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瞧不起你賈家,別說是你,就是你叔叔賈政他可都沒這個本事啊.”

牛嘉待有些直言不諱了。

嘴上說著不是瞧不起,可是卻把瞧不起明晃晃的懟在了賈璉的臉上。

如果換做別的賈家人,此刻可能惱羞成怒了;卻不想賈璉很是認同的點頭道。

“小牛子,雖然我覺得你一無是處,但是今天你說的這話,說的對啊!”

牛嘉待本來就是來故意挑釁賈璉來的,大少爺之間的爭鬥涉及不到什麼利益,無非就是胡鬧和麵子之爭罷了。

嘉待時刻想著壓賈璉一頭;這是這麼多年的習慣,是牛家壓著賈家帶來的底氣。

誰知道幾個月不見,賈璉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根本不吃嘉待這一手不說,還有些沒皮沒臉了起來了。

面對這樣的賈璉,嘉待有些慎重!“我說賈二,今個你底氣挺足啊!怎麼?找到靠山了不成!”

牛嘉待這人特別的討厭賈璉;嘉待這人,長相一般,在紈絝公子圈裡吃的開,靠的是有錢有背景。

而賈璉這樣沒錢,沒背景的沒落勳貴子弟,曾經也在紈絝圈混的挺開的;但是全靠賈璉一副好皮囊。

這長得好,無論男女,無論面對的是男是女,那都是佔便宜的。

誰願意和一個醜八怪打交道啊!因此全憑一副長相打天下的賈璉自然不受嘉待待見了;嘉待對賈璉也就三擠兌,兩擠兌的,總是落賈璉的面子。

年少之人多好面,如此就自然就把少年的賈璉擠出了紈絝圈了。

誰知道,今個遇到了賈璉,又準備上前奚落一番的嘉待,發現賈璉不吃這一套了。

開始坦然的面對牛家對賈家的鄙視了。

以前可不這樣啊,以前的賈璉很以賈家為榮的。

現在怎麼毫不在乎了?這不正常。

其實,牛家也沒落了;四王八公十二侯裡就沒幾個有出息的。

經過了廢太子一役後,基本上都被請出了朝堂。

二十四個世家加到一起,能在早朝有個佔腳地方的人物加起來不過小貓兩三隻;一月一次的大朝,文武京官皆上殿的人也沒有一手之數。

從新皇開始,就特殊勳爵常朝議政不用上殿了。

說白了就是,重大慶典的朝政你們來湊湊熱鬧,平時沒事就別來了,朝議那是大人們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

你們一群無權無勢的,休息休息吧!如此,就能明白身為六品工部主事的賈政為什麼那麼悠閒了。

現在的勳貴聯盟不過是抱團取暖,想辦法往朝堂裡衝!重鑄勳貴的榮耀呢。

與普通的老百姓相比,看上去高高在上,可是實際上在靠以前的面子吃飯,手頭有實權的人在就另謀出路了。

有時候,幾位沒落當家人湊在一起;想著當年他們圍著太子權勢滔天的時刻,都有些懷疑,那明明不可一世的太子,即便是兵變失敗了,也不是沒有一搏的實力。

怎麼就慷慨激昂的自殺了。

先太子也不是那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啊?別說他兵變失敗了,就是討伐東北之地,差點被毛子擼了去,也沒見太子慌過啊。

尤其是這先太子一死不要緊,卻徹底把他們裝了進去了;朝廷徹底的來了一次對於太子一系的大清洗。

此後,因為太子之事,不管是不是太子一系的朝臣也變得謹小慎微,妥善行事了起來;因此朝政也清明過一陣子,吃虧的只有他們這些多吃多佔的勳貴。

如今黨同伐異,也不過是後來因為清算太子之事變得愈演愈烈罷了。

可就結果而言,二十多個當家人不由得懷疑。

“你說,當年太子是不是在玩我們啊!”

那時候,牛家的當事人牛繼宗也會出言調戲道。

“這個要問那賈赦了,他沒準真被太子玩過啊!”

一般這時候,大家都會鬨堂大笑,反正現在大家聚會也不帶這賈赦了,自然這玩笑也就無所謂了。

可這背後體現的卻是對現狀的無奈,只能靠葷段子調劑生活,過過嘴癮;發洩下對當初賈家辦事不著調的憤慨。

如今時過境遷,一代新人換舊人,下一輩的人也要走到臺前了。

嘉待也大了,自然比小時候穩重的多。

師出反常必有妖,自己必須問問。

這向來見自己如老鼠見到貓一樣的賈璉,難得沒因為賈家和自己急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他賈璉今個也能來分一杯羹?不會是真找到了靠山吧?嘉待心中沒底。

可是賈璉根本就不準備回答。

誰規定的你問我什麼,我就要回答的啊。

進局子我還能保持沉默呢,何況同為沒落勳貴的一個大少爺問話啊。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小牛兒!不如你和二爺我說說,你補了什麼缺吧!爺有關係,若是不如意,爺也能想辦法幫你活動活動!”

賈璉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手指還示意的搓了搓;態度變相的承認了自己有靠山了。

牛繼宗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賈璉,恍如隔世。

這賈家難道又要起來了不成。

這可不是好事啊,這家人從死了的老傢伙到活著的老傢伙,辦事可都不著調啊。

讓他們得了勢,那還不翻了天了。

嘉待酸的牙都咬碎了,切齒道。

“爺我補了禮部統屬太常寺下教坊司右奉鑾!從九品上!”

嘉待梗梗著脖子,說的十分驕傲,這也確實值得嘉待驕傲。

第一這教坊司雖然是發落犯官家眷的地方,卻不是妓院,不是官妓,是宮廷禮樂表演的承應機構,主要負責朝會宴享歌舞,戲曲以及百戲活動。

是正經的賣藝不賣身的地。

畢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所有當官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家眷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因此對這地方也多有照顧。

但是人有千萬種,自然也少不了喝大了胡鬧的事宜,不過那也是少數。

真胡鬧了,多也是兩廂情願的事。

這雲泥之別的境遇,足以讓意志不堅定的官家小姐們,想盡辦法重回雲上的。

投身在那個來教坊司聽曲的大官身上尋求庇護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因此,這教坊司雖然衙門口不大,但是卻是個四通八達的地方。

只是其中多是與樂籍的人打交道,自持體面的人可不願意去這地。

而牛家給牛嘉待弄了這麼一個職務,想來也是用心了;有點見識的人都能明白,這是紈絝子弟最擅長的地方,也是所有紈絝子弟心中的聖地。

可是賈璉卻不願意看到嘉待張揚。

“教坊司的奉鑾?那不是太監的職務嗎?”

賈璉心裡清楚,這教坊司的奉鑾之職本來就沒有定數,只是因為其中不是樂戶就是女子,怕有不穢之事亂傳,於是交由後庭處理。

前朝後庭兩套官職體系,教坊司是正經的前朝衙門口被後庭內臣管理的。

如今皇帝大放血,騰出一個教坊司的右奉鑾的職務,也屬正常。

但是賈璉就是想噁心噁心嘉待。

而也如賈璉所料,被罵太監,自然讓嘉待受不了的。

“賈二,放你孃的屁,你給來嘴放幹.....”可是話沒說完,賈璉都沒動手呢,牛嘉待就捱了一個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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