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下令:“拿下!”

躲在後面裝死的獄卒,這次速度很快,夏侯親自下令,不敢有任何遲疑,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將竇建德等人拿下。

小人物也有大智慧。

得罪萬朝陽無非是這身皮被扒了,無法幹下去。

讓夏侯惦記上,皮被扒了,小命也得完蛋。

竇建德劇烈掙扎,想要擺脫押著自己的倆名獄卒,向著萬朝陽衝去,但他一個文官,再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無奈開口求救:“大人您可不能不管下官,我也是奉了您命令辦事!”

“放屁!”萬朝陽怒了。

本就一肚子怒火,被他倒打一耙,再也忍不住,怒指著過去。

“本官何時吩咐你這樣做的?”

竇建德猶豫幾秒,然後一發狠,似乎破罐子破摔,面色猙獰:“您真的要下官說出來?”

“說!”萬朝陽幾乎是怒吼著喊道。

竇建德轉過腦袋,目光落在馬良身上:“馬侍中您中午是不是找過下官?”

馬良心裡一沉,預感到不妙,見眾人的視線望了過來,下意識後退一步,急忙糾正:“本官只是正常談話,交代一些公務。”

這一點沒法否認。

見就是見了,找到當值的金鱗玄天軍,便能弄清楚。

這時若是說謊,一旦從他們口中得知,後果非常嚴重。

竇建德再道:“您說這次閣老之爭,對我們這一派非常重要,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保證何主事入閣,唯有如此,利益才能達到最大!又說,這次叫下官過來,奉了萬大人命令,讓下官帶人拿下白俊逸等人,嚴刑逼問,無論使用什麼方法,只要拿到罪證,就能給予裴尚書致命一擊,剩下的事,由其他人去辦,打擊威信、再行抹黑,直到他們沒有翻身之地。”

“放你孃的狗屁!”馬良急了,直接爆粗口。

“本官何時與你說過這樣的話?”

竇建德靈魂拷問:“若是沒有,下官豈敢抓人?難道就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若是沒有,下官敢顛倒黑白,誣衊您和萬侍郎?”

望著張榮華,指天發誓。

“侯爺您一定要相信下官,所言句句屬實!如果有一句謊話,五雷轟頂而亡!”

壓力給到了張榮華這邊,都想看看他怎麼做。

萬朝陽陰狠的望了竇建德一眼,目光冷的可怕,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甩衣袖,向著外面走去。

馬良、任一騰等人急忙跟上,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張榮華冷漠的聲音響起。

萬朝陽停下腳步,轉過身體,面色很冷,強壓著怒火:“夏侯還有何指教?”

氣氛加劇,變的更加可怕。

肅殺、沉重瀰漫在大廳,隨著牢房中的陰風吹響,讓人心底發寒。

竇建德的話,張榮華不會相信一個字。

眼前這一幕,怕是在幕後黑手的算計中。

先是讓他帶人抓捕白俊逸他們,再嚴刑逼問,讓兩派火拼,如果自己出面,添油加醋將罪名往萬朝陽身上潑。

主動將刀遞過來,廢了崔閣老在刑部的力量,再出去大理寺、都察院一些人。

佈下此局的人不簡單,人心、時機把握很好。

但幕後黑手做夢也想不到,他這樣做,正合自己心意。

想要掌握更大的權勢,必須有人倒臺,才能讓出位置,從而將之拿下。

無論崔閣老願不願意承認,破壞規矩的人是他這一派,先天佔據劣勢,還牽扯到宗門,正如之前所言,真龍殿、赤天殿下場,也沒人說什麼,包括夏皇!

幕後黑手想要牽著自己的鼻子走,怕是在做夢。

至於竇建德,任務已經完成,成了一枚棄子,他也明白,為何還心甘情願赴死,不惜拼上身家性命,只有一個解釋,別人暗中培養出來的死士!

對其身份也有一些猜測,眼下還需要更多的訊息確認。

張榮華道:“萬朝陽、馬良、任一騰等人罪名有三,其一指使竇建德濫用職權,抓捕白俊逸等人,其二打擊異己,達到不可告人的目地,其三有很大嫌疑是六道輪迴惡鬼道的人!”

話鋒一變,深然威嚴。

“全部拿下!”

獄卒遲疑,不知道怎麼辦。

別人也就算了,他們個個身居高位,還有從二品的大員。

萬朝陽火了,沒想到張榮華真敢下令,怒指著過去:“夏侯你放肆!眼中還有沒有大夏律法?有沒有朝廷?有沒有陛下?連本官也敢動!”

張榮華走了過去。

萬朝陽強自鎮定,故作兇狠的瞪著,無論如何氣勢上也不能弱。

抓著他的兩指勐地一折!

卡察一聲!

“啊……!”手指斷裂,淒厲般的疼痛傳來,痛的萬朝陽失聲慘叫,汗珠頃刻間滲出大片,打溼官服,膝蓋一軟,向著地上跪去。

砰!

張榮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不屑說道:“藐視上官,罪加一等!”

霸道一揮。

“拿下!”

獄卒再不情願,這個時候也得做出選擇。

君不見萬侍郎的手指都被折斷了嗎?再抗命,下一個就是自己。

吃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向著前面衝去。

馬良、任一騰他們目光噴火,手掌握的卡卡響,硬是一個字不敢說,眼睜睜望著自己被拿下,隨即捆綁上鐵鏈。

蹭蹭……!

蒼勁有力的腳步聲、整齊劃一,迅速從外面傳了進來。

為首的人是鳩玄機和陸展堂,後者雖然剛高升到赤天殿,但前者管理他們有一段時間,加上互調,內部派系幾乎被清理乾淨。

陸展堂只帶了個蕭筱筱,其她人並未帶,她官升一級,變成了天使。

不需要費盡心機,直接上手。

來的路上。

張榮華便命人通知他們,牽扯到宗門,兩大部門下場順理成章,不會有任何不妥。

眾人心裡一突,全部慌了,沒想到夏侯這麼狠,讓這幫狠人接手。

就連竇建德也是,眼中慌亂一閃而逝,事情的發展好像脫離掌控。

鳩玄機和陸展堂抱拳行禮:“見過特使!”

張榮華下令:“全部帶走,關押在冥獄!”

“是!”陸展堂手掌一揮,赤天殿的人衝了上去,將萬朝陽等人全部拿下。

張榮華道:“走!”

一馬當先,離開刑部大牢。

鐵常林、李道然他們返回,明日繼續宣傳、造勢,歌頌裴才華的豐功偉績。

張榮華上了天機車攆,帶人向著冥獄趕去。

……

這邊的事情迅速傳開。

各派的大人物聽說以後,紛紛嚇了一跳,第一念頭便是張榮華瘋了!

萬朝陽可是刑部左侍郎,從二品大員,外加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就這樣被抓了嗎?還讓兩大部門插手。

嚴重、棘手,紛紛做出應對之策。

夏皇知道此事,不置可否的喝了一口茶,隨即服用十五年左右的靈藥,以簡易版天帝封神術煉化。

何文宣憤怒掀翻桌子,再將花瓶、字畫等名貴東西砸碎,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下令:“備車攆!”

到了崔府。

管家在門口等候多時,繃著臉,散發出來的寒意很冷,見他來了:“老爺在等您!”

頭前帶路,向著後院疾步走去。

何文宣跟上。

進了書房。

管家從外面關上房門,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崔閣老臉色很冷,不怒自威,坐在椅子上,單單散發出來的威壓,便讓人喘不過氣來,彷彿身處在風暴中心,隨時都能被湮滅。

何文宣破口大罵:“夏侯欺人太甚!一點風言閒語就抓了萬朝陽他們,刑部的力量幾乎被一網打盡,就連都察院和大理寺損失也很大。”

崔閣老面無表情的看著,任由他發現。

好一會,何文宣才停下,急忙問計:“您還有辦法?”

崔閣老看的很遠,鬥爭到了現在,呈白熱化,雙方都打出真火,無論竇建德因為什麼,是否背叛眼下都不重要。

夏侯以雷霆手段出手,將萬朝陽他們關押在冥獄,說句難聽話的話,落在他的手中,基本上算完了,出來的可能性很小。

以其一貫作風,應該還藏著後手,等自己等人往裡面跳,來多少拿下多少。

拼著魚死網破,雖然能拿下夏侯那一系一些人,但他們這邊絕對被連根拔起,殺的殺、抄家的抄家。

最明智的選擇,就算再不願意承認,及時止損,派系才能苟延殘存,多年努力不付之東流,再裝孫子,默默發展壯大,或許還有崛起機會。

這是自己的學生,如何選擇,還得交給他:“兩條路。”

何文宣眼睛一亮,以為老師想到了對策:“您說!”

崔閣老道:“第一繼續鬥爭,我們這一派有七八成以上機率被一網打盡,一旦丟官,家人、朋友什麼下場不用老夫說,你應該知道!第二服軟,老夫距離退下還有十天左右,提前讓位,換取夏侯收手。”

何文宣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回過神來,怒火沖天,幾乎怒吼著出來:“不可……!”

最後一個“能”字,像是卡在喉嚨中,就是說不出來。

砰!

勐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不甘心!”

能活著,誰願意死?

狗都明白這個道理,何況是人!

眼下這是最好的選擇,再鬥下去,的確能從夏侯身上咬下一塊肉,但他們都得完蛋,包括老師。

崔閣老倒了兩杯茶,遞過去一杯:“喝口茶冷靜下。”

何文宣一口喝完,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崔閣老安慰:“你還年輕,熬下去以後還有機會入閣,若是失勢,別說擁有現在權勢,就連剛娶的年輕貌美小妾,也將淪為別人玩物。”

何文宣努力張嘴,最後又閉上,這是事實!

崔閣老繼續說道:“萬朝陽他們救不出來,身為主官連自己的人也管不住,導致我們陷入被動,還讓夏侯抓住機會,讓真龍殿和赤天殿下場,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咎由自取,但其家人、包括鶴仗尺等人、其他官員應該無事。”

“這幫廢物!”

崔閣老眼中寒芒閃爍,聲音如刀,蘊含萬道殺機:“老夫這一生,從未吃過如此巨大的虧,這次居然被人算計,導致整個計劃破滅,無論是誰在暗中出手,都要將他們滅掉!”

何文宣並不恨夏侯,派系之爭,各憑手段。

但幕後黑手欺人太甚,將自己等人等成了猴耍,恨意沖天,如果可能,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咬牙切齒:“必須除掉!”

崔閣老衝著外面吩咐:“準備車攆!”

何文宣猜到了:“您現在要去冥獄?”

“事不宜遲!拖的時間長了,等夏侯的後手用出來,折損的人更多。”

何文宣心生愧疚,不捨、難過,若不是因為自己,老師也不會要退休時,臉面丟盡,鄭重行了一禮:“學生對不起您!”

崔閣老搖頭一笑:“以後在朝堂只帶眼睛、不帶嘴,無論何事不要參與,真逼到非要站隊時,支援夏侯吧!”

“這、這……。”

“至少不會丟了性命!”

何文宣懂了,眼睛紅腫,心生感動,到了這一步,老師還替自己安排好了後路。

管家的聲音響起:“老爺,車攆準備好了。”

崔閣老吩咐:“在這裡等老夫訊息。”

將老師送出府,望著他的車攆消失,何文宣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冥獄,大廳。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喝茶,周圍無人,只有張元嘯貼身保護,萬朝陽等人已經被關押在牢房,鳩玄機和陸展堂帶人審問。

姬如玲這時過來,行禮稟告:“啟稟侯爺,崔閣老來了。”

張榮華會心一笑,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到了。

若他今晚不來才叫奇怪,除非做好了他們那一派被一鍋端的準備。

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對崔閣老還是很尊重的。

到了外面。

見夏侯出來,崔閣老心裡笑了,無論什麼時候,做人做事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有外人在場,雙方還得做樣子。

張榮華繃著臉,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請!”

崔閣老了然於胸,裝出一副很生氣,憤怒滔天的模樣,一甩衣袖向著裡面走去。

到了大廳。

張元嘯出手佈下一座結界,防止別人偷聽,再傳令不讓任何人靠近。

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面露笑意。

張榮華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再取出一份名單,放在他的面前。

上面記載著白日讓蘇文章調查那些人資訊,敢拿出來,就不怕崔閣老看了改變主意。

拿著名單。

崔閣老認真看著,自己這一派的重要人物,有不少記錄在上面,包括要調查的事,順著它查下去,不少人遭殃。

看完,將名單遞了回去。

張榮華接過來,吞天內力從掌心衝出將它粉碎,徹底消失。

崔閣老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有你是大夏的福氣。”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若沒有像您這樣大公無私之人默默奉獻,哪來後人的榮耀?”

收起笑容。

崔閣老正色問道:“打算怎麼做?”

張榮華道:“需要您的配合!”

崔閣老明白了,兩派表面上繼續鬥,還像現在這樣,做給幕後之人看,穩住他們,夏侯再將這些人除去。

“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一定!”

“需要老夫退的時候,派人傳句話。”

“您值得欽佩,大智若愚,看事情很準,也很有分寸,入閣這些年來,大夏比以前好了許多,起碼各地安穩,幾乎沒有發生叛亂,百姓也能勉強吃飽,這一點誰也無法抹除。”

崔閣老笑道:“能得到你的肯定,是老夫榮幸。”

張榮華道:“萬朝陽他們必須一查到底,鶴仗尺等人還得待一段時間,等除去幕後之人、裴叔入閣以後,便放他們出去。”

“來的時候,老夫交代過文宣,你若是相信,可以用!”

“您推薦的人,自然值得信任。”

崔閣老睿智的眼中,綻放出犀利寒芒,此事讓他看清楚一件事,派系的人不在乎多少,一定要忠心,關鍵時能扛事,面對大風大浪,才能挺過去。

“老夫想請你幫個忙!”

張榮華何等智慧,豈會猜不到:“您想除去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崔閣老笑了,算是承認。

“您說!”

崔閣老不愧是人精,並沒有因為年齡大變成老湖塗,派系中的人誰有二心一目瞭然,一一道出。

再道:“這次就拿他們祭旗吧!”

做戲總得有一些人要犧牲,這些人成了最好人選。

“好!”張榮華應下。

事情談完。

張榮華讓張元嘯收起結界,拼演技的時候又到了。

崔閣老面露怒容,一腳踹翻桌子,指著夏侯鼻子怒罵:“給臉不要臉,走著瞧!”

聲音很大,向著外面傳去。

怒氣衝衝的離開。

鳩玄機和陸展堂聯手而來,前者開口:“倚老賣老?”

張榮華繃著臉,又恢復成之前模樣:“一些人不到黃河不死心。”

問道。

“有結果?”

鳩玄機面露笑意:“竇建德像是一條瘋狗,不等我們用刑都招了,手握馬良罪證,在鐵證面前,後者想要狡辯也沒辦法,又將萬朝陽咬了出來。”

取出一些罪證遞了過去。

張榮華接過來,沒有立即檢視,再問:“竇建德交代出幕後之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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