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帶著行李出發了。

幸村媽媽臨行前還往他們兩人的揹包裡塞了各兩盒便當,裡面裝著燻肉火腿三明治、小番茄和藍莓芝士蛋糕,說是在車上墊墊肚子。

因為說好了這次是度假,兩人約定好誰都沒有帶網球拍,幸村帶了繪畫的工具,想要順便採風,記錄一下美好的風景,而我妻結夏帶了單反相機,想要將美好的兩人時光全部記錄下來。

坐了直達鄉下的大巴車,在車上吃了午飯,又小睡一覺,到半下午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就到了。

見了他們,幸村奶奶可高興,家裡的被褥早兩天就抱出去曬得乾乾爽爽、鬆鬆軟軟,有陽光和肥皂的氣味,榻榻米用溼布擦洗過了一遍,清爽乾淨,連房間裡的蒲團都親手縫製了幾個新的,印著鮮花和桑葚的圖案。

幸村奶奶早早地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著他們過來小住。

我妻結夏是第一次見到幸村的奶奶,他特地手工繡了些髮帶和腰帶,又買了身鉛綠色的和服送給奶奶,因為幸村說,他的奶奶很愛漂亮,每天都會把自己的頭髮梳理地整整齊齊,會專門參加每個季度的服裝釋出會,參觀新款的和服。

幸村奶奶很驚喜,笑眯眯地親吻了我妻結夏的臉頰感謝他,還說,明年的花火大會,她要給他和幸村每人做一套新的和服,讓他們好好跟朋友們一起玩。

修整了一晚上以後,第二天幸村奶奶就催著他們出門,讓他們去山上幫忙採摘野桑葚,說要做和果子給他們吃。

幸村和結夏帶著任務出發了,沿著北山的小路一路往上,路邊的樹木蔥蔥郁郁,蟬鳴聲與蛙聲交織,蝴蝶停駐在酢漿草小而薄軟的花瓣上,纖薄的翅膀微微顫動。

“真是清新的空氣啊.”

幸村精市擦了擦薄汗,停靠在一株茂盛的樹木下稍作休息,他用那樣欣賞的目光環視了周圍,感嘆道。

而我妻結夏則拿起單反相機,抓住機會給幸村精市拍了一張好照片——樹影斑駁中,金燦燦的日光蝴蝶般停駐在少年微笑的臉龐上,一簇玉白小花怯生生地依偎在他的腳邊。

我妻結夏喜歡幸村精市的笑容,那樣純粹又毫無負擔的喜悅總是讓他都覺得很幸福。

“小幸喜歡這裡嗎?”

“當然,結夏不覺得這裡的風景讓人靈感四溢嗎?”

幸村精市閉起眼睛,想象著自己手中有畫筆,身前有畫板,寥寥落下幾筆,一副清澈的畫卷似乎就已經有了雛形。

草葉的摩挲聲、蟲蟬的鳴叫聲、日光下氧氣破裂的聲音——“噗嘰.”

在這一片寧靜的白噪聲裡,幸村敏銳地捕捉到了漿果墜地、表皮破裂的聲響。

他撥開灌木叢,在這條無人走過的路徑上,發現了那一片豐收的野桑葚灌木叢。

“結夏,快來.”

幸村朝結夏招手,笑意盈盈,“是大豐收哦!”

藝術家感性爆發的幸村精市摘了幾片寬大油綠的闊葉片鋪在籃子底部,又特地挑了最飽滿最好看的野桑葚,將籃子裝得滿滿當當,還插上了幾朵鮮花作為點綴,生生將一個普通的籃子裝點成了藝術品。

指望我妻結夏阻止幸村精市是不現實的,就算幸村犯了罪,他也會是最積極的幫兇。

為了幫幸村把桑葚籃子裝點得更好看些,結夏爬上了樹,去摘藤蔓頂上開得最漂亮的花。

常年練習柔道的結夏身體很靈活,雙腿緊鎖,單手環抱,穩穩攀住粗壯的主幹,伸手摘下了那朵紅豔豔的花。

“小幸,我摘到了!”

結夏興高采烈地向幸村邀功。

“我看到了,快下來吧!小心點!”

幸村無奈,雙手呈喇叭狀朝結夏喊道。

帶著滿滿一籃子的收穫滿載而歸,結夏和幸村的心情都不錯。

然而不幸的是,因為過於追求外觀的完好,結夏和幸村摘下的野桑葚全部都是沒有成熟的酸澀果實,幸村奶奶笑眯眯地做出了一盤酸的人表情失控的和果子,完美地詮釋了原汁原味。

“這是為了告訴你們,只在意華而不實的外觀的話,就會丟失掉果子最重要的甜味了.”

幸村哭笑不得地向奶奶討饒,才換來了一杯漱口的茶水。

第二天,我妻結夏也滿懷期待地早早起床了,他跟小幸約好了,要一起先去山頂看日出,再到一片杉樹林裡去採風,對於本來就有晨跑習慣的他們而言,早起不算什麼難事。

準備好便攜的三明治和礦泉水之後,兩人保持著空腹出發了,迎著山間寒涼的空氣和黎明之前的昏暗,沿著山路小跑上山,差不多花費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跟預計的時間差不多,在山頂等待了十幾分鍾之後,太陽便躍出了海平面。

那一顆橙紅色的鹹蛋黃緩緩在海天的交界處升起,絢爛又生機勃勃的朝霞漫天燃燒,是壯闊又美麗的風景。

我妻結夏心滿意足地用手機相機拍了一張照片,傳到了line上面,發了一條動態。

配文:和小幸一起看日出[太陽][心]。

幾秒鐘的時間就多了好多贊,真田弦一郎還在下面留言。

真田弦一郎:[贊]很好!假期裡也不能鬆懈,要保持住每日早起修身養性的好習慣!簡直就像是最近剛學會上網的六十年代老年人會寫出的評論,一瞬間讓人興致全無。

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弦一郎,但下次發推特還是把他遮蔽掉吧……我妻結夏收起翻蓋手機,又用單反相機拍了幾張日出照和合照,那短暫又美麗的日出時刻就徹底過去了,暖洋洋的太陽徹底升起,照耀大地,他們就著礦泉水吃完了三明治,就準備下山了。

他們本想著原路返回的,後來走著走著發現,下山回去的某一段路因為今年夏初的暴雨被沖刷得鬆垮,兩旁山壁上的岩石搖搖欲墜,已經開始有碎石掉落,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繞路從另一條村民走出來的泥濘小道過。

佈滿了腐爛落葉和花朵的泥路很溼滑,雖然鋪了簡陋的磚頭和石塊,但依舊很難走。

幸村不小心踩中了某個石塊,從山坡上滑了下去,落進了湍急的河道里,我妻結夏著急去救他,奮不顧身地跳進了河道中央,一手緊緊拉住了沒有站穩的幸村精市,一手卡進了圓滑石頭的裂縫裡。

等到幸村精市找回平衡,兩人順利脫險之後,幸村才發現,結夏為了拉住他,另一隻手的四個指甲都微微掀蓋,血紅色從根部向上蔓延。

“沒事吧,結夏?”

幸村皺著眉握著結夏受傷的那隻手,用自己的手帕沾溼了,將上面的泥巴和青苔擦拭乾淨,他不太敢碰那些光看著就讓人感覺疼痛的手指,暫時只能讓它們保持原狀。

“沒關係的,小幸,只是看著可怕而已.”

結夏甩了甩手,並不在意這點刺痛感,他看了看天空,更關心接下來的天氣。

本就多雲的天氣現在聚集起來了更多的積雨雲,陰沉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大雨。

應該是夏季常見的陣雨,不會下太長時間,但在那之前沒找到遮雨的地方的話,也不會好受。

“我們還是快些下山吧,好像要下雨了.”

結夏看了看幸村身上溼透了的衣服,“衣服要快些換掉才行,溼的衣服穿久了會感冒的,小幸不喜歡吃藥不是嗎?”

原先的路已經不能走了,好在幸村精市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對附近還算熟悉,知道大概的方向。

他們大概是不走運沿著另一邊的山坡滑下來了,路邊的景色都十分陌生,沿著同樣的方向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發現山中屹立著一座隱蔽的佛寺。

我妻結夏手指上的傷需要處理,再加上身上的衣物都溼透了,這樣繼續走下去說不定會感冒,因此幸村決定向佛寺求助,詢問一下有沒有乾淨的衣物可以更換。

裡面的僧人熱心地接納了他們,因為佛寺地處偏僻,日常用的藥品僧人們都有備用,很快就拿來給他們了。

“這樣的傷口不要塗太多藥膏,用清水沖洗乾淨以後,再用碘伏消毒,等它慢慢長好就可以了,不要用繃帶包紮,夏天會容易滋生細菌.”

住在山上,受傷也是常有的事,經常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僧人善意地跟他們說,“這幾天暫時不要沾水,儘量也不要用這隻手活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幸村幫結夏把手指的傷口處理好了,認真地道謝:“謝謝您.”

僧人隨後給他們拿來了乾燥的僧服讓他們暫時換上,還拿了兩把傘借給他們。

結夏和幸村一一道謝之後,準備離開,卻聽見了佛寺後院傳來的網球擊打聲。

“那是……網球?”

“你是說後院那個打網球的少年嗎?”

僧人看出了他們的好奇,回答道,“他叫平等院鳳凰,也是一名僧人,這段時間正寄居在我們寺廟進行潛心修行.”

出於好奇,幸村拉著結夏過去檢視了一下,才發現那是個比他們稍大一些的少年,穿著修士的衣服和木屐,卻在佛寺裡練習網球。

他對著寺廟的土牆重複著枯燥的擊球練習,將那一顆小小的黃色網球拋起、擊出、又接住,直到網球在重複的擊打之中失去彈性掉落在地。

散落一地的有不少已經被打壞了的網球。

我妻結夏靜靜地看了一會,開口說,“平等院前輩很強.”

幸村嗯了一聲,眼神裡透著光,“結夏也看出來了嗎?”

僅僅只是這樣簡單重複的練習也足以看出少年強大的網球實力了——他打出去的每一球都打在同樣的落點上,讓那面用河邊黃泥簡單搭建起來的土牆隱隱產生了裂縫。

最後一球重擊之後,本就瀕臨崩潰的土牆轟然倒塌!平等院鳳凰有些煩躁,土牆坍塌了,這個佛寺裡最後一個可以讓他練習網球的地方也沒有了,他擦了擦汗,準備收拾這一地的狼藉,卻聽見了身後有人在問。

“可以跟我打一場嗎,平等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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