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哈哈哈哈哈!”

鍾離:“……”溫迪:“哈哈哈哈哈!”

鍾離:緊了,拳頭已經握緊了。

甚至握緊的拳心都已經開始朝著外頭散發出淡淡的象徵著巖元素的金光了——巖槍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溫迪笑到眼角都是生理性淚水:“怎麼會這麼好笑啊——關愛空巢老龍哈哈哈哈哈!”

哪怕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笑成這個樣子,或早或晚肯定會把鍾離的耐心磨沒,然後獲得捱打機率增加百分之五十的buff。

但是……關鍵就在於忍不住。

旁邊的魈好不容易從石化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視線先是落在鍾離身上,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是在默唸著什麼——如果被剛才看的那個影片影響過深的話,興許會是“父親”這兩個字;如果沒那麼深的話,興許也是有所感悟的“您……您辛苦了”。

總之,因為站位,很巧就讀懂了魈的唇語的溫迪:“……噗.”

哈哈哈哈哈!魈:“……”等等,他剛剛默唸了些什麼?大腦終於開始運轉的降魔大聖整張臉漲紅得簡直可以和日落果相比。

他向鍾離行了個倉促的禮,然後也等不及鍾離點頭,當即就在一陣青光中消失不見。

大概是去最高處的露臺上了吧。

他現在的狀態,也確實挺需要去高處稍微吹吹風。

吹吹風之後,興許能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吧。

魈心想: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再說了,他總不能對著風神說“放肆,不敬帝君”吧。

*魈落荒而逃之後,鍾離看著仍然笑得止不住的溫迪嘆了口氣。

這個影片……倘若影片中的主角不是他,興許他也會覺得有些有趣……不,應該說是,哪怕主角是他,在看影片的過程中,他也覺得頗為有趣。

畢竟,巖王帝君做為璃月文藝作品中最為常見的主角之一,實在是在種種二創裡有了不同的身份。

比如說《帝君塵遊記》中的性轉貌美御姐;比如說旅行者手中的那本《霖鈴精選詩集》中“好比巖王鬧腸胃”之類的句子……鍾離其實已經很習慣了。

對於自己在文藝作品中的各種二創形象,甚至能夠做到和觀眾一起笑一笑。

這個影片,如果不去考慮這些素材是從哪裡來的,其實也不過是和那些作品差不多的東西而已——最多也就是用了不一樣的呈現方式而已。

但它也的確……鍾離再次抬手捏了捏眉心。

把魈、甘雨和胡桃說是他的孩子……雖然他確實很關照魈,也把甘雨看成很不錯的後輩,甚至親口說過“胡桃這孩子,我應付不來”這樣的話,但……總之,他只能說:巧思,但是下次還是別巧了。

*溫迪終於笑夠了。

他擦掉眼角累積的那些生理性淚水,搖搖頭:“唉呀,沒想到這個作者居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作品.”

他還以為對方只會多多關注巖神的身材呢。

“好了好了,我已經很努力在忍著不笑了,鍾離先生.”

他重重地將“鍾離先生”這四個字咬得字正腔圓,一字一頓。

“來說正事吧.”

溫迪先前還在想,如果要對著鍾離描述光屏這東西,興許需要他花上不短的時間。

畢竟光屏這東西……不管是他們之中的誰,都是第一次見。

至於說他在想要說的時候,光屏自己主動出現了什麼的,可以算作是一種意外之喜吧。

至於這個意外之喜還帶著點有毒的東西……毒到的是鍾離,又不是他。

溫迪看樂子看得異常愉快。

但是現在樂子不能繼續看了,光屏每次出現的時間足夠把影片看上兩遍,但是影片本身就不長,所以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你先看看這個光屏,它就是我這次來璃月的理由.”

鍾離臉上無奈的神色一瞬肅清。

他看向那個仍然靜靜飄在空中的光屏。

*“想必你也意識到了,這個影片中使用的素材,很多像是直接在你身邊,端著一臺錄影機記錄下來的一樣.”

溫迪在說起正事來的時候,也還是會露出點很可靠的表情來的。

但是,還是那個問題。

如果連摩拉克斯這種在魔神中也能算t0強度的傢伙都意識不到自己的生活被人記錄下來了,那麼,這個記錄的人到底是誰?誰才有這樣的力量?“連天理都做不到的事情,或許是來自世界之外?”

鍾離搖頭:“難說,世界之外的力量多半帶著禁忌,但是禁忌的力量,你我都不會意識不到.”

好吧,溫迪承認,從力量追溯的角度來說,這條路暫時恐怕是走不通了。

“影片作者‘寒山寺主持’,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

他只能換一條路。

“你年輕的時候甚至經歷過上一個文明,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或者,類似的名字什麼的……”鍾離嘆息:“可惜,未曾.”

這令他也有些在意。

岩石與大地記錄了這個世界的一切變遷,況且他對其他文明發生的事情也還算是有些瞭解。

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名字……怪異。

“或許,如果透過布耶爾進入世界樹,可以從世界樹中獲取到一些資訊.”

*與此同時,另一邊。

趙姑蘇宣佈自己從今天開始被富婆包養了。

富婆姓敏滋,名麗莎,身高比她高,身材比她好,聲音好聽說話溫柔,通身帶有一種魔女御姐專屬的,神秘且誘惑的氣質。

是個趙姑蘇一眼愛上並直接抱住的漂亮姐姐。

富婆姐姐對趙姑蘇說:“反正你在哪裡都是畫嘛,要是一直住在混住的酒店裡,要是草稿不小心被無關的人弄髒或者壓壞了怎麼辦?不如住到我家裡來,我那邊還有空著的房間呢.”

趙姑蘇就這樣住進了麗莎的家裡。

她擁有了一間,哪怕在她穿越之前,都未曾體驗過的,佈置漂亮、陽光明媚、床鋪又大又軟的房間。

麗莎還說:“我會給你採購一個畫架的——你需要的,對吧?”

趙姑蘇看著牆面上貼著的,淺紫色的牆紙,發出了感慨的聲音:“哇——”牆紙上面還有會隨著光線和角度變化呈現出不同深淺的暗紋薔薇誒。

這種住所,她簡直不能更滿意了!麗莎表示自己不會收取租金。

“反正都可以從油畫的報酬裡面扣嘛,我還很樂意你多住上一段時間呢,這樣除了顏料的費用之外,我就只需要付你一份定金的錢了.”

趙姑蘇要定金只要了全款的一成。

但麗莎仍然給了她二十萬摩拉,其中有十萬是這段時間所用顏料的費用。

趙姑蘇捧著金幣,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好多……好多摩拉!雖然仍然租不起一家店鋪,供她長久地在蒙德靠著自己的繪畫技藝生活下去,但是至少,現在她手上有的摩拉,已經可以和早柚一個月的工資相提並論了!趙姑蘇感覺,她幾乎都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美好光輝的未來。

就像是她在藍星的時候一樣,每個月接上幾單,快樂地靠著約稿錢養著自己,不多畫,不多賺,但也不多花。

然後,剩下來的時間就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當然,也還是要偶爾關心關心應該上哪兒找回到藍星的辦法,但可以不用太著急,太累著自己,畢竟生活在哪兒都是生活,而生活質量一旦降低,那總有一段時間過得不夠快樂,未來的她無法掉頭,回到過去來彌補自己。

什麼叫快樂?這就叫快樂。

——甚至,她如果想的話,可以先在蒙德攢一段時間的錢,然後坐船去稻妻。

相信八重神子一定非常樂意讓她在八重堂中成為一名常駐插畫師。

但是在八重堂幹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八重神子壓榨著加班。

加班就是狗屎,趙姑蘇發誓她這輩子和加班勢不兩立。

還在藍星的時候,她從大學就開始經營自己的社交賬號,接各種外包繪畫,就是為了能夠在畢業之後直接成為自由職業者,而不用在職場上996。

哪怕畫畫也要熬夜,但那都是她自己樂意接的單子。

不想接了就可以不接!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樂且自由。

如果能夠恢復在藍星時的生活狀態,那多好啊。

提瓦特雖然沒有網際網路,但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也還不錯吧,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她也能有希望獲得一枚神之眼呢?但一切這些美好生活的前提是……她不能掉馬。

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她就是寒山寺主持。

如果知道的話,就別說什麼輕鬆愉快的生活了。

她唯一的活路可能是加入深淵——畢竟愚人眾在《冬夜愚戲》這個劇情pv釋出出來之後,就也成了她的二創物件。

達達利亞,達達利鴨什麼的……不要太多哦。

但是深淵未必就也能成為她的避難所。

趙姑蘇眉頭皺緊起來。

她畫過淵上的澀澀——那麼細的腰,誰能不心動,誰看了不想撅,更何況淵上還說“我還挺喜歡你的”呢。

也舔過空的腰,對熒發表過“我是深淵公主的狗”——總之不管這個世界,到底是雙子中的哪一個是旅行者,哪一個是深淵教團現在的領導者,她都有過不怎麼恰當的發言。

可惡,眼前的每一條路好像都是死路。

趙姑蘇深吸一口氣:來吧……是時候思考一下,要怎麼潛入晨曦酒莊了。

首先,先把這個後顧之憂給消除了。

然後……然後麼,她就能稍稍安心一點,不用那麼擔心自己會掉馬了。

*月已行至中天。

趙姑蘇放下筆。

她又憑藉著自己對角色的熟悉,畫了幾張角度有些微不同的麗莎的形象,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是時候去洗漱睡覺了。

熬夜是用來肝ddl著急的圖的,正常情況下,她還是想要讓自己多活幾年的。

至少,不要太晝夜顛倒了。

熬夜猝死這種事情,近些年來在藍星是越來越頻發了,趙姑蘇自詡是個怕死的人,而且藍星那邊的存款也還沒用光。

死不得,當真死不得。

洗漱完畢之後,她在手上塗抹了一層玫瑰香味的護膚乳。

麗莎在照顧女孩子方面真的很厲害,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平常在生活中就很講究,在客房中也準備了處處會讓趙姑蘇覺得“這裡就是家啊”的細節。

然後她做了兩遍手指關節操,防止因為過多用手得腱鞘炎,美美躺到了床上。

被褥柔軟,也帶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比她在藍星給自己買的那張床還要舒服。

趙姑蘇深深認識到了自己生活的粗糙——尤其是和麗莎相比。

大概是因為床太舒服了,也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為了肝圖熬了夜,趙姑蘇的腦袋也才沾到枕頭上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牆上掛著的時鐘,指標走到了十點半的位置。

星辰明滅,而星光下的葡萄藤,漂亮的綠色葉片正沙沙地在風中絮語,將熟的葡萄散發出甘甜的香味,亮閃閃的風晶蝶被這樣的香味誘惑,撲動著翅膀落在木架上纏繞的藤蔓邊。

*晨曦酒莊內。

今天的迪盧克並未夜巡。

上次突然在戰鬥中變身的事情給他帶來了一點陰影。

不過其實,倘若光是那點兒陰影,其實是完全不會讓他放下手中的責任的。

他之所以放棄了這兩天的夜巡,向凱亞表示西風騎士團也確實需要多去歷練歷練,是因為他不確定這種臨陣變身的情況,是隻出現在他一個人身上,還是旁人也會遇到。

——是什麼擅長魔法的存在路過,看到他背後遭受襲擊,所以出手攔下一擊?然後因為惡趣味的緣故,將他的斗篷換成了緊身衣?迪盧克試圖弄清楚這身衣服背後的事情,但是目前為止還沒能在這件事上獲得哪怕一點點進展。

但是迪盧克並不在意:這才過去了多久呢。

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而已,沒有任何進展也是很正常的。

倘若是當真能快速找出結果,那他才要懷疑找出來的這個人是不是障眼法——就他夜巡那一天遇到的事情來看,對方必然不是普通人,說不定力量強大。

而也正是以為最近這兩天,迪盧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給他變出緊身衣的神秘力量上頭,已經在他這邊掉了一層馬甲的趙姑蘇才沒有被直接找上門。

——已經掉了馬甲的就不用太著急了。

畢竟,人都已經盯上了,還能跑了不成?此時的迪盧克還沒睡著。

他雖然不夜巡了,但是生物鐘早就已經改過來了,早上起不太來,晚上根本睡不著是常態。

既然沒有睏意,那就繼續研究這件緊身衣好了。

前兩天讓愛德琳去買的布料還沒運送到晨曦酒莊,他現在正在查的資料,就是關於這種緊身衣,是否曾經在某個國家出現過。

迪盧克在燈下翻過一頁邊緣都已經泛黃脆化的紙張。

並沒能夠注意到,在他身後,那幅在他扒拉下了趙姑蘇第一層馬甲之後就一直放在他的書房內的肖像油畫裡頭,探出了一隻毛茸茸的黑爪子。

粉紅的肉墊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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