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把透明中夾雜著幾分淺藍的凝膠小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融化、變形,最後化成了一灘有些粘稠的液體,彷彿回到了初始狀態。

但也僅僅只是彷彿。

因為初始凝膠可沒有自我意識,更不會在被製成工藝品般的死物之後,還自主性的回光倒流。

今夜的d級星比前幾日更明亮,風很輕,窗外也有微弱的月光照射進來。

靜謐無聲的房間裡,變成一灘粘稠液的凝膠從床頭櫃緩緩移動,如同流動的水,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床上。

黑暗中,明明是什麼形態都不是的液體,卻好似擁有了一雙眼睛。

祂在看躺在床上的人。

目光一寸寸在沈淮奕的臉上略過,從光潔的額頭、再到閉著的雙眼,然後是鼻樑、雙唇和下頷。

淺眠中的沈淮奕並沒有清醒,不過精神異能讓他對此有所感知。

他能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但是房間裡,除了蘭斯萊茵以外,沒有第三人的氣息。

他能聽到窗外的風聲,能聽到偶爾從樹梢間飛過的鳥雀的聲響,能聽到幾米開外的蘭斯萊茵淺而平穩的呼吸聲。

這種感覺很怪異,按理說他該睜開眼睛,然而眼皮卻很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簾,讓他無法透過視覺來探究緣由。

沈淮奕想到了那一把被他放在床頭櫃的小刀。

或許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刀了,從他的血液被動落到上面開始。

沈淮奕沉下心緒,開始用精神異能破除禁錮在眼皮的束縛。

他並不是很急,因為這空氣中並沒有殺意湧動。

這時,沈淮奕感覺到自己那隻平放在身側的手,突然接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軟而溼滑,還有些粘稠。

像水一樣無形,卻又不是水。

因為水不會像吸盤一樣吸附著他的面板,牢牢包裹著,像是要將他的手絞緊在粘稠的冰冷中。

這下,沈淮奕已經能確定這一切變化的緣由。

果然是那凝膠呀......沈淮奕的情緒很微妙,他想起從凝膠中感覺到的那一絲精神波動,一面將精神異能運轉得更快,一面將現實的呼吸放得更平穩。

他還挺好奇的,有幾分按理說該是他寵物的凝膠到底想做什麼。

在沈淮奕思索間,手部的吸附感也越來越強烈。

到了後面,沈淮奕甚至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指尖被含|住了。

不是那種放進口腔的溫熱感,而是黏答答的、像深海一樣的腥滑。

緊接著,是像舌一樣的東西。

帶著點尖尖小小的倒刺。

這東西緩緩慢慢的動著,舔著,讓沈淮奕有了一種被吮|吸感。

指腹處那原本被刀刃割破的地方已經結了疤,沈淮奕也在這用倒刺舔舐的親|吮感中體會到了輕微的酥|麻。

沈淮奕的心情更微妙了。

他竟然在這份感官刺激中品出了幾分討好又沉醉的意味。

沈淮奕記得迪塞爾說過,初始凝膠要想擁有意識,就需要血液去啟用。

擁有意識的凝膠會認血液的給予者為主,奉獻出絕對的忠臣。

但此刻正在他手部眷念的玩意兒,明顯區別於迪賽爾所描述的那種凝膠。

沈淮奕正想著,那原本在他指尖舔|舐的玩意兒開始移動,從他微微挽起的衣袖一路順著他的手臂往上,溼|滑的粘稠感像是有一條冰涼的蛇在他的面板上攀爬,試圖勾起他身體產生本能的顫|慄。

而這整個過程裡,沈淮奕並沒有阻止,直到最後沈淮奕感覺到對方來到了他的鎖骨處,妄圖再進一步時,他才從黑暗中睜開了眼,抬起另一隻手,用指尖抵住了這玩意兒的親暱。

沈淮奕的動作很輕,微涼的指尖觸碰到這粘稠玩意兒,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微微垂下眼眸,想要用肉眼看清楚這凝膠此刻的形態,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蘭斯萊茵向他投來了一瞥。

本就一直處於淺眠狀態,所以幾乎是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間,蘭斯萊茵就醒了過來。

沈淮奕微微側頭,對上蘭斯萊茵的視線。

環境很黑,光線很暗,沈淮奕看不清蘭斯萊茵的眼神,蘭斯萊茵也無法看清沈淮奕眼中的情緒。

短暫的對視之後,蘭斯萊茵率先移開了視線,然後將目光轉到了沈淮奕的手上。

沈淮奕握著刀柄將小刀舉起看了看,刀刃在黑暗裡閃著隱隱的銀光。

他的眼中浮現著興味,就在剛才,就在蘭斯萊茵看過來的前半秒,這凝膠就自主恢復成了小刀。

速度快得連他都沒來得及看到他恢復前的形態。

有意識的凝膠智商最多隻有兩歲。

但他手中的這個,顯然不同。

它應該很聰明。

至少知道在蘭斯萊茵的視線下隱藏。

感覺到這位帝國上將的目光仍舊放在自己的手上,沈淮奕一邊將小刀放回床頭櫃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如果說我只睡不著,心血來潮想再欣賞一下這把刀,你會信嗎?”

或許是躺著的緣故,放鬆的狀態下,沈淮奕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性感又低沉的慵懶。

蘭斯萊茵沒有回話,視線重新轉回到沈淮奕的臉上,睫毛在眼瞳處落下了一層鋒利的陰影。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聲蔓延。

在沈淮奕以為蘭斯萊茵不會開口時,他聽到對方用夾雜著幾分複雜的語氣說道:“不要做多餘的事.”

沈淮奕笑了,他乾脆側過身,面朝著蘭斯萊茵所在的方向,看著這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身影道:“什麼才算是多餘的事?”

他這一句反問之後,蘭斯萊茵又不說話了。

沈淮奕也不急,而是就這麼看著他,好整以暇的等著蘭斯萊茵開口。

又過了好一會兒,蘭斯萊茵低沉的嗓音才從椅子那方傳來,他問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玫瑰、刀劍、皇冠,你會選哪個?”

沈淮奕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這是在接上一次的你問我答?”

“是.”

沈淮奕輕笑,語氣裡透著那麼點意味不明:“我如果選玫瑰,你能確保我一直安然無恙嗎?”

話落,他又接著說,“你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和關係,來確保我安然無恙呢?”

接連的兩個問題,回應沈淮奕的依舊是熟悉的沉默。

沈淮奕也並不在意。

他知道蘭斯萊茵在思考。

事實上,蘭斯萊茵也確實是在思考。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日就要返回帝國,所以眼下這份靜謐的和諧才讓他產生了某種不該產生的心愫。

理智上,無論出於哪個角度,他都不該問出這樣一個帶著一絲私人情感的問題,更不該在對方提到第一個選項後,心跳也漏半拍。

蘭斯萊茵自己也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在放縱,但是此時此刻,卻又不想收斂。

不過最終,在短暫的沉思後,蘭斯萊茵嘴唇微微翕動,只在沈淮奕的視線下說了一句:“不用回答了.”

他對沈淮奕的反問給不出回答,也乾脆放棄這個你問我答的機會。

沈淮奕挑了挑眉,在盯著蘭斯萊茵的身影看了幾秒後,他突然坐起身,從床上走了下來。

他幾步走到蘭斯萊茵面前,俯下身與蘭斯萊茵的目光平視到一起。

兩人之間距離隔了半個手臂的長度。

面對沈淮奕的靠近,蘭斯萊茵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主動拉開距離,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看起來很平靜,也很鎮定,周身縈繞出的也是一如往昔的冷淡。

只是眼神裡,閃過了一抹微妙而晦澀的光。

這時,沈淮奕的臉又往前湊近,直到兩人鼻尖與鼻尖的距離只剩下一個拳頭的大小。

這下,藉著稀薄的月光,沈淮奕能看清楚蘭斯萊茵的五官,蘭斯萊茵也看清了他的眼睛,鼻樑和雙唇。

沈淮奕注意到蘭斯萊茵的眼睫動了動,眸中似有一絲波瀾。

他微微勾起唇角,漂亮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蘭斯萊茵,“萊茵上將,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或者換句話說....你是不是想讓我一直待在你的身邊?”

說話間,沈淮奕撥出來的熱氣噴灑到蘭斯萊茵的臉上,熱意縈繞,平添了一分曖|昧的焦灼。

蘭斯萊茵的眉頭皺了皺,壓制在血液裡的躁動隱隱有了復甦的趨勢。

他不喜歡現在這種氛圍,然而卻又沒有阻斷這份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旖旎。

沈淮奕眼中的笑意更深,再次將臉往前貼近了。

蘭斯萊茵也不說話,他就這麼看著沈淮奕,看著沈淮奕與他越來越近,近到了近乎是近在咫尺的程度。

然而就在兩人的鼻尖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沈淮奕錯開了。

蘭斯萊茵的目光閃了閃,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眸中的情緒透著一種難以明辨的深邃。

這時,沈淮奕已經微微偏頭,將唇湊到蘭斯萊茵的耳旁,輕聲說道:“你沒有回答,我就當是承認了,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來做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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