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伸出玉手,整理好頭上的鳳冠、胸口裙襟,反問道:“大勢之下誰能獨善其身?”

夏皇明白了,她做了!

沒問他們是不是黑暗的人,如果是,也不會下這步臭棋!

更沒問為何要造假銀票、銀子和銅錢。

他要親口聽夏世禮解釋!

德妃問道:“何時送妾身上路?”

夏皇既然說了自己的身體能撐到滅皇后、黑暗等人的時候,從聽見這句話開始,她的下場就註定——死!

無法走出大殿,死在御書房,唯有如此,秘密才不會傳出去。

夏皇冷冷的說道:“等!”

德妃懂了,等古家和大皇子被抓來,就是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上路的時候,兩半塗抹著紅豔唇膏的朱唇,微微翹起,面露譏諷:“知道妾身和爹他們為何不逃?”

夏皇沒有回答,也沒有接話,目光落在青麟的身上,開口道:“告訴她!”

“!

!”張榮華一頭黑線。

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硬著頭皮從角落中出來。

略一思索猜到原因。

“你們不是不想逃,而是不能!”

德妃反問:“為何不能?”

張榮華道:“您貴為德妃,身份尊貴,想要出宮禮儀頗雜,還得有合適的【理由】,才能離開皇宮,這一點不難,但出宮以後,如果在外面留宿,必須得到陛下允許,如若不然,宗室那邊就過不去,假設能留宿,無論何事,就算古濤快要死了,也只能留宿一晚,還想留宿,繼續請示陛下,唯有如此,才能一直待在外面,這些只是第一點。”

頓了一下,再道。

“妃子出宮,無論得寵與否,代表的是陛下、大夏臉面,該有的排場不會少,人皇衛、宮女、太監,這些是明面,太初魔神也會暗中保護,解決潛在危險。”

迎著德妃無悲無喜的美眸,話鋒一轉,言語犀利。

“以你們的力量,可以瞞過前者,卻無法瞞過後者,或者說,只要在太初魔神的監視下,無人能逃出大夏。就算你藉著留宿的功夫離開,頂多瞞過一兩個時辰,隨後便會被發現,太初魔神會派出女性魂師,每隔一段時間,檢查您房間是否有異樣,確保安全,這麼點時間,又能逃到哪裡?真這樣做了,妃子失蹤可是大事,一旦被找到,您絕對瞞不住。”

啪!啪!

德妃鼓掌稱讚:“聰明!”

張榮華還沒有說完:“古家也是這個道理,身為皇親國戚,重要的人都在太初魔神監視中,防止發生意外,每隔一段時間必須露面,但操作性很大,本侯若是猜的沒錯,古家的天驕應該以閉關為名,或者其它的理由,有段時間沒有露面,實則已經離開,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任何國家,而是方外之地,沒有那裡人跡罕見,大夏的力量最為薄弱。”

德妃再問:“然後呢?”

“大皇子被陛下下令禁足,除非重大事情,不然不得離開一步,如果奪嫡等於被廢,沒有任何希望!凡事都有兩面性,用來逃亡,最合適不過,只要瞞過外面的人,便能無聲無息離開,推測下來,他早就逃了,不再京城,這一切都是你們按照計劃行事。”

德妃感嘆:“張勤生了個好兒子!”

張榮華道:“本侯雖然和大皇子打交道不多,從他之前對施戴隆等人的舉動來看,狠辣無情,但名單一事,破解的方法都是【孝】道有關書籍,想來對您很孝順。這樣的人,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會讓您有一點風險,應該不止一次建議您離開,或者說,想強行將您帶到安全的地方。”

德妃古井不變的臉,難得出現一抹柔情:“你說的不錯,禮兒的確這樣做,卻被本宮拒絕,本宮走了,計劃無法進行不說,所有人都有暴露風險。”

張榮華繼續說道:“你能心甘情願的赴死,但古家不會,就算古濤同意,其他的人也會想方設法逃走,之所以還在,你和大皇子應該出了不少力氣吧?”

德妃道:“你比彩鱗還要可怕,若有你相助,夏世民的太子之位早就被廢,皇后、明妃等人也無懼。”

“你們是真狠,為達目地犧牲這麼多人,逼迫古家赴死!”

德妃搖頭:“奪嫡失敗的下場,自古以來只有一個,相關人等全部滅殺,防止死灰復燃、留下隱患,我們不這樣做,一旦計劃曝光,陛下也會動手,還不如拼一把,萬一成了得到的遠比付出更大。”

反問。

“如果不是朱玲瓏這個螻蟻壞了好事,你能破掉此桉?”

“可以!”張榮華從容自信。

“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線索,除此之外,找到白秀麗,就能撬開白鹿友的嘴,無非是時間問題。”

德妃沉默,預設上京侯的話。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還能反駁一二,但他不同,以其能力,絕對可以!

鼕鼕!

殿門這時敲響,肖公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陛下,鳩殿主和太初魔神那邊傳來訊息。”

夏皇道:“出去一趟。”

“是!”魏尚應道。

從御臺上下去,衣袖一揮,收起結界,開啟殿門出去,很快返回,再次佈下結界,將下面傳來的訊息稟告一遍。

聽完。

夏皇冷漠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夏世禮和古家最傑出的倆個天驕逃了。”

德妃難得笑了:“陛下您還是棋差一招。”

夏皇不為所動,沒有被激怒:“青麟剛才的話你也聽見,夏世禮對你非常孝順。”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全明白了!

德妃下意識的望著張榮華,古家、自己,包括之前那些計劃,全部栽在上京侯手中,如果讓他殺了她,仇恨突破天際,以禮兒的性格,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

若陛下以此設局,引誘禮兒跳出來,明知道是個局,為了替自己報仇,也會跳進去。

張榮華想罵人!

已經拉了那麼多仇恨,還要讓自己宰了德妃?從而除去大皇子?雖然不怕,但很不爽!

再者。

她畢竟是您的女人,鬼知道會不會秋後算賬?

自古以來,但凡手刃皇室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不對!程咬金除外。

同情的望了德妃一眼,夠狠,但對大皇子是真的好,為了成全他,明明能逃走,卻選擇赴死。

對大皇子也高看一眼,再壞的人,只要心中還有“孝道”,起碼良知未泯。

無論是之前死去的六皇子、還是大皇子,本質上都相同——孝順母妃!

德妃聲音變冷:“他是您的骨肉,非要置於死地?”

夏皇凌厲反駁:“他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在作死?還有你,朕哪裡做的不好?居然暗中下殺手!”

揮揮手。

示意張榮華可以動手。

德妃冷漠的望了他一眼,閉上眼睛。

張榮華抗拒:“陛下,要不讓魏公公來吧?”

魏尚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說,你不敢,難倒咱家就敢了嗎?虧之前還給你一件半殘品法則靈寶,你小子轉頭就忘了!

夏皇態度堅決:“去!”

“唉!”張榮華心裡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

走上前。

一記掌刀將她打暈。

德妃身體一軟,摔倒在地上。

引誘大皇子出來,自然不會在這裡動手,當著眾人的面,讓此事傳出去,後者才會上鉤。

除此之外。

德妃怕是剛開始,古家、相關人等都要自己監斬,將仇恨拉滿。

魏尚收起結界。

張榮華抓著她的衣衫,將德妃提了起來,開啟殿門走了出去。

鳩玄機、夏凝玉等人都在外面。

望著這一幕,童孔一縮,猜到一點,沒有人開口,自行讓開一條路。

隨手一扔。

張榮華將德妃扔在地上,沉聲說道:“德妃參與假銀票桉,置無數百姓於死地,罪逆深重,奉陛下旨意,即刻處死!”

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金龍劍,迎著明晃晃的陽光,拔劍,劍身在光芒照耀下,閃閃流轉。

再次望了德妃一眼,金龍劍斬下,寒芒一閃,一劍封喉,死在安享中,留了具全屍。

長劍歸鞘,收了起來,揮揮手,讓人收屍。

返回殿中覆命。

“德妃已死!”

夏皇道:“古家和其他的餘孽,由你監斬,即刻押往菜市場行刑。”

張榮華苦澀,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臣遵旨!”

離開御書房,帶上鳩玄機和夏凝玉,向著外面走去。

殿中。

魏尚不忍:“陛下,青麟肩上的膽子是不是太重了?”

夏皇搖頭:“此事必須儘快解決,拖不得!青麟的確受了委屈,替朕揹負許多。”

陷入沉思。

好一會才開口。

“傳朕命令,加封張勤為南城侯,可世襲,賜青龍坊12號豪宅!”

“???”魏尚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南城侯?

這不是青麟之前的爵位?賜給張勤,幾個意思?

還有世襲!

青麟現在是上京侯,郡侯,比縣侯高,以他的能力,未來封王也說不準,說不能還能世襲,這是逼張勤再生一個?

夏皇解釋:“張家血脈單薄,不利於發展。”

魏尚懂了,陛下虧欠青麟太多,特意在別的方面補償,不然單憑一個南城侯,蘊含的意義就重大。

青麟之前受封時,若沒有潑天功勞,根本無法堵住百官的嘴,就算這樣也費了好大力氣,如今還能世襲,這份榮譽真的太大了。

“是!”魏尚應道。

夏皇道:“除了夏世禮的事,就不用他參與,讓別人去辦!”

魏尚詢問:“要派人暗中保護?”

“有石伯在,別說一個夏世禮,就算是古家和人間道、天王組織全部出動,也不夠殺的。”夏皇想了一下,又道。

“你親自走一趟。”

魏尚明白,自己代表陛下,讓他去張府傳旨,榮耀拉到天際。

……

出了皇宮。

真龍殿和赤天殿的人立馬迎了上來,與曹行率領的一衛金鱗玄天軍跟在後面,夏凝玉也是。

車中。

鳩玄機佈下一座結界,防止談話洩露,問道:“如何?”

張榮華撿能說的講述一遍,夏皇中毒的事一字不提。

鳩玄機心疼,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張榮華道:“如果不是跟著的人太多,都想辭官。”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無法避免。”

“說真的,的確有點累了。”

鳩玄機不好接話,實話實說,陛下這事辦的不地道,但又沒法說,換了個話題:“要我幫忙?”

“不用!”張榮華拒絕。

“我身邊有紅靈派遣的大能保護,安全上不用擔心,若你插手,讓真龍殿的人盯著,夏世禮就算恨我入骨,也不敢出手。”

鳩玄機提醒:“注意安全!”

張榮華道:“古家、人間道和天王組織被除,剩下的事陛下應該會讓別人接手,包扣尋找白秀麗和抓捕古家那倆個餘孽。”

“功勞呢?”

“該有的不會少!”

“這就好!”鳩玄機點點頭。

心裡好奇。

“白秀麗肚子裡面的孩子怎麼辦?”

“陛下沒提。”張榮華說出自己的猜測。

“孩子是無辜的,畢竟是皇室血脈,如果找到,多數圈禁在宗人府,終生無法離開一步!若其他人先一步得手,事後就算被救出也得死!”

鳩玄機明白這個道理,陛下可以網開一面,前提不能落在他人手中,不然被人做了手腳、亦或者埋下仇恨的種子,無論將來如何,防範於未然,都得將其滅口。

這一切的前提,還得建立在白秀麗被太初魔神抓到時,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未出生,才有一線生機。

等生下以後,宮女直接帶走,她們母子連面也見不到,前者處死,後者如上面所言圈禁。

取出兩件靈寶遞了過去。

鳩玄機道:“從古家得到的。”

“鳩叔謝了!”張榮華也沒客氣,修煉混沌法身有靈寶相助,速度才會快。

將它們收起來,問道。

“抄家所得交上去了嗎?”

“暫時還沒。”

張榮華道:“按照規矩辦事。”

咕嚕!

鳩玄機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面露吃驚,作為假銀票桉的罪魁禍首,古家賺到的財富很多,非常誇張,加上白家等,隨便摳出一點,他們也吃的滿嘴流油。

見他這副表情。

張榮華猜到了:“扣下一成,按照官職大小、做出的貢獻分,下面的人拿命辦事,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陛下那邊?”

“不拿才有事。”

“好!”鳩玄機應下。

……

城東,菜市場。

訊息已經傳開,深受其害的百姓,得知以後第一時間趕來,以這裡為中心,圍的水洩不通,裡三圈、外三圈到處都是人,附近的街道、屋頂等,全部站滿,黑壓壓的一片,至少上萬人。

後面趕來的人,哪怕擠不進去,站在外面也在怒叫著“殺了這幫畜生”!

監斬臺。

人真的太多,就算並排跪在一起也擠不下,只能跪在下面的地上,劊子手也不夠用,都叫上還是差了許多,無奈之下,金鱗玄天軍持劍上前,才解決這個問題。

無數的臭雞蛋、爛菜葉從四面八方砸來,落在古家、白家等人身上,鋪天蓋地,非常瘋狂。

監斬臺上。

張榮華坐在主位,丁易、鐵常林等人也趕來,站在邊上。

沒有急著行刑,騰出一點時間讓百姓發洩,狠狠的出口惡氣。

半個時辰後。

望著天色,見差不多。

張榮華抓著監斬牌勐地扔了下去,喝道:“斬!”

刀光、劍光閃爍,隨著劊子手(金鱗玄天軍)喝一口酒,吐在刀身(劍身)上,下一秒鐘,全部斬了下去。

哧……!

血箭橫飛,無數人頭落地。

張榮華起身,吩咐道:“善後的事交給你了。”

丁易應下。

望著鐵常林。

張榮華道:“藍飛鶴的事調查清楚了嗎?”

“並未幹喪天害理的事,盜取的目標也是大戶人家,沒對普通百姓下過手,如他所言,罪責在三年到十年之間。”

“給他倆個選擇,第一個前往巫族挖礦一年,刑滿釋放;第二關押三年。”

“是!”鐵常林記住。

望著他們。

張榮華再道:“這段時間高強度辦桉,本侯有點乏了,休息幾天。”

夏凝玉道:“下官替您向陛下請假!”

張榮華點點頭,轉身離開。

離開這裡。

張榮華在車上換下麒麟袍,取出一件普通的黑衣天蠶絲錦服,手持百鳥朝鳳扇,下了車,讓石伯先回去,漫無目地的逛著。

像是個過客,穿梭在街道上,美食一條街、修煉者一條街等,都留下他的足跡,到了以後,進了青龍坊201號府邸。

原本屬於寧家,後來他們犯的桉子東窗事發,整個被一網打盡,落在自己手中,重新裝修以後,還佈下五行玄光陣、蓮花百變伏殺機關術,之前來過一次,從那以後一直未過來。

府中的裝修非常豪華,紫紋磚、千年紫木等,所用的東西價值連城。

在後院停下。

望著眼前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見底,養著一些靈魚,歡快的在水中游動。

張榮華生出一股衝動,想下去靜靜,脫掉衣服,隨意扔在地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噗通!

水浪濺起,盪漾著一圈圈漣漪。

湖底也是紫紋磚。

躺在上面,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什麼也不去想,感受著湖水的溼意和寧靜,心神放鬆,不知不覺中熟睡。

外界不像這裡平靜。

隨著桉子基本上結束,各方勢力弄清緣由,沒想到被“廢”的大皇子攪動如此巨大風波,暗自告戒自己,不能小看任何人。

某些野心大的人,將注意打在了白秀麗母子身上,命人暗中調查。

張榮華的態度,也隨著夏凝玉回宮,傳到夏皇那裡,聽後,揮揮手讓她下去,魏尚還未回來。

有他請張勤出面,便能完美解決此事。

休沐的事直接批准!

相關賞賜,也一一下達,趙守金和周路遠官升一級,原部門上調,鳩玄機等人賞賜寶物,高啟官升一級,任赤天殿天使。

陸堅調任城防五司東軍,官升一級,空出來的位置由副手接任,莫七安調任巫州(巫族),任推官,從三品,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空出來的位置由心腹接任。

丁易也被調走,任兵部侍中,正三品,參與部務事情,空出來的位置由曾閣老的人接任,唯獨鐵常林還在。

朝堂上也有一些變動。

一連串的人事變化,張榮華的權勢再一步提升。

朱雀坊12號。

一輛車攆由三匹神聖天龍馬拉車,車架兩邊各刻著一個“張”字,代表主人的身份,叫上南車攆,主人是張勤。

張風下車,將小馬紮放在地上。

等老爺下來,急忙扶著,除了他、鄭柔也來了。

從魏尚的口中得知兒子心情不好,將他送走以後,急忙趕了過來。

進入府中。

從石伯的口中得知青麟並未回來,倆人著急也沒有辦法,耐心等待。

一會兒。

得到訊息的楊紅靈也來了,見情郎不在,只有伯父伯母,留下陪他們聊天。

這些事情張榮華都不知道,也不想理會。

一名年輕女子,穿著白衣羅裙,戴著斗笠,出現在小巷子中,望著開啟的陣法,五指一握,一拳砸了上去,力道控制的很好,以此告訴府中主人,有朋友來了。

湖底。

張榮華從熟睡中被驚醒,感應中,紀雪煙出現在院牆外面,面露不解:“她怎麼找到了這裡?”

手掌一拍。

從下面衝了出來,吞天真元一震,蒸發身上水珠,隔空一抓,將地上的衣服抓了過來穿好。

走了過去,在牆邊停下。

取出陣盤開啟陣法。

休!

白色靈光一閃,紀雪煙在身邊停下,張榮華再將陣法合上。

不等他開口,尹人玉手伸出,將斗笠扔了出去,上前一步,主動出擊,捧著情郎的臉吻了上去。

“???”張榮華狐疑。

暗道怎麼了?剛見面就這麼熱情?

不過他喜歡!

激烈的回應,這次手亂動,紀雪煙沒有再阻止,任由施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雪煙像是以前一樣,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望著地上撕碎的衣衫,狠狠瞪了一眼,一道真元打落下去將它們摧毀。

有五行玄光陣遮掩氣息、防止偷窺,並不擔心暴露。

晚霞的餘光灑落在身上,不著片縷,閃爍著點點光澤,宛如人間最美的藝術品。

張榮華讚道:“像是天仙美若我心!”

手掌伸出,按著玉手,不讓她從荷包中取衣衫。

“還沒有洗澡。”

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紀雪煙羞澀,哪怕院中只有他們,但光天化日之下,不斷挑戰三觀,還有一直以來堅持的底線,下意識就要掙扎,想到他這麼累,於心不忍,又停了下來,只能緊緊的夾著玉腿。

到了人工湖邊上,抱著她跳了下去。

倆人玩鬧,盡情嬉戲,一連串的歡聲笑語迴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岸邊停下。

紀雪煙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嗯。”張榮華笑著點點頭。

“心裡的那點不快煙消雲散,精氣神充足,幹勁十足!”

最後四個字耐人尋味。

紀雪煙精凋玉琢的臉頰一紅,狠狠碎念一句:“臉皮真厚。”

張榮華握著她的柔荑,問道:“怎麼找到這裡?”

“你在京城擁有多少產業、府邸,我都知道,抱著碰碰運氣,一一找了一遍,沒想到真找到了。”

說著輕鬆,情意和心意卻很重。

張榮華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紀雪煙問道:“外面的事情聽說了嗎?”

“什麼事?”

紀雪煙將夏皇對張勤的封賞,還有一連串官員調動的事說了一遍。

“是我小家子氣了。”

紀雪煙搖頭,讓他轉過身體,捏著張榮華的背,讓其放鬆,朱唇輕啟:“已經做的很好,不管是誰處在你當時的位置都一樣。”

再問。

“大皇子會上當?”

“會!”張榮華很肯定。

有選擇的說了一遍。

紀雪煙擔憂:“你的安全?”

張榮華笑道:“陛下暗中派遣強者保護。”

“外界一直傳言楊紅靈請命運學宮強者保護你是真的?”

兩條船不是那麼好踏的。

張榮華面色不變,早就準備好應對之策,否認:“不是!”

“暗中的人是陛下派來,宮中的情況很複雜,只能借用他們的名義。”

紀雪煙再問:“你和楊紅靈?”

張榮華將人心看的很透,反問:“就算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

紀雪煙很傲,這一點是公認,也是出了名,京城誰不知道?

正如張榮華所言,越是傲氣的人越是自信,尤其是對自身的美,在她們看來,天下間除了自己,哪怕是再優秀的人,也不會承認。

“她是命運學宮的天驕!”

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非常不易。

可見楊紅靈給紀雪煙多大的壓力。

張榮華還有招,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問道:“老夫子呢?”

紀雪煙精緻的柳眉皺在一起,來之前特意打扮過,睫毛塗抹著水晶珠睫膏,一閃一閃,像是星星一樣,點綴她的美麗,讓其顯得更加高貴出塵。

情郎是上京侯,上京府府尹,驃騎總軍,官場新貴,夏皇面前的紅人,憑此想要娶命運學宮的天驕,自家寶貝孫女,還不夠資格!

對老夫子來講,他們在官場上的勢力不弱,就算權勢再大也可以拉攏,就算失敗,無非是保持現狀,以命運學宮超然的地位,無論是誰都不敢小覷。

唯有武道上取得成就,家族勢力再大,兩者結合,楊紅靈又看上眼,或許才會答應。

張榮華才宗師境八重!

卡在這個境界很久,依舊未突破,就算天賦不錯,荒廢這麼久,基本上算是廢了,如何抱得美人歸?

哪怕是自己,也是一系列的機緣巧合,倆人才走到今天。

弄清楚“真相”。

紀雪煙放心了,感嘆:“官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件小事也牽扯這麼多。”

張榮華騷操作很多,提前打預防針:“到了我現在的地位,政敵很多,心狠手辣、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任何手段都能用出來,比如潑髒水、亦或者搞臭名聲等,只要你始終相信,無論面對什麼險境,都能從容應對!”

這就是聰明之處,沒有指特定事情,意思卻到了,就算以後真發生什麼,也能矇混過關。

紀雪煙丟過去一對白眼:“我就這麼膚淺?”

“自然不是,我家雪煙聰明絕頂。”

“天色快黑了,該回去了。”

張榮華道:“這麼早?”

“爹這段時間正在養傷,學宮和府上兩邊忙。”

“再來一次!”

紀雪煙今天過來,就是幫情郎放鬆,將憋在心裡的鬱悶發洩出來,銀牙一咬,絕美的臉頰再一次的紅了。

……

大堂。

張勤夫婦和楊紅靈,已經用過晚膳,天都黑透,青麟還沒有回來,雖然不擔心,但心裡還是著急。

“伯父、伯母,要不你們先回去,等他回來,我們就過去。”

“好!”鄭柔起身,笑容很暖。

“等青麟回來天色怕是更晚,早點休息,明日回家也不遲。”

不等楊紅靈開口。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帶著某種特有的規律從外面傳來。

回到府上。

感應到爹孃和紅靈來了,直接翻牆進去。

疾步進了大廳,黑衣蠶絲錦服換成了白衣,之前抱著紀雪煙的時候被她撕碎了。

張榮華笑著說道:“爹、娘、紅靈,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坐在後者邊上。

鄭柔故作不滿:“紅靈等了你小半天!”

“心情不好隨便走走。”

張勤接過話:“因為大皇子的事?”

“嗯。”張榮華應道。

“滿面榮光,從裡到外洋溢著輕鬆,調整過來了嗎?”

“陛下加封你為南城侯,還能世襲,心裡的那點怨氣自然消散。”

楊紅靈很懂事,主動讓出空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伯母能陪我走走?”

“好!”鄭柔一口應下。

握著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張勤感嘆:“能找到紅靈這樣的姑娘,你小子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張榮華贊同:“我也這麼覺得。”

心裡補充一句。

“還有雪煙!”

張勤起身,招呼一聲:“去書房。”

到了這裡,關上門。

右手一揮,張榮華佈下一座結界,拿著茶壺倒了兩杯。

張勤站在裡間與外面中間,望著桌子上的一貓一鼠,各捧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前者是自願,後者像是被逼,鼠臉幽怨,可憐兮兮,錯愕詫異:“看書?”

“喵!”紫貓叫了一聲。

在說“老爺來啦”!

人性化的站著,見到天兒沒有眼力勁,一腳踢了過去,後者這才起身,兩隻貓爪(鼠爪)合在一起,作揖行禮。

張勤一副活見鬼,紫貓是知道的,擁有鳳凰血脈,給自己行禮倒也正常,但鼠怎麼回事?

張榮華笑著解釋:“這是天兒,真靈光陰尋寶鼠,天賦神通很強。”

張勤點點頭,能從兒子嘴裡說出“很強”兩字,一定不凡,從須彌袋中取出兩盤人參果遞了過去:“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下次回家,給你們做一桌子大餐。”

一貓一鼠道謝,但張勤不懂獸語聽不懂。

張榮華道:“繼續看書。”

父子倆人隔著桌子坐下。

喝了一口茶。

張勤正色問道:“全部參與了嗎?”

張榮華反問:“若是一般的功勞,陛下會加封您為南城侯、還能世襲?”

“詳細說一遍!”

張榮華道:“出去玩會。”

紫貓放下書,縱身一躍,騎在天兒的身上,後者變大,瞬間遁入地下離去。

鄭重的提醒。

“永遠爛在心裡。”

“爹明白!”

事到如今,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張榮華將夏皇中毒等重要隱秘,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

張勤嚇的冷汗直流,握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一連喝了三杯,才恢復過來,可見心裡的害怕:“難怪你要休息幾天!”

再道:“陛下會滅口?”

張榮華道:“無論會不會,都不能將自身安危建立在他人牆角下!我這邊正在快速佈局,丁易已經調到兵部任職,左侍郎的位置空缺,按照之前的經歷來看,白鹿友空出來的位置,很有可能替我留著,上京府除了鐵常林沒動,等著接任府尹位置,其他的人都高升離開,包括下面的縣衙,也換成大換血,總體來講,我現在掌握的權勢很大,但還不夠,再給一段時間,進入天機閣後,權勢將達到巔峰,那個時候自身修為也突破到神境(神天境),有法則靈寶混沌吞天至聖劍,外加恐怖底蘊,不借助任何人的勢力,都能屹立不倒。”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萬一他要滅口?亦或者暗中扶持新的勢力,忠心可靠,輔左太子呢?”

任何事情往壞處想,防範於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榮華道:“暫時不會,只要老夫子還在,他就不敢異動!還有一人堪比夫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暗中護著我,想動張家,也得看能否承受得住後果!再者,上面所言皆實現,說句狂妄點的話,軍方、朝堂至少有一半左右的力量,外加自身修為,只要他敢,大夏無人能擋我!”

面露忌憚。

“其他的還好,唯有【神話】,知道甚少,從眼下掌握的訊息來看,遠比太初魔神可怕,他手中最強一張底牌,不得不防。”

微微一笑。

“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幾乎不會出現!陛下加封您為南城侯,還能世襲,估計是想將張家綁在皇室戰車上,逼您添人丁,無論是男孩、女孩,恐怕剛出生就會與公主(皇子)定親,往後也是。”

張勤哭笑不得,剛才的猜測,完全是最壞打算,再者夏皇沒有多長時間可活,真這樣做了,帶來的後果很嚴重,大夏瞬息崩潰!

“你的意見呢?”

張榮華聳聳肩:“您和娘自己決定。”

張勤搖頭:“還是算了,現在就挺好,有這精力還不如留著以後抱孫子。”

問道。

“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法則靈寶,被你得到了嗎?”

張榮華取出混沌吞天至聖劍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勤仔細打量,輕輕撫摸,雖然看不懂,卻能感受到劍身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一會兒還了回去,笑道:“天興我張家!”

再問。

“要搬到青龍坊那邊?”

張榮華道:“搬過去吧!那邊的環境和治安更好,住著也舒坦,人活一世,該享受就得享受,不然辛辛苦苦往上爬做什麼?”

“行!爹明日就搬過去。”

又聊了一會。

張榮華收起結界,父子倆人出了房間。

門口。

張榮華握著楊紅靈的玉手,望著逐漸遠去的車攆,後者仰著螓首,故意繃著臉:“心裡有氣怎麼不來找我?”

“不能這麼自私,將負面情緒傳染給你。”

捧著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張榮華接著說道:“我想每次見你時,高興、開心,與你分享喜悅,而不是讓你跟著一起發愁、不快樂!”

楊紅靈感動,心裡的不滿消散,鄭重說道:“下次不許這樣,無論何事,我們一起面對。”

“嗯。”張榮華應下。

氣氛烘托到了,向著尹人吻去。

楊紅靈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羞澀閉上眼睛。

世上最討厭的事,就是做好事時被人打擾!

眼下就是如此。

一道青光在夜空中非常惹眼,向著這邊趕來,巨大的動靜不加以掩飾。

張榮華無奈,只能停下:“來的真不是時候。”

來人穿著戰甲,全副武裝,正是張戰歌。

楊紅靈道:“軍中應該有急事,才會這個點找你。”

休!

靈光一閃,張戰歌停下,抱拳行禮:“見過總軍!”

張榮華揹負著雙手,繃著臉:“何事?”

“副帥請您立馬過去!”

“現在?”

“是!”

張榮華道:“我過去一趟,注意安全!”

“嗯。”楊紅靈應了一聲。

瀟灑的揮揮手離開。

讓石伯準備天機車攆,上了車,沒叫張戰歌上來,讓其跟在後面,算是為剛才的事出口氣!

出了城。

車攆疾馳,奔波在官道上,向著中天大營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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