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 離開
“多謝蕭兄，蕭兄放心，我自會小心謹慎的。”顧知寒道。
說著，顧知寒望向了蘇九，微微嘆息了一聲，原本是打算帶著蘇九一起去京城，順道遊玩一番的，但如今怕是......去不成了。
一見顧知寒的表情，蘇九便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雖然心裡也有些不太樂意跟他分開，但眼下永臨的事，她還真是脫不開身。
“放心吧，我在永臨有人保護，很安全的，倒是你自己到時候去了那邊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便是。”
蘇九想了想又道：“到時候讓雲雷和張彪回來跟著你一塊兒去吧，不然還真有些不放心。”
說起這兩人，蘇九便又想到了青黛，自從上次的事後，青黛就一點訊息也沒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顧知寒聞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微點了下頭，“好。”
“原本是打算晚些時候去的，但恩師那邊給我們引薦了一名大儒，打算在春闈之前帶我們前去見見，將來對我們也有好處。”
“娘子也不必過於擔憂，跟著恩師一塊兒過去，左右不過一月的樣子就回來了。”
“嗯。”
蕭博文斜睨了這兩人一眼，心裡酸酸的。
這夫妻兩，也不知道注意下，沒瞧見還有人在呢嗎！也不知道收斂點，好歹也考慮考慮一下他這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人啊。
“對了，劉家滅門的事有線索了，或許青黛......在大皇子的人的手中。”
“你的意思是說......劉家的滅門案與大皇子有關？那青黛她......落入大皇子的手中，還能活命嗎？”
想到大皇子那人，蘇九總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
“或許青黛不在大皇子的人手中，而是在胡家人的手中，別忘了這胡家可是與大皇子是一丘之貉。”
蘇九凝了凝眉，怎麼所有的事情都牽扯到了胡家的身上？
想著，蘇九冒昧的問了一句，“這大皇子在朝中支援的人多嗎？”
“這......”
蕭博文猶豫了一瞬，這才道：“當今一共有五子，大皇子楚熯和三皇子楚信是皇后所出。二皇子和五皇子是皇貴妃所出，這老四是一個宮女所出。”
“老大楚熯，你們已經見過了，乃是正宮嫡子，皇太子的不二人選，朝廷中支援他的人自不在少數。”
“皇貴妃當年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聖上當年有婚約在身，該娶的人便是她，現在雖為皇貴妃，但幾十年如一日，盛寵不衰。”
“二皇子與大皇子同年，論才學，品行，樣貌，樣樣都不遜色於大皇子，在朝中支援的人自也不在少數。”
“這三皇子亦是個不能多得的人才，只不過他喜歡遊山玩水，無心於朝野，鮮少回朝。”
“四皇子宮女所出，雖養在德妃德的名下，但只喜歡舞刀弄槍一直都是二皇子的追崇者。”
“至於五皇子，如今還是個五歲的小娃娃，雖很得寵愛，但如今看來，皇儲之爭與他無緣。”
“對了，說起這些，又不得不說一說當今太后了，這太后與皇上不是親身母子，之所以被封為太后，原因是他自己的兒子梁王在當年的奪嫡之戰中丟了性命，這才轉而支援當今聖上，得了個太后之位。”
“因此，這太后的手中還握著當年梁王在西北的軍權，這麼多年一直都沒交出來，因此如今最有機會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爭取太后這邊的支援。”
“如今的局勢，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勢力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此次大皇子賑災有功，二皇子亦是退敵有功。不過......眼下，卻有人拿大皇子在永臨納妾一事大做文章。”
說完，蕭博文輕笑了兩聲，“所以，你們說大皇子有機會坐上那個位子嗎？”
蘇九聳了聳肩，隨後笑了笑，“最是難測帝王心，不過僅有的幾次接觸來看，我並不太喜歡這個大皇子。”
顧知寒微凝了下眉，又沉吟了一會兒，“我倒覺著這大皇子似乎不簡單。”
“哦？”
蕭博文坐直了身子，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看著顧知寒。
顧知寒沉吟了一會兒，道：“據我們所知，這大皇子與胡家可是一夥的，胡家先前囤積糧食，大皇子被派下來救災！這很明顯胡家就是在為大皇子造勢的。”
“那胡家為何會提前屯糧？”
“旱災的時候，胡家的計劃算是被咱們給攪和了，可後來胡家人又想要從糧商手中購買糧食，這說明什麼？”
“娘子曾也懷疑過這胡家的背後有高人的指點，我想或許不是胡家的背後有人，而是這大皇子的背後有人。”
“徐三說過，二皇子去青州，這裡邊便有大皇子和皇后的手筆，青州災害少糧，胡家又大量的囤積糧食。意圖可以說很明顯了，借刀殺人！”
聞言，蕭博文正了正色，“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
蘇九卻覺得這大皇子也許是靠著背後的人，本身的能力我倒覺得有些一般，行事也莫名奇妙了些。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顏值的影響吧。
她總覺得這大皇子太油膩了一些。
更何況柳家的事，她便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若是青黛在胡家的手裡的話，就比在大皇子的手中要好多了。
蕭博文見蘇九的表情，笑了笑，“顧娘子莫不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蘇九：“......”
蘇九聳了聳肩，然後道：“皇室的人應該都沒幾個簡單的，咱們平頭百姓能避就避。”
“再說了，這咬人的狗不叫，表面上看著如今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鬥得你死我活的，這背地裡指不定也有人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
“總之，等春闈結束，若夫君有幸高中，屆時就爭取爭取外放的機會。”蘇九道。
蕭博文嘆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夫君想要外放的話，怕是不容易咯。”
蘇九一愣，“為何？”
“你的名頭已經傳入了京城了，難道你夫君的名頭會沒人知曉？醫署之事迫在眉睫，有些的人啊，若是拿捏不住醫署的那幫人，肯定會挑一個軟柿子來捏，而你們便會是他們手中的軟柿子。”
顧知寒：“......”
蘇九：“......”
蘇九沉吟了一會兒，咬牙冷笑，“誰敢拿我們當軟柿子來捏，我便順勢濺他一身漿。”
蕭博文：“......”
好吧！這夫妻兩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誰敢捏他們，倒黴的恐怕是自己。
“行，我就說這麼多了，天色已晚，有事找人通知一句。”
“等等！”
蘇九叫住了他，“前幾日我們去衙門跟蕭伯父說的線索，得上點心。”
蕭博文楞了楞，“什麼事？”
“蕭伯父沒跟你說？就是胡夫人中毒的事，還有我查到的那個頭油有問題的事。”
蕭博文撓了撓頭，“這個我回去問問我爹，我剛回來不久就來了這裡，他興許還沒來得及說。如今剛開春，春耕馬上要開始了，衙門那邊的事情也不少。”
“嗯。”
蘇九和顧知寒點了點頭。
晃眼，十日就過去了，顧知寒與黎院長帶著一些學子往京城而去。
蘇九這日沒去惠民醫館，和顧家人一起去了書院的門口去給顧知寒送行。
如今顧家人都在永臨，小包子和顧小四也在這邊進了學。
前來為學子們送行的家長不算少，聚集在學院們口烏泱泱的一片。
到了門口蘇九才知道王臨之和黎夫人黎芙蕖也都要同行去京城。
“師嫂！”
黎芙蕖看著蘇九，還挺興奮的，興匆匆的過來就挽住了她的胳膊。
黎夫人也走了過來，看著蘇九略有些遺憾的道：“原以為能與你一同去京城，不成想你這邊卻是脫不開身。”
蘇九雖也有些遺憾，但卻還是道：“京城，有機會定會去看看的，師母一路去京城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才是。”
黎芙蕖道：“原本我娘也不想跟著奔波，可我外祖母那邊來信說是我老舅要成親了，所以便想著回去看看。”
黎夫人是京城人士，這個蘇九倒聽顧知寒說起過，還聽說這位老舅現如今已經三十好幾了，一直都在等一位心上人。
看來現在是等到了。
“那還真是要恭喜了。”
黎芙蕖笑呵呵的，然後悄咪咪的湊近蘇九，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開口，“師嫂放心，我會讓紹雲師兄幫你好好看著點顧師兄的，他若是敢在京城招惹什麼爛桃花，我讓我爹替你收拾她！”
“胡說！”
黎夫人聽到她這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拉著蘇九道：“知寒是個好孩子，絕不會亂來的。”
蘇九看了眼被顧爹和顧娘他們圍在一起的顧知寒了，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我相信他。”
那邊顧知寒也像是有所感似的，扭頭朝她這邊露出了一個笑意。
蘇九收回視線看向黎夫人，“此次春闈結束後，芙蕖妹妹的好事應該也近了吧？”
聞言，黎芙蕖朝不遠處的紹雲師兄看了一眼，面頰緋紅，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黎夫人拍了拍黎芙蕖的手道：“那也是個溫和有禮的孩子，當初我們黎家被鳳氏醫館抵制時，他們家也從未想過放棄芙蕖，反倒是與我們黎家站在一起，可見他們一家的品性都很是不錯，芙蕖嫁給紹雲，我和她爹都放心。”
“那就好，夫君說紹雲師兄的功課也很不錯，此次若是順利高中的希望很大，屆時便是雙喜臨門。”
一聽這話，黎芙蕖的臉上更紅潤了起來。
這時王臨之也走了過來，先是給黎夫人請了安之後，然後才跟蘇九道：“此次我恰好進京，帶了不少人一起，嫂子不用擔心顧兄。”
“有你們這麼多人在，他還能出什麼事？”
那日跟蕭博文聊完之後，蘇九是有些擔憂顧知寒的，但仔細想想，顧知寒也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那些人也用不著大費周章的做些什麼，頂多就是威脅威脅，亦或者是送個人什麼的。
憑著顧知寒自己，這些應該都能夠自己應付得了。
“我不擔心他，倒是你這邊去京城是......”
王臨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之前不是誤會你是當年救過我的人嗎？就在前日我收到了訊息，可能找到了人，所以我便想過去看看。”
“真的？”蘇九笑了起來，“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之前她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救過王臨之，畢竟原主的記憶根本不全。
王臨之傻呵呵的笑了兩聲，“也就是過去看看，若是能報恩的話，我想也許我可以做點什麼。”
蘇九微挑了下眉梢，“那祝你好運，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位姑娘到底與我長得有多像！”
王臨之道：“興許今後有機會你們會遇到。”
蘇九點了點頭，“很期待那個時候。”
離別總是來得那麼快，眾人告別之後，黎院長一行人便離開了。
此去京城，最少也得五六日的時間，這麼一大堆的人馬，怕是得走個八九日吧。
顧知寒這一走，蘇九便感覺自己的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小包子見自家孃親發呆，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道：“孃親，孃親，爹爹離開了，你過來跟孩兒一起住吧！”
“是啊。”顧母也道：“你一個人住那邊，怎麼是好？不如咱們一家人住一起？”
蘇九想了想搖頭，“我那邊離醫館比較近，若是搬過來住的話每日來回奔波的時間更長了。”
除了這個原因，蘇九也不想因為自己給顧爹和顧母帶去麻煩，莊子那邊相對比較隱蔽，若她過去的話，很容易引人注意。
“那我搬過去跟孃親一起住！”小包子道。
“我也去，我也去。”顧小四也湊了過來，“三嫂，我跟你一起去你那兒住，正好過幾日就要考童生了，離你那兒近。”
蘇九想了想，便道：“行，那你們就去我那兒住著。”
“好哎！”
小包子聞言，立即歡快的拍起了小手來。
顧母沒好氣的看著他，“你過去可別鬧你孃親，你孃親如今在醫館每日忙忙碌碌的，累！”
“知道，知道。”
小包子立即點頭如搗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