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挑了挑眉頭,他沒想到沉虛講的那個典故之後竟然還有隱情,原本一個有情有義的門徒形象,突然就變成了收錢辦事的殺手。

“身中十八刀的事情……?”

“是真的。”柴青陽答道。

林守點點頭,拼了命也要給僱主復仇,哪怕這是個只認錢的主,那也不是壞事,畢竟只要錢給夠了,他就一定辦事。

“我給你一個月三千兩,在你的能力範圍內出手一次五百兩,包吃包住,但是前三個月試用期,我只給你發半數報酬,試用期過後,再將扣下的半數補上。”

“成交。”

柴青陽是個爽快人,三兩句談好了價錢,完全不墨跡,兩手一握,達成了協議。

把他送走之後,林守又將蕭佑寧叫了進來,不給對方搔首弄姿的機會,直接問道:“蕭姑娘,你又有什麼特長呢?”

對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林守平靜地說道:“我不是問身體器官。”

蕭佑寧笑道:“我是佛修。”

林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佛門女弟子也不少。”

修習佛門功法並不一定得出家,那只是一種修行方法,與信仰沒有關係。

“我練了一門咒心生蓮佛經,這部功法有些小小的作用。”

“什麼作用?”林守對她的擠眉弄眼絲毫不為所動。

“它能讓我更容易取得他人信任,從而套取一些,秘密。”蕭佑寧說道。

“你說的……”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林守還是問道,“不會是魅惑一類的效果吧?”

他想起,自己剛才在外面見到這女人的時候,甚至有些心神搖曳,總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那時他還以為是對方的某些方面特別突出導致自己氣血上湧,搞了半天是中咒了。

蕭佑寧不置可否,又說道:“林先生,您的生意正在擴張,總不能只靠從萬事樓買訊息吧,正好,我比較擅長打探訊息,修為境界也還湊合,怎麼樣,考慮一下我吧。”

她往前湊了湊。

林守呵呵一笑:“你來之前就查過我。”

“林先生莫怪,習慣罷了,都是從萬事樓打聽來的。”

“蕭姑娘職業素養很高啊。”

林守說道,“那麼,你出去想法子撬開柴兄的嘴,問出我給他開了多少報酬,我就給你開同樣的價格。”

蕭佑寧一句話也沒多說,起身就扭著屁股走了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

“三千,順便還問出來,他不是為了師門復仇,是收了人錢。”

她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可沒那麼能拼命,一個月只要二千五百兩就行了。”

林守站起身來說道:“我需要建立一張完整的情報網,你如果能做到,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三千五,隨著境界提升還會更高,前提是,你得完成我的要求。”

蕭佑寧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我可以的,林先生。”

“那就這樣吧。”

林守領著人出去,對兩人一齊說道:“既然說定了,就麻煩二位準備一下,我們過兩日便出發回迎州。”

“是。”

二人告辭離去。

沉虛笑道:“那蕭姑娘還挺不錯的嘛。”

“你可要小心點兒,若是跟她攪在一起,說不好什麼時候,白水山的機密都要被打聽去。”

“不可能!”

沉虛自通道,“我壓根不知道什麼白水山的機密。”

“厲害。”

林守衷心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回到天心閣找到王魚寶,到四下無人之地才低聲問道:“你們東家給你開了多少銀子一個月?”

“唔……這是可以說的嗎?”

“沒事兒,我跟你們東家是一夥的,只管說。”

“二千二百兩。”

“哦。”林守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同情的表情。

王魚寶這鐵頭娃平時一幅憨傻模樣,此時倒精明瞭幾分,嚴肅地問道:“你給他們兩個開了多少?”

林守眨了眨眼:“差不多,都差不多,你們都是四境的修行者嘛,市價一樣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王魚寶笑起來,並沒有精明多久。

……

“怎麼會這麼快?”

沉巍煌有些好奇,“那兩人在河西道都是有些名氣的,我原以為你還要費一番周折,說不好他們不願跟你走,想不到這就答應了,你使了什麼手段?”

林守笑道:“我錢多。”

沉巍煌沒想到答桉如此樸實無華,問道:“可否與我說說,你開了多少錢?”

“伯父客氣了,這點小事直接問便是,他二人都是三千兩左右,一個月。”

“嘶,這可有些貴了。”沉巍煌皺眉道。

別看林守年紀輕輕便月入過萬(兩)了,那是因為他有產業,一般給別人打工的四境修行者,每個月的薪酬大概只在二千左右,就如王魚寶那般。

這個數看似不多,但它是白拿的,也就是說,哪怕這個月任何事都沒有,也可以得到這個數額,畢竟也不是每天都要去打打殺殺,許多人豢養打手不過就是鎮場而已,其實已經很划算了。

見對方質疑,林守答到:“小侄要他們倆過去,可不是吃白飯的,他們除開修行者的身份,還要替我做些別的事。”

“柴青陽從來都是宗門中的打手,蕭佑寧更是獨行的散修,哪裡做過這等事。”

“無所謂,我會教他們。”

林守不太在意地說道,“能修到四境,還被伯父你看中的人物,肯定不會太平庸。”

沉巍煌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心中有數就好。”

林守問道:“伯父似乎還有心事?”

“這你也看出來了?”

沉巍煌停頓了一下說道,“實話與你說吧,沉虛這孩子,小時候就性格孤僻,大了要好些,但總是有些……不上進。他天資很好,若是稍微上進,應當不止現在這等境界。”

“呃,確實可惜,沉兄應當再上心一些。”

沉巍煌點頭道:“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

林守當然不可能拒絕:“伯父請講。”

“我和夫人近年來沒少說他,也讓他在宗門內任過職,試圖叫他收心,可他始終心不在焉,時不時曠工,有什麼事就知道甩回我手上來。”

沉巍煌的語氣有些無奈,“所以我想著,你能不能把他帶回去,在你那共濟堂給他找個差使,我想,在家裡他始終覺得我會解決一切,但到了你那,或許不敢大意,怕給你添麻煩,如此正好磨一磨他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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