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冉航洗漱完躺在床上。

床頭櫃上還整齊地擺放著霍斯銘初見時塞給他的那筆錢,旁邊是他碎了屏的手機。

他也曾想過要不乾脆把這筆錢用掉算了,比如拿來修手機,或者還債,但因為心中始終有個念頭覺得哪天說不定能還回去,所以一直沒動。

而現在,他的手機還是碎屏,錢也沒還回去,賬上反而多了一筆“債”。

明明知道這種“糾結的境地”對解決實際問題毫無幫助,卻還總是會習慣性地陷進去。

還真是優柔寡斷啊…………早上八九點的咖啡店已坐了不少人。

因為離a大近,所以來這的學生很多。

冉航換上了工作服,正在做咖啡。

櫃檯前的人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人叫柯文軒,在冉航休學前,和他都是同一個導師帶的,他也算是冉航的學弟。

冉航隨口問了對方一句,“張老師最近怎麼樣?”

柯文軒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發脾氣.”

冉航聞言笑了一下。

柯文軒的目光落在他唇角彎起的弧度上,陽光下,alpha英俊的面容有些讓人移不開眼,他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你的咖啡.”

直到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柯文軒回過神來,“謝謝.”

冉航將吸管遞給他,轉身正準備清理容器的時候,柯文軒忽然叫住了他,“冉航.”

冉航停下手上的動作,等著對方的後文。

柯文軒莫名有些緊張,他低下頭,擺弄著吸管,“你昨晚……在忙什麼?”

“昨晚……”冉航愣了一下,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oga白得像雪似的後頸,還有房間裡那股揮之不去的檀木香味,就在臉頰隱隱發燙之際,他趕忙止住了自己愈飄愈遠的思緒,“沒忙什麼……”他心虛地摸了下眉毛,“怎麼了嗎?”

柯文軒感覺他反應有些怪,但他又說不上來,“你看到我發的訊息了嗎?”

冉航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他從兜裡摸索出手機,“哦……我沒看手機,不好意思.”

他下班之後腦子亂亂的,基本回到家就睡了,也沒注意別人發的訊息。

柯文軒問他週末有個學院的聚餐要不要來。

冉航衝他抱歉地笑了一下,“最近可能都沒時間.”

柯文軒換了個話題,“你這手機螢幕怎麼回事?”

冉航的餘光落在纏滿透明膠布的碎屏上,神情有些飄忽不定,“摔了.”

他那天本來想給霍斯銘叫救護車的來著,結果沒想到對方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後來事態就開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柯文軒注意到眼前的人又開始發愣,他皺了皺眉,“怎麼不修?”

冉航回過神來,他尷尬地摸了下後腦勺,“本來想修的,後來拖著就忘了.”

話題到此戛然而止。

冉航開始埋頭專注地清洗咖啡容器。

柯文軒拿著咖啡,將全程都正在旁邊看戲的江明拖到邊上,他不滿道:“你說他這人怎麼這麼難撩啊?”

江明:“說實在的,你們的對話令我感到窒息,你不如和他聊聊實驗室的培養皿吧,氣氛都比這要曖.昧一些.”

柯文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是不是木頭啊?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

江明:“比如?”

柯文軒:“我每天都來你們這買咖啡難道說明不了什麼嗎?”

江明挑眉:“只能說明你很喜歡喝咖啡?”

柯文軒更上火了,“艹,江明你……”江明有些看不下去,“你不行,這樣,我來幫你一把.”

“等等……喂,你、你去做什麼?”

柯文軒急了。

江明動作快他一步,他徑直過去拍了下冉航的肩膀,“哎,冉航,冉航.”

冉航抬起頭,“怎麼了?”

江明直接了當地問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一旁的柯文軒急得都快要跳腳了。

冉航神情一滯,“怎……怎麼突然問這個?”

江明:“就單純好奇,你喜歡什麼型別的?”

“我……”冉航低頭思索起來,“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硬要說的話……”“比較自信的吧?”

“自信?”

江明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第一回聽人這麼說.”

“對……”冉航笑了一下,“可能因為從小到大別人都說我性格很隨便,做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所以一直很佩服那種很有魄力、目標堅定的人.”

江明點點頭,他將柯文軒拖到一邊,“他喜歡自信的,你沒戲了.”

柯文軒:“?”

“你什麼意思?我還不夠自信?”

“你要是真自信,你就不應該在這問我,你早就和他表白了.”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霍總,恭喜您啊……”“霍總,哪天有空不如賞光一起吃個飯……”“霍總……”霍斯銘面無表情站在聚光燈中央,道賀聲紛至沓來。

很吵。

今天是他正式宣佈進入寰宇任職高層管理的日子,從早到晚堆滿了各種應酬。

秘書看了眼時間,他附在霍斯銘耳旁,小聲提醒對方,“霍總,董事長已經到老宅了,他讓您早點過去.”

霍斯銘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地邁出了那個令人憋悶的房間。

身後的秘書亦步亦趨得跟了上去,他跟在霍斯銘身邊工作了好幾年,一眼便能感覺到對方現在心情不好。

車開了大約三十分鐘,駛入了一座充滿古典韻味的別墅。

門口的保安在看清車牌後,開啟了鐵門並朝車裡的人彎腰行了個禮,霍斯銘從車上下來之後,除了一堆僕人以外,他繼母郭程慧也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迎接他。

在看見霍斯銘走來的瞬間,女人立即擺出一副笑臉,她拍了下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孩子,“叫大哥.”

原本正在吵鬧的人在看見比自己高了近一個頭、板著一張冷臉的男人時瞬間沒了聲音,安靜得和兩隻鵪鶉似的,“大……大哥.”

霍斯銘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他將外套隨手遞給一旁的傭人,徑直朝屋內走去。

郭程慧還是勉強擺著一張笑臉,與他寒暄,“斯銘,你這些年在國外……”霍斯銘腳步一頓,他給自己點了根菸,嘴角擒起一抹冷笑,“託你的福,我現在回來了.”

郭程慧原本是他爸的情人之一,他十歲那年,郭程慧和他爸在外面生了這兩個野種,郭程慧嫁進來後,尤其是在他二次分化成oga之後,拼了命地想生個alpha繼承人,結果到頭來只生出了兩個b,還是兩個不務正業的傻b,否則霍茂現在也不會把他從海外調回來。

郭程慧怎麼會聽不出霍斯銘話裡的諷刺意味,她的神情變得很有些難看,但臉上還是掛著虛偽的笑,“你這孩子說得是什麼話?你的房間我讓人收拾出來了,什麼時候想回來住都……”霍斯銘:“什麼房間?”

他只記得他分化成oga之後郭程慧帶著那兩個b登門入室,直接把他的東西全給扔了出去。

郭程慧的笑容有些尷尬,“就是你小時候的房間啊.”

霍斯銘抿了口煙,他抬起頭,陳舊的老宅籠在慘白的燈光下透著股說不出來的死氣,“死過人的地方……”他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嘴角,“住著晦氣.”

郭程慧想起兩個月前橫死家中的丈夫,她笑不出來了。

飯桌上,傭人陸續將菜端了上來。

霍茂坐在最中央的主位上,霍斯銘坐在他正對面,其餘人都坐在長桌兩旁,小心地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霍茂開始動筷後,飯桌上的其他人才有了動作。

期間沒人開口說話,偌大的飯桌上只剩下機械的咀嚼聲,安靜得有些死寂。

直到霍茂吃完,他擱下餐具,抬頭看向霍斯銘,“你下週末抽個時間出來,和董家的孩子見一面……”霍斯銘:“下週末要和金海談合作.”

“公司的事先放一放……”霍茂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掩嘴低咳一聲,語氣中透著股不容抗拒的威嚴,“你也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三十了,再不考慮成家的事像什麼話?”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將目光聚焦到霍斯銘身上。

霍斯銘拿餐巾擦了擦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霍茂,沒有任何表態。

霍茂皺眉,嗓音隱隱透著股怒氣,“已經沒給你安排alpha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霍斯銘低頭抿了一口酒,繃緊的下頜線使他的面容看起來更為凌厲,他擱下酒杯,從座位上起身,“我只是飽了.”

一頓飯在沉默的氣氛中結束。

另一邊,院門口。

管家望著暮色中匆匆離去的身影,他愣了一下,“少爺?”

“老爺他們還在裡面,不再聊一會兒嗎?”

霍斯銘咬著煙開啟車門,半垂的烏瞳透著股不耐煩的神色,他衝司機道:“直接開.”

“好的.”

“您要去哪兒?”

……onces俱樂部,冉航正在收拾房間裡客人留下的酒杯,他看了眼站在門口巡視的領班,“可能還需要五分鐘.”

領班:“沒事,沒事,你慢慢收拾,不著急,不著急.”

一旁的beta皺了下眉,神情疑惑地望著領班離去的背影,“他這段時間怎麼回事?川劇變臉都沒他來得善變.”

冉航繼續收拾桌子,“……不知道.”

除了霍斯銘以外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他也曾好奇過對方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每次認真思考起來,他又會覺得研究這個問題很沒必要,畢竟無論對方是做什麼的,都註定不會與他這種人有交集。

距離上次標記後的這半個月,霍斯銘再也沒來找過他。

冉航覺得那天可能就是對方一時興起。

他收拾完房間正準備去休息室,領班突然一臉驚慌地找上了他,“冉航,你趕緊放下手上的活,去大包廂,現在就過去.”

冉航愣了一下,他上次看到領班露出這麼驚慌的神情還是霍斯銘上次來找他的時候。

這一瞬,他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果然,在推開房門之後,冉航看到了男人熟悉的面容。

暗調的燈光下,霍斯銘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他垂眸注視著手中的酒杯,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原本總是梳到腦後的頭髮此刻放了下來。

“霍先生?”

冉航試探性地喊了對方一聲,他總覺得今天的霍斯銘看起來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就在冉航朝他那邊走過去之際,“哐!”

,霍斯銘忽然擱下手中的酒杯。

冉航被對方猛地拽住領子低下頭去,他神情一滯,隱約在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酒氣,“霍先生……”霍斯銘抬起頭,蒼白的面色因為酒精而泛紅,下垂的眼尾帶著股懨氣,他貼近冉航,幾乎就要碰上他的唇,“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

滾燙的氣息拂在冉航臉上,輕得像一片羽毛。

很癢。

冉航臉一紅……哪有讓他等啊?自己根本就是在領班通知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但清醒的人顯然是沒法和醉鬼講道理的。

“霍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冉航試圖從霍斯銘手中一點點扯回自己的領帶,“我讓人煮點解酒的東西……”然而他的手剛碰上領帶,便被人抓住了手腕,霍斯銘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拽著冉航的胳膊將人往沙發上推,兩人原本體型就差不多,霍斯銘喝醉了但力氣到不小,冉航完全沒料到對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他一個趔趄向後跌坐在沙發靠墊上。

“霍、霍先生?”

就在冉航發愣的間隙,眼前籠下一道陰影。

霍斯銘俯身跨坐在冉航身上,膝蓋陷在柔軟的坐墊中,挺拔的西服勾勒出他緊窄的腰線,他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黑髮此時凌亂地散落在額前,半垂的眼睫中透著股散漫的神情,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冉航,“你又開始說浪費時間的話了.”

冉航的眼瞳顫了顫,他神情躲閃地避開了霍斯銘的對視,這人喝醉了怎麼比平時還難弄……而且到底是誰在說奇怪的話啊?下一秒,冉航忽然感覺臉頰上傳來一道滾燙的觸感。

霍斯銘在摸他的臉。

霍斯銘骨節分明的手一路從冉航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摸到耳廓,摸到耳垂的時候還特意向下捻了捻,他指腹所觸碰過的地方燃起一股劇烈的灼.燒感……說不清到底是霍斯銘掌心的溫度還是冉航的臉更燙一些。

alpha英俊的臉龐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冉航渾身肌肉緊繃,內心承受著無與倫比的煎熬……到時候對方清醒了會不會想殺自己滅口啊?眼看對方那雙四處作亂的手就要從他的臉頰移到領口,冉航趕緊捉住了霍斯銘的手腕,“您……不是說不要做多餘的事嗎?”

霍斯銘冷冷地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從來不做多餘的事.”

“啊對對對……”冉航已經放棄了和他講道理,他勉強固定住對方的手,“只有我才會做多餘的事.”

“那個……霍先生你先別亂動好不好?”

霍斯銘不耐煩地掙開手,“不好.”

冉航無奈地嘆了口氣,試圖確認對方現在究竟還有幾分清醒的神智,他將霍斯銘的手腕抓到一塊兒併攏,“霍先生,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霍斯銘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你是alpha.”

冉航:“……”這話倒也沒錯。

霍斯銘:“薄荷味的……”“咬人很痛.”

冉航的嘴角僵了僵,這算是什麼印象啊,明明他上次進步了的好嗎?他小聲地反駁了一句,“那是第一次.”

霍斯銘:“那你現在再試一次.”

冉航臉一燙……他倒不至於對一個醉鬼下手。

“霍先生,你喝醉了.”

冉航試圖把人從自己身上抱下來,然而他剛鬆開霍斯銘的手,對方便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外套衣襟。

冉航的臉更燙了,“等等,您這是做什麼???”

他的手正搭在霍斯銘背上,根本來不及阻止對方這般突然的舉動。

霍斯銘扯著他襯衫下襬往上拉,他垂著眼睫,狹長的眼尾帶著抹紅,顯然整個人都醉得神智不清了。

他將手貼在冉航壘塊分明的腹肌上,後者的臉就像蒸鍋裡的蝦一樣,騰得一下紅了。

感受到那道冰涼觸感貼上來的瞬間,冉航耳朵都熱得快要冒煙了,“能……”“能別亂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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