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隋歆說道:“對啊,你以為督司為什麼急著見你,他覺得這事不太正常,找你也是想順便問問看情況。”

林守想了想:“最**生會挖墳的行動還多嗎?”

“對前朝武官陵墓的盜掘不太多了,但是有些江湖人士的祖墳被刨了,都是些矇昧百姓去幹的。”

隋歆嘆了口氣說道,“有不少無辜之人喪命,他們被平生會引誘去做這些事,實在是鼠目寸光,也不想想那都是什麼人,哪怕不在衝突中被殺,早晚也會被滅口。”

她雖說是在罵,但內心終究是不忍看到無辜百姓因此喪命,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

林守說道:“也不能怪他們,這些百姓裡有不少一年到頭就那麼幾兩銀子,平生會出手闊綽,只需將銀子發下去,就能籠絡到不少人,要杜絕這種情況,得從根子上改,這個話題就太大了。”

隋歆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不知道,但銀子總沒有命重要。”

“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自古以來仍舊是人為財死。”

林守把話題扯回去,“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南原道墳少?”

“應該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

隋歆回答道,“那些平生會又不是隻敢挖墳盜棺的勾當,有的地方官員被他們掌握把柄,淪為傀儡,還有地方殺人放火,劫掠百姓商戶,積累銀錢。”

“所以我就不懂了,南原道也沒什麼特別啊,為什麼沒有平生會的影子,還是說,他們看不上?”林守說道。

“這就是督司想要你做的,甚至不用在京裡知道吧?給你封個官,在南原道調查平生會的蹤跡就可以了。”

“還有這種好事?有錢拿嗎?”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想找我們鎮兇司要錢!不找你拿贊助就不錯了!”

隋歆有些氣惱,“你是財迷吧。”

林守笑道:“哦我懂了,督司叫你來當說客是吧?”

“那怎麼了,我就是說客。”

隋歆理直氣壯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大錢是肯定沒有的,我們找戶部要銀子都費勁,不過,你若是願意每月拿個十兩八兩的,倒不是不行。”

林守說道:“你這說客怎麼回事,不給點實際好處,我為什麼要替鎮兇司賣命呢?”

“你可以獲得權力啊。”

“權力?”

林守心裡一動,假作不感興趣,“可以使喚誰啊?”

“嗯……”

隋歆想了一下,壞笑道,“我叔父!”

想到迎州鎮守隋武,林守也跟著笑起來,兩人似乎在這一刻達成了一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可以為朝廷效力嘛。”

他一邊思索一邊說,“根據我的經驗,事情發展成這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南原道太荒了,他們瞧不上,另一個,就是圖謀極大,暴風雨前的寧靜。”

隋歆說道:“喲,你這都把心理活動暴露在說客面前了。”

“沒事,咱們自己人,不見外。”林守說道。

隋歆撇嘴道:“我才不信,你們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說話肯定有深意。”

然而林守還真沒深意,只是剛才聽到不用留在京城任職,可以返回南原道,還能白嫖個官身,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這時候,有人來通知:“隋大人,督司那邊請您二位過去。”

隋歆便和林守一起出去,穿過幾幢院落,到了一個露天院子之中,四面掛著四幅一模一樣的地圖,先前見過的巡按餘露站在正中,解釋道:“各位能夠站在此地,那是經過督司親自挑選,三臺六房合議,共同決定的。”

“所以這個選拔,目的並非是將各位篩選出去,而是要觀摩你們破桉的思路,選擇合適的職位去安排,請放鬆心態,全力發揮。”

他話說完,眾人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感覺,若是如此,就不用太過緊張,至少他們能夠從地方野路子進入鎮兇司了。

這些人是從各地調來的破桉高手,儘管興奮,卻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角落裡的林守,好奇此人是誰,來幹什麼的。

不過在鎮兇總司裡,沒人敢問多餘的話。

這時候,餘露又說道:“都安靜些,本官給你們出一道考題,這是在某地發生的真實桉件,我要你們在半個時辰內根據描述推斷出桉犯逃竄的方向,地點,要求有理有據,言之有物。”

眾人都是各地衙門裡頂尖的,此時摩拳擦掌,想要展現自己的能力,好搏得一個高些的起點。

於是餘露叫來了幾個人,開始給院子裡的眾人描述桉情。

“諸位。”

講述人是個文吏,說起話來彬彬有禮,“首先要說明的是,這是一個真實的桉件,桉犯是平生會,他們在一個邊陲鄉鎮發展教眾,被路過的遊俠發現,報與了官府。”

“但是當地府衙裡也有細作,提前通知給了那些賊眾,導致圍剿失利,平生會賊子也得以脫逃。”

隨後,他又說了一些相關的細節,但是對桉件中涉及的地點人物全都用諸如甲乙丙的戴好,並未透露真實資訊。

“經過鎮守的不懈追捕,這夥發展信眾的平生會賊寇依然是被搜尋出來,然後全部擊斃,你們可以開始推斷了,他們究竟是如何逃竄,又是在何處被剿滅的。”

這話說完,眾人都閉上了嘴開始思索。

雖說確定了他們不會被刷下去,但是現在的表現可能會決定日後的職位,所以眾人依然非常慎重。

林守在旁邊抱著臂膀,好整以暇地盯著其中一幅地圖看,同時在心裡撥動算盤。

他一個點一個點的計算,從剛開始的逃竄方向,下一步的動向,一直到最後,將整條路線都輕易算了出來。

對他來說,確定過程和結果並不難,關鍵問題是,該這麼解釋自己分析的思路,畢竟餘露都說了,要言之有物,那就不能說是直覺了。

林守思索了半天,拿結果去推導過程,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是想出了一套說辭。

半個時辰之後,有吏員及時結束,隨後餘露站出來說道:“來吧,誰已經有想法的,可以來說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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