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給向嘉投資了一千萬,沒有附加條件,給錢方式簡單粗暴。
向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她十幾歲就出來混社會,什麼人都見過,唯獨沒見過林清和這樣的。
林清和這一千萬讓向嘉收起了試探的手,她和林清和要的是同一樣東西嗎?
林清和很純粹,而向嘉一身世俗。
將來他們會走到哪一步?林清和說結婚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想過結婚?
向嘉的專案要啟動,忙的飛起。
林清和這一千萬,她是不捨得讓他賠。
索性先把林清和往後推,她捏著林清和的一千萬,林清和一時半會跑不了,她得重新考慮他們的關係。
得用更認真的方式對待林清和,不管是繼續還是到此結束。
她在縣裡東奔西跑了幾天,基本上確定了兩件事:縣裡要大搞旅遊,縣裡想培養她。
溧縣農業、製造業都不行,著名貧困縣,如今還沒脫貧。
唯一豐富的是旅遊資源,縣裡這回破釜沉舟大搞旅遊,想把資源全集中到旅遊發展上,致力於儘快脫貧,給的政策非常優惠。
向嘉是帶著流量和錢回來的,又給當地投資了一個鎮。
有了這個條件,縣裡幫她出面做了不少前期工作。
她一個學服裝設計的跑來開度假村,每天看建築設計圖紙,跟鎮上村民撕扯地皮。
簡直是不可思議,向嘉咬著牙賭這一口氣,非要把這件事幹成。
她整整忙了半個月,鎮上臨江房子她買下了一半,一半長租。
除了三戶獅子大開口要數百萬賠償談不妥,其他的進行的還算順利。
陳建忠氣的跳腳,可人家不願意誰也沒辦法,撕扯了大半個月,沒有結果,向嘉先把這三家晾著了。
向嘉拿著專案規劃去縣裡審批,縣裡大手一揮把桐鎮這一段江岸景觀開發權也給了她。
縣裡有魄力,只要她敢做能把當地宣傳出去就給人給資源。
進入七月下旬,溧縣下了一場雨,溫度驟降。
向嘉去縣裡開了個會,貸款政策下來了,比她想象中更優惠,這件事基本上成了。
結束會議是下午四點,她被當地旅遊局的拉著聊了半個小時規劃,對方熱衷於網際網路。
對向嘉充滿了期待,一心打聽向嘉新作品什麼時候釋出,她這裡給向嘉出個配套宣傳。
向嘉頭皮發麻,她現在還不知道第一個片子的文案在什麼地方。
林清和拍景確實有東西,但他不會拍人。
既然縣裡想宣傳向嘉,主角必須是向嘉,她得出鏡。
再找個攝影師拍人?可林清和的個人風格太強烈了,一般人融不進去。
向嘉不捨得放棄林清和的素材。
結束談話接近五點了,向嘉去縣城的菜鳥驛站取了自己的包裹。
貴重的物品送不到鎮上,向嘉也一直沒來取。
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她有點不敢拿。
裡面是男式戒指。
向嘉在外面拆掉了快遞盒,只拿著戒指盒上車。
太陽衝散了烏雲,金燦燦的陽光浸染了雲層,紅的如火。
空氣裡瀰漫著雨後清新,泥土混著青菜的味道,路邊高大的樹木綠的嶄新。
向嘉的車都被染紅了,她看了一會兒夕陽開啟了快遞盒。
非常漂亮的白金指環,上面鑲著一顆不算小的鑽石。
鑽石不是女式戒指那種凸起,男式戒指是凹進去。
設計簡單,低調奢華。
向嘉很喜歡這個戒指,她能想象林清和戴上有多好看。
林清和面板白手指骨關節又直又長,戴上這個肯定很有張力。
如果戴著這個戒指摸向嘉的後頸,向嘉覺得自己應該會立刻戰慄。
可怎麼送?
林清和真的對她有慾望嗎?向嘉對林清和有慾望。
向嘉第一次看黃片是十六歲,週末他們被一個本地的同學叫去家裡玩。
他父母不在家,他拉上窗簾神秘兮兮地抱出電腦說有好東西。
向嘉跟一群男生混在一起面無表情看螢幕上交纏的人,一共三段,向嘉對前兩段都不感興趣,只有第三段,女方有點強勢。
男方是個很高很瘦很白很剋制的人,半天不進主題,班裡那群男生嗷嗷叫著沒意思。
只有向嘉安靜地看,她有感覺了,陌生的迷茫的讓人困惑的潮湧就那麼突然地來了。
那天之後,她跟當時的男朋友分手了。
她沒有父母教,一切全憑本能。
她野蠻生長,喜好也是本能。
她隱隱約約明白,她喜歡那個型別的男人。
她找過很多片子,偏愛女上位,喜歡那種很白很瘦很高不猙獰有腹肌會剋制的男人,清冷有慾望但不放縱。
他可以被女方控制。
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就掙脫,但他不掙。
壓抑的眼角通紅,剋制地喘。
喉結的線條落在燈光下,即便到了最失控的時候也是斯文冷靜的,理智、強大、溫柔。
結束後,他會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女人的後頸,溫柔的燈光,柔軟的床。
他摸她的頭髮,親她,溫柔地擁抱她。
向嘉迷戀這種型別,反覆觀看。
非常解壓。
大學時她又找了個男朋友,外形看上去和想象中的差不多,高瘦白手指很長性格清冷,眼神溫柔。
接觸之後向嘉立刻把他pass了,對方不是她想的樣子,相差甚遠,她的感情蕩然無存。
向嘉沒跟他上床,對他提不起興趣。
她很清楚,就算到了床上,這位也滿足不了她的需求。
她很果斷的分手,沒有絲毫猶豫。
戒指在手指上轉一圈又一圈。
向嘉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那個人,直到遇到了林清和。
林清和長頭髮的時候,完全符合她的想象。
他是向嘉無數個混亂潮溼瘋狂熾熱的夢境裡走出來的男人,他承載著向嘉的渴望。
她原本想在感情不深的時候試一試,看他在床上是不是那麼配合,不行就散。
林清和壓根不給她機會,林清和說他沒談過戀愛,向嘉信的,換個人估計現在已經把床睡爛了。
向嘉有種直覺,睡了他,不管滿不滿意,她都只能是他了。
手機響了起來,向嘉把戒指裝回去放到儲物盒深處,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唐安。
她揉了揉眉心,才接通電話,“唐老師.”
“向嘉,我快到桐鎮了,你打算怎麼接待我?”
唐安一直沒過來,他的設計團隊先一步到了。
這都快二十天了,他才姍姍到來,架子真大。
“今晚去我那裡吃燒烤還有土雞火鍋,雞肉已經燉上了.”
向嘉降下車窗讓涼風灌進來,看了眼夕陽。
天高江闊,雲層浮動,向嘉聲音裡保持著笑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的房子都租好了,離江邊很近。
阿烏在鎮子口等你,她會帶你過去。
我還在縣城開會,晚上才能回去.”
戒指該怎麼送給林清和?林清和在床上是什麼樣?如果戒指送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上床。
到時候不合拍怎麼辦?林清和能配合她玩嗎?
將就嗎?委屈自己?
性癖這種東西,一旦固定,真的沒辦法改變。
林清和有沒有什麼特殊喜好?他喜歡被控制嗎?他那個板寸剪的,向嘉不敢確定上床後誰控制誰。
“謝謝.”
唐安說,“那我們晚上見了.”
“歡迎你來.”
結束通話電話,向嘉打電話給阿烏,讓她準備接待。
唐安比計劃中晚來了一段時間,無所謂,有林清和的一千萬,他不來都行。
向嘉在縣城看了個日落,驅車回家時天已經很晚了。
下車就聽到院子裡很熱鬧,有磕磕絆絆的吉他。
向嘉把戒指盒裝進隨身攜帶的揹包,她今天穿兩件式民族風長裙,沒有口袋。
拎著布包順著臺階往下走了一百米,歌聲徹底清晰,有人在唱《姑娘》,聽起來像是唐安。
吉他名曲,但唱的不怎麼好聽。
院子大門開著,燈光照出很遠。
將軍一隻貓蹲在門口,晚上貓臉是一團黑,向嘉看不清它的臉,但能感受到它從裡到外透露出來的絕望。
它不喜歡這麼多人。
“你爸回來了嗎?”
向嘉彎腰摸它的腦袋,將軍還是不喜歡她摸,歪頭躲開。
向嘉磨了下牙,強行撈住揉了一把,貓扯著嗓子叫的慘烈,一副被強了的樣子。
這隻貓雖然不喜歡她摸,可不伸爪子,也不咬人。
向嘉按住它的腰,朝著屁股拍了兩下。
“你逗它幹什麼?”
微沉嗓音響起的通知,將軍腳底下一蹬狂竄出去。
向嘉蹲在地上仰起頭看到林清和拎著相機踏上最後一階臺階。
他穿著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身高腿長,身形挺拔禁慾。
戴著漁夫帽,冷冽的眉眼陷在陰影裡,只有高挺鼻樑和薄唇露在外面。
他冷肅的手腕上鬆鬆散散搭著相機的黑色帶子,向嘉覺得這個寬頻跟他的手腕很配,很適合用在一起。
“你拿相機幹什麼?下去拍東西了?”
向嘉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這麼晚才回來?拍的什麼?”
“東邊的排水系統有一些爭議,設計師在吵架,我去做個記錄.”
林清和掀了下帽簷,說道,“想要全面記錄,你得多找幾個攝影師,全方位拍攝。
後期剪出來有內容,也比較吸引人.”
“在找了,這兩天都到了.”
向嘉伸手過去,“給我看下.”
“裡面在幹什麼?”
林清和把相機遞給向嘉,往門裡看眼,“這麼吵.”
“開party,燒烤趴,唐安來了.”
向嘉拿起相機檢視拍攝記錄,壓低聲音,“在這裡彈吉他,班門弄斧.”
林清和走出兩步聞言回頭壓低眉毛審視向嘉,向嘉今天穿著深底紅繡線的兩件套裙子。
她最近忙的太厲害,瘦了但也緊實了很多,身材有著明顯的曲線。
一抹窄腰一隻手似乎都能握住,掐著的時候手感應該很好。
這狗東西,最近不撩他了,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被那一千萬給嚇住了。
幸好林清和只是給了一千萬,要是多給一點,估計這位連夜跑路。
愛錢如命,但又怕錢要命。
“會開的怎麼樣?”
林清和停住腳步注視著她,向嘉今天化妝了,面板雪白,唇紅的很誘人。
頭髮編成了辮子,沒戴頭飾,但戴了很大的耳環。
隨著她的走動,耳環碰到脖頸面板髮出聲響。
“貸款政策下來了,縣裡給了我名額,估計下個月貸款就下來了.”
向嘉看到林清和拍攝的內容,雙方撕的熱火朝天就差對罵,現場非常火爆。
陳建忠在勸架,誰也不聽。
真不知道這個場面,林清和是怎麼在旁邊做到鏡頭都不抖一下,四平八穩的拍攝。
不怕人家吵急眼了跳起來打他嗎?林清和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力。
“最後誰贏了?打起來了嗎?”
向嘉往底下拉,跟在林清和身後進門。
“誰也沒贏,他們估計一會兒就跟你打電話了,讓你去做裁判.”
“你偏向誰的方案?”
向嘉收起相機進院子,看了眼院子中間,果然是唐安在唱歌。
他穿著件花襯衣,自以為很帥地踩著椅子彈唱,旁邊幾個小姑娘給他喝彩,估計都是他團隊的人。
“都不怎麼樣.”
林清和評價,“他們沒在大山裡待過,規劃設計都太理想化了,你明天過去工地看看就知道了.”
“姐——向總.”
阿烏端著菜出來看到向嘉和林清和進門,立刻打招呼,“林哥.”
向嘉把相機放到廚房門口的架子上,看向林清和,“你拍人還可以啊,臉都拍清了.”
“拍清和拍美是兩回事.”
林清和開啟水洗手臂,最近為了不曬黑他每天塗很厚的防曬霜,膩的要死。
他以前在山裡沒黑是晝伏夜出,睡眠顛倒不見太陽。
如今陪向嘉跑工地,晚上過了十點就睡覺,白天頂著大太陽出門。
向嘉那個死顏控,對黑皮各種嫌棄。
冰涼的山泉水沖刷著手臂,防曬霜主要成分是油脂,膩在面板上,他拿起香皂塗抹手臂。
院子裡屬於向嘉的人跟她打招呼,隨後才是唐安的人。
早到的一批跟向嘉揮揮手,晚到的這些大多不熟悉向嘉,坐在原地要招呼不招呼的樣子。
“大家放開吃,缺什麼叫小山去街上買.”
向嘉把揹包和相機放在一起,走過來洗手,伸手到林清和麵前。
等他把香皂給自己,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林清和包進了手心。
微涼溼滑,她的手整個陷進林清和的手心裡了,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長,向嘉的手整個陷進去了。
泡沫沾了她一手背,向嘉嗓子有些幹,很滑很熱。
“謝謝.”
向嘉一本正經跟他道謝,林清和鬆手很快,她揉著手上的泡沫,心臟在發瘋。
林清和居然在撩她!
他們兩個有身高差,向嘉一米六出頭,林清和自報的一米八五,向嘉總覺得他實際身高更高一點。
這麼一個人,抬手就把向嘉按住了。
向嘉又開始在心底嘆氣,他會讓她壓制嗎?
向嘉懷著心思洗完手走到餐桌前,阿烏給她和林清和一人煮了一碗紅燒牛肉米粉,向嘉中午沒吃好,先拿起筷子吃米粉。
紅燒牛肉偏甜,是她愛的口味。
阿烏廚藝真好,可以加工資了。
唐安彈完了吉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衣,說道,“很多年沒彈了,有點生疏。
向總,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清和甩他十八條街。
“挺好.”
向嘉招手叫林清和過來吃飯,說道,“你們的拍攝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給你帶了兩個攝影師過來.”
唐安一一介紹,向嘉跟對方握了手,繼續坐回去吃米粉。
林清和在向嘉主場的局上話不多,他從桌子上找了兩個乾淨的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涼茶分給向嘉一杯。
“晚上喝兩杯?”
唐安審視向嘉身邊的林清和,長得確實好看,但也只是好看,沒什麼用。
“我喝水你喝酒的兩杯可以.”
向嘉揚起紙杯,笑著說道,“我喝不了酒.”
“喝一點應該沒事吧?”
唐安坐到了對面,看向林清和,“你會喝酒嗎?”
向嘉笑道,“他酒量一般,少喝點吧,對胃不好.”
林清和放開喝,能把唐安喝死在這裡。
他酒量太可怕了,向嘉讓他陪了兩天酒局後,縣裡那些人主動放棄了酒局,不願意跟向嘉往一張酒桌上坐。
他胃裡彷彿有個海,多少酒下去都沒了影蹤。
向嘉現在不怎麼讓他喝酒,喝酒傷身。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唐安給林清和遞了一罐啤酒,說道,“你是學什麼的?之前開酒吧?現在做什麼?”
“現在做我的合夥人,嘉和的兩個老闆,我和他.”
向嘉在這裡註冊的公司叫嘉和,她取的名字。
當時為了撩林清和,陰差陽錯,成了公司兩大合夥人的名字組合。
陳小山送來了烤串,向嘉挑了個烤蘑菇遞給林清和。
唐安震驚了一會兒,意味深長道,“事業和愛情還是要分開,女孩子,別太戀愛腦,以免將來給別人做嫁衣.”
林清和修長手指拎起啤酒罐跟對面唐安碰了一下,說道,“謝謝建議.”
戀愛腦的是林清和吧?
認識一個多月,把房子賣了給向嘉創業。
向嘉笑著端起茶杯喝完,說道,“愛情就要這樣才帶感,人不瘋狂枉少年。
來了,管他是洪水猛獸還是什麼,我全盤接受。
贏得起,輸得起.”
唐安三觀重塑,震驚於向嘉的肆意與張揚。
這個愛情觀。
再次看向林清和,不知道這位哪來的好狗命,被向嘉看上。
林清和原本只是想喝一口啤酒,聞言他喝下了半罐。
他不想吃米粉了,身子往後一倚,長手搭到了向嘉身後的椅子靠背上。
拿起那串吃了一半的烤蘑菇,慢條斯理的吃著,挑起眼皮慢悠悠審視對面的唐安。
唐安面色如豬肝,悶聲喝著酒,半晌才開口,“以後別後悔就好.”
林清和這個姿勢猶如環抱著向嘉,向嘉心跳有點快,他身上有著很淡的薄荷甜。
最近他也在戒菸,向嘉已經很久沒見他抽菸了。
向嘉過了第一個戒菸階段,基本上不怎麼吃薄荷糖了。
林清和吃的還挺多,他愛甜食,褲兜裡永遠有糖。
什麼時候向嘉伸手,他都能把盒子摸出來給她。
“你很會彈吉他吧?”
唐安又不怕死的挑釁,“唱歌怎麼樣?”
向嘉不知道他今天犯什麼病,她一直不敢往後靠實,怕碰到林清和的手臂。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馬上靠到林清和的手臂上佔盡便宜。
一千萬的分量還是太重了,初好感時不擔心以後,那時候肆無忌憚,再深一點便會剋制。
向嘉不明白愛是什麼,但她最近一段時間體會到了想要碰觸卻縮回手是什麼樣的心情。
“還行.”
林清和語調淡淡,吃完了蘑菇,他挑了一串雞脆骨,慢悠悠吃著。
指尖再往前一點,他就碰到向嘉的肩膀了。
侵略的念頭一閃而過,被他剋制地壓進身體深處。
“那去彈一個?”
唐安示意院子中間的吉他,說道,“來給大家助助興.”
林清和表情未變,緩慢地咬著雞脆骨發出聲音,冷淡的眼神由上至下打量唐安。
他沒起身的打算,他依舊是懶洋洋的靠著的姿態,表情都沒有變,但那個眼神極具壓迫性。
一個小地方的酒吧老闆裝什麼呢?唐安忍著後頸發麻不甘示弱看回來,舉起桌子上的啤酒罐揚了下,他臉上還帶著笑,說道,“這個你應該是專業的吧?討女孩子喜歡.”
“這個我更專業,我擅長討男孩子喜歡.”
向嘉突然站了起來,抽紙擦了擦手,走向合歡樹下。
那裡放著一把椅子,吉他靠在上面,她說,“我來給大家彈個吉他助助興.”
唐安看不起林清和的樣子和一開始看不起向嘉的樣子一模一樣,向嘉可以忍他兩天,但關於林清和,她一個字都不想忍。
她都沒捨得碰林清和,唐安有什麼資格?
林清和吃完最後一塊雞脆骨,起身走向向嘉,還是他來吧。
向嘉抱起吉他坐到了中間拿起了撥片,她朝林清和眨眨眼,說道,“唱給你聽,聽嗎?”
林清和腳步停住,片刻他往後退了一大步,把舞臺讓給了向嘉。
“我第一次給你唱歌,你不拿相機記錄?”
合歡樹上架了個燈,她坐在光下,支著一條腿撥了下琴絃,漂亮的杏眸溫柔望著林清和,聲音很輕,“這首歌是唱給你的,你拍一次我好嗎?林老闆.”
向嘉只會彈一首歌,她是為了參加一個綜藝準備的,結果還沒有到錄製的時候她就翻車了。
“向老闆,你還會彈吉他?”
陳小山驚叫,“臥槽,你怎麼會彈吉他?”
“我會的多了,只不過有些技能不在外面展示.”
向嘉給吉他插上了音響,拖過一邊的話筒,剛才唐安沒用話筒,她把話筒壓到自己的高度,“這首歌,送給林老闆.”
陳小山嗷了一聲豎起大拇指,向嘉可真是太猛了。
追林清和的那麼多,誰都沒向嘉直接勇敢。
林清和拎著相機回來開啟了鏡頭蓋,開機調整位置。
他很少拍人,他也沒有給向嘉拍過。
他以為還要等很久,船開過來了,他除了邁腿上去好像沒有第二個選擇。
向嘉先試著彈了下琴絃,錯了幾個,林清和在鏡頭後面給她糾正過來。
向嘉悟性很高,學東西很快,馬上就明白了。
她朝林清和一眨眼,聲音是對林清和說的,“好了嗎?”
“嗯.”
風吹動合歡樹,燈光微晃,向嘉的裙襬蕩在風裡。
她恣意輕鬆,抱著吉他彈起了前奏。
向嘉用吉他很生疏,她是臨時學的,很多都忘記了,還是剛才林清和提醒她才記起來。
林清和找了好幾個角度都不夠滿意,他最後把向嘉放到了鏡頭中間,她身後是曠野,她身上是張揚明豔的色彩。
這是標準的拍攝人物構圖,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夠美,或者說重點不夠突出。
這是他的毛病,他拍人找不到鏡頭落點。
面目再清晰,在他這裡也是模糊的。
他曾經的老師說,這是他對人沒有那種熾熱的愛。
輕鬆愉悅的曲調飄蕩,她熟練了吉他後仰起頭看著林清和笑,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我想學一個遨遊太空的魔法……”
她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響徹寂靜的黑夜,院子靜了下來。
向嘉很會,她的彈唱水平高出唐安一截。
她的聲音很好聽,很乾淨,她臉上和聲音裡都帶著笑意。
輕鬆愉悅,她唱給她喜歡的人聽。
她看著林清和的眼睛,笑著唱出了後半段,“所有的心願都在夜空種下——”
林清和看到了鏡頭落到了向嘉的眼睛裡。
萬物靜籟,風似乎都停止了,他看到了向嘉清晰的五官,看到了她漂亮的眼靈動。
她像是雨後的朝陽,無論多濃多厚重的霧,她輕而易舉能把濃霧推開驅散。
高高停在天上,熱烈地照耀大地。
黑暗散去,萬物生長,枯土逢甘霖,蠢蠢欲動的種子發出了芽。
“我想風也不知道它該要去哪,我想落葉也會偷偷想家……”
林清和舉著鏡頭往前走了一步,他放棄了背景構圖,只留下一個向嘉,鏡頭裡只有向嘉。
“我會等枯樹生出芽,開出新的花~”
“等著陽光刺破黑暗,第一縷彩霞——”
向嘉彈錯了一處,但她不在乎,她從來都是這麼自信,她不在乎錯不錯,她的就是對的。
她笑的很燦爛,從頭到尾都看著林清和的眼,把她最想說的那句經過改編唱給了林清和。
“相信美夢和你,會提前到達——”
她改了一句詞,她夾帶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