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午飯,趙姑蘇吃得那是食不知味。

痛,太痛了,她滿腦子只剩下了“寒山寺主持”這個暱稱。

雖然說,對於提瓦特的人們來說,一種完全和他們沒有關係的語言文化,還只有五個字,想要聯絡到她趙姑蘇身上非常困難。

——笑死,要是提瓦特有人會背《楓橋夜泊》,她直接直播倒立吃魚腥草好吧?但是呢,這層馬甲其實還挺好扒拉下來的。

她在字母站釋出的那些影片裡,有些直接就是她畫的同人圖的創作過程錄屏。

也就是說,只要有人能夠看到那些影片,再看到她留在晨曦酒莊中的迪盧克的肖像畫……又或者是她售賣的素描的話……反正趙姑蘇能夠肯定,有藝術修養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把她的馬甲扒拉個精光。

甚至都不用是阿貝多這種繪畫方面的大佬。

哪怕是可莉都行。

趙姑蘇:“……”趙姑蘇沉默著繼續從她面前的番茄濃湯裡面舀著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肉塊。

她舀得那不是肉塊,她舀的是自己的生死未卜、前途無亮。

趙姑蘇:天要亡我,非蘇之罪也。

嗚呼哀哉,她可能已經走上了一條取死之道。

她這幅“我已經活不長久了,今天下午就要去附近的墓地看看地皮大概多少錢一平,如果連著棺材和墓碑一起算的話能不能打九折”的頹喪模樣,引起了麗莎的注意。

麗莎:“蘇?你在想什麼?”

她手中的銀叉輕輕敲了敲碗壁。

“你看上去很是煩悶.”

趙姑蘇:“啊……啊!”

她這才恍然回神,勉強搪塞道:“沒什麼,我……我在思考給麗莎小姐您的油畫肖像……是不是可以換一種畫風.”

對於一名優秀的畫手來說,掌握多種畫技是一種充分不必要條件。

趙姑蘇就是那種掌握著多種畫技的。

雖然平常更多的時候都習慣用某一兩種畫風,但是在用起其他的風格來的時候也能做到毫不露怯。

避開之前用過的那些畫風,她應該還能藏得更久一點。

雖然到了阿貝多面前,顧及還是被戳穿的份,但至少如果換了可莉,大概就看不出來了。

趙姑蘇現在對自己能活多久要求可低了。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

麗莎不疑有他——誰會將這個突然出現的,在提瓦特大概沒什麼人能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詞彙會和自己面前這個看著又乖又可愛的小姑娘聯絡在一起呢?她擺擺手:“呵呵,叫姐姐就好了,別那麼客氣嘛,我們的關係可沒那麼疏遠呢。

至於畫風嘛,姐姐相信你的審美哦.”

趙姑蘇勉強點點頭,繼續低頭去對付她那碗番茄濃湯——一直到莎拉小姐將麗莎點的主食送上來。

那是一盤不管是誰,都必須承認的,蒙德城最為知名,也最為代表性的家常菜:蜜醬胡蘿蔔煎肉。

莎拉小姐將偌大一塊肉切割好,一半放進趙姑蘇的盤子裡。

這份蜜醬胡蘿蔔煎肉可是雙人份,裡面的胡蘿蔔放得也不少。

哪怕這會兒趙姑蘇的心情一點都不好。

哪怕剛才的番茄濃湯,她是直接食不知味地喝完的。

但是這份一看就非常美味的煎肉仍然讓她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

好香。

濃稠的醬汁還混著胡蘿蔔的鮮甜,肉排切開的橫面還能看到非常漂亮的粉色,滲透出的肉汁裡面卻幾乎沒有任何血色,可見製作得確實相當不錯。

她切下一塊肉,和胡蘿蔔片一起插在叉子上,送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思考這一件事:她想要銷燬晨曦酒莊那邊的,送給迪盧克的油畫。

哪怕已經有愛德琳看到了,興許迪盧克也已經看過這幅畫了,但是,少一個人看到,她就少一份危險。

雖然這樣做,好像有點兒對不起迪盧克。

明明都已經是給他的答謝了,結果卻還要毀掉……等以後,她稍微發達一點,被人剝了馬甲下來的危機也過去之後,趙姑蘇想,她可以再給迪盧克畫一幅肖像。

畫大一點,顏料什麼的全都自備!但是,問題來了,要怎麼偷偷潛入晨曦酒莊,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那幅肖像摧毀掉呢?趙姑蘇對自己的實力是絕對不自信的。

或者說,如果是面對迪盧克的話,讓她想要自信也自信不起來。

就她那平常連健身房也不去,平常就是在上下樓的拿拿外賣的時候活動活動腿,每年運動量最大的時候就是參加各種cp展的時候的身體素質水平,迪盧克怕不是隻用一隻手,都還有著“但凡多用一點力就要把她趙姑蘇打死了”的擔憂。

趙姑蘇在心底長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挑迪盧克不在晨曦酒莊的時候試試……她倒是知道迪盧克每天都什麼時候去夜巡啦,但是……趁著迪盧克不在晨曦酒莊的時候,就真的能成功潛入,然後毀壞那幅肖像嗎?趙姑蘇對此非常懷疑。

但是……想法總還是要用的,萬一哪天就有希望實現了呢。

麗莎笑眯眯,姿態非常優雅地切下一塊肉排送入口中:“啊,你這兩天要是遇到溫迪的話,記得提醒他一下:上次來的時候,他從我這邊借走了兩本書,出借的時間一共是一個月,要記得還哦.”

畢竟溫迪看起來就不太像是那種會乖乖按時還書的型別呢。

不過其實菲謝爾看起來也不是乖孩子,但她每次都提早三天就把書乖乖還回來,甚至如果借出去的時候,書上有什麼折角之類的情況,還回來的時候都會被整理憑證。

所以人不可貌相……唔,是風神的話,也就不好去用電一電的方式來威脅他了,還是找個可以當中間人的傢伙,幫她去提醒提醒吧。

趙姑蘇點點頭,隨後想起來:“哦,最近恐怕不行哦,溫迪今天才說,最近這段時間,他會去璃月.”

還不等麗莎說些什麼,趙姑蘇的表情先變得奇怪了起來。

去璃月……去璃月。

溫迪在這個時間去璃月,還能為了什麼呢?畢竟,現在的劇情,就她和溫迪的聊天,以及在穿越後聽愛德琳和其他路人npc說起的關於旅行者的冒險來判斷,應該已經發展到稻妻那邊的事情,大體已經被解決了的時候。

按照活動來算,就是璃月的逐月節時期。

而在遊戲裡,逐月節這個璃月人大團建劇情期間,溫迪是沒有出場的。

那麼,在這樣的條件背景下,溫迪出現在璃月是因為什麼呢?趙姑蘇福至心靈:當然是為了那個“神秘”的“寒山寺主持”了。

想想也是。

溫迪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肯定回去找鍾離問問啊……如果說鍾離也肯定不知道……那、那……其實趙姑蘇不敢保證。

那可是巖王帝君啊!那可是,全遊逼格最高的角色,在版本出現了個背影就佔據了全部高光,而在版本更是連出現都沒出現,就被一群旅行者感嘆“不愧是您,帝君”的鐘離啊!可惡,怎麼辦。

趙姑蘇覺得自己那本來就算不上聰明的腦瓜子現在都快要炸了。

迪盧克那邊的肖像還沒有解決,溫迪居然又去問鍾離……趙姑蘇:要不她還是躺平等死吧?現在的這種情況,怎麼看都是掙扎無用的局面啊!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夠潛入晨曦酒莊對那張圖毀屍滅跡,而鍾離……鍾離!她善良的、沒有血緣的父親大人!請一定要像是在遊戲中,開著玉璋護盾保護她的生命安全以及霸體專用走位一樣,守護她在提瓦特的安全啊!*與此同時。

在璃月。

溫迪只要出城就行。

只要出城,他就能找到無人的叢林,然後直接靠著流風,將自己快速送去璃月的土地上。

因此,明明相聚甚遠,他仍然很快就看到了滿目的銀杏、遠處沿著海邊排布的,張燈結綵的城市,以及另一邊更遠處,如劍鋒一般林立的山峰。

上一次來璃月,還是挺久之前了呢……唔,不知道在荻花洲水澤中央的那個少年夜叉現在怎麼樣了,對方畢竟也是掛著風系神之眼的呢。

說起來,摩拉克斯應該是很在意夜叉們的,不過現在只剩下了這麼一隻獨苗……對方居然還抱有一種燃盡自己,死就死了的心態……唉。

溫迪感慨:只能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

想要和鍾離約著見一面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他是個寬厚溫和的人,很不介意熱鬧一點,哪怕是走在璃月街道上的時候遇到的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倘若對方有所邀請,他也會欣然前往。

當然了,是不是想要順便蹭上一頓飯什麼的,這就是看破不說破的事情了。

畢竟是“等一桌美食”的鐘離先生啊!溫迪是不可能出錢請鍾離吃飯的。

不僅不可能吃飯,就連喝茶聽戲或者聽說書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真的就只是,出現在了鍾離現在正站在的位置上。

——望舒客棧。

在海燈節期間追過鍾離行程的旅行者都知道,鍾離在海燈節期間,曾經去過一次望舒客棧,可惜沒能遇到魈。

——如果按照遊戲劇情的發生順序來說的話,那就是要到幾個月後的事情了。

但從這裡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鍾離其實是會在佳節期間去見見仙人們的。

也可以算作是舊友相會了。

大概在現在的仙人們中,也就只有魈始終以下屬,而不能以朋友的姿態對待鍾離了——但也因為這個原因,鍾離會對他更有幾分關照和擔心。

倘若按照趙姑蘇的類比,這應該和正常百姓家,出生的時候遇到難產的孩子會被傾注更多關注是一樣的道理吧?總之,在整個璃月還因為逐月節歡騰的時候,鍾離此時正在望舒客棧。

魈也在。

魈知道他是誰,溫迪也就沒了半點掩藏的意思,直接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然後表示自己要一壺桂花釀,就記在鍾離的賬上。

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釀,然後開始說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摩——”三人之間的桌面上,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這玩意果然出現頻率高了很多吧!不過——“你們也能看到?”

原來不是他一個人可以看到的東西……有點意思。

溫迪摸了摸下巴,一方面覺得,如果鍾離能夠看到光屏的話,希望他別看到那個三分鐘屁股純享的影片。

另一方面……如果他看到了,好像也不錯。

溫迪在簡單說了說當下自己對於光屏的理解,然後點進了那個影片,並開始播放。

順帶一說,其實在看到封面的時候,溫迪已經感覺到了幾分“不妙”。

封面上,是個璃月風格的房間。

鍾離一個人坐在房間中央,表情看起來……似有點落寞。

而在他下方,是六個大字:關愛空巢老龍*“都忙……忙……忙點好啊……”第一次配的背景,左半邊是正在降妖除魔的魈,右半邊是站在空地上,衣袂無風自動,莫名帶著幾分孤寂模樣的鐘離。

這句話再次響起。

而這第二次,配的背景,右半邊內容不變,左半邊則是:胡桃從往生堂內跑出,手中拿著傳單,看樣子是要去宣傳往生堂的生意。

這句話第三次響起。

右半邊背景仍然不變,左半邊則相當明顯:甘雨、玉京太、加班。

中途甚至還穿插了因為加班過於勞累,站著睡著的畫面。

影片最後定格在鍾離一個人坐在樹下,手中握著茶杯的那一幀上。

隨著略顯哀傷的背景音樂,畫面逐漸變成黑白,而後又浮出一行大字: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影片到此結束。

在劇情中“飾演”了孤寡老人鍾大爺那不成器的兒子的魈已經徹底僵硬,甚至連視線都失去了聚焦。

鍾離:“……”鍾離抬手捏了捏眉心:“應該……就是這東西吧.”

應該如何評價呢?鍾離嘆了口氣。

要是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看到的話,他或許會對這個影片的內容一笑而過吧。

但是現在……他轉頭看了眼原本坐在自己對面,拿起一杯璃月最好的桂花釀,一口乾了下去的,現在卻已經從椅子上跳下去,躺在地上抱著自己滿地打滾,甚至一邊打滾一邊笑的溫迪。

還有另一邊,魈仍然呆滯,彷彿大腦接受了過多無法處理的資訊,已經直接卡死了似的。

鍾離:“……”要不還是動用天動永珍吧?先把魈用玉璋護盾罩起來,然後再召來天星什麼的。

畢竟,魈就算震驚,就算現在已經在看完了這個影片之後震驚成了一尊石像,且暫時沒有能夠“解除封印”的希望,他本質還是個尊重自己的好孩子。

他只會自己震驚,而不會向外透露這個影片的存在。

那麼,只要這個酒鬼詩人失憶了,他就仍然可以裝作這個影片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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