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贏了。

唐安想籤向嘉,但向嘉拒絕了。

第二天一早,向嘉開車送林清和去上海。

她之前只是接林清和,這是她第一次送。

給林清和整理行李箱,開車送他到相城機場。

向嘉今天還有會要開,林清和訂了早上的航班。

他們六點就從桐鎮出發了,本來林清和要開車,向嘉拒絕了。

如果去的時候是兩個人,林清和開車,回來成了她一個人,她開車。

向嘉在孤獨感之外,還會有種被拋棄感。

她討厭這種感覺。

不如從頭到尾,方向盤都在自己的手裡。

林清和下不下車,她都在原來的位置。

林清和今天穿的很正式,向嘉給他配的。

菸灰色襯衣領口微開著裡面是白t,下面是偏正式的休閒褲,看起來乾淨穩重不算特別鋒銳。

“有任何問題都要第一時間跟我打電話,如果對方刁難你,或者你自己不想做,立刻回來。

沒關係,我還有其他的門路.”

向嘉給他整了下襯衣領口,看他手指上戴著的那個戒指,他倒是一直沒摘下來過,“隨時聯絡.”

“嗯.”

“行吧,走吧,我不送進去了.”

向嘉戴著口罩,林清和剋制著在大庭廣眾下狠狠吻她的衝動,抬手揉了把向嘉的頭髮,說道,“回去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走吧.”

“去縣城一定要帶著人,不要單獨行動。

我知道你獨立,但有時候也不用那麼獨立.”

向嘉笑了起來,環視四周,說道,“要不要接個吻?”

很想,瘋了似的想。

他只猶豫了三秒,拉下向嘉的口罩修長的手指扣住向嘉的後頸,吻了下去,他瘋狂的吻持續到一半想到她不喜歡。

立刻鬆開了,向嘉圈住他的脖子,拉低他,又把他拉了回去。

他們在機場旁若無人接了個瘋狂的深吻,向嘉鬆開他,拉上口罩,看他泛紅的唇上有個新鮮的咬痕,滿意的同時又覺得熟悉,這個位置林清和之前是不是也有個?“別人問你這個痕跡是什麼,你就說你女朋友咬的,知道了嗎?”

“嗯.”

“走吧,你先走,我在這裡看你進去,我再走.”

林清和把揹包背到肩膀上,遲疑片刻,在機場廣播中轉身走向了安檢口。

向嘉一直站在原地,他透過安檢回頭朝向嘉的方向揮揮手,示意她該回去了。

向嘉轉身走了。

她個矮,很快就湮沒在人群中,什麼都看不到。

林清和想抽菸,他從褲兜裡摸出糖盒取了一顆咬在齒間,糖粉蹭到唇上的傷,有一點疼。

他舔了下就笑,忍不住笑。

小海豚咬的真狠。

林清和垂著眼摸出手機,發訊息給向嘉,“回程注意安全,還沒走就想你了——”

太離譜了,一點都不像他。

刪掉,只留了個注意安全。

小海豚在輸入中。

林清和開啟支付寶,給她轉了個五萬二。

隨後從包裡翻出檔案,找到向嘉的個人銀行賬號,轉了個十三萬一千四。

小海豚打語音過來了。

林清和故意不接。

小海豚:“?”

小海豚:“幹什麼?不過了?還是把錢都給我讓我給你保管?”

林清和想給她轉一千三百一十四萬五千二百一,立刻轉,馬上。

向嘉那個謹慎的樣子,林清和忍住了。

小海豚:“林清和,回訊息.”

林清和思考著轉多少才符合自己的人設,想了想,給向嘉又轉了個兩百四十萬,有零有整比較好信。

林老闆:“你管錢,以後我花錢從你這裡取.”

小海豚:“這麼多?我不想給你管錢,我給你轉回去.”

還有更多呢,怕你不敢要。

林清和按著手機語音,“你敢給我退回來,你等著看.”

語音傳送成功,他覺得語氣太重了,又按著手機回覆,“不準給我退回來,向嘉,我喜歡被你管.”

傳送後不到三秒,林清和立刻撤回。

向嘉張狂的笑落了過來,她打字:“不準撤回,剛才的語氣再給我發一遍。

林清和,聽見了嗎?再發一遍.”

林清和大步往候機室走,手機轉到了手心深處。

候機室到處都是人,他從包裡取出口罩和耳機戴上,沒座位他也懶得再往商務艙候機室去,站到了角落處看向嘉的訊息。

向嘉發了十條訊息,兩條長語音。

還有一條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營銷號截圖,上面寫著很長的一句話。

“對待自己在意的關係一定要真誠,一定要敢於表達。

不要做個冷漠的小氣鬼,也不要口是心非嘴硬。

要多見面牽手和擁抱,要說想你了,要學會向親近的人釋放一些柔軟的部分.”

向嘉的語音:“林清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一遍給我聽。

不然,等你回來,你就知道什麼叫滿清十大酷刑.”

向嘉的語音:“呼叫呼叫林老闆,你女朋友在停車場摔了一跤——”

林清和心裡一咯噔,不笑了,打算轉身。

語音繼續播放:“必須要聽到林老闆說情話才能從地上起來.”

什麼鬼東西?

林清和打電話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向嘉聲音愉悅,“林老闆,你等著,我開錄音,是不是要說情話了?”

“真摔跤了?”

向嘉笑聲張狂。

林清和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就多此一問。

向嘉把電話打了過來,說道,“林清和,怎麼辦?我現在就有點想你了。

我很後悔,為什麼要讓你去談這個事,應該我去.”

林清和抬頭看候機室熾白的燈光,嗓子動了下,開口,“向嘉,我很期待跟你的未來。

我想為我們的未來做點什麼,我想承擔起做男人的責任。

我也想讓你輕鬆一點,別那麼累。

我以前一直混日子,我對未來沒有期待.”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向嘉在開車。

“以前覺得怎麼樣都行,可現在不行.”

林清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的未來有你,我想試試。

你勾畫的那些未來很美好,我以前從來沒想過,人可以這麼活,這麼有意思。

你不用太擔心,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對女人……是恐懼的.”

“嗯.”

“開車注意安全,出門別穿高跟鞋。

向嘉,你再矮他們也得低頭跟你說話.”

林清和叮囑,“按時吃飯,別抽菸別喝酒,有酒局叫阿烏或者陳小山去,不行你拉上陳叔。

陳叔肯定會擋在你前面,你身體壞了,桐鎮可就發展不起來了.”

“原來你一直覺得我矮,你還裝.”

向嘉笑了起來,聲音愉悅柔軟,“等你回來,我來接你.”

不管山有多高,路有多遠。

只要你回來,我一定會去接你。

“好.”

結束通話電話,林清和把自己的微信名改成了愛吃魚的林老闆。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不算特別難受。

向嘉昨晚給他改簽了商務艙,林清和不在乎頭等艙商務艙還是普通經濟艙,反正坐飛機都是痛苦,悶在小盒子裡。

可向嘉不這麼認為,她覺得舒服一點是一點,能舒服為什麼要受罪?今天特意早過來讓他選前排位置。

前排空間大,他的腿不至於無處安放。

向嘉特別細心,對人好的時候是真好,寵也是往天上寵的架勢。

林清和活這麼大沒被人這麼寵過,他就覺得好像自己變得特別重要,有人珍惜他。

不管是誰遇到向嘉,都會過的很幸福,她有能力讓人幸福。

這兩個小時,林清和伸一下腿都能感受到向嘉那種體貼帶來的舒爽。

飛機落到上海機場。

林清和看了眼窗外,跟向嘉發訊息,“我落地了.”

向嘉可能在忙,沒立刻回他。

他把微信隱藏,手機鎖屏解開安全帶起身拎著揹包隨著人流走下了飛機。

拿到行李箱,箱子上貼著一個小小的富貴魚,向嘉貼的。

他看著就高興,拖著箱子一邊走一看那條魚。

“阿和.”

林清和轉頭看向出口,林安可特別高調站在出口處,旁邊還有保鏢,雖然隱在人群中,依舊招搖。

林清和心裡一咯噔,沒想到林安可親自來出站口接他。

他眼底的笑瞬間褪去,環顧四周怕被拍到,林安可那麼高調,被拍到他就死了。

林清和停住腳步拿起手機發資訊給林安可,“我怕被媒體拍,我不想這麼早曝光,我想到停車場再跟你見面.”

林安可站在欄杆外,人潮洶湧,林清和停在原地。

大約有一分鐘,她踩著高跟鞋轉身走了。

林清和鬆一口氣,等她的人徹底離開,他才從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他避開人繞了一圈才上車,司機把他的行李箱接過去放到了後備箱。

他很不自在,太久沒有這樣了,渾身不舒服。

上車坐到後排,林安可把水遞來給他,說道,“先回家吃飯?”

上一次林清和話說的太狠了,林安可忌憚了一些,怕刺激他。

“我想先去一趟林木家居,我有個材料要給他們送過去.”

“什麼材料?”

林安可吩咐司機開車,拿了零食給他吃,她已經見過林清和的心理醫生了。

“嘉和的,我跟人合夥在桐鎮開了個度假村.”

林安可裝不知道,林清和也不拆穿她,林木家居再需要營銷也找不到那個小地方,林安可在逼他回來。

她一直都是這樣,高高在上擺佈著別人的命運,“你不是罵我是廢物嗎?我也不想一直做廢物。

出了點錢跟人合夥開了個度假村,林木家居那邊的營銷部聯絡我們,想跟我們合作,我正好回來,把材料帶過來了.”

“之前是我著急了,我跟你道歉.”

林安可叩了下手指,說道,“我那時候收到一份材料,你在那種環境工作,身邊圍著一群女人。

我也是怕你學壞,一時心急,我以後不會再罵你了。

不過,你談戀愛就正正經經談,別什麼人都行.”

林清和懶得搭話,轉過揹包從裡面取出材料,說道,“你要看看我們的公司資料嗎?”

“不了,你有上進心是好事,說明你長大了.”

林安可說,“我查過那個姑娘的資料,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有本事有魄力有手段,她不會把事做的太差。

而且你投的錢也不多,小生意你自己玩玩。

這是你的自由,我不關注.”

林清和後頸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他就知道林安可會查向嘉。

他面上絲毫不顯,若無其事轉了下佛珠,抬手把佛珠換到了另一邊手上。

“我知道了.”

賓利離開了機場停車場,車廂內亮了起來。

林安可原本想問他剛才在機場是什麼意思。

轉頭看到了林清和手腕上猙獰的疤痕,那麼直接□□地展現在她眼前。

儘管她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心臟一緊呼吸都快停止了。

林清和的心理醫生說他有嚴重的自殺傾向,說他自殺過很多次。

她的一對兒女,一個自殺了,一個自殺過很多次。

因為這道疤,林安可連林清和無名指上的戒指都沒有過問,她沉默著坐在另一邊,她看著窗外腦子裡一團亂。

“我們家的情況,盯著我的人有很多。

我不建議太大張旗鼓進公司,這不能服眾,只會讓我處於危險境地。

我想先進去隨便混個身份做事,真正掌到實權再高調.”

林清和知道她想問什麼,主動說出口,“我的資訊曝光目前對我沒好處,我無法自保.”

林清和是留疤體質,林安可總覺得他臉上被自己打過的地方也留著一道淺淺的白痕。

小時候的林清和特別乖,長得好看性格溫柔。

他很少哭鬧,永遠斯斯文文。

剛讀幼兒園那會兒,別的小朋友推他,他都不會還手,只會跟人講道理,禮貌地告訴別人打人是不對的。

那時候林安可很愛他,他長得跟他爸爸很像,也和他爸爸一樣溫柔。

後來呢?面目全非,滿目荒唐。

她恨死了謝明義,溫柔是假的,愛情是假的。

虛偽的狗渣男,她瘋狂打擊報復謝明義,她用了半生去恨謝明義。

長得像謝明義的孩子,她一開始不想要的,把他扔給謝明義吧,這輩子他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她帶林景時走的時候,林清和孤零零站在院子裡看她。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可他沒哭沒鬧,就那麼平靜地站在,無聲難過。

孩子有什麼錯呢?那是她的孩子。

她割讓了很大的一塊利益,換到了林清和的撫養權。

讓了利益,謝明義得逞了,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她恨的牙癢癢。

她回家看到林清和端著水過來,他是心疼媽媽,想讓媽媽喝的。

她恨的不行,恨自己心軟割捨利益把他弄回來,恨林清和怎麼長的那麼像謝明義,恨謝明義無情,她把那杯水倒到了林清和的頭上。

那是她第一次虐待林清和,當時的林清和是什麼表情?滿懷期待給媽媽倒水,卻被潑了一頭的水。

林安可在很長時間裡是把林清和往廢物裡培養,她真正培養的繼承人是林景時,她的大女兒。

她打壓林清和,逼他學沒用的東西,藝術生能幹什麼?她從不培養林清和的野心,她不希望在林清和那張臉上看到慾望。

有一點點野心就徹底像謝明義了,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狼心狗肺。

他最好一輩子當個美麗的廢物。

她沒想到林景時會自殺,她精心培養的大女兒死了,小兒子真的被她養廢了。

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無慾無求,每天只想死。

林清和如今已經不像謝明義了,謝明義也要死了。

林安可最近一直處於失眠狀態,她看心理醫生,她從林景時死後就開始看心理醫生。

她不明白,她這一生在幹什麼?她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她為什麼會活成這樣?

林清和把傷疤給她看了,把她曾經做過的事,犯過的罪,全擺了出來。

林清和如果死了,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她這一輩子追求完美追求成功追求尊貴體面,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她愛林清和嗎?她不知道,林清和失蹤的那幾年她整夜整夜睡不著,她害怕,她也想跟林清和道歉,跟他說媽媽錯了。

可找到他的時候,他在那種骯髒雜亂的地方墮落著。

曖昧廉價不健康的燈光,穿著破洞褲子露著大腿坐在暗光裡賣笑。

她那點愧疚沒了,只有憤怒,他怎麼可以爛成這樣?

可,一開始是她希望他成這樣的。

無論愛恨,林清和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次回來,林安可準備了很多說辭,沒等她開口,林清和忽然收起了稜角,乖順的像是從來都沒有被她虐待過一樣。

林安可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年前,他還被所有人愛著時,那種平靜溫柔。

沒有墮落腐爛,他穿的很乾淨。

沒有濃重爛俗的香水味,他身上有很淡的梔子花香。

林安可沒有陪林清和去林木家居總部送材料,她在車裡等。

車廂靜了下來,她靠在座位裡吃了兩片藥穩住心臟。

拿手機繼續看向嘉的資料,很漂亮的女孩,野心勃勃,有心計有手段有能力,就差一個臺階,跟當年的謝明義一模一樣。

林安可的人拍了一些向嘉工作時的照片,她工作的狀態猶如野心勃勃的狼。

這個時代,男女沒有什麼區別,只有狼和羊的區別。

她走了父親的老路,父親以為她是女孩不需要野心把她培養成了小羊,招來了謝明義。

她養廢了林清和,招來了向嘉。

林清和的遞交資料很順利,營銷部的負責人邀請他留下來吃個午飯,下午去看工廠。

他發資訊問林安可,林安可自然是同意了,她回家去了,給林清和單獨安排了一輛車。

林安可如約沒有暴露他是誰,跟這邊也只是交代要管這個專案。

董事長不需要跟他們解釋為什麼,畢竟她是高高在上的掌權人。

林安可和林清和是母子,如今也是對手。

你捅我一刀,我還你一下。

你動我的人,我就把你的傷疤翻開。

他故意把傷疤露出來給林安可看,看看,逼死了你的女兒又要來逼兒子死,多偉大的母親啊。

這是他第一次跟林安可對抗,他之前那是純擺爛。

林清和沒有接受林安可的房子和車,他只是回家吃了個晚飯就離開了,他晚上住在酒店。

晚上八點,林清和剛坐到桌子前開啟電腦。

小海豚的影片就過來了。

他在海豚的尖叫聲中接通了影片,擺在膝上型電腦的螢幕邊,看著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影片那頭的向嘉也笑,兩個人就這麼笑了兩分鐘。

林清和開口時嗓音還殘留著笑意,微微沙啞,“忙完了?”

“沒有.”

向嘉調轉鏡頭讓他看電腦螢幕,說道,“手機靠在電腦螢幕上.”

林清和也舉起手機調轉鏡頭,道,“同一個位置,轉回去,我看看你.”

向嘉切換前置,靠在椅子對著鏡子擺弄了一下,說道,“你那邊怎麼樣?飯局有沒有被灌酒?”

“沒有.”

林安可親自點的專案,誰敢灌酒?瘋了吧,客氣的差點把他供起來。

“今天有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事?”

很多,他回家跟林安可吃的那頓飯相當窒息。

林安可似乎在盡力彌補他,可她越回憶,林清和越是焦躁。

那些回憶裡摻雜著太多虐待。

林清和往後靠在椅子上,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垂著睫毛思索了大概有一分鐘,他開口道,“晚上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片江,後面是高樓燈光很好看,水很安靜。

今天上海天氣還不錯,有星星,我覺得,你穿紅裙子在那裡拍照應該會很好看.”

他停頓,喉結滾動嚥下水,“有點不爽.”

向嘉喜歡他的分享,他在開啟自己。

“不爽我不在你身邊嗎?”

向嘉給他補全了,在電話那頭笑道,“你有沒有拍照?”

林清和還真拍了,他拿起手機最小化影片,把照片發給向嘉。

“我知道這是哪裡,我以前住在後面那棟樓裡,就是最高那棟.”

向嘉跟林清和報出了小區名字,說道,“我住頂樓,我為了能看到這片江,我的房間比別人多一千塊租金呢.”

“這麼巧?”

“我們這個緣分,難怪我們會在一起,我們審美都一樣,那麼大一個上海都能遇到同一片江.”

向嘉拿起手機在操作什麼,鏡頭離她很近,林清和能清晰地看到她修剪整齊乾淨的眉毛。

睫毛很長,微微上翹,她天生的嬰兒彎。

面板被手機的光映出細膩的白,他看著,感覺快硬了。

“你在幹什麼?”

林清和問她。

“好了,你看下.”

一張圖片過來,林清和點開了圖片。

那片江被p進了一個向嘉,她穿著紅裙子笑著仰起頭看鏡頭。

扣圖扣的相當潦草,邊緣處還有殘留的痕跡。

“現在,我在你的風景裡了.”

向嘉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林老闆,有沒有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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