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星的底子極好,十八歲的年齡,滿臉膠原蛋白,粉上在臉上,反而會遮了她的顏色。

化妝師只是拿眉夾替她捲了卷眼睫毛,再把她有點缺少血色的嘴唇添了些顏色,便上好了妝。

她的髮量也足,根本不需要戴假髮片,以絲帶把頭髮稍微繫上一些,略作修整,再換個古裝服飾,她的氣質、妝容與這座宅子渾然一體,就好像是從數百年的宅子裡走出來的靈動少女。

一笑一顰都是那麼的鮮活明亮,特別是眼裡漾著的明亮光芒,讓人看著都覺得,好像只看著那雙眼睛,就能掃空內心的陰霾。

司婕拿著手機對著連曉星一通拍照。

連曉星拍照根本不需要挑角度,怎麼拍都好看!

司婕拍完照,找導演問過,同意把劇照發上去,便把連曉星發了張九宮格照片在網上,順便艾特了下劇組。

她剛放完照片,就接到宣傳部的人打來電話,說蘭馳官博發文說連曉星沒紅先狂,放人鴿子,坐地起價,以後絕對不會再跟她合作。

已經有營銷號在轉發,問要不要公關掉。

司婕說:“隨他們去吧.”

反正連曉星也不接商務。

連曉星拍幾千塊的戲,能拿幾萬塊的紅包!劇組拍戲,最是信這些,為了圖吉利,是捨得在這方面花錢的。

要是這幾天周導能順利拍完,以後連曉星進劇組拿的紅包,能比拍戲都高!

她估計連曉星不會在娛樂圈混太久。

畢竟身後有個金蓮長老級別的姥姥,將來應該會走跟趙呈祥一樣的發展數子。

連曉星從化妝間出來,路過水榭看到湖對岸已經架上攝像機,在拍姜妍的戲。

司婕和副導演把連曉星帶到院子裡,給她講戲。

高宏明也在,已經換上古代貴公子的裝束。

副導演告訴連曉星:“拍的回憶戲,沒有臺詞,你倆隨便聊點開心的就行.”

連曉星也不知道聊什麼開心,但高宏明一直誇她好看,誇得她心花怒放的,笑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沒人這麼誇過她,臉都紅了。

副導演還一直喊,“對對對,就這樣,好好好,曉星真棒,頭一次演技就能找到狀態……”誇得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那是演技好嗎?她那是被大家誇的!

接下來又演兩人在走廊裡繞著柱子、欄杆打鬧的戲。

這個她也擅長呀,裴曉晨打她,繞著柱子躲嘛!一個追,一個繞著柱子,躥上躥下,沒一下就拍完了。

連曉星覺得,拍戲好簡單哦!果然不需要演技,蹦蹦達達地玩就好了。

高宏明看著連曉星挺文靜的,沒想到這麼活潑,明亮輕快,真像天上的小星星。

拍追逐打鬧的戲,眼睛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忍不住跟上去找鬧捉弄她,哪想到連曉星居然反過來遛著他玩。

司婕在鏡頭前看著他倆打鬧的樣子,一個臉上滿是放飛自我的開心,一個眼裡全是對方,說:“好有cp感!”

副導演說:“可以炒一波cp,到時候高宏明跟姜妍的cp粉,跟高宏明和連曉星的cp粉,肯定能打起來,劇的熱度就有了。

你家曉星,還能趁機長一波粉.”

司婕說:“我沒意見呀.”

副導演說:“宣傳花絮可以來一波?待會兒跟導演商量一下,剪幾個鏡頭放出去.”

司婕應道:“好啊.”

上午把打鬧戲拍完,就只剩下一場看星星戲要拍。

白天拍,加上濾鏡就好了。

這場戲,需要吊威亞,比較考驗演員的肢體協調能力。

要不然拍出來的效果一看就是拉上去的,容易惹來群嘲。

中午了,先午休,吃飯,下午再拍。

之前因為連曉星低血糖貧血進過醫院,早上一來就又暈倒過,劇組怕她餓著再暈倒,給她訂的都是高營養大餐,半點不敢餓著她。

高宏明上午拍戲拍高興了。

好幾場戲,全都是一次過,原本要拍兩天的戲,半天拍完,他又高興又遺憾。

他吃飯的時候,叫上鐵無患到連曉星這邊拼桌。

連曉星跟高宏明不熟,但跟鐵無患熟,小時候一起數過功德錢、玩過捉迷藏的交情。

他們吃完午飯,高宏明又給連曉星聊了些拍吊威亞戲的經驗,手腳要怎麼協調配合,看起來更自然,要怎麼顯得是借力用輕功往上飛的,而不是讓鋼絲繩拉上去的。

下午兩點,他倆補了妝,整理了服飾,便繼續拍戲。

正午時分是一天裡太陽最烈的時候,極陽生陰,這時候容易有陰祟東西出來作祟。

在鎮南將軍府,天祿的道場裡,本來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的。

可來了個姜妍,她有巫神的神力護身,能擋住天祿的氣場,她養的小鬼,有她的加持也跑出來了,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縮著,正盯著連曉星。

趙呈祥看見了,對連曉星低聲說:“鎮南將軍府的遊客多,裡面混有巫教的人,已經都找出來,派人盯上他們。

好幾十號人聚在這院子裡,姜妍身上的東西厲害,擔心傷到劇組的人,等你們拍完這場戲,劇組撤走,我們就收網。

白天陽氣盛,他們可能是想趁傍晚陰陽交泰時分動手.”

連曉星說:“意思就是先不動小鬼唄?”

趙呈祥說:“滅了小鬼,姜妍會受反噬。

她養小鬼太久,反噬起來會很厲害,會直接引發她體力的力量,導致行動提前,難免會傷到劇組的人。

有姜妍在,劇組的人憷她,拍完戲收工就走,不會願意留下來多待的。

景點五點關門!”

跟許天霸交手那晚,連道祿司的人都躺了許多,更何況劇組裡全都是普通人。

一旦動手,這些那都不是人質,而是直接白送。

連曉星點頭,表示理解。

她說:“必要時,我會神蓮封印大陣.”

趙呈祥嚇得趕緊說:“你別逞能,這陣法得掌教真人帶著八位長老才能結的.”

連曉星說:“不用啊,掐一道接引神蓮的印就可以結的呀.”

趙呈祥呆住,問:“你確定?”

連曉星說:“我沒試過,但看起來就是這樣的呀.”

趙呈祥沒連曉星的結印本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心說:“這就是我跟天才的差距?”

她在普通弟子中,也是天才好不好!她對連曉星說:“最好還是別輕舉妄動.”

連曉星應下。

副導演過來喊,“曉星,好了嗎,要開拍了!”

連曉星應道:“好了.”

她朝趙呈祥揮揮手,走過去。

副導演告訴連曉星,說:“你先試試,掌握好節奏之後,我們再開始。

這場戲拍的是你先飛到房頂上看星星,高宏明後飛上來,跟你一起躺在房頂上!我先讓武替演示一遍,你看看他是怎麼飛的,要是實在害怕,我們再讓武替上。

你吊威亞飛起來一定很好看,還是儘量自己拍比較好.”

連曉星應下,等到副導演喊開始,掛在威壓上的武替在威亞吊起來的時候,腳踩在花壇上,再踏在柱子上,來回幾個挪騰就上了房頂,動作一氣呵成,極是好看。

她把武替的動作記下,又在腦海中回放了下角度,記牢他腳踩的點,手臂怎麼擺動的,腰、腿怎麼發的力,對副導演說:“可以了.”

副導演說:“好,先試試.”

場務給連曉星掛好威亞,準備好以後,又讓攝像機就位,找連曉星確定好位置後,便喊:“開始!”

威亞吊起來,連曉星按照武替的動作演示一了遍,正躥到空中,眼看就要躍上房頂,突然感覺到身後平地颳起一陣陰風,緊跟著就聽到趙呈祥大喊聲:“當心!”

掛在身後的威壓突然一鬆,她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從房頂到地面,有兩層多高!掉下去,骨頭都能跌斷,搞不好還會受內傷。

情急之下,連曉星飛快掐訣結了道蓮花鎮身印在身上,緊跟著又是一道蓮花風罡印打在地上,釋放出來的力量掀起一陣勁風,托住她,減緩了下墜的速度和力量。

她落在地下時,腳下浮起的紫色蓮臺穩穩托住自己,使得她沒有受到傷害。

旁邊姜妍養的小鬼見沒能摔死連曉星,扎進牆裡,便一頭跑了!

連曉星氣得抬手結印,一道神蓮接引術打在身上,隨著她連續變換九個姿勢,九朵紫色蓮花出現在掌心,其中八朵蓮花飛出去,直接封住宅子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位,中間還有一朵落在她的身上,與她融為一體。

她以自身為陣心,同時激發九朵蓮花的力量。

分散在八個方位處的蓮花釋放出來的力量從八個方向滾滾湧卷而出,以碾壓之勢朝著中間的蓮花匯攏,化成一個巨大的蓮臺籠罩住整座鎮南將軍府。

與此同時,以京海引全城為引的風水大陣被引動,大白天的,城市上風突然出現海市蜃樓般的景象,那是一朵巨大的紫色蓮花虛影出現在雲層之中,它與陽光的光影、雲層的折射疊在一起,灑下萬年瑞條光華。

鎮南將軍府裡,平地起風,遊客詫異地望向四周,哪裡來的風。

突然,有人慘叫著倒下,在地上拼命抽搐,大量的血從口鼻中湧出。

道祿司的人衝出去,大喊:“道祿司辦案!”

以最快的速度將早就準備好的法布袋子罩過去,把那些蟲奴套進去抬走。

地下淌出來的血,則被他們以符火當場燒成灰燼。

院子裡,小鬼剛遁進牆裡,就被撞出來,慘叫著,當場煙消雲散。

附在神像裡的天祿張口一張,滿宅子的巫教信徒體內的力量紛紛被抽離。

那些被及時罩進法袋裡的人還好,隔了層阻擋。

姜妍則是當場慘叫著往內塌陷,大量的黑氣、血光從她的身體裡冒出,飛向空中。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他體內聚成形狀,是一個身材魁武的男子,卻連一秒都沒維持到,便轟然消散,就像捲進抽油煙機裡的油煙似的,轉瞬間便沒了。

隨著黑氣和血光被抽離殆盡,姜妍也倒在了地上。

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變在一團沒有了骨頭支撐的爛肉,面部五官、身子全部坍塌下去,整個人完全沒了形狀。

劇組的人嚇得驚叫出聲,紛紛大跑著躲開。

趙呈祥見連曉星沒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姜妍身上,扔出一道焚邪符過去。

符火引燃屍體,一道跟姜妍長相極為相似的淡黑色的虛影在屍體中撲騰著慘叫。

她想要脫離屍體逃命,卻又被蓮花封印大陣牢牢地壓在原地動彈不得,叫聲持續了數秒之後,便消失了。

沒過一會兒,屍體也被焚燒殆盡,連點灰都沒留下。

連曉星感應到大陣中的邪祟之氣全沒了,這才撤了封印,渾身虛脫,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周承安在拍姜妍的戲,中場休息,他離姜妍不遠,把一切全看在眼裡,嚇得渾身哆嗦,站都站不起來了。

姜妍哪裡是養小鬼,這是修煉巫教邪術要吃人的鬼東西啊!

他渾身癱軟,跌跌撞撞地去到趙呈祥身邊,連聲道:“感謝趙法師,感謝趙法師,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趙呈祥沒空理他,把雙手從周承安手裡抽出來,扭頭就跑去找連曉星。

周承安回過神來,也趕緊跟過去。

司婕、副導演他們全圍到連曉星身邊,見她暈了,沒敢動她,紛紛喊,“快去請趙法師.”

好在趙法師來得快。

趙呈祥先給連曉星把脈,確定只是脫力,道:“沒事,她配合我們行動,暫時脫力而已.”

她的電話響了,是負責這次行動的錢司長打來的,問她:“怎麼提前動手了?是掌教真人過來了嗎?”

趙呈祥哪敢說實話,只說:“是姜妍的小鬼朝曉星下黑手,引發了曉星身上的護身符陣,又恰好跟我們布了陣起了反應,這是天祿獸的道場,它顯神威了.”

錢司長差點老淚縱橫,“是天祿,是這位祖宗!”

失蹤十八年之久,終於回來了!

周承安等趙呈祥掛了電話,又抱住她的胳膊:“趙法師,您是在現場的,您知道的啊,這是姜妍私下搞的事,跟我們劇組的人沒關係的……”姜妍的戲份,可以ai換臉,換一個女主就是。

要是說他們扯上巫教,調查起來,別說劇的進度,他們會不會受到牽連都難說。

趙呈祥抽回胳膊,說:“知道你們無辜,不會牽制到你們.”

周承安拼命作揖,連聲道:“謝謝謝謝!感謝,感謝!”

趙呈祥把暈過去的連曉星抱回到車上。

連曉星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又讓天祿給拽走了。

她睜開眼,就又看到天祿。

天祿威風凜凜地站起來,眉飛色舞的,說:“老子今天吃了個飽的,有神蓮力量加持,還消化很好.”

隨即上下打量連曉星,“你有點名堂啊.”

有她配合相助,叫他一口吞了個大的!憋屈了十八年,從來沒今天這麼爽過。

連曉星看天祿身上的裂縫都消了很多,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問:“你不是說你是吸財氣的嗎?原來你是吃鬼的啊?”

天祿的表情當場凝固,隨即說:“這東西不好吃!臭,知道嗎!”

連曉星說:“你是挑食才餓著的吧?你要是早點從我身上離開,四處巡邏,搜到鬼東西就往嘴裡塞,傷早好了吧?”

天祿心說:“老子傷那麼重,萬一遇到沒打過的,那就成了他們塞嘴裡的了。

冥王那狗東西自從十幾年前過來,就沒離開過。

他想趁老子傷重,要老子的命。

他不敢露面,只是因為不確定老子的行蹤,怕像今天這樣,栽在老子跟蓮花觀聯手上。

你的封印大陣,配上老子的天祿吞噬,完美!”

連曉星覺察到不對勁,問:“你不會想一直賴在我這裡不走吧?”

天祿的身子突然一歪倒下去,“哎喲,傷得好重.”

裝,你就裝!連曉星氣得想罵人,很想把他摳出去扔掉。

可姥姥試了那麼法子,每年都在神蓮前面做法事,都沒把這狗東西趕走!

她氣哼哼地掐了道蓮花回魂印,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還在保姆車裡睡著。

導演周承安焦急地在車子外轉來轉去,嘴裡叼著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連曉星只剩下一場戲了,看星星是夜戲,要是能今天拍完,那是最好了。

就是不知道她這習慣性暈厥,什麼時候醒。

趙呈祥沒往醫院送,看起來像是沒事。

周承安就想多等一會兒,可越等越焦心。

姜妍沒了,女主還得另外找,索賠是一定要索賠的。

可姜妍的經紀人被帶走了,她的經紀公司現在也讓道祿司的人封了。

周承安直後悔,早知道當初堅持用周意就好了。

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本來都定好周意了,姜妍來試鏡,他就一門心思想用姜妍,姜妍說周意不會有意見,他們就順勢換成了姜妍。

他掐掉手裡的煙,朝著保姆車裡探頭喊了聲:“司婕!”

抬手示意她過來,有事商談。

司婕見連曉星沒醒,又有趙呈祥守著,便去到周承安身邊,說:“周導,曉星還沒醒,要不,改天再拍下一場戲?”

周導說:“再等等吧,要是為了這場戲,再租場地,太費勁了.”

他又作揖道,說:“吊威亞,我們可以找替身,但需要讓她露幾個臉.”

司婕說:“要是連曉星醒過來覺得身體撐不住,我們不拍.”

周導說:“行行行,她要是身體撐不住,我們一定不勉強。

那個,周意有檔期嗎?”

司婕“喲”了聲,說:“不會又想找回周意吧?”

周導說:“當初我跟周意都鬼迷心竅了不是。

我們本來屬意的就是周意,是姜妍在中間搞鬼,她養那玩意兒,又修煉巫教邪術,誰崩得住啊。

這不兜兜轉轉的,還得是周意!”

司婕說:“考慮一下.”

趙呈祥見到連曉星的眼皮在顫,問:“醒了?”

連曉星睜開眼,還想罵天祿,卻瞥見外面天都黑了,問:“我睡了多久?”

司婕聽到連曉星的聲音,趕緊跑回去,問她:“怎麼樣?還難受嗎?有哪裡不舒服?”

連曉星說:“沒事啊,就是有點餓.”

司婕說:“我趕緊叫人去給你備飯.”

把這茬給忘了。

周承安沒忘,早讓人備著飯等著的,聽到裡面說餓了,趕緊把飯菜給連曉星送來。

連曉星填飽肚子,恢復了精神,跟等在劇組沒走的高宏明拍完最後一場戲,收工。

周承安要了連曉星和趙呈祥的電話,客客氣氣地送走他們。

連曉星開啟手機看新聞,刷到神蓮顯神,和天祿顯靈的影片。

影片下面的留言評論,全是神蓮保佑,天祿保佑,甚至還有許願發財升職的,還有跟她一樣的願望想要大富大貴的。

她想到天祿的賴皮樣和銼樣,心說:“天祿連自己都保佑不了.”

附在她身上,害她經常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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