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連曉星起床後,在院子裡打坐吞息吐納。

她閉著眼睛,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起旁邊的細蓮藕盆裡飄散出神蓮華光的畫面。

絲絲縷縷的神蓮光華飄散在空氣中,慢慢的遍佈整座院子,其中有很多隨著大家的呼吸進入體內。

她在打坐行氣,吸收到的氣就聚在肚臍下方三寸處,凝聚成淺淺的氣團。

這感覺怪極了!她睜開眼,只看到金光燦燦朝陽填滿院子,充滿初生的朝氣。

神蓮飄出來的光似被淹沒在陽光裡。

她小腹下方丹田裡的氣流感,也隨之消失。

連曉星不信這是錯覺。

她閉上眼睛,靜下心神,放空心靈,陽光從身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遍佈院子的神蓮微光。

她學著神蓮微光從細蓮藕裡飄出時的形態結手印,將體內的氣流匯聚於指掌,周圍的光也湧到了手掌間聚成蓮臺,蓮臺中間湧出的光與細蓮藕釋放出來的一般無二。

她嘗試著對準前面儲水養蓮花的水缸打過去。

蓮花帶著光蘊飛到水缸中,震得水缸盪出一圈圈漣漪,它的底座浮現起一朵蓮臺,整個兒罩在神蓮光蘊中,裡面的蓮花都似變得不一樣起來。

她又一次結印,將其打在自己身上,神蓮光華化作微風注入體內,猶如涓涓水流淌過周身,再順著毛孔慢慢散出,就像是把體內的雜質和負面情緒都帶走了,整個人變得心平氣和。

她收功,見到親媽和姥姥都在打坐,於是去到守院門的晉元長老跟前。

晉元長老沒做早課,靠在柱子前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看著她,用一種你又要幹什麼壞事的表情看著她。

連曉星趕緊說:“這次不是捉弄你.”

晉元長老“喲”了聲,說:“你當我沒瞧見呢。

你一掌過去,缸裡的花都抖了三抖。

你這是打完水缸打自己,打完自己又想打我.”

連曉星說:“它跟神蓮鎮身印相同又不一樣,神蓮鎮身印是縈繞聚於表面,這個是滲到身體裡,還能排除雜質和負面心情,這是一種初生的力量。

你試試唄,你看我都沒事.”

晉元長老說:“哦,我試試,讓你打一掌玩?”

連曉星拽拽晉元長老的袖子,說:“試試嘛!”

晉元長老揮著蒲扇扭過頭去。

連曉星以為沒門了,正要放棄,就聽到晉元長老說:“把我打壞了,要你賠的.”

她頓時一喜,保證:“不會打壞的.”

她回頭瞄了眼水缸裡的蓮花和缸子,都沒事。

她再看看自己,還蹦了幾下,確定真的沒事,說:“我打了哈!”

唯恐晉元長老反悔,抬手結印,一掌打在晉元長老的身上。

極淡和蓮花光芒掀起一陣微風湧入晉元長老的體內,他的頭髮、衣袍都被掀動了,眼睛卻閉了起來。

過了幾秒鐘,他睜開眼,道:“不錯,手印沒結錯。

這是朝華神蓮養生寶卷裡的朝華生蓮印,如初生的朝陽,新春的嫩芽,以新生的朝氣洗漾晦濁之氣。

這門養生功法,沒想到你還看這個呢.”

連曉星心說:“我年紀輕輕的養什麼生,背完就給忘了.”

不對哦,她現在需要養生。

她想了想,說:“我去趟藏書樓.”

晉元長老說:“今天八點鐘要在大殿集合,你還要換洗,等你到藏書樓拿到書,趕得及回來換衣服梳妝嗎?是去找《朝華神蓮養生寶卷》吧!”

連曉星“嗯”了聲。

晉元長老說:“寫個手書,把你的印章戳上,讓小四兒給你跑一趟.”

他扭頭朝旁邊挑水路過的徒弟喊了聲:“小四兒,過來!跑趟腿.”

連曉星道謝,麻利地回書房去寫信去了。

小四兒蹲在晉元長老身邊,小聲說:“師父,這都會結印了,還要書幹嘛?”

晉元長老沒好氣地說:“所以人家能成掌教衣缽,你就只配挑水掃院子.”

拿起蒲扇往小四兒的腦袋上一敲,說:“你就不能多一點刨根問底精神,多一點點好奇心和行動力?”

小四兒揉著腦袋說,“我的好奇心和行動力通常換來您的毒打.”

晉元長老說:“不打你,你能上房揭瓦.”

小四兒哼哼幾聲,覺察到自家師父不善的眼神,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晉元長老嘆口氣,道:“沒見這是人家打坐時自個兒悟到的嗎,朝華神蓮養生寶卷是根據清晨時神蓮吐瑞發展而來的內修功夫,真正修的是行氣法訣,能結出法印只是摸到門坎。

回頭等曉星把書還了,你借出來看看,也跟著學一學.”

小四兒立即躲遠,“我學那幹嘛,我又不養生!”

他見到連曉星出來,蹦起來,飛快地跑到連曉星身邊,接過她寫的信,說:“待會兒就給你送到.”

連曉星可是知道小四跟他一樣有多喜歡偷懶,說:“再幫我去廚房拿兩個包子,八點前趕回來就行.”

小四兒喜笑顏開地道了聲:“好勒!”

跑了!他借到書還可以先去膳堂吃頓早飯,趁著大夥兒還在做早課,他可以享受承包一片廚房的快樂,之後還能再晃盪一會兒,趕在連曉星出去前把書送到就行。

連曉星做完早課,吃了早飯,回屋洗漱完,便把嶄新的紫蓮法袍換上了。

親媽過來給梳的頭。

頭頂挽了個髮髻再戴上紅玉蓮冠,再插上玉簪子。

簪子上的掛的玉珠子貼著頭髮下來,一直垂到跟胸前,跟披在肩膀上的髮飾一樣長,襯得貴氣十足。

她的額間再描了個蓮花形狀的花鈿,又把顏值拉高几分,讓她忍不住臭美地多看了自己好幾眼。

趙秋婆婆進來,手裡拿著本《朝華神蓮養生寶卷》和兩個用洗得乾乾淨淨的荷葉包起來還冒著熱氣的大包子,說:“小四兒剛才送來的.”

連曉星說:“我讓他去拿的.”

她把包子塞左邊的袍袖袋子裡,書塞右邊的袍袖袋子裡,打包帶走。

連鏡低頭看了眼連曉星:竟然往袖袋裡塞大包子,你沒吃飽嗎?

女兒能吃,也好!

連曉星坐了一會兒,親媽跟姥姥也都戴上法冠換上法衣。

她倆的氣場比平時多出十八米八。

連曉星跟在親媽和姥姥身邊,阿秋婆婆、趙呈祥,以及負責把守靜湖院的晉元長老、許良才長老跟在身後,沿著山間小路往大殿去。

她的身板不行,走路慢,稍快幾步就氣喘咻咻的。

她走出去一段,到累得想歇氣的時候,就看到路邊的涼亭旁放著副滑桿,兩個師兄坐在涼亭中,見到他們過來,趕緊抬著滑桿迎上來。

連曉星側目,果斷後退兩步,把姥姥讓出來。

這裡就您歲數最大,地位最高,您請!

連秀秀回頭:“你退什麼退,又不是我走路跟不上趟。

趕緊坐上去,別耽誤時間!”

連曉星大感羞恥。

這裡屬她最年輕,一堆年輕比她大的老人家走路,她坐滑桿。

不過,不用自己辛苦爬臺階走山路了。

她把打包的包子,給兩個師兄一人塞了一個,坐進了滑桿裡。

晉蓮寶感動到了,抬起滑桿,說:“你還特意給我們帶了包子啊.”

一口咬下,還是熱的。

香!

連曉星說:“不是啊,這是我帶著路上吃的.”

晉蓮寶吃得更香了。

小四兒晉茶寶默默地把包子孝敬給身旁的師父。

這是他剛帶回來的。

他剛才獨享一片廚房,吃撐了,吃不下。

怎麼說也是裝在連曉星的袖子裡用紫貴之氣燻過的。

晉元長老接過包子,邊走邊氣。

連曉星坐在滑桿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健步如飛。

她平時要走半個小時的路,姥姥他們幾分鐘就到了。

好在為了顧及她的顏面,在快到大殿前的時候,把她放了下來。

她跟著姥姥、親媽到大殿前的時候,就見院子裡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地站滿了人,他們根據衣顏顏色不同,從前排到後,肅殺冽凜的氣勢猶如一柄利劍直插長空。

他們手結蓮花印,齊聲高呼:“見過掌教真人!”

聲浪滾滾,如山呼海嘯。

這氣勢讓連曉星輕鬆嬉鬧的心情一下子消彌得乾乾淨淨,不禁站得筆直嚴肅起來,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

神蓮殿外聚集了兩三千人。

金蓮長老都足有一百多位,紅蓮法師排了好幾百,再往後是銀、藍、黃三色,全是中流砥柱。

黑、白、青這種新出師沒幾年或者是實力不夠的,根本沒來!

什麼樣的談判,能是這陣仗?

連曉星知道,這次談判跟她在天祿將軍府大門前打死兩個叔公有關。

可看蓮花觀的氣勢,好像還嫌那一架沒打夠,要再打一場?

她有點緊張害怕,還有點懵。

不過氣勢還是要崩住的。

她不動聲色地環顧一圈四周,悄聲站在身旁的連鏡,“媽,怎麼只有我們仨穿紫蓮法衣?”

連鏡無語地掃了眼連曉星,悄聲回道:“不然你當大家為什麼會聚在這裡?”

連秀秀連句致詞都沒有,高呼一聲:“出發!”

金蓮長老團最先離場,朝著大門外走去。

緊跟著連秀秀邁下臺階,也朝外走。

連曉星聽著親媽喊了聲:“跟上”,趕緊跟上去。

在她們身後跟著的是趙秋長老、晉元長老、許良才長老,以及刑堂的三位執法長老,再後面則是紫蓮法師,趙呈祥、馮英、安輕侯三人從左到右並排走在一起,再往後才是其他紫蓮法師。

連曉星只敢趁著下臺階時,側首瞄了眼,然後就在從多穿銀、黃、藍法袍的注視中,拿出這輩子走得最有氣勢的步伐,走到大門外。

大門外的路旁插滿迎風招展的旌旗。

門外的停車場整整齊齊地停滿了車子,走在最前面的金蓮長老已經坐上了車,車子緩緩沿著盤山路朝著山下駛去。

門前有一輛小貨車,上面架著攝像機,有攝像師正在拍攝,天空中還有飛行攝像機。

有記者模樣的人正對著攝像機解說,好像是在進行直播。

連鏡扭頭對連曉星說:“你跟呈祥坐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面.”

連曉星輕輕地“嗯”了聲,跟著趙呈祥去到一輛跟她之前在天祿將軍府門口撞毀的同樣款式的豪車前,她坐進去看,看了眼親媽和姥姥。

她倆分開坐的,各自帶著兩位金蓮長老。

姥姥的車子先出去,後面又駛進去幾輛金蓮長老的車子,然後才是親媽的車子跟過去,緊跟著又是金蓮長老的車子。

連曉星讓趙呈祥拉進後坐,晉元長老、許良才長老,一個坐到駕駛位上,一個坐到副駕駛位上,然後,車子開了出去。

她壓低聲音,對趙呈祥說:“好大的排場啊.”

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心腔裡蹦出來了。

趙呈祥從揹包裡取出連曉星的手機和跟拍直播攝像頭,說:“興師問罪,排場可不得大!談得攏則罷,談不攏則翻臉動手.”

連曉星的聲音更低,說:“我打死了兩個叔……咳,金章長老。

我們還興師問罪?”

趙呈祥說:“你要是真讓他倆扣下,這會兒就不是談判,而是蓮花觀打進天祿將軍府了。

我打聽過,裴老五當時沒死,是你姐下令不準救的.”

連曉星問:“為什麼?”

趙呈祥扭頭看向連曉星,問:“到藏書樓裡有空開直播,沒空看書?”

連曉星說:“別賣關子,直說唄.”

趙呈祥不理她。

連曉星拽趙呈祥的袖子。

趙呈祥說:“等會兒你看掌教真人怎麼發落他們就知道了!”

連曉星看了眼趙呈祥,又看看手裡的手機和直播攝像頭,拿給趙呈祥。

趙呈祥調整好直播攝像頭,連線進連曉星的直播間,在開啟直播前還是提了句,“一千多年來,朝代換了四五茬,蓮花觀一直是國教,國師府在盛京城。

現在牌子還立著呢,巫教想拆,沒拆動.”

她說完,開啟直播攝像頭,把鏡頭對著連曉星。

連曉星覺得這麼大的事,還是正式點比較好,於是對著鏡頭掐了個蓮花印打了個招呼,擺出一副寶相莊嚴的架勢坐得端端正正的。

大家都知道今天蓮花觀跟將軍府談判,很多人都在想連曉星會不會開直播,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到她的直播間裡蹲著,沒想到真等到了。

等到直播鏡頭一開,大家看到連曉星的穿戴以及肅穆充滿威儀的模樣,星星粉率先打字啊啊啊啊地激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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