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位於整個星系中資源最為豐富的帝國中心,這裡寸土寸金,每一方土地都按照權利和財力被嚴格劃分。

蘭斯家族是百年貴族,儘管這一代的直系成員只剩下蘭斯萊茵和蘭斯赫德曼兩兄弟,卻並沒有因為人丁稀少而凋零。

作為帝國最年輕的上將,蘭斯萊茵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在階權等級分明的帝國牢牢穩住了蘭斯家族在貴族世家中的位置。

在蘭斯家族的名下,有眾多住宅,分佈在不同街道。

不過,儘管住宅很多,但基本都是空置狀態。

蘭斯萊茵常年待在軍部,蘭斯家族的二少爺蘭斯赫德曼,也通常只在兩個地方往返,一個是帝國軍校,一個就是族中老宅。

昨日,蘭斯赫德曼在與迪賽爾透過方機終端聊過之後,就決定了要親自看看大哥從d級星帶回來的那位beta情人。

他是個典型的行動派,決定好的事情很快就會去做,今日動用一些關係,他一大早就從帝國軍校出來,開著懸浮汽車直奔南城區的那一處宅院。

這處宅院赫德曼至今還沒有去過,不過並不難找,他根據地圖導航上的詳細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赫德曼原本是想直接進去,但是在快要將車開到正門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的老管家,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老管家布朗伯從赫德曼記事起,就一直在照顧他與大哥,是最忠心也是方方面面都做得近乎完美的一位管家。

他辦事能力很強,也深受大哥的信任。

赫德曼沒想到大哥竟然將布朗伯派來了這裡。

不能從正門進去。

他這次屬於偷偷溜回來的,雖然軍校那邊暫時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被大哥發現,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不能被布朗伯看到。

而且如果他正大光明的進去,很有可能就看不到那個beta的真面目。

赫德曼堅信這傢伙必然是人前人後兩幅面孔。

他需要暗中觀察一番。

想到這,赫德曼的眼眸閃了閃,沒有任何猶豫的調轉了方向盤,在布朗伯發現他之前,悄無聲息的將車開走了。

幾分鐘之後,他將車停在了宅院的牆壁外,藉著牆外高大的樹木,隱去了懸浮汽車的身形。

這時,像是掐準了時間點一樣,斯特雷亞霖那邊給他發來了訊息。

【你到了嗎?】【剛到。

】赫德曼回覆完這條資訊,就將方機終端調成了完全靜音的模式。

看了眼時間後,他隨手將終端放進衣服口袋裡,走下了車。

在他面前一米遠處,是高度足有兩米五的高牆。

赫德曼靜默了兩秒,心情頗有些微妙。

沒想到他堂堂蘭斯家的二少爺,有一天進自己家的宅院竟然還要偷偷摸摸的翻牆。

離譜。

都怪那個d級星的beta。

赫德曼將一切歸咎到大哥帶回來的這位身份不明的情人上。

他輕嘖一聲,活動了一下手骨,緊接著一個有技巧的上衝,藉著慣性迅速上了牆。

因為是第一次幹這種翻牆的事,赫德曼整套動作做下來相當不熟練,上牆之後的雙腳踩在窄窄的牆壁上,挨著兩側的防盜尖刺,差點把自己撐在上面維持平衡的手劃傷。

穩住好身形後,他的視線掃向院內。

準備跳下來的動作在看到斜前方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後,停了下來。

角度的緣故,他看不到青年的面部。

只能看到一個挺俊好看的背影。

偏長的頭髮半扎著,髮尾到後頸的位置,露出了頸側和肩膀的線條。

這個青年應該就是大哥從d級星帶回來的情人了。

果然是個beta。

赫德曼沒有聞到屬於oga的資訊素。

他往右側挪了挪,這下,雖然依舊看不到對方的長相,不過至少能看到對方正前方的動作了。

是在看書?赫德曼眯了眯眼。

裝腔作勢。

他身形微動,準備繼續往右側挪動。

正在看書的沈淮奕翻頁的手微微一頓,今天的這個和前兩日的那位明顯不太一樣,動靜太大,動作太慢,隱蔽性也做得太差。

或者說,一點也沒有暗中窺視的意識。

沈淮奕抿了抿唇,對方是故意露出這些破綻讓他發現?還是今天這個窺視的人真得確實是缺乏經驗和意識,所以就顯得不太聰明?沈淮奕將手中的書合上,拿起一旁的清茶喝了一口。

清茶中淡淡的茉莉花香縈繞在他的舌苔處,沈淮奕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連帶著在想到此刻正窩在牆上的窺視者時,也多了幾分興味來。

還在往右側慢慢挪動的赫德曼,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他儘量放平呼吸,準備找一個最恰當的位置。

他的注意力很集中,因為認真在挪動,關注點也一直在院內的青年身上,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邊有人靠近。

直到一個小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父親,這個哥哥在做什麼?”

小男孩的聲音帶著疑惑,抬著頭指著牆上的赫德曼,問著身旁的中年男子。

赫德曼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等回頭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赫德曼長相英俊,五官硬朗,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是眉眼已經具備了鋒銳凌厲的深邃。

此刻他英挺的眉毛微皺,沒有任何收斂的氣場就這麼外露出來,哪怕沒有刻意釋放出高基因等級的alpha資訊素,一股只屬於蘭斯家族的壓迫感也直直朝著小男孩和中年男子侵襲而去。

中年男子身體一抖,趕緊牽起自家孩子的手,急匆匆的離開,焦急倉皇的背影就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赫德曼抬了抬眼皮,收回視線。

然而就在他將頭轉回來準備繼續觀察的時候,一個青綠色的不明物體倏得一下飛來,以閃電般的速度正中他的眉心上方。

只聽“啪啦”一聲,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額頭處碎爛了。

赫德曼還來不及反應,下一剎那,又一個不明物體朝著他直直飛射而來。

赫德曼瞳孔收縮,電光火石之間,身體本能的躲避。

然而由於忘記了自己此刻正所身處的位置,閃避間他的雙腳驀地一滑,下一秒,整個人直接往前摔進了院內。

砰得一聲悶響,赫德曼與院內的草坪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赫德曼有些發懵。

這猝不及防的發展讓他的思緒空滯了半秒。

很快,在意識到自己竟然從牆上摔下來之後,赫德曼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從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赫德曼的手狠狠攥緊了,感覺到眉心上方的溼粘,他沉著臉摸向了自己的額頭。

等他的指尖觸碰到這個不明粘稠物之後,臉色更是一變再變。

他抹掉這粘稠物,等看清楚這東西是一顆無核的葡萄後,怒火中燒,氣得面部都扭曲了一下。

腦瓜子也嗡嗡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即將被引燃的炸彈。

感覺到有腳步的靠近,赫德曼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正要斥罵,卻在視線觸及到來者的臉部後,愣了一瞬。

也就是這剎那間的愣然,走到他面前的沈淮奕唇角輕勾,微微一笑道:“小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逆光中,沈淮奕昳麗漂亮的臉上有一種朦朧的溫柔。

墨色的髮絲下,一雙含笑的桃花眼浮動著輕淺的漣漪,漆黑的瞳孔裡映著赫德曼愣神的模樣。

回神之後,赫德曼的火氣沒來由的就消散了許多。

但很快,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你剛剛叫我什麼?”

沈淮奕垂眸低首:“嗯...小帥哥?”

他重複了一遍,眼中的笑意更甚。

赫德曼的眼神錯了錯,隨即蹭得一下站起身,皺眉警告道:“你這個身份低賤的beta,果然擅長花言巧語!”

他語氣中透著一種惱怒,褐色的眼瞳直直的射向沈淮奕。

被赫爾曼這麼說,沈淮奕也不惱,反而是輕笑一聲,好整以暇的反問:“說實話也是算花言巧語嗎?”

他不急不慢的補充:“你年紀看起來不大,長相也確實帥氣,那麼稱呼你都似乎也並有什麼問題.”

這理所方然的語氣讓德曼的耳根莫名有些發燙,再一次在對方的笑眼中錯開了視線。

但下一秒,意識到什麼後,赫德曼又看向面前這個青年的眼睛,像是不願在這場對視的交鋒中認輸一般,“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改觀.”

沈淮奕微微歪頭,“我為什麼要你對我改觀?”

他一臉怪異的上下掃了一眼赫德曼:“你對我來說,重要嗎?”

沈淮奕的語氣慢條斯理,平靜的疑問字句讓赫德曼眉頭一凸,聽得火氣直蹭蹭的上湧。

他黑著臉,微揚著下巴,用睥睨的眼神看著沈淮奕,冷聲說著:“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我是萊茵的弟弟,你這......”“萊茵的弟弟?”

沈淮奕打斷了他,往前走了兩步。

赫德曼瞬間警惕:“你幹嘛?”

沈淮奕沒有回答他,而是身體微微前傾,又湊近了幾分,像是為了能更好的看清楚他的長相。

兩人的身高相仿,沈淮奕的靠近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半個手臂的大小。

在沈淮奕的視線打量下,赫德曼嘴唇繃緊,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油然而生。

蘭斯赫德曼和蘭斯萊茵的五官很像,蘭斯萊茵的輪廓更冷峻流暢,蘭斯赫德曼的輪廓則更為銳氣鋒芒。

如果說蘭斯萊茵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擅長蟄伏的森林之王,那麼蘭斯赫德曼就像是一頭剛剛成年的、不懂收斂自身氣息的獵豹,外露著情緒,無所顧忌。

說到底,還是太年輕。

沈淮奕笑了笑。

“你笑什麼?”

赫德曼很不爽,有種被小瞧的感覺:“像你這種滿腹心計,想借勢上位的人我見多了,你別以為自己能勾引到我大哥.....”“勾引?”

沈淮奕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難道不是嗎?”

赫德曼輕蔑一笑,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的傲慢。

沈淮奕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小子,你知道什麼叫勾引嗎?”

赫德曼皺眉:“你叫誰小子?”

沈淮奕沒理會赫德曼的言語,而是又往前邁了一步,這下兩人的距離只剩下拳頭大小。

只要他繼續靠近,彼此的呼吸都會交織到一起。

到了這個時候,赫爾曼反而比之前更冷靜了些。

他雙手抱臂,一副看下等人的眼神。

似乎根本就不把沈淮奕放在眼裡,也不認為沈淮奕敢做出什麼。

沈淮奕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尖落到了赫德曼的額頭處。

眉心上方的觸感讓赫德曼的身體微微一怔,他嘴唇翕動,正想說什麼,沈淮奕卻抬起另一隻手,將赫德曼整個人往後一推。

在後背撞到牆壁的這一剎那,赫德曼再一次懵了。

他明明看到這beta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麼力道如此之大。

赫德曼眼神一凜,揮拳出手。

然而拳頭還沒打到沈淮奕的身上,就被沈淮奕握住了手腕。

似乎是沒想到沈淮奕能阻斷自己的動作,他眼睛瞪大:“你......”“嗯?”

沈淮奕抬了抬眼皮,攥緊赫德曼的手腕反向一折,接著一個用力下壓。

嘎吱一聲,隨著骨頭錯位的聲響,不過須臾之間,就將赫德曼的手壓制在了牆壁上。

赫德曼的瞳孔猛地瑟縮,手腕處的疼痛比不上他內心翻湧的驚訝。

他再一次嘗試出手,然而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眼前這個他瞧不上的beta輕鬆化解。

到了後面,對方沒什麼事,反倒是他自己,在交鋒中屢屢被壓制被回擊,弄得周身都疼。

赫德曼在帝國軍校裡,雖然在近身格鬥這一塊不是最優的那個存在,但也是一群人中的佼佼者,除了長皇子和那對雙胞胎,沒有誰能打過得過他。

然而眼下,幾個來回下來,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從d級星來的下等人。

更可氣的是這個下等人還不是alpha,而是一個beta。

赫德曼很震驚,胸膛隨著紊亂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後背被迫抵著牆壁,而前面是他最看不起的d級星人,這種被禁錮的、處於下風的弱勢局面讓他懊惱又憤怒。

事情發展到現在,赫德曼也意識到眼前這個beta或許並不是大哥情人這麼簡單。

正在赫德曼思考是否要釋放資訊素利用基因等級來擺脫這份困境時,一隻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赫德曼身體一繃。

沈淮奕笑道:“別緊張.”

他饒有興趣的說。

赫德曼不服氣的立刻反駁:“誰緊張了!你以為......”赫德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淮奕的動作給弄得卡在了喉嚨裡。

沈淮奕的指尖從赫德曼的眉心緩緩往下,沾染著葡萄汁的指腹從赫德曼的鼻樑滑過,再慢慢移向赫德曼的雙唇。

微涼的溫度激起了赫德曼身體的顫慄,一種從未有過的詭異癢意在這緩慢的摩挲中油然而生。

葡萄汁水的酸甜味湧進赫德曼的鼻尖,他喉嚨動了動,在沈淮奕的指尖來到他的雙唇時,他的眼睫顫不自覺的顫了一下,有點緊張,又有種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

將赫德曼的變化看在眼裡,沈淮奕笑了起來,有些惡意的、又有些曖昧的將指尖上的葡萄汁水抹在了赫德曼的唇角。

末了,他靠近對方,在對方的耳畔緩緩說道:“小帥哥,這才叫勾引.”

他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稱呼,壓低的聲線像是撩人的樂弦,又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娓娓而來的語氣裡彷彿浸潤著綿長細膩的愛意。

赫德曼的耳根紅了個透,熱氣繚繞到他的耳廓,他第一次有了一種無所適從之感。

胸腔處的熱意和血液中流竄的躁動讓赫德曼覺得無比陌生,這兩種身體反應甚至蓋過了周身被揍的疼痛。

赫德曼覺得很離譜。

而更離譜的是,當對方將手收回時,他竟然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赫德曼不想去想。

對上這beta戲謔的眼眸,他臉色瞬間變臭,“你故意的!”

沈淮奕點頭:“嗯,我是故意的!”

“你!”

“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什麼?”

赫德曼這話剛說完就立刻後悔了,暗罵自己怎麼就順著這傢伙的話問了出口。

“像一隻被欺負得跳腳卻又反抗不了的小狗.”

“你這該死的傢伙!”

赫德曼氣炸了,一雙眼睛冒著火,瞪著沈淮奕:“你這個詭計多端的下等人!”

沈淮奕笑樂了:“你這性子倒是火爆,跟你大哥兩個極端.”

他輕輕搖了搖頭,用長輩似的語氣說道:“小帥哥,這麼衝動可不行.”

“被人挑起怒火的話,很容易被拿捏的.”

“誰要你說這些的!”

赫德曼又想動手了,只是拳頭還沒有握起,沈淮奕就說了一句:“味道如何?”

這上下的突然問句讓赫德曼愣了愣:“什麼?”

他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沈淮奕見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這下赫德曼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麼,他暴燥的俊臉倏得一紅,像被惹毛的噴火龍似的,吐出幾個字:“不知羞恥,勾引成性!”

沈淮奕沒忍住,捧腹笑了起來。

這還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但沈淮奕是笑得歡快了,赫德曼的心情卻是更窩火了。

沈淮奕笑得越暢快,他的臉色就越難看,黑沉沉的樣子像是炸毛的狼狗,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

而沈淮奕越看越笑,到了最後,兩眼彎起,笑容像春後盛開的海棠,灼灼夭夭,明豔極了。

赫德曼看到他這笑,壓下心中的異樣感,咬了咬後槽牙,從喉嚨裡憋出幾個字:“你有病吧.”

沈淮奕漸漸收了笑,意味不明的看著赫德曼道:“你還挺可愛的.”

淦!赫德曼很抓狂。

這beta到底怎麼回事!這種一記拳頭打在繡花枕頭上的感覺,讓整個人不上不下的。

什麼叫他還挺可愛的?赫德曼很氣。

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最主要的是,在這麼繼續下去,他自己都快覺得自己像一隻氣得齜牙咧嘴的狗了。

冷靜。

赫德曼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等稍微平復了心緒之後,才再次睜眼。

而原本該在他面前的人,已經走回到一開始的位置坐下。

看著這戲耍了他的人開始旁若無人的拿起書,儼然一副不準備再理會他的姿態,赫德曼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

這傢伙可以的,很可以。

事到如今,赫德曼都快忘記自己一開始來這裡的目的了。

他再次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之後,走了過去。

他走到沈淮奕的對面,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淮奕看他一眼,這小少爺又是在整哪一齣?赫德曼皺了皺眉,這人什麼眼神。

他再次重複道:“問你名字呢!”

沈淮奕抬眸:“你可以直接問你大哥.”

“我要你說.”

赫德曼語氣執拗。

“哦.”

沈淮奕語氣淡淡,低頭看起了書,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

赫德曼忍了忍,但沒忍住,故意大力砸了一下桌面,製造出響動,咬牙切齒道:“你別太放肆了!”

知道自己是沒法好好看書了,沈淮奕乾脆就將書合上,單手托腮,漆黑的眼瞳凝向對面的赫德曼:“那你說說,我都放肆了什麼?”

他的語調懶洋洋的,隨意的姿態裡透著一種鬆弛有度的慵懶。

赫德曼正想列舉出面前這人的一系列放肆之舉,然話到了嘴邊,又反應了過來:“詭計多端的下等星beta.”

差點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沈淮奕:“你除了這幾個形容就沒有新的詞了嗎?”

“還有就是,”沈淮奕指了指赫德曼的額頭,又指了指他的唇角:“不擦擦嗎?”

“要你說!”

赫德曼瞪了沈淮奕一眼,隨即從桌上抽出紙巾,有些憤憤地擦拭起來。

今天這一茬,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這麼狼狽過。

“對了,你還不離開嗎?”

沈淮奕不急不慢的問。

“我為什麼要離開?”

赫德曼冷笑,“這是蘭斯家的宅子.”

“但你翻牆的話,應該是不想讓人發現你吧.”

沈淮奕瞥了一眼宅院的門:“算算時間,迪賽爾快來了.”

“迪賽爾?”

赫德曼疑糊的看向沈淮奕:“你怎麼知道他要來?”

“昨天離開的時候,他讓那位叫布朗伯的管家給我帶了話.”

赫德曼冷呵:“昨天來,今天來,你們兩個走得還挺近.”

沈淮奕想了想,回道:“還行吧.”

赫德曼的臉又沉了下來:“你是我大哥的情人,和迪賽爾走太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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