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停看著李瑾瑜,略有些無奈的晃了晃胳膊,面色苦的好似是醬茄子。

“我的王爺誒,您老人家不要來麻煩我了行不?我可聽說了,您身邊機關高手非常多,王妃就是機關高手!”

“蘇櫻要帶孩子,沒時間鑽研機關器械,把她累壞了怎麼辦?”

朱停敏銳地發現話語問題。

李瑾瑜說的是鑽研,不是製造,這兩個字大不相同,可謂是天差地別。

鑽研主要消耗的是腦子。

製造主要消耗的是身體。

朱停減肥成功,身體非常健康,體力活對他而言沒難度,說的那麼多,只是為了讓李瑾瑜多掏一點工錢。

可如果是腦力勞動……

朱停立刻就想要拒絕。

腦力活兒是不能強逼的。

都說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數學和物理,不會就是不會,威脅要把他剁成六百五十五塊,那也還是不會!

李瑾瑜是個很講道理的人,甚少使用武力威脅的手段,但如果李瑾瑜想要請人做事,那麼對方真的很難拒絕。

如何讓人心甘情願的加班?

只有兩個字

——加錢!

“加錢”能夠解決一切問題!

當你宣佈,工作日加班三小時算一天工資,週末三倍加班費,節假日五倍加班費,春節期間八倍加班費……

你將會看到最努力的狼群!

就算是號稱比陸小鳳還懶,坐在椅子上就很難站起來,凡事都要停下來想一想的朱停,也會加班加點的工作。

朱停的嘴還未張開,便已經被一箱子金銀珠寶勸服,乖乖的閉上了嘴。

在梅長蘇、曾泰的努力下,金陵變得越來越富庶,不是建立在秦淮河煙花柳巷的富庶,而是真正的物阜民豐。

倉廩足而知禮節!

越是富庶的城池,能夠培養出的文人士子越多,越適合孩子成長。

當然,生活費也越發昂貴。

老闆娘已經懷有身孕,朱停想要給妻兒富貴的生活,需要很多很多錢。

肩膀上揹負著妻兒,那麼性格無論多麼懶惰的人,都會變得刻苦勤勉。

李瑾瑜笑道:“我偶然間得到先秦時期的墨家機關術,想要請你鑽研其中的技藝,幫我製作一樣東西。”

朱停聞言翻了個白眼:“王爺,機關術是代代傳承逐步發展的,就算是祖師爺復生,也未必會有什麼……”

嘴上表達不滿,手卻掀開書卷。

這是木行長老最新翻譯的,姬家長老執筆記錄,用的是標準的楷書,一筆一劃剛直方正,好似峨眉百丈絕壁。

見字如面,便可知道姬家史官一脈的長老,性格必然是嚴謹、古板。

從見識的角度而言,朱停當然是強過公輸班的,但他需要靈感,需要一閃而過的靈機,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

水月洞天內的書籍,剛好為朱停開啟嶄新的大門,朱停豁然開朗,全身心沉浸其中,進入了機關術的頓悟。

朱停對機關術的積累,本就已經非常穩固,如今有了靈感,諸多積累轉化為實際,許多機關都隨之而參透。

等到朱停把這些書籍盡數吃透,怕是可以逆推孔雀山莊的孔雀翎。

武道頓悟難得,科學方面的靈機同樣難得,李瑾瑜並未打攪,直到日落西陲的時候,朱停才堪堪清醒過來。

“一時失態,王爺恕罪,這上面記載的先秦機關術,某些部分已經被證明是謬誤,也有很多非常的有用。”

“你看懂了多少?”

“約莫五六成吧,想要把這冊書完全的吃透,需要進行很多實驗。”

“這是我要你做的東西。”

李瑾瑜遞過去一張圖紙。

這東西是“腳架”,也就是後世的機械義肢,雖然沒有蓄電池,但卻可以用真氣、精神力作為能源來催動。

朱停曾經做不出來,是因為他沒有尋到靈感,如今靈感勃發,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五天之內便能製作完成。

李瑾瑜定做了兩副。

一副給無情,一副給歐陽明日。

如果可以製作出腳架,那麼也可以製作出機械手,然後是護身鎧甲,再把手腳裝配上去,然後再裝配武器。

想的很美好,價效比卻極低。

首先鑄造工藝非常複雜,朱停勉強能達到要求,其次需要堅韌、輕便、耐用的材料,又是一大筆支出。

最後,就算製作出來,對於李瑾瑜而言,也只能穿著過過癮,對於戰力不會有加成,反而是極大的束縛。

哪怕是以玄鐵鑄造的鎧甲,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最多戰鬥三五招,便會被真氣震散,變為一塊塊的零件。

毀天滅地的風雲世界,裡面有具號稱最強的戰甲“天劫”,實際上也只能用於虐菜,破軍都能輕鬆完虐天劫。

五天後,朱停送來了成品。

李瑾瑜試了試,發現果然可以用真氣操控,也能以精神力操控。

雖然不能真的做到如臂使指,不可能取代雙腿,但卻能夠裝配在腿上,憑藉機關器械,讓人從輪椅上站起來。

李瑾瑜試探了幾番,確認這兩對腳架都可以使用,便讓人快馬加鞭給無情和歐陽明日送去,讓他們感受到站起身子走路,甚至是奔跑的感覺。

至於移植雙腿之類的,請恕李瑾瑜無能,著實沒找到相關的資料。

無論是靈鷲宮的換眼之術,還是邊疆老人的換腿之術,李瑾瑜全都沒有找到資料,邊疆老人明確表示,自己不會什麼換腿術,這東西就是胡言亂語。

想想就明白,假如邊疆老人真的有換腿的本事,歐陽明日也不會在輪椅上這麼多年,找個江洋大盜不就行了?

西域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盜匪。

……

朱停最近非常的忙。

既然製作出了腳架,緊隨其後的就是手臂、頭盔、軀幹、戰靴。

朱停當然明白,這可以組合成一件特殊的鎧甲,但卻覺得這東西的價效比實在是太低,不可能用於戰爭。

材料貴、造價高、耗時長、移動慢、操控難,與其製造這東西,還不如多製造一些強弩,比這個實用多了。

朱停當然不會明白,李瑾瑜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想,順便完成童年夢想。

誰童年的時候不想開高達呢?

不過朱停製作的機甲,只能把李瑾瑜的身軀包裹起來,和鋼鐵俠的鋼鐵戰甲差不多,比高達差了很遠。

在李瑾瑜的記憶中,兵魔神是堪比危險流浪者的超大號機甲,怎麼簡化出來的技術,比起原版差了那麼多?

朱停給李瑾瑜解釋過,想要把鎧甲製作的雄偉,傳動零件就越多,操控難度就越高,真氣消耗也越發劇烈。

如今這具玄鐵戰甲,如果能夠完美操控,力量相當於煉體的大宗師,只不過移動速度緩慢,戰力多有不如。

若是有鑄劍城支援,在地火熔岩中鑄造,或許能造出更強的戰甲。

朱停知道李瑾瑜和劍雄的關係,對此躍躍欲試,李瑾瑜直接拒絕。

這東西就是玩具,就是玩的,造一件已將足夠,做多了純屬浪費。

……

朱停最近很忙,朱無視也很忙。

在隱修和蘇櫻的治療下,素心不僅醒了過來,而且身體快速恢復元氣。

然後差點昏了過去。

未婚夫和好友打了起來,自己緊趕慢趕過去勸架,被一掌打昏過去,一覺醒來之後,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這特麼誰能接受得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朱無視是素心唯一的依靠,可以趁虛而入。

朱無視不是什麼好人,被他坑死的人不計其數,做事心狠手黑,但他對素心卻真心實意,非常的正人君子。

趁虛而入這種事,他不屑為之!

不屑於趁虛而入,卻也要負責為素心講解這些年的變化,閒著無聊帶素心出門聽戲,陪伴她在金陵四處遊玩。

深情脈脈的姿態,正人君子的風度,至少在這個時候,朱無視身上有無窮的魅力,讓人越看越是欽佩。

朱無視在金陵陪伴素心,護龍山莊的事務盡數交給段天涯。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朱無視倒向了李瑾瑜,也就相當於支援李唐。

武週四大神侯,一個是李瑾瑜的岳父,一個是鐵飛花的師父,一個和李瑾瑜關係緊密,早就已經站隊李唐,如果朱無視再靠過去,那可就麻煩了。

莫要忘了,武周左右國師,左國師黃裳是鐵飛花的師父,右國師圓測有個師兄法號窺基,窺基的俗家姓氏是

——尉遲!

雖說武則天登基之前,窺基大師便已經圓寂,但這份關係卻保留下來,圓測和李瑾瑜之間,也算多有緣分。

換而言之,左右國師、四大神侯,連同六扇門捕神、四大名捕,幾乎被李瑾瑜一網打盡,這是何等的權勢?

御史為此數次參奏,表示李瑾瑜結黨營私、心懷不軌,有造反的嫌疑。

武則天表示——已閱!

這種罪過,皇帝信任,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不會有處罰,皇帝不信任,捕風捉影的罪過也能抄家滅門。

武則天顯然非常信任李瑾瑜,甚至想讓李瑾瑜多想幾個好主意,讓她做出更大的功績,青史留下賢名。

御史也看出來了,參奏李瑾瑜是沒有意義的,武則天完全信任李瑾瑜,無論什麼罪過,都不會有處罰。

莫說是實質上的處罰,就連應該有的敲打磨鍊,也是半點兒都沒有。

呃……其實還是有的!

只不過李瑾瑜運氣比較好,能力比較強,朋友比較多,武則天送過去的那些任務,都能近乎完美的完成。

不僅能完成任務,還能為武則天送去大量利益,要錢有錢,要名有名。

武則天表示,你還要我怎樣?

我錢都收了啊!

收錢了不能不辦事吧?

至於造反謀逆的罪過,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得之可得天下的蒼龍七宿,李瑾瑜想都不想就送到朕的手中。

滿朝文武,誰有這種忠心?

親兒子李顯有麼?

好大侄兒武三思有麼?

解決不了李瑾瑜,那就從李瑾瑜身邊的人動手,剪除李瑾瑜的羽翼。

李瑾瑜那些江湖朋友,要麼是名門大派背景深厚,要麼獨來獨往。

大派要麼高手如雲,要麼是佛道名門大宗,比如武當派、全真道,這特麼怎麼對付?不怕老道士下山麼?

獨來獨往的獨行俠更不能算計,因為他們無所顧忌,行事肆無忌憚。

得罪他們,留下手尾,可能以後吃飯喝水,都要檢查有沒有被下毒。

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能防三年五載,還能防十年八年不成?

朝堂黨羽有狄仁傑、張柬之等閣部重臣庇護,算來算去,最軟的柿子,竟然是朱無視的護龍山莊。

護龍山莊確實是軟柿子。

段天涯的能力不俗,但想要支撐起護龍山莊的家業,差了實在是太多。

段天涯倒也聰明,一方面把成是非請了回來,另一方面,在焉耆都護府並肩作戰的王小石,受段天涯的邀請加入護龍山莊,令狐沖沒有加入。

令狐沖已經回到了華山派。

焉耆都護府血戰數日,令狐沖立下了不少軍功,江湖名號也不再是肆意妄為不分黑白,而是“令狐少俠”。

既有功績,又有武功,令狐沖回到華山並不算是難事,華真真對於這些非常的開明,昔年之事盡數都給擔了。

令狐沖回到朝陽峰,嶽不群對於掌門之位卻沒有動任何心思。

別說華山掌門之位,能夠保住朝陽峰峰主的位子,還是多虧華山派這些年損失慘重,沒有能取代他的高手。

為何會如此?

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嶽松濤,被風清揚重新收入門牆之後,僅僅安穩了七八個月,便繼續去賭場揮汗如雨。

總算嶽不群留了個心眼,把房契看得比較嚴,否則房契都會被輸出去。

債主們拿著欠條找上門來,嶽不群氣的咬牙切齒,嶽松濤自覺無顏繼續留在世上,從朝陽峰山崖一躍而下。

嶽松濤跳崖,錢卻必須要還。

華山派向來都是窮鬼,朝陽峰更是窮鬼中的窮鬼,庫房中的那些積蓄,基本上都被嶽松濤盜走、下注、輸光!

嶽不群沒錢,金靈芝有啊,金靈芝不僅有錢,還有密集的關係網。

賭場中借的那些外債,本金其實只是一小部分,利息才是其中的大頭。

金靈芝動用一些關係,讓賭場把利息給抹了,僅剩的那點本金,不過是金靈芝的零花錢,隨隨便便就能清賬。

朝陽峰的財務危機成功解決,但卻徹底失去爭奪掌門之位的機會。

對於嶽松濤這個“好弟弟”,嶽不群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在山下找到他的屍體,用一口薄棺隨便葬了。

嶽松濤是不能葬入祖墳的。

能夠讓他葬在華山腳下,已經是華真真的仁慈,入祖墳絕對不可能。

此事很快傳遍天下,嶽松濤成了各大門派教導弟子賭博危害的反例,就連一些世家大族,也會這麼教導兒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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