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反問:“連你們都沒有解決辦法,孤豈會有?”

皇后一雙丹鳳眼精光閃爍,並不相信此話,自己的孩子什麼樣性格很清楚,縱然她有所偽裝,不是全部瞭解,但也八九不離十。

自己命採兒喚她過來商量對策,從進入殿中開始,像是變了一個人,固然有大婚越來越近,像是一把利劍懸在頭頂,擔心此事曝光,從而喪失現有的權勢。

更多的像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陰謀,連小姨都敢喝斥,還比喻成“下人”,步步緊逼,達成自己目地。

如果是!

她打算怎麼做?只有兩條路,第一太傅、第二紀雪煙,前者先天性堵死,不然以太傅的性格,看似與世無爭,實則想要的權柄更大,不然當初也不會答應聯姻,包括上次聯合,請他出手的代價很重。

若是後者,拿什麼說服紀雪煙?

以她的驕傲,一旦發現自己的夫君是女子,不惜豁出一切鬧個翻天覆地。

一個念頭不受控制的跳了出來,李代桃僵!

皇后被自己的想法嚇瘋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一她有自己的驕傲,絕對不會坐視此事發生,也不會同意。

這些都排除在外,不由想到,難道真有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取走守宮砂?

不管猜測是否正確,先試一試。

“想要什麼?”

太子知道無法瞞過她,憤怒消失,前所未有的平靜:“天元聖王劍、遠古奇珍!”

前者是法則靈寶,後者從遠古流傳下來,像是百寶囊一樣,妙用無窮,只能使用一次。

蘇秋棠炸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剛消下去的火又冒出來:“不可能!”

“孤和母后對話,你算什麼東西?再敢開口,抽爛你的嘴。”

四目相對,瘋狂交鋒。

蘇秋棠美眸中的憤怒快要衝破天際,但太子眼中只有平靜,像是一汪清水,冷的可怕。

皇后像是沒看到這一幕,紅豔朱唇輕啟:“有幾成把握?”

太子道:“將這兩件東西給孤,其餘的事不用你們管,就算天塌了,孤一力承擔。”

“好!”

“姐……!”

啪!啪!

太子說到做到,箭步上前,兩個大逼兜子粗暴的抽打在蘇秋棠臉上,眼神冷到極致,像是遠古兇獸:“忘記孤剛才說的話了嗎?”

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蘇秋棠眼睛紅的可怕,怒火沖天,恐怖的修為爆發,強橫的氣勢在殿中流傳,下一秒鐘就能衝出。

太子無懼:“想死,孤奉陪到底!”

赤露露的打臉!

皇后很冷,沒有像蘇秋棠這樣炸毛,喝斥:“秋棠!”

“哼!”蘇秋棠勐地一拍。

掌力落在地上,擊打出一道很深的印痕,狠狠發洩再轉過身體。

皇后再次開口:“本宮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太子道:“其它的事情無需你們操心,有任何差錯,孤一力承擔。”

“好!”皇后應下。

心神一動,從右手上戴著的手鍊中取出兩件寶物,一件天元聖王劍、一件紫金色玉盒,在真元包裹下,懸浮在空中。

“這是你要的東西。”

太子檢查一遍,雖然知道她不敢在這上面玩陰謀,但小心駛得萬年船,確定無誤才收了起來。

“告辭!”

轉身離開。

蘇秋棠收起結界,讓他出去。

等到殿門關上,心裡的憤怒再也忍不住:“姐,他欺人太甚!”

皇后出手,在殿中佈下一座結界。

望著眼前紅腫的臉,太子下手很重,血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臉頰高高鼓了起來,痛是小,尊嚴丟了是大。

玉手伸出,放在她的臉龐,掌心真元衝出,輕輕撫摸而過,所過之處,再次恢復原本的模樣。

“知道你受委屈了。”

再道。

“計劃到了現在,眼看就要成功,我們別無它法,只能繼續走下去,等到夏承天駕崩,他繼位以後,那個時候想再收拾也不遲。不然姐又豈會答應,交出天元聖王劍和遠古奇珍?”

蘇秋棠道:“你真的相信他有辦法?”

“信不信不重要,只要渡過眼前這一關即可。”

“呼!”蘇秋棠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裡暴走。

……

吏部。

張榮華進了院中以後,讓金鱗玄天軍守在外面,沒有他的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大殿,裡間。

坐在地毯上,就在剛才,回來的路上心神一動,魂師要突破,在聖境巔峰逗留這麼久,加上這些日子的打磨,已經到了圓滿之境,隨時都能突破,沒想到卻在這時。

挺意外的!

一旦突破到神境,站在大陸巔峰,一身實力將迎來翻天覆地般的提升,加上武道、肉身和恐怖的底蘊,除非神天境十重以上,不然就算神天境九重也不夠看。

無論遇見何種危險,都能從容應對,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最逆天的,現在掌握的時間、空間、吞噬之力,將變成法則。

雙手捻決,運轉永恆不滅功進入修煉中。

收斂所有異象,不散發出一點,包括氣勢波動,全部侷限於體內,之前服下的天嬰神魂無疆果,不是一次性,而是永續性,改善體質,擁有問鼎道境資格。

加上無上天賦,兩者爆發,隨著靈魂之力衝擊,不到一刻鐘便突破到神境,從內到外的蛻變,靈魂本質發生變化,純淨、無垢,完美無瑕。

在原來的基礎上,數量提升八倍,質量也很可怕,時間、空間和吞噬之力一同蛻變,變成法則之力。

一直持續良久,才結束脩煉。

從地上站起來,張榮華仔細感受,非常滿意。

“修煉到現在,總算站到巔峰,從今以後大陸之大無人能夠擋我!”

玄武靈術運轉,收斂氣息,表現在外依舊是宗師境八重。

感應中。

秦文海來了有一陣,面無表情,揹負著雙手在院門口走來走去。

張榮華心道,好戲該開始了。

開啟殿門走了出去。

眼睛一亮,見到他出來,秦文海急忙迎了上去,露出笑臉:“大人您這是?”

張榮華繃著臉,威嚴很重:“處理公務。”

秦文海心裡一萬個不信,繼續說道:“官員考核已經開始,您看?”

“通知下去,讓他們到中院。”

“是!”秦文海壓下心裡激動,命金鱗玄天軍傳信。

張榮華回來,有他主持,不出事還好,一切安好,就算鬧出什麼,也有其扛著。

到了中院,吏部專門商議重大事件地方。

殿中擺設簡單,只有一張長形桌子,還有七把椅子,對應吏部尚書、左右侍郎、四位侍中。

江尚承不在,還在養病中。

張榮華沒有坐在主位,左邊第一個落坐,代表左侍郎位置,秦文海坐在對面,其餘人等還沒到。

提著的心落下,或許秦文海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身體下意識舒緩,臉上肌肉也是,看似沒有表情,眼角中帶著輕鬆。

張榮華不屑,這樣的人在上位者眼中只能為刀,無法堪當重任,做副手可以,卻無法執掌一個部門。

江尚書是真病、不是裝病,夏皇沒有出手,他也不會出手,保證眼前局面。

時間流逝,蘇文章四人陸續進來,打過招呼,坐在各自位置上。

人到齊。

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所過,沒有人敢對視。

張榮華嚴肅說道:“這次考核一律實事求是,按照規矩辦事,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保證公平公正,確保沒有差錯。”

秦文海率先表態,張榮華定下調子,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大人放心,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嚴格執行。”

蘇文章是自己人不用說,另外三人,其中倆人是江尚承的人,剩下一人是秦文海的人,一個生病,一個已經表態,自然全力支援。

“去吧!”張榮華道。

幾人離開,唯獨蘇文章留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們想來離開院中,從衣袖裡面取出一份名單,起身遞了過去,面色凝重:“大人您先看!”

張榮華點點頭,拿著名單看了起來。

記載的人很多,非常詳細,包括官職、派系、還有任期犯下的過錯,有些很重、有些很輕。

一遍看完。

張榮華合上名單,放在桌子上,上面的人分成五派,皇后、隋家、三公,除了隋家還好一點,剩下的都是敵對派系。

問道:“哪來的?”

蘇文章道:“下官昨日離開以後,命心腹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實在是太順利了,這些訊息主動出現在面前,像是拔蘿蔔,都沒用力牽扯出一大片,應該有人想借我們的手,給予他們當頭一棒,打斷他們的上升之勢,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張榮華會心一笑:“想要利用我們,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您知道是誰?”

“沒必要知道!”

蘇文章一想懂了,無論暗中的人出於什麼目地,如今東西在他們手中,等於掌握主動性,收拾起來也簡單。

張榮華問道:“青霄峰他們有結果了嗎?”

“還在調查,想來下午才有結果。”

“其他的人先放一放,重點調查他們,不要打草驚蛇,有訊息第一時間彙報。”

“是!”

回到殿中。

張榮華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在大廳椅子上坐下,思索著剛才的事,有兩個懷疑目標,第一長青學宮、第二黑暗。

如果是前者還好,自己和他們之間的仇恨到了白熱化,想陰自己一把並不奇怪,若是後者,又解釋不通。

夏皇六十六大壽時,從當時情況來看,宗正和四皇子已經被拿下。

猜測中,太師和太保有一定嫌疑是他們的人,就算內部鬧掰,有外敵的情況下,也會暫時放下恩怨一直對外。

加上昨晚刺殺四國使者的事,剛乾了一票大的,這會兒再出手,不是將自己架在火上面烤?這麼簡單的道理,黑暗高層不可能不明白。

喝了一口茶。

無論暗中的人如何算計,按照計劃執行,目地沒達到,要麼就此停下、要麼繼續出手,敢將自己當成刀,屆時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進了裡間。

坐在地毯上,魂師已經突破,只剩下武道和肉身,等它們突破到神天境,除了半步天道境,不然誰也不是自己對手。

運轉吞天魔經進入修煉中。

……

離開寧心殿以後,太子在瞻臺殿處理完政務,便坐著車攆回東宮。

寢宮。

青兒、霜兒守在門口,還有暗月和金鳳。

殿中陣法開啟,防止別人偷窺。

右手伸出,將脖子掛著的玉石取出,呈金色,櫻桃大小,刻著一頭展翅飛翔的鳳凰,它叫金凰,是一件須彌裝備,一百立方。

從裡面取出天元聖王劍和紫金色玉盒,前者呈紫金色,蘊含神聖法則,劍氣內斂,隱而不發,一旦動用,以其威力輕鬆摧毀一座山峰。

臉上笑意很濃,越看越滿意,試著揮舞兩下,一道道凌厲、強橫的氣息流轉,蘊含無上破壞之力。

望著皇宮方向:“孤已經從你們手中得到兩件法則靈寶,就算你們底蘊再豐厚,以它們的珍貴,撐死了還有一件,實力削弱嚴重,等到那一天到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想到身上的魂蠱,目光冰冷,恐怖的寒氣綻放。

如果可能,剛才就不是抽蘇秋棠耳光,而是將她殺了。

不是沒想過趁此機會,逼迫皇后交出解藥,這是底線,一旦這樣做了,寧願魚死網破也不會同意。

沒了它控制,真等自己掌握大權,加上暗中培養的勢力,還有青麟和父皇留下的班底,就算女兒身曝光,她們也沒有勝算。

收起天元聖王劍,想到暗中傳來的訊息,那件東西快要到手,只要得到它就算無法清除魂蠱,也能壓制,徹底解決心裡大患,沒了顧忌也能更好的出手。

開啟玉盒。

休!

七色霞光沖天而起,照亮整個寢宮,幸好陣法開啟,如若不然這股龐大的異象第一時間就傳了出去。

就算這樣也無法阻擋它的強大,自行飛起,懸浮在空中,外表像是雲朵,七種顏色,傳出古老、滄桑氣息,蘊含的力量逆天。

無論是修煉、療傷、製毒等,都能輔助使用,像是萬金油一樣,哪裡需要用在哪裡。

太子眼中精光閃爍,望著遠古奇珍,想到自己的瘋狂計劃。

想要解決此事,瞞過所有人,必須取紀雪煙守宮砂,但她是女子,怎麼取?

各種可能性,她們之前都商討過,全部行不通。

這段時間抉擇,終究定下計劃,讓人代替,外人不行,非得心腹、還要信得過,這時張榮華出現了。

為何選擇他,第一自己喜歡上他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別看自己表面是男兒身,但公主的身份永遠無法改變,雖說心高氣傲,不將一般的人放在眼中,但他不同,能力、才華、權謀無人能及,潤物細無聲,從一顆微弱的種子逐漸發芽,再到最後壯大。

受限於身份,只能將這份愛意藏在心裡。

一切水到渠成,沒有任何突出。

第二也是最重要一點,她出身皇室,是公主、也是太子、將來更是皇帝,既然坐上這個位置,首先考慮的是香火傳承,讓夏家永久掌握天下。

將皇位交給其他王爺的後人,心裡這關過不去,像是一根刺,堵在心裡面,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借張榮華的手,誕下一子,皇位便在自己後人手中。

到了那時,他們的權勢達到巔峰,就算火祖等老傢伙知道,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因為繼承人擁有皇室血脈,還是正統,就算反抗,以青麟的強大能力,還有背後勢力,皇室的人只能妥協。

在皇室傳承面前,紀雪煙的事,不算事!

包括楊紅靈!

如果還不過去心裡這關,換位思考,假設張榮華是人皇,自己是皇后,納兩宮妃子不是很正常的事?

如此一來,讓他替自己大婚,隔閡便會消失,也不會出現不痛快的事。

唯有一點要注意,沒有坐上皇位之前,此事必須瞞著他和紀雪煙,不然引爆的後果超級嚴重。

問皇后要這件遠古奇珍,便是後手,制服他們,等到洞房時無論發生什麼,第二天醒來無法記住一點,困境自然解除,未來將一片光明。

若讓父皇知道,眼下擁有的一切都將消失,就連命也無法保住,沒得選擇,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雖然青麟和父皇現在鬧掰,但都無所謂,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等自己大權在握,還有了倆人的皇子。

哪怕再惱火,為了孩子他也會全力相助,滅商朝、橫掃真靈、兇獸等,統一大陸,讓大夏的黑龍戰旗插遍世界每一處角落。

取出一壺天瓊玉釀,與尋常的外觀一致,但酒水卻是特製,諸多準備都已經做好,只差遠古奇珍。

青麟的醫術和煉丹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不小心一點,翻盤的可能性很大,有了它便能瞞天過海。

開啟壺蓋,將遠古奇珍放入進去,再蓋了起來,輕微搖晃幾下,讓它們融合在一起,再過幾天大功告成。

萬事準備就緒,等大婚到來即可。

……

轉眼間到了下午。

吏部。

大廳。

蘇文章疾步進來,取出一份文書遞了過去,再道:“青霄峰此人能力強大、生性謹慎,查到現在沒有一點線索,便從戶部左侍郎左良才身上入手,此人是他的心腹,也是左膀右臂,雖說行事很小心,幾乎滴水不漏,但還是查到一點。”

“辛苦了。”張榮華點點頭。

翻開文書認真看了起來。

從左良才高中一甲進士開始,再到現在,記錄的很詳細,六年前任錦州州尹時,調任戶部前夕,爆發出一件轟動大夏的重桉。

錦州糧倉中的官糧,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糧倉、守軍、強者完好無損,糧食不翼而飛。

傳到朝廷,夏皇下令,命周閣老帶隊調查,朝廷的人還未到,像是變戲法一樣,此桉又被破了。

丟失的糧食在望江河找到,所有官糧全部裝在大須彌袋中,將一群賊子抓獲,出手的宗門是赤魅宗,古老勢力,與判官、推官勾結,聯合一批人,事發當晚悄無聲息破開陣法,潛入糧倉再將糧食運走。

及時破桉,追回損失。

他不僅沒有丟官罷職、抄家滅族,一如既往調任戶部,其他官員殺的殺、流放的流放,人頭滾滾,都能築京觀。

蘇文章說出自己猜測:“下官覺得此事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定然藏著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張榮華問道:“其他人呢?”

“還在調查。”

“加大力度!”

“是!”蘇文章問道。

“大人,那他呢?”

張榮華道:“讓真龍殿接手。”

等他離開,換下麒麟袍,取出一件黑衣錦服穿上,開啟殿門向著外面走去。

剛出院子,見他離開,一人迅速向著秦文海那裡跑去。

聽完。

秦文海慌了,張榮華身兼三職,主要精力放在剿滅宗門上,萬一這次離開,再像之前一樣,好幾天才回來,或者等官員考核結束出現。

到了那時自己哭都沒地方,所有人都被自己得罪狠了,這些派系聯手報復,絕對擋不住。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出現差錯,他問責下來,倒黴的還是自己。

霍地一下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外面衝去。

終於在吏部門口追上,顧不上威儀,扯著嗓子叫道:“張大人請留步!”

張榮華停下腳步,冷眼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秦文海心裡一慌,明明大家都是吏部侍郎,官級一樣,卻不敢直視,像是面對上司一樣。

“秦侍郎有事?”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秦文海壯著膽子問道:“您要去哪?”

“本官要去哪裡,還需要向你稟告?”

壓下不快,秦文海再問:“那、那官員考核?”

張榮華嚴厲訓斥:“身為吏部右侍郎,沒有主見還做什麼官?只有這點本事,本官勸你趁早辭官。”

看也不看他,轉身離開,對其評價再次降低。

望著張榮華遠去的身影。

秦文海隱藏在官服下的手掌,死死握成拳,惡毒想道:“姓張的你欺人太甚!”

望著御書房方向,眼中陰狠,思索過後向著內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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