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周雪嫌太貴了,正準備給她減一千的。
結果她直接給我轉了兩萬:“老弟,咱倆人情歸人情,關係歸關係,但也不能讓你吃虧不是。”
“姐不太清楚你們這行的收費標準,但你給姐的報價肯定是沒啥錢賺的。你們這一行也是高風險高回報,指不定啥時候失手就掛掉了。姐最討厭磨磨嘰嘰的人,尤其是男的,拿著……”
這話沒毛病,幹陰行的,通常都是保險公司拒保的物件,屬於高風險職業。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收款:“行,那就謝謝雪兒姐了。”
“謝個屁,以後跟姐不用這麼客氣……”周雪心情大好的說道:“這都快到飯點了,要不陪姐出去吃過飯再回去吧?”
我婉拒道:“這次就不了,還要回去準備鎮物,我得爭取早點把雪兒姐的事兒搞定,圓雪兒姐的母親夢嘛!”
“行,那姐就不留你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周雪邊說邊起身,將我送到門口。
下樓後,我打電話給周勇,問他啥時候把我的車子開過來。
周勇回道:“車子早就停在小區門口了,你出了大門後往左走十米左右,然後左拐就能看到一個停車場,你的車就停在那裡……車鑰匙我放在了保安亭,你去拿的時候直接報我堂妹的名字。”
臥槽,這傢伙把車送過來了,咋也不打個電話或者發條資訊告訴我一聲呢。
我急匆匆的趕往停車場,卻見魏遲恭迎上來,將我拉到一旁道:“大佬,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彙報,咱找個沒人的地兒,借一步說話……”
啥玩意兒?
魏遲恭四處掃了兩眼,湊上前,低聲說道:“剛才你進小區的時候,我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好像在偷偷跟蹤你,還拿出手機準備對你拍照。”
“大佬,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跟蹤你的傢伙,絕對有問題。沒準是敵特份子想對大佬打擊報復,甚至是殺人滅口。”
這傢伙奇葩得真是讓人有些無語了,一點風吹草動就上綱上線,開口閉口就是敵特份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從那個草木皆兵的年代穿越過來的。
不過大白天的,居然被人跟蹤,我還是忍不住一激靈,擔心是左爺說的那夥人。
我問魏遲薛,跟蹤我的人在哪兒?
他往旁邊的巷道指了指:“朝那個方向跑了……當時被我吼了幾嗓子,追了一陣,嚇得那傢伙魂都要掉了似的,撒退就跑。”
我又問:“那人長啥樣?”
“長啥樣?”魏遲恭撓了撓頭:“長得挺標誌的,是個小娘們,身材賊拉好,前凸後翹,那腿兒細長細長的,嘖嘖……”
再說下去,這傢伙估計都要流口水了。
我倒是覺得很奇怪,被人跟蹤也就算了,還是個女的。這要是仇家派來的,也忒瞧不起人了。
“大佬,這一片是老城區,治安可不怎麼好,你可得小心吶。”魏遲恭總算了一句正常話,將我送出小區大門。
這傢伙說得沒錯,水產市場所在的東門街道,確實是泉城的老舊城區。這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常混跡於此,治安環境相比於新城區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我徑直朝著停車場走去,心裡一直在尋思那個跟蹤我的女人是誰。
停車場隱在一片柏樹林後面,不是對這裡十分熟悉的車主,很難找得到。
整個場上沒停幾輛車,我一眼就看到那輛“帝豪”停在最邊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剛才聽到魏遲恭說有人跟蹤我之後,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尤其是走進停車場後,這種被盯上的不自在更加明顯。
就在我開啟車門的時候,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搭在肩膀上,淡淡地蘭香傳入鼻中。
“陳大哥……”甜甜的聲音從耳旁傳來,接著一道靚麗的身影躍到眼前:“哇噻,你啥時候買車了?好像還是新的吶!”
梅影揹著畫板,雙手抱胸,笑盈盈的看著我,顯得很激動。
“你怎麼會在這?”我淡淡問了一句,示意她上車。
梅影回道:“學校就在附近呀,我上午翹課,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你。嘿嘿,你說咱倆是不是挺有緣分的?”
我發動車子,開啟音樂,扭頭看向梅影道:“麗景花園的保安說有人跟蹤我,那人就是你吧?”
梅影撇了撇嘴:“別聽那神經病胡說八道,我就是覺得有個背影挺像你的,想追上去瞅兩眼,就被門口那群神經病追得滿街跑。”
“他們非說我是什麼敵特份子,嚷著要抓我去見官……咦,難道說那道背影還真是你?”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梅影無比吃驚的道:“聽說麗景花園住的,都是一些混社會的,你去那裡幹啥?陳大哥,你不會也……也想加入他們吧?”
我白了她一眼:“瞎想啥玩意呢,我就是想加入,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我呀。”
“那倒也是。”梅影甩了甩額頭的劉海,笑道:“混社會的都長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這形象不符合人家要求。那什麼……陳大哥,這車是你剛買的吧?”
我“嗯”了一聲:“你問這幹啥?”
梅影回道:“按我老家的習俗,新房封頂、喜提新車,都是要請客吃飯的。所以,中午我得去你那蹭頓飯呀。”
我說道:“沒問題,今天哥高興,帶你下館子……對了,你剛才說上午翹課是要去找我,有啥事嗎?”
梅影取下畫板,輕輕拍了拍:“給你畫相呀,上次不是匆匆忙忙的,沒時間畫嗎?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搞定。”
這丫頭,一直都在心心念唸的要給我畫相。但是我對那玩意,根本就沒啥興趣。
小的時候,外公總忽悠我,說照相和畫相會把的人的魂魄吸走,嚇得我一直有心理陰影。
吃過午飯,我帶著梅影回了墨寶齋。
梅影展開畫板,拿出畫筆和調色盤,讓我找個地兒躺著,然後把衣服啥的都脫掉。
“啥玩意兒?不是畫肖像畫麼,怎麼還得脫衣服?”我額頭直冒冷汗,目光灼灼的看向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