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嘉和坊。

188號、189號,兩座院子都是三進三出,看似沒什麼聯絡,實際上地下已經被打通,連線在一起,又請機關大師出手,設計出一座龐大的宮殿,周圍佈置著一座斂氣大陣,將氣息遮掩,不散發一點。

如果不明內情,單看表面,只是兩座普通的府邸。

暴雨越下越大,砸落在地上,濺射出大片的浪花。

一名冷豔女人,穿著黑色短裙,將兩截玉臂和小腿暴露在外面,秀髮隨意的垂落在兩肩,戴著半邊紫金面具,站在兩座府邸中間的小巷子中,她叫荒。

朱唇很豔,唇膏塗抹的很厚,微微一翹,綻放出成熟的韻味,像是在譏諷,一雙美眸明明很美,沒有一點生氣,像是萬載寒冰,冷的嚇人。

“藏的真夠深的。”

玉足抬起,地面上積水很多,有些地方地勢低,雨水更多,青光閃爍,將腳掌覆蓋,粗暴的踩了下去。

砰!

地面破碎,以這裡為中心,蔓延五六丈,碎石向著下面墜落,陣法運轉激射出無數道黑煙,將它們擊毀。

不等下面的人衝出來,荒再次出手,縱身一躍,從破碎的洞口跳了下去,下面的陣法雖然運轉,威力爆發到極限,從聲勢來看,像是地階中品陣法,攻防兼備,剛觸及到她體表的青光,像是紙湖的一樣,升起一陣青煙,轉瞬間被溶解出巨大一角。

站在地上,陣法運轉,幾個呼吸之間,破開的陣法自行癒合,將暴雨阻擋在外面。

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了裡面的人,一名名黑衣人,蒙著臉,只露出兩隻眼睛,閃電般的衝了出來,刀劍斬出,寒芒閃爍,向著她殺去。

荒不慌不忙,神情不曾變化一下,掃了一眼,似乎在尋找什麼,然後望著正北方,美眸一亮,看樣子找到了。

看也不看衝上來的這些人,徑直的向前走去。

休!

下一秒鐘,無數刀劍就要斬在她的身上,青光席捲,從體內衝出,呈一道圓形,擊打在這些黑衣人的身上。

爆炸聲響起!

瞬息,所有衝上來的人悉數被殺,一滴血液也沒有落下。

像是捅了馬蜂窩,地下宮殿中潛藏的人,幾乎都衝了出去,人數不多,不到三十人,但這些人氣勢凝練、眼含殺機、修為不凡,有幾人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日沖天,傳出巨大的氣爆聲,修為達到一定境界,顯示出來的異象。

團團圍住,沒有急著動手,一名老者從後面走了上來,叫閻老,地獄道判官,長期駐紮在這處隱秘的據點,負責日常。

“閣下是誰?為何要闖入此地?還殺我們的人?”

荒輕蔑的望了一眼,兩根纖細、白嫩的玉指抬起,隨意的擺了擺,朱唇輕啟:“你不行!讓鬼面閻君滾出來說話。”

鬼面閻君是地獄道二把手,頂頭上司是道主,修為滔天、神通驚人,從出道以來,但凡接下的任務,就沒有失手過,憑藉著強大的能力,從底層一步步成長,爬到如今的高位。

閻老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大人豈是你要見就見的!”

毫無徵兆的出手。

強橫的修為爆發,體內響起龍虎交泰的聲音,腳步一踏,出現在近前,手掌翻滾,真元不計其數的湧出,演化成一道巨大的掌印,狠辣的拍向她的面門,想要將其擊殺。

荒冷哼一聲,玉指成劍,粗暴一斬,劍氣落下,將他噼成兩半。

沒有再次前進,望著裡面的宮殿,譏諷道:“要本座動手請你出來?”

周圍的人嚴陣以待,不敢上前,連閻老都不是對手,自己上前也是個死,眼角的餘光望著深處。

氣氛勐地一變,溫度瞬間降到最低,肅殺、嗜血、殺意瀰漫,憑空颳起凌厲的颶風,強橫的氣場從天而降,霸道的鎮壓過去,與之響起的還有一道霸道、像是掌控生死的聲音:“你在找死!”

黑光席捲,照亮整個空間,從後方衝了上來。

周圍的黑衣人,目光熾熱,帶著強烈崇拜,望著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死屍,大人出手絕無失敗!

荒難得一笑,依舊狂妄:“還算不錯。”

望著激射過來的黑光,鬼面閻君藏在裡面,玉手抬起,青光凝聚,隔空拍出一掌。

周圍的人全部被擊飛,摔倒在地上,身受重創,這次沒有下殺手,掌印被黑光擋住。

兩道截然不同的靈光碰撞,瘋狂的交鋒,倆人出手都有分寸,控制著氣勁沒有逸散出去一點,不然這座地下宮殿,頃刻間就被摧毀。

從交手來看,高下立判。

荒站在原地,拍出一掌以後,至始至終不在動彈一下,鬼面閻君傾盡全力,艱難的將這道掌印擋下,還沒有破掉,繼續膠著。

十幾個呼吸過後。

荒似乎對眼前這種結果很不滿意,玉手再次抬起,霸道一壓,在真元的加持下,青光掌印威力激增,聲勢達到巔峰,破掉所有黑光,落在鬼面閻君的身上,在胸口留下一道可怕的傷痕,將其擊翻在地。

噗!

心口一甜,一道血箭吐了出來。

鬼面閻君驚駭,此女是誰?為何如此恐怖?一身修為就算與道主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取出一顆療傷丹藥服下,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其他的人也爬了起來,躲在身後,眼前的一幕,對他們衝擊很大,從未一敗的大人,居然連對方一擊也擋不住。

荒開口:“能擋住本座隨手一擊而不死,你可以自傲了。”

“……。”鬼面閻君無語。

明知道對方在裝逼,卻無法阻止。

換了種姿態,不再囂張,也不像剛出場時的狂妄:“前輩這是何意?”

荒人狠話不多:“臣服或者死!”

死去的閻老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個個雖然憤怒,但不敢表現出來,心裡窩囊,緊握著刀劍。

鬼面閻君也是如此,以強大的毅力忍著,不敢表現出一點不滿,就是不開口,想要拖延時間,思索著破局之策,同時又不解,這處地方非常的隱秘,她又是如何找到的?難道有內鬼?

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你三個呼吸考慮,還未做出決定,那便去死吧!”

鬼面閻君坐不住了:“前輩想與我六道輪迴為敵?”

“一群臭老鼠也配?”

荒再道:“還有兩個數。”

兩個呼吸過的很快。

冰冷的殺意,從荒的體內瀰漫,將地下宮殿籠罩,美眸泛著冷芒:“可以上路了!”

玉手抬起,這次的威能更盛,一道七八丈大的掌印顯化,力量壓縮到極致,空氣爆炸,像是承受不住。

眼看就要拍來,面對死亡,鬼面閻君怕了,急忙開口:“且慢!”

掌印逗留在空中,隨時都能拍下。

迎著荒冷漠的眼神,鬼面閻君說出心裡的擔憂:“您既然找到這裡,想必知道我們的規矩,如果背叛,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遭受六道六輪無休止的追殺,直到死為止。”

“一群臭老鼠敢出手,由本座擋著。”

鬼面閻君沒轍,不再遲疑,上前一步,慫的很直接,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見過大人!”

荒收回玉手,命令道:“放開心神。”

鬼面閻君一驚,知道對方要種奴印,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放開心神。

雙手捻決,印法變化。

荒瞬間凝成一枚奴印,打進他的腦中,融入靈魂,掌握生死,揹負著雙手,澹漠的說道:“不用本座教你吧?”

“大人稍等片刻。”鬼面閻君進入角色很快。

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體,向著這群屬下走去。

一個個都有眼力勁,大人都臣服,死撐下去死的就是自己,不知道誰帶的頭跪在地上,有樣學樣。

“請大人種下奴印!”

鬼面閻君很滿意,手下有人、心裡不慌,就算改頭換面,權勢依舊不會低,剛準備種下奴役,一道戲謔的聲音從上面傳下。

“挺熱鬧的嘛!”

荒破開的那道洞口,陣法再次被撕裂,一名黑衣人跳了下來,正是趕來的張榮華,隨手將厲天魁扔在地上。

一群屬下急忙起身,握著刀劍衝了上去,嚴陣以待。

掃視一圈,將眼前的景色收於眼內。

張榮華笑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荒和鬼面閻君也在審視,見是魂師,看不穿,多了一絲戒備,魂師的強大可是出了名的。

望著厲天魁。

鬼面閻君喝斥:“你背叛了組織!”

“不、不是這樣!”厲天魁慌忙的解釋。

將張榮華的事情,還有半步造化靈寶說了一遍。

聽完。

倆人目光炙熱,鬼面閻君迫不及待的追問:“當真?”

張榮華將龍皇天雷劍取出,剛一出現,形成一方強橫的氣場,將地下空間籠罩,疾風暴雨般的鎮壓過去。

砰砰……。

離的近的黑衣人,就算是精銳,個個修為不凡,也抵擋不住半步造化靈寶的威壓,瞬間爆體而亡。

“你在想屁吃!”

鬼面閻君死死的瞪著厲天魁,罵道:“廢物!被人騙了還沾沾自喜。”

厲天魁剛要開口,一頭雷龍從龍皇天雷劍上面激射出來將他吞噬。

張榮華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能滅了皇后姐妹、或者太師和太保,還有黑暗組織,本尊不介意將它給你們。”

鬼面閻君忌憚,心裡憋屈,前腳剛來了一個荒,後腳又來了一位魂師,看這個樣子,同樣不好惹。

以荒為首,默默的站好,暗自慶幸,幸好投降的快,不然就要自己上了!

荒想到什麼,皺眉問道:“任尚軒死的時候,那晚也是雷雨天,九天之上曾出現一件雷屬性的靈寶,莫非就是它?”

“你知道什麼?”

“這麼說來,你和趙承節是一夥的嗎?是否可以認為,你也是商朝的人?”

張榮華譏諷:“不用處心積慮的試探!”

反問。

“倒是你,知道的這麼多,藏頭縮尾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又是誰的人?”

反手一劍!

雷劍氣斬下,超越時空,直逼她臉上的紫金面具。

“哼!”荒冷哼一聲。

玉手抬起,真元流轉,勐地拍出一掌。

哧!

劍光落下,面具破碎,直接消散,再看她的手掌,已經破了,鮮紅的血液染紅掌心。

望著眼前這張成熟的面孔,不認識!

張榮華步步緊逼:“自己說出來,還是要本尊動手?”

荒平靜的望了一眼掌心,劍口雖然很小,以真元恢復也無法癒合,收回視線,讚道:“不愧是半步造化靈寶,威力強大。”

玉足一踏。

盛氣凌人,火力全開,比剛才還要強盛兩倍,像是無盡海洋,翻滾間爆發出無上聲威,強如鬼面閻君,也抵擋不住,不受控制的向著後面退去。

如此可怕的威壓,卻無法破掉龍皇天雷劍的氣場。

越是如此,荒越是高興,只要殺了他,這件半步造化靈寶就是自己的。

“它,本座收下了!”

神通浩瀚擎天掌施展,不再保留,凝聚所有真元的一掌,勢如破竹,霸道的轟殺過去。

張榮華看也不看,龍皇天雷劍斬下,雷劍氣遠超剛才的那道,破掉掌法,在荒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劍將她噼成兩半。

鬼面閻君慌了,如此強橫的人物,居然連對方一劍也擋不住,縱然有半步造化靈寶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自身的修為,身法運轉到極致,留下一道殘影就要逃走。

“本尊讓你走了嗎?”

再次斬出一劍,將他解決。

沒有抓活口,地獄道已經廢了,只剩下一個道主。

收起龍皇天雷劍,將這裡收刮一空,又去了一趟上京府,暗中傳信將地獄道的據點告訴徐行,讓他拿下這個功勞。

忙活完。

回到府上,已經是凌晨。

房間中亮著燈光,一人一貓的背影倒映在門板上,紀雪煙像是在逗貓,銀鈴般的歡笑,接連不斷,從裡面傳了出來。

張榮華面露笑意,推開房門,進去以後,再將門關上。

桌子上。

紫貓躺著,四隻小爪子死死的護著胸口,阻止她的魔爪,不讓前進一步。

“!

!”張榮華一頭黑線,一向文靜、驕傲的她,居然也有這一幕?

“喵!”紫貓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貓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叫了一聲,一個測滾逃了出去,後腿用力,跳在張榮華的懷中,拱了拱,換了個舒服點的位置。

抬著小爪子,指著紀雪煙告狀。

“她、她變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張榮華猜到了。

紀雪煙狡黠的美眸轉動一圈,似乎挺不好意思,玉手伸出,擼了一下秀髮,解釋道:“等你有一會,閒著沒事逗逗小傢伙,沒想到將它嚇成了這樣。”

紫貓故作兇狠:“你變了!”

“它說什麼?”

張榮華聳聳肩,拉開椅子坐下:“聽不懂。”

接著說道。

“今晚比較亂,回來的路上,遇見一些地獄道的人,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你那兩座店鋪被毀,死去的四名弟子,都是他們乾的。”

紀雪煙面色一變,寫滿了關心:“沒事吧?”

“別看我修為不高,但靈寶夠多,金龍劍、玄黃一氣混沌戰甲,解決一些小角色還是很輕鬆的。”

“這就好。”紀雪煙提著的心放下。

“誰幹的?”

張榮華道:“以他們的性子,問也問不出來,所幸殺了。”

“我這邊也沒有查到結果,對方既然出手,能做一次,就有第二次,遲早會露出馬腳。”

張榮華笑笑,取出須彌袋遞了過去:“都在裡面。”

紀雪煙平靜的接了過來,在她看來,張榮華的煉丹術、制符術造詣就算很高,丹藥和靈符也不會太多,隨意一掃,望著裡面的東西,堆積在一起,像是大白菜一樣,目瞪口呆,美眸都快要瞪出來了,懷疑看錯,又檢查一點,足足數百枚,刷的一下抬起頭:“怎麼回事?”

“自己練的。”

“我知道!”

“之前和你說過,我的煉丹術和制符術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然後呢?”

“還有靈寶鼎,鳳凰神火也修煉到了七轉,天賦又強了億點點。”

紀雪煙急忙衝了過去,抓著張榮華的手:“讓我看看!”

“嗯。”

從五龍御靈腰帶裡面取出永珍寶鼎,頂尖靈寶,專門煉丹、煉器用的。

見她仍然盯著。

張榮華手掌一翻,鳳凰神火從掌心衝出,鎏金色火焰旋轉,滋滋的燃燒,每轉動一圈,威力便增加一點。

靜!死一般的靜!

外面雷霆、狂風和暴雨聲響起,大廳中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

半響。

張榮華被看的不自在:“還沒有看夠?”

紀雪煙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從三轉鳳凰丹中領悟了鳳凰神火?還修煉到七轉?”

“是!”

紀雪煙覺得牙好酸,那麼一點點的機率,居然被他抓住,還修煉到七轉的境界,放眼鳳凰一族,也沒有幾人能辦到吧?

憋了半響,吐出兩個字:“怪物!”

張榮華笑了,反手一抓,將她抱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香肩,壞笑著說道:“還有更怪的!”

望著精緻、小巧的耳垂,閃爍著晶瑩光澤,好美,沒忍住咬了上去……。

“紫貓還在!”

半響。

倆人隔著桌子而坐,紀雪煙氣喘吁吁,臉紅的很厲害,像是熟透的大蘋果,讓人恨不得再咬一口,望著地上的衣衫,撕成好幾塊,就連肚兜的袋子也被扯斷,重新換了一套,沒好氣的丟過去一對白眼:“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粗魯的一幕。”

望著紫貓。

小傢伙捂著眼睛,不出聲,一副貓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模樣。

砰!

紀雪煙伸出玉手,在它的小腦袋上面敲了一下:“別以為你剛才偷看我不知道。”

“喵!”紫貓兩眼一翻,配合的吐出小舌頭,摔在桌子上,一副貓暈了。

“咯咯~!”紀雪煙玉手掩嘴,再一次被逗笑。

張榮華也很輕鬆,這麼多年,雖然剛才沒有取守宮砂,但也算放鬆一次,此刻進入賢者時間,神清氣爽,心平氣和。

紀雪煙取出手帕,擦掉他臉上的唇膏,心裡嬌羞,像是小鹿撞擊,七上八下跳動的很快,認識這麼長時間,關係早就確定,但今晚的進展前所未有的大,動作很輕,生怕弄痛他。

完了,收起手帕,收斂心情,正色的說道。

“有了這批丹藥和靈符,賺到的錢更多,稷下堂也能快速的發展。”

張榮華道:“別太累,一切有我。”

紀雪煙搖搖頭:“你已經很累,每天看到你忙活到很晚才睡,心裡很痛,想分擔一些。”

張榮華握著她的手,紀雪煙將另外一隻手伸了過去,四手緊扣,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暖意。

忽然。

紀雪煙開口:“回來的路上,城中是不是很亂?”

“你也遇見了嗎?”

“忠伯每天都去學宮門口等我,遇見一些不開眼的傢伙隨手鎮壓。”

張榮華道:“我這邊得到訊息,真龍殿逼迫的太狠,殺了許多妖魔鬼怪,一些大妖聯手,才會如此的混亂。”

紀雪煙打趣:“明日的朝堂有戲看了。”

眼看時間很晚。

紀雪煙告辭,走的時候,輕輕一點,在張榮華的臉上,留下一些唇膏。

關上房門。

紫貓從桌子上起身,人性化的坐著,抬起小爪子,指著自己的臉,戲謔道:“親一個。”

啪!

一個腦袋瓜子抽了過去,小傢伙不皮了,立馬老實下來,小眼睛很委屈。

取出火麒麟的屍體,雖然死了,但道行高深,剛一出現濃郁的火系元素,還有雄厚的煞氣,混合在一起,形成龐大的威壓。

張榮華屈指一點,一道金光打落下去,威壓消失。

紫貓又活了,激動的說道:“貓能吃一口?”

“等我提取出它的本命心頭血。”

手掌抬起,玄黃真元從掌心衝出將屍體籠罩,提取本命心頭血,金光旋轉,一圈接著一圈,一會兒過後,一滴雞蛋大的血液懸浮在掌心,通體如火,蘊含著可怕的溫度,若落在人的身上,可殺大宗師。

以鳳凰神火淬鍊,讓它變的更加精純,體積縮小一圈,再無一點雜質,張口一吞,將這滴本命心頭血吞進腹中,運轉真靈寶術煉化,獲得第五變麒麟變,覺醒天賦神通——焚天業火,火麒麟一族威力最強、最逆天的神通,沒有之一!

效果:吞噬一切火,壯大自身,養料越多,威力越強,擁有無限成長性,像是法相天地一樣,最高可蛻變成神魔神通,自帶業火屬性。

“吼!”

異象顯化,上萬道金光將房間照亮,氣勢不傳出一點,變化成火麒麟,龍首、鹿身、牛尾、馬蹄,紫紅色紋路佈滿周身,一片片鱗甲緊密的扣在一起,周身燃燒著焚天業火。

紫貓如臨大敵,齜牙咧嘴,本能的吼道:“喵!”

驚慌的向著後面退去,畏懼的不是火麒麟,而是焚天業火,貓眼中帶著深深的忌憚。

打量一眼。

張榮華滿意的點點頭,看紫貓的反應,就知道焚天業火有多強,收起麒麟變,再次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焚天業火懸浮在空中,緩緩的轉動。

紫貓問:“怎麼不收起來?”

張榮華道:“吞噬鳳凰神火。”

“孰強孰弱?”

“鳳凰神火已經達到七轉,本身就是天地間頂尖的火焰之一,還被我淬鍊的非常精純,吞噬過後,焚天業火直接達到七轉,還多了業火屬性,比之前強上三分。”

紫貓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了,自家的傳承神通,居然還沒有他的造詣高,現在火焰又要蛻變,再進一步,讓貓好羨慕。

手掌抬起,鳳凰神火衝出。

張榮華控制著焚天業火將它吞噬,一會兒過後,完美的轉化,就像說的那樣,威能提升三分,擁有鳳凰神火的所有特性。

望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摸摸紫貓的頭:“等急了吧?”

衣袖一揮。

焚天業火衝出,迎風一晃,幻化成丈大,將火麒麟的屍體籠罩,去其雜質,開始提煉,只保留精華。

等到結束,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力量。

張榮華收起焚天業火:“吃吧!”

紫貓從桌子上跳了下去,真靈之光流轉,變化成丈大,勐地一吞,將它吃了下去,又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趴在地上煉化。

已經輕車熟路,不用擔心。

泡了一壺紅荷提子茶,取出一本浩然正氣的武技,一邊喝茶,一邊看著。

一壺茶喝完。

紫貓將火麒麟煉化,道行突破,提升到大宗師五重。

睜開眼睛,從地上跳了過來,親暱的拿腦袋拱著張榮華的手掌。

“還行。”

又問了一句,

“五行幻靈法修煉的如何?”

紫貓道:“馬上就要突破到二境略有小成。”

“去修煉吧!”

等它走後,望著天色,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就要上朝,張榮華沒有再睡,將一身所修一一修煉三遍。

天賦是一方面,自身的努力也不可少。

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臨近上朝,雨水逐漸變小,到了最後,直接停了下來。

紫極殿。

百官踩著溼濘的地面,按照身份的不同,相繼進入大殿,彷彿約定好的,控制著聲息,不傳出一點聲音。

諾大的宮殿,已經站著一大半的人。

緊繃著臉,目光很冷,有些人隱藏在官服下面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壓制著怒火,氣氛沉重、肅殺,遠超之前的朝會。

時不時的望向前排的鳩玄機,恨不得將他撕了。

張榮華帶著丁易,從左邊的側門進來,隨意一掃,心裡有數,再加上進宮時丁易所言,昨晚暴走的妖魔鬼怪雖然被鎮壓,但有不少人遭殃,毀掉的產業更多,像是故意為之。

這些產業背後的真正主人,絕大多數都是在場的官員。

在京城做生意,除了人情世故,權勢必不可少,後面沒人,就算開一家普通的酒樓,都有人找麻煩,不是捕快、就是潑皮無賴。

造成這一切的幕後兇手,正是真龍殿!

在佇列中站好,眼觀鼻、鼻觀嘴,等著撕逼大戲開始。

一會兒過後。

肖公公帶著倆名太監進來,將紫極門和兩扇側門關上,似乎知道正戲來了,眾人昂首挺胸,精氣神一變,充滿了幹勁。

夏皇在龍椅上坐下,張榮華注意到了,杜承鳴抬起了頭,右腳準備踏出,似乎要彈劾,心裡疑惑,親自下場?難道昨晚被毀掉的產業,或者死去的人中,有他的親信?

魏尚的聲音響起:“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果然!

杜承鳴龍行虎步的走了出去,作揖行禮,冷漠的聲音響起:“老臣有事啟奏!”

轉過身體,怒瞪著鳩玄機,目光很冷,說出來的話字字珠璣。

“真龍殿故意放縱妖魔,摧毀產業無數,死傷不少人,其中還有城防五司的官兵!”

作為狗腿子,白義常緊跟其後:“臣附議!”

都察院的人,幾乎三分之一站了出來,罵人不帶髒?去特馬的,各種難聽的話脫口而出,吞沒液紛飛,指著鳩玄機噴。

張榮華面色不變,第一次見到杜承鳴的可怕影響力,想想也對,根基蒂固這麼多年,從小御史爬起來,有眼前一幕不奇怪。

同時也明白,難怪陛下將自己調任都察院,都察院、大理寺等重要部門,與六部並肩,地位相同,諾大的部門,幾乎掌握在杜承鳴的手中,掌彈劾、督查等權柄,任誰也不會放任不管。

剩下的兩把火,看來得燒的更旺盛一些。

也很好奇,杜承鳴背後的人是誰?

讓人意想不到的人也出列了,左副都御史李餘良,僅次於杜承鳴,都察院的三位大老之一,權柄很重,行禮過後,走到鳩玄機的面前停下。

四目相對。

鳩玄機冷著臉,沒有一點表情,眼神陰霾,讓人心生恐懼,但李餘良像是沒看見似的,臉上被怒容填滿,更是做一件始料未及的事,反手一個大逼兜子,粗暴的抽在鳩玄機的臉上,使出了吃乃的力氣,響亮的巴掌聲,在大殿中迴響。

文武百官心頭一震,有些人眼皮跳動的很快,暗道這下捅破天了,打破了朝堂上從未動手的慣例。

鳩玄機想要躲開,有無數種方法,李餘良抬起手掌那一刻,便要退開一步,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向上一撇,見陛下的眼神很冷,心頭一顫,反應很快,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不能躲,不然後果很嚴重,硬生生的捱了這一巴掌!

一顆心跌入深淵,思索著昨晚的事情,一應妖魔和邪修全部被誅殺,並無大事發生,陛下為何生氣?

不等多想,李餘良兩指砸著他的腦門,口水幾乎噴在臉上,還是和剛才一樣,老老實實的承受,但貴為真龍殿殿主,修為滔天,神通強大,掌控無上權柄,放個屁,大夏皇朝都要地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卻被如此的羞辱,心裡怒火滔天,瘋狂的咆孝,像條惡犬似的,等此事過後,本殿主不十倍二十倍的還回去,就跟你姓!

李餘良開口,道破緣由:“就在前不久,臣接到訊息,真龍殿暗中殺害長青學宮外院副院長雷道源!”

像是一盆涼水潑在身上,鳩玄機怒火暫時消退,渾身冰涼,從內到外的冷,不明白的地方全部通了,難怪陛下的眼神很冷,難怪李餘良敢破壞規矩抽自己。

可、可自己並未得到訊息,如若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但他敢在朝堂上面說出來,此事八成是真的,如果敢說謊,不需要自己動手,張榮華的屠刀還在上面懸著,隨時都能斬下,燒第二把火。

似乎知道鳩玄機不服,李餘良吊胃口的功夫絕對是高手,拿捏的死死的,憤怒的聲音再次響起:“雷副院長死於真龍殿傳承神通真龍永珍拳之下,除了腦袋完好無損,其餘的地方皆被打爆。”

什麼鍋都可以背,這口鍋不能被,太大了!如若不然,一擼到底是小事,說不定還得被長青學宮圍攻,單挑不怕,就算對上宮主也無懼,但他們一起上,十條命也得死。

鳩玄機反駁:“胡說八道!臣從未下過此命令,讓人截殺雷副院長。”

李餘良譏諷:“前段時間蕭古月被殺,真龍殿一直記恨在心,認為是雷副院長做的,便命人暗中盯著,昨晚時機出現,京城混亂,便下殺手!”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說是臣做的,拿出有力的證據,不要單憑真龍永珍拳,就想要讓我們背鍋?”

李餘良像是在看跳樑小醜:“讓你死的明白點。”

這個瓜太大。

百官震驚,他們也沒有得到訊息,如果李餘良不提出來,還不知道雷道源被殺,這是一位大老,桃李滿天下,還是長青學宮的高層,卻這樣窩囊的死了。

張榮華也挺意外,昨晚的京城到底有多亂?怎麼死了這麼多的人?從現在來看,背後怕是有一隻、甚至兩隻幕後黑手推動這一切。

想想也對,單單自己斬殺的強者便有三人,一頭火麒麟,一個葬天婆婆,一個荒,鬼面閻君等人不算,跳樑小醜上不了檯面。

李餘良的聲音再次響起:“第一你們負責調查石村桉子,抓了那麼多的妖魔鬼怪,還沒有將兇手揪出來,以真龍殿的力量,昨晚的大妖雖然很多,但想鎮壓它們能翻得起浪花?”

鳩玄機啞口無言,這一點無法狡辯!

“第二點,假設真龍永珍拳洩露,落入歹人的手中,這門神通入門條件很高,越往後面越難以修煉,從現場判斷,還有殘留下來的拳意,已經達到四境出神入化,就算天賦強大,沒有十年、二十年的苦修,如何將這門拳法修煉到高深的境界?”

鳩玄機無處反駁,李餘良說的對,他也會這門神通,境界還很高,付出了無數努力,如果不是真龍殿的人,就算得到真龍永珍拳,想來身份也不低,自然不會花費這麼多的時間苦修。

“第三點,蕭古月的死,真龍殿一直記恨在心!單獨的一點拿出來,可能站不住腳,但結合下來,兇手必是真龍殿!”

轉過身體。

李餘良恭敬的說道:“鳩玄機濫用職權,公報私仇,縱妖禍亂京城,三者並罰,臣提議罷免官職,廢掉修為,關進冥獄以冥火焚燒,為犯下的罪孽懺悔!”

他的人緊跟其後,全部出列附和。

長青學宮在朝堂上面的人,一一下場,自家的外院副院長被殺,此事必須有個交代!

外加那些產業被毀的大臣,也站了出來。

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入眼望去。

諾大的朝堂,沒有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不是高高掛起、就是吃瓜看戲,鳩玄機的心冰涼,真按李餘良說的去做,這輩子就完蛋了!

沒了修為、沒了權勢,曾經的那些政敵,第一時間跳出來報復,但凡和他沾上關係的,有一個算一個別想逃。

急忙出列,撲通!跪在地上,腰板挺的很直,迎著夏皇審視的眼神,沒有任何的躲閃:“臣知道妖魔禍亂京城,造成一些損失,罪責不可推卸,但屠殺石村的兇手已經抓到,昨晚的那些大妖,但凡犯上作亂的,已經被誅殺或者關押在冥獄!雷道源的死,真不是真龍殿所為,請陛下替臣做主!”

砰!

一磕到底,聲音很響。

眾人眼角的餘光,落在夏皇的身上。

張榮華也望了過去,想看看陛下怎麼處置。

鳩玄機反抗?大殿暴起弒君?

有所異動瞬間就會被鎮壓,感應中,李餘良抽他耳光時,便有一道氣機將其鎖定。

除此之外。

魏尚虎視眈眈,眼睛眯在一起,衣袖下面的手掌,真元已經凝聚,隨時準備斬殺或者擒拿。

夏皇威嚴的聲音響起:“屠殺石村的兇手是何人?”

鳩玄機的腦袋依舊貼在地上,畢恭畢敬,對夏皇慫不丟人:“臣昨晚抓了一頭燭龍,一番逼問,從他的口中得知,此事是黑暗所為!”

張榮華低著頭,心裡想笑,明明是皇極的殿主赤天行乾的,正如先前猜測那樣,鳩玄機推出一個份量足夠的人背鍋,燭龍一族真夠倒黴的,又被抓了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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