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敵以弱,就能退出視線獲得另一種‘暗中發力’的優勢。

被上位者盯上的可憐底層身份降低了他外貌帶來的距離感。

而他如低階神職人員那樣忍耐、靜默、認真虔誠的姿態也讓醫護人員頗有好感。

很少人會防備一隻白鴿,他看起來就是純潔的神靈使者——雖然這種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登’準備充分,喊人的時候甚至帶上一整個醫療隊伍。

幸好他帶了,現在傷員們才不用自生自滅。

僱傭兵不比親自帶出來的隊伍,一個弄不好就是營嘯。

登要真敢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就敢讓登有來無回。

就這樣登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僱傭兵死掉他也得賠錢的,這不是一筆小數字。

接下去的時間季星海一直跟著男護士到處跑——有些受了輕傷的小頭頭不會來臨時醫療所,就必須讓護士帶著藥物□□。

護士在腳打後腦勺的忙碌中也忘記了這個人其實還不太可信。

“我需要……”護士正在處理一個頭目手臂上的傷口,他正要說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季星海以及遞上鑷子、紗布、酒精。

他愣了一下,但沒有什麼時間思考。

“把……”

季星海又遞上裝著消炎藥的瓶子,以及棉花籤。

事後他們從那個房間出來,從三樓下去的時候護士突然問:“你學過?”

“接觸過一點,以前感興趣.”

“為什麼不學了?”

季星海苦笑著搖搖頭:“我家裡需要錢.”

他們一邊走樓梯一邊說,到了一樓的時候,季星海已經成了他臨時的助手。

大概成了自己人,又或者死亡和殺戮帶來的壓力需要一點發洩口,之後這個男護士的話也多了起來。

當然他並不敢抱怨登和脾氣糟糕的僱傭兵,所以抱怨的物件就成了被控制被屠殺的村民。

沒有跑掉的村民大都已經填了坑,還剩下少數拿來試藥。

這是將軍給登的另一個專案,他們製作了一種生物藥劑,需要很多人試藥。

知道這邊的情況就讓一個醫生送過來,廢物利用讓村民試藥。

這時候醫護人員也要前去幫忙。

季星海不是非常關心村民,他是個冷血的怪物,一旦看清楚這個世界就是遊戲的本質,就不願意付出哪怕一點點的情感。

他比較關心那個需要人命去試的‘生物藥劑’,那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這裡全是分,但要拿下卻需要仔細計劃。

“那還真是辛苦啊.”

“還好,這些東西主要是吳羌醫生負責,他需要看守那些特殊藥劑,只有波登和他有資格接觸.”

護士說。

護士‘蘇’開著玩笑,說如果這一次的清除計劃一直不成功,可能要請無人飛機過來,拋灑那些生物藥劑。

一方面達成清除目的,一方面也能記錄藥劑實用效果。

但那個時候,登恐怕也不好向將軍交代了。

傍晚時基地開火燒飯,醫護們的伙食不錯,白米飯,有肉有菜,還有蘑菇湯,比冷番薯好吃多了。

飯後,傳說中那個‘吳羌醫生’出現了。

這是一個戴著圓眼鏡外罩白大褂的年輕男人,看著斯文和氣。

“吳羌醫生.”

三個護士都站起來,季星海站在護士身後。

名字前面加個‘吳’,這是一種尊稱,這人地位頗高。

醫生的視線掠過傷員,他的眼神看似溫柔,卻毫無溫度。

季星海看了一眼低下頭。

吳羌醫生詢問過情況就離開了,護士小聲聊起這個年輕醫生:“真不愧是海外歸來的醫生,年紀不算大,卻很有能力.”

他們說了很多,期間季星海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偶爾丟擲一個話題。

等到差不多時間了,也沒有更多資訊,季星海閉上眼,一棟土樓的透明立體地圖出現在腦海裡。

金色的線在黑暗的世界勾畫交聯,臨時醫療所,臨時辦公室,存放槍械彈藥的地方,糧庫……

白日接收到的所有複雜資訊都在他腦中被剝繭抽絲,很快,一個黑色的沒有被確定的區域就被劃分出來。

如果這個土樓裡有普通人不可以觸碰的地方,一定在那裡。

必須用人類實驗的生物藥物,可以用飛機進行拋灑。

很適合用在山裡。

想一想,深山裡的學員以為自己在山裡就可以安枕無憂,結果無人機過來一波全滅,像是黑色笑話。

但明天還不會用上它,因為這東西對這裡的頭頭登也是一種威脅,一旦出動,他的地位就會下滑。

可他不能不用,以學員的能力,第三天會逼得他兩害選其輕。

看來還能再觀察一天,確定一下。

今天損失這麼嚴重,明天作為醫護人員助理的他大概會跟著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位吳羌醫生。

‘登’之外他是最好的選擇。

收集、分析、預判,飛快把資訊過一遍後季星海安心入睡。

現在只有這些能帶來強烈刺激的東西可以消磨他的精力和時間。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遊樂場,但以往那些世界就不是嗎?除了他的故鄉,所有的世界都是一場遊戲。

“喂?丹?睡著了嗎?”

“他睡了,你也快睡吧,過一段時間就要去看傷員的情況,明天還有一堆事。

天哪,那些傷員就不能安靜點嗎?大半夜的誰在玩槍?玩死了我也不會起來.”

“誰知道,都是些瘋子.”

夜黑風高,又是一個沒有星月的夜晚。

在村莊藏了一天飢腸轆轆的學員們終於出來了。

因為清除任務失敗導致僱傭兵損失慘重,所以第一天狂秀存在感的巡邏隊伍都減少了三成。

這讓兩個本想退回到山上的學員又蠢蠢欲動了。

而本來就在山上的學員也有兩種路線。

手頭沒有東西,或者受傷的學員準備退居深山,但還有五六十人吃到了白天反擊戰的紅利,準備一試敵營的堅固——他們獲得了槍支彈藥,並且戰鬥力尚存。

下山的下山,進深山的進深山,安靜的山林並不安靜。

退居深山的學員最早遭遇意外。

危險並不只是存在於僱傭兵,山下沒有動靜的時候,山上的異常生物開始活躍。

諸如木骨人嗜血蝶這類一級生物異常是最多的,它們一個個都是高明的獵人。

有些安靜潛伏,只等學員進入陷阱,有些利用各種致幻效果讓學員主動獻上生命。

進入黑夜不過兩小時,已經有學員成了異常生物的儲備糧,還有更多的連肉帶骨頭都成了養料。

折騰了一天疲憊不堪的學員不得不提起精神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異常存在的世界,這塊環境就算沒有熱帶雨林兇險,也絕對不是普通人類能輕易踏足的。

【短短一小時又死了二十幾個學員,給學員的新手適應期結束了。

【之前的一天的確太過溫和,這才是副本該有的樣子,血肉磨坊。

不知道最後能正常回歸的學員有幾個,大部分都精神不正常了吧?】

那邊下山的學員也不順利,手握熱武器的他們的確擁有了擊殺巡邏隊的本錢,但土樓上的狙擊手配合著射燈就能讓他們倉皇如兔子,疲於逃命。

“法克,他們到底有多少子彈!”

學員邊跑邊罵娘,他回頭一看,青色光芒下灰白的臉差點把人嚇回地獄。

“喪屍?!”

原本散發橙黃色光的青燈此時發著幽幽的青白色光,光輝照耀下僱傭兵都‘復活’了,他們變成了不會累不會死的活死人。

學員的恐懼值飛速飆升,他瘋了一樣用手裡機槍掃射,子彈從活死人的身體穿過,卻不能阻擋他們哪怕一秒。

但是打燈籠也沒有用,子彈可以對燈籠造成破壞,卻無法熄滅它的光。

“怎麼樣才可以?”

無法近距離毀滅青燈的復活光,也打不死活死人僱傭兵,打完了子彈的學員快要崩潰。

活死人不知疲倦,一直緊緊追著他,跑也跑不掉。

【學那個九州學員,把裡面的燈芯吃下去。

或者砸爛燈籠。

】直播間給出有效解決方式,可惜裡面的學員聽不見,他那狂升的恐懼值說明了一切。

直播間到底迎來了黑屏。

他們國家的國民有些無力地抹著臉,回頭還要努力對著子女露出強大的笑:“好了,又是新的遊戲時間了,看看誰可以一直待在安全房堅持不說話.”

張子清沒有犯這樣的錯誤,他忍著胳膊上劇痛的傷口第一時間踩碎了青燈,燒了那紙皮的燈籠,黑色的煙冒出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拿到了額外的二十幾分,但張子清的目標不止於此。

八十幾分不足以讓他成為第一名,他必須進入大本營。

然而土樓是一棟僅僅存在一道門的圓柱形特殊建築,只有最頂部有一些視窗,那是狙擊手存在的地方。

射燈在土樓外密集掃射,外面的人無法進入這片區域,他們想要透過那個小小視窗擊殺裡面的狙擊手,無異於一里之外射中一枚硬幣。

還是在漆黑的夜晚。

張子清沒受傷都不可能做到,何況現在這種狀態。

“除非混入npc中,但怎麼可能?”

學員和僱傭兵們無論外表還是行為習慣都有巨大差距,別的不說,語言和身份就是一道難關。

想要混入其中,難如登天。

“做不到的.”

【土樓的特點就是易守難攻。

學員想要攻破它,除非用山炮轟炸,土樓主要還是冷兵器時期的戰略性建築,它的牆壁還不能阻擋炮火。

【有一個學員得到了炮筒和彈藥,但他沒有下山。

可惜了,如果這些拿著重型武器的學員可以合作,今晚有機會殺進敵方大本營。

到底差了一步,觀眾為這些徘徊在土樓外不得其法的學員可惜。

然而都是第一次進副本,學員之間完全不熟悉,讓他們放下戒心合作何其難?

【他們還有一次機會,準備好機槍和掩體,藏到附近民居等待第二天僱傭兵出動,還有機會收割一批。

【只能這樣了。

其實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九州的季星海只有一個。

說到這個最近兩天刷屏的名字,大家都沉默了一瞬。

非常高興人類裡有這樣靠得住的學員,也非常遺憾不是自己家的。

九州的歷史上,風雨飄搖的時候總是會出來一些人力挽狂瀾,所以別的古文明燈火已滅,九州依舊長明。

【那個被命運眷顧的國家,真讓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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