那戰報上顯示出了法蘭克王國的軍隊已經到了極限。拼命攻佔了我們三個郡，但到了這種程度，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他們不可能再前進一步了。”
被罵貴族不敢說話。
伊維塔看了他一眼，這個也曼家族的貴族雖然在議事廳內很少說話，但每次說話都會給出非常有用的建議，至少比生怕全世界都是要坑害她的爐石女巫強。
“你叫什麼名字？”
那貴族低聲說：“陛下，我阿尤布·也曼。”
伊維塔點頭說：“阿尤布·也曼，我也認為皇帝是想要真心拉攏我們。這個帝國議會我們可以去，法蘭克王國最近拉了一幫二流和三流依附他們的小國，去做所謂的徹底殺死黑死病大君的事，伱認為這件事會如何發展？”
阿尤布·也曼猶豫了一下，道；“陛下。據我所知道的，被法蘭克王國所坑騙的小國一半都來自神聖帝國，還有一些是法蘭克王國的附庸國，甚至是一些海外的原始國家。他們積累起來的力量雄厚，所以能否成功，我是沒有前例來比照和確定的。但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會如路易十一皇帝所想。”
他話音剛落下，就有信使衝入了宮殿之中，那信使快速向伊維塔稟告。“陛下，出大事了。法蘭克王國集結了一萬軍隊和列國強者，隨著他們的國王一起出徵，去滅殺黑死病大君，結果法蘭克的現任國王受了重傷，黑死病大君也受到了重創，可是黑死病大君似乎被法蘭克注入了某種新的東西。”
“我知道了，你們加強阿爾薩斯的防務，我要去看看現在黑死病大君的狀態。”伊維塔站起身來。
他化身龍鷹飛出王宮，爐石女巫見此也連忙跟上。“冕下，你要等等我啊。”
因為現在正巧處於血肉異化世界，各地律法都被壓制，因此伊維塔與爐石女巫的空間魔法再無顧忌，輕易穿越了不不知道多少距離。
接著，他們來到了法蘭克王國的上空。
伊維塔注意到了一件事情，按照道理，既然路易十一受到了重創，那法蘭克律法也會風雨飄搖，力量衰退，可現在籠罩著法蘭克疆域上的民族律法，不僅沒有減弱，竟還在增強。
這說明整個法蘭克王國的國力正在蒸蒸日上。
‘要麼就是路易十一受傷不重，要麼就是民族律法已經與國王和皇帝的安危不再強關聯。’伊維塔想道：‘路易十一自詡自己就是國家，但恐怕這個國家的未來，已經漸漸地與他沒什麼關係了。’
‘他是還沒看清這點嗎？！’
伊維塔抬頭看向遠方，只見到前方原本黑死病大君所在的天空之處，再次出現了變化。
原本類似觸手集合體的黑死病大君，現在如同是一個巨大的蜜蜂窩，其中有無數的異種蟲子在其中穿行，任何東西接觸到了，都會受到更嚴重的血肉詛咒。
以前，也就人造物，比如衣服、桌子凳子會在黑死病的詛咒變成活著的生命，而現在泥土、樹木，甚至是氧氣，都會在黑死病的輻射下，變成某種特質的蟲子。
爐石女巫看到了遙遠之處的巨大蟲巢，嚇得尖叫了起來，在她的感知之中，她從未見到過有如此充滿毀滅性的東西。
“黑死病大君怎麼變成這種醜陋的模樣了？法蘭克王國對它做了什麼？”
“竟然連黑死病大君的力量性質都被修改了。”
“天啊。它本來就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了。”
伊維塔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腳下的一片樹林裡，有一群正在倉皇逃竄的騎士，他直接用空間魔法落了下來，站在密林之中的山路上，擋在了這群難民的面前。
“誰……”難民們十分敏感，一看到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伊維塔，頓時一個個舉起武器，惡氣浮現。
伊維塔卻彷彿沒看見他們對自己怒目而視。“我來這裡向各位請教一下，這天上的黑死病大君為何樣子大變，力量性質也被改變了，最關鍵的是，黑死病大君原本強大到可以影響世界執行的靈魂，現在四分五裂。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黑死病大君似乎被人打成了精神分裂。我看似乎與你們有關，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請你們告訴我。”
難民們一個個看著伊維塔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可他們也不說話，只是握緊了武器，彷彿是在看一個怪物，生怕下一刻伊維塔對他們攻擊。
有人因為害怕，幾次想要對伊維塔發動攻擊。
這些騎士保護著中間一個人，“你別過來，這位是阿奎丹的繼承人，古羅麗娜小姐。”
“阿奎丹公爵已死，古羅麗娜就是新的阿奎丹公爵，她身份地位尊貴，你不要亂來，立刻讓開，讓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伊維塔笑了笑不說話。
自己當了四個國家的君王，當然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輕易動手動腳，否則就活回去了。
爐石女巫從天上落在地上，她立刻冷笑起來。“阿奎丹公爵，哦，是被法蘭克吞併的老牌公國了嘛，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你們除了一個地方公國議會以外，也沒剩下別的什麼了。站在你們面前的是，阿爾薩斯王國的君王，四個國家的君主，是你們應該立刻回答我們陛下的問題。”
難民騎士們臉色都變了又變。
君王階層是一個階層，對於這些接受了傳統騎士教育，貴族家庭出身的騎士們來說，伊維塔的高貴身份，足以令他們動容和取得好感。
頓時騎士們都放下了武器。
有部分騎士嘀咕說：“我們很抱歉，我們不是在阻攔一位尊貴的君王，但請陛下與我們一同離開。前方是地獄，是噩夢，是任何人都不想要到達的地方，別管什麼黑死病大君了，這個世界要完蛋了。”
“法蘭克的皇帝刻薄自大，他的計劃失敗了，他創造了一個控制不了的東西，那……”
“別這樣說，我們已經參與了他的計劃，我們將會是永遠的罪人。但別在這位陛下面前提起那麼丟臉的事情，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一旦說出這件事，讓這位陛下知道了我們要做的事情，那我們將會連最後的名譽都沒有了。”
爐石女巫呵呵笑起來。“陛下，就這群傢伙，我們把他們都殺了，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們既然吞吞吐吐，什麼也不說，就由我來送他們一程。”
伊維塔阻止道：“不要這樣，我們現在又不是泥腿子，我們是文明人。”
雖然是這樣說，但伊維塔已經調動光魂，要消滅在場所有人的存在，一瞬間把他們從這個世界丟擲去。
但人群之中，一名身體單薄，臉色蒼白如紙，而且原本還有些姿容的臉上長著某種類似菌菇般的女孩走了出來。古羅麗娜道：“咳咳咳……其實我們不是故意得罪您的。大家之所以吞吞吐吐，是因為……陛下……這事情確實讓您知道也很好。”
“我的家族是法蘭克十二原始貴族之首的阿奎丹家族，但上任法王用自身婚姻的方式，得到了我家族的國土。現任法王與我家族有親緣關係。總之，我們家族被捆綁在法蘭克崛起的路上，我們被利用，為法蘭克皇帝獻上了阿奎丹寶珠，那是阿奎丹律法的載體……但是……”
伊維塔挑起眉頭。“到底路易十一那個蠢貨，對黑死病大君做了什麼？”
古羅麗娜猶豫了一下道：“他本來用對付黑死病大君的名義把我們聚集起來，但在出徵的前夕，卻突然告訴我們，對付黑死病大君用削弱法是沒有意義的。”
“千年來，無數的國家的君王，都想要用削弱的方式，來逐漸達到殺死黑死病大君的目的，卻被他一次次重生歸來。黑死病大君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獲得了某位神性的不朽火花，做到了不死的地步。”
伊維塔細細思索了片刻，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黑死病無法被消滅的原因。
古羅麗娜道：“所以他建議我們用增強法，用有會腐朽的部分去加入到黑死病大君的體內，他就……就讓我們把一堆公國級律法和公國以下等級的律法融入了黑死病大君的體內。”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想要製造一種定向殺死某個國家的人的黑死病。他想法似乎很美，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就在不久前的一瞬間，突然就發生了爆炸。”
“黑死病大君失控了，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殘存的理智對我們動手，就連法蘭克皇帝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太可怕了，太強大了，法蘭克律法已經很接近普世律法的強度，卻連阻擋黑死病都做不到，這個世界要毀滅了，黑死病會感染一切，我也被感染了。”
伊維塔注意到，其實在場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只是古羅麗娜被感染得最深。
‘新的黑死病似乎不再是空氣傳播，而是血脈和因果傳播，傳播方式變得更高階了，古羅麗娜身上的黑死病最嚴重，那是因為她是從她父親那邊被傳染的黑死病。’
伊維塔快速瞭解到當時的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現在的黑死病大君雖然強大，但還在普世律法之下。只是民族律法逐漸與君王變得毫無關係，是法蘭克國王在逐漸不能指揮民族律法。”
伊維塔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旦進入民族國家的時代，各個國家的王權都會逐漸被民族顛覆，恐怕共和制會變成更普遍的制度。
當然，君主立憲制，也可以讓國王適應民族國家，在民族國家裡找到一個定位。
伊維塔道：“你們既然撞上了我，就先跟我走吧。”
“爐石女巫帶他們回去，囚禁在地牢最深處，不要讓他們接觸別人。”
這些證據抓在手中，或許日後會有用。
伊維塔再次飛昇天空，觀察到黑死病在瘋狂針對法蘭克人感染。‘好像不僅法蘭克的改造計劃失敗了，而且黑死病還反過來針對法蘭克人感染，這算什麼？但法蘭克人的國力似乎反而在提高，是了，這是民族律法的特徵。一切衰落的問題都被掩蓋在瞭如今的強勢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