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不是一個隨時可以拿捏人性命的閻王爺。

你這麼怕我給夫人看病,莫不是怕了我不成?

“笑話,一個黃毛丫頭,我還怕了你?”

“那既然不怕,你幹嘛阻止我?人家黎院長和黎夫人還沒開口說話呢?你有什麼資格?”蘇九反唇相譏。

“你!”

何正被蘇九說得啞口無言,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撇開了臉。

“你看就看,老夫倒是要看看黎院長答應不答應。”

說完,何正就一臉倨傲的看著黎院長,“黎院長,老夫今日可是將話放在這裡了,你要讓這黃毛丫頭給夫人看病可以,但若夫人能有個什麼好歹,那可不關我何正不關我鳳氏醫館任何事。”

“另外,今後我鳳家醫館的大夫再也不會踏進你黎家的大門半步。”

黎院長:“......”

蘇九:“......”

“何大夫!你這是在威脅黎院長嗎?”

“你們鳳氏醫館是什麼狗東西都收留啊!行醫者以病人為本這是最基本的醫德,你連這個都沒有了,你還行什麼醫?”

“你!”

何正被氣得臉色鐵青。

黎家人看著蘇九昂著脖子跟何大夫吵起來,不由得頭腦有些發懵。

黎院長先前對蘇九的印象還挺不錯的,但此時卻完全的變了。

她覺得蘇九說得話很有道理,但他不認為蘇九會醫術能夠救治自己的夫人,一旦得罪了這個何正,就等於得罪了鳳氏,他夫人的命......

雖然沒多長時間了,但他還是希望能多陪她幾日是幾日。

想到這個,黎院長的臉漸漸的黑沉了下來,但良好的教養卻沒讓他開口訓斥蘇九,反倒是看向了顧知寒,希望顧知寒能夠阻止蘇九的行為。

顧知寒明白黎院長的意思,但他卻裝作沒看到,反倒是看向了那個何正。

“何大夫,好巧。”顧知寒朝何大夫笑。

何大夫擰起了眉,視線定定的落在顧知寒的身上,疑惑了一會兒忽的看向了他的腿,“你......你是......顧秀才?”

“是。”顧知寒朝他拱了下手,“承蒙何大夫竟還記得在下,顧某之幸。”

說完,顧知寒特意的在屋內走了幾圈,在何大夫驟然瞪大的雙眼注視下又停頓了下來,“何大夫以為如何?”

何大夫不說話,悻悻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臉色逐漸轉變成難看。

很湊巧的是,當初顧母帶著顧知寒來永臨找大夫醫治,就是找的這位何大夫。

原本,顧知寒也不知道是他,畢竟當時看不見。

但一聽到他的口音他便分辨出來了,這位何大夫的口音帶著閩南一帶的音色。

見何大夫不說話,顧知寒指了指蘇九,“她給看好的!”

顧知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事一樣,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打得這何正的臉啪啪作響。

畢竟,何正當初只給他開了能夠活血化瘀清除他腦中血塊的藥,對他的腿那是束手無策。

現在蘇九將他的腿給治好了,這表示他不能治的病,蘇九能夠治好。

他的醫術不如蘇九。

黎院長聽了顧知寒的話也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眼前這小丫頭才多大啊,確定她會醫術?

“知.....知寒,你的腿真的是她醫治好的?”

黎院長很明顯的有些不太相信這話,他覺得顧知寒跟他一樣就是寵愛自己的夫人而已。

為了維護蘇九故意這麼說的!

顧知寒朝黎院長拱了拱手,“千真萬確。”

說完,顧知寒又朝虛弱不已的黎夫人行了一禮,“師母,就讓九九給您看看吧,能不能治且不說,我相信她有辦法能夠幫你緩解一下您身上的病痛。”

黎夫人原本要放棄了,但見顧知寒這麼維護蘇九,便微點了下頭,看著自己的夫君和女兒道:“我這身子骨我自己知道,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該交代的我也交代了,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就讓這小丫頭給我看看也無妨。”

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黎夫人有些氣喘。

但她看著蘇九的眼神卻是始終帶著溫婉的善意,看得出她平日裡也是個溫婉柔和的人。

黎院長有些糾結,但黎芙蕖也順著她孃的話道:“爹,我覺得娘說的對,就讓這位姐姐試試吧。”

黎芙蕖早就有些看不慣這個何大夫了,但偏偏在這永臨府內他們也找不到別的大夫來給她娘來看病。

因為鳳氏有一個規定,一開始是誰的病人,便一直由誰看診,可相互交流病患的情況,但不可輕易換大夫。

除非你有不得不換的大夫!

沒辦法,這是鳳氏的硬性規定,在這永臨府中又沒有別的大夫。

只能聽之,任之。

去別的地方的話,她孃的身體還受不了。

因此這麼多年下來,一直都是這個何正在給她娘看病,有時候看得不爽還不能說上一兩句。

今日蘇九算是將她不敢說的不敢做的都做了!

那何正一聽黎夫人和黎芙蕖的話,拿著自己的醫藥箱冷哼了一聲,“今後別想我何正會踏進你們黎家半步,我鳳氏醫館的大夫也不會給你們黎家任何人看病。”

說完,何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九在心裡不斷的搖頭。

擁有這樣醫德的大夫,實在是不敢恭維。

“知寒啊。”黎夫人不在乎何正的去留,朝顧知寒招手,“快過來讓師母看看。”

顧知寒上前,在黎夫人的床前蹲下,讓她的手能夠夠得著他。

黎夫人看著他露出了和藹的笑意來,舒了口氣,“真好,還能看見你完好的樣子。”

說著視線又落在了蘇九的身上,“你娶了一個好娘子,不僅長得漂亮,氣度定也很好。”

蘇九上前給她行了一禮,隨著顧知寒喚了她一聲師母,然後道:“師母,讓我給您看看你的病吧。”

黎夫人還未答,黎院長就將信將疑的開口,“知寒的腿真的是你治好的?”

“是。”蘇九點頭,回答的不卑不亢。

顧知寒也道:“恩師,若九九不會醫,我們方才也不會跟那何正鬧起來。”

“您不知道,那何正就是個黑心肝的,曾經給我開的藥方中加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藥進去,就只為了多收取銀兩。”

“一副藥已賣到了天價了,竟還做這種小動作,行為真是令人髮指!”

“都說是藥三分毒,便是這些藥加在裡邊沒有什麼作用,但服用過量了也會對身體產生危害。”

“還有這事?”黎院長一驚,簡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此事千真萬確,不僅九九是九九,就是冥谷的谷主白老也看過我的藥方,說過這話。”

“本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卻如此的惡毒,爹,師兄和師嫂說的對,何正那種人就不配為大夫,簡直有辱大夫兩個字。”黎芙蕖義憤填膺的開口。

蘇九挑眉看了眼黎芙蕖,這小姑娘的性格倒不像黎院長也不像黎夫人,是個直脾氣,又有些率真。

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這一看就是個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

黎院長微嘆息了一聲,看著蘇九道:“那小丫頭就給你師母好好的看看吧。”

如今那何正已經離開了,除非被他給刮下一層皮來,否則這人是請不回來的。

“恩。”蘇九微點了下頭。

顧知寒將位置給蘇九讓了出來,然後站在一側,黎芙蕖有些緊張的走到了黎夫人的床邊,一張小臉上充滿了希冀。

蘇九在黎夫人的床邊坐了下來,然後伸手握住了黎夫人的脈搏。

足足過了小一刻鐘的時間蘇九這才放下,然後轉而又握上了黎夫人的另外一隻手。

黎院長和黎芙蕖本來見蘇九鬆開了一隻手,就想問話的,可見蘇九又換了一隻手把脈,兩人的心那是被提的高高的。

不僅如此,這黎院長的臉上還好癮癮的露出了失望之色。

男左女右,他沒行過醫的都知道。

這小丫頭摸了右手又換左手,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小丫頭不專業。

等待的過程中,黎院長整顆心就猶如那被萬千螞蟻噬咬似的,揪心的疼。

又是小一刻鐘的時間,蘇九這才將黎夫人的手給放下來,緩緩的開口,“我可以治好師母的病,三個月內就可以恢復如初,不過.......你們得聽我的。”

話落,顧知寒微鬆了口氣,黎家三口都是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

“師嫂,你真的能治好我孃的病?而且三個月就能恢復?你不會是寬慰我們的心的吧?”

“我娘這病可是好多年了。”

蘇九笑道:“夫人這的的卻卻是寒症,但那位何大夫或許沒有發現夫人的身上還有別的症狀。”

“想要治好這寒症,需得先治好別的。”

黎家幾人同時一驚,“別的症狀?”

蘇九點頭,“沒錯,夫人年輕的時候應該小產過,自那時候這身子骨才每況愈下,開始畏寒的吧?”

“而且,每次夫人來月事的時候,小腹會腹痛不止,血流量也比普通人多是嗎?”

“是。”黎夫人和黎院長同時點頭。

“所以,夫人這是產後不足,留下的帶下之症。”

“頭幾年的時候,這病症可能不太顯,因為夫人年輕,這身體總歸是好些的,但四五年之後,這種狀況就很明顯了,我說的可對?”

“觀夫人這氣色和這脈象,你這病症應該最少已經服用藥物五年了。”

“對,對,對。”黎院長和黎芙蕖不住的點頭。

同時心裡也震驚不已。

“師嫂,你說的這些都對,你救救我娘吧!”黎芙蕖眼眶紅紅的,激動的握住蘇九的手臂。

“放心吧,我既然說了能夠將師母治好,就一定能夠治好的。”

說著,蘇九起了身,然後看向黎院長和黎芙蕖,“現在,你們將這屋內的炭火搬走,將這房間內的所有窗戶都開啟,師母身上蓋著的這個被子也撤掉一床。”

“啊?”

黎芙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抿了抿唇瓣,說道:“可是我娘怕冷。”

“師母的冷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就算蓋再多的棉被,屋內燒再多的炭火也沒什麼用。”

“相反這屋子裡的空氣不流通,加上滿屋子的藥味,和這炭火產生的氣體排不出去,這人長久處於這種環境中,別說是一個病人了,就算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待的時間長了也會感覺不舒服的。”

“聽我的,我待會兒會給師母針灸一下,她的身體便會有所好轉,不會那麼怕冷了。”

黎院長聞言,微猶豫了一下,就朝黎芙蕖道:“聽你師嫂的話。”

“好。”

黎芙蕖和蘇九都去開窗了,黎院長則吩咐外面的婆子將屋內的炭火和棉被給撤走。

今日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的,窗戶一開一股暖風就吹了進來,將屋內的藥味帶走了不少。

黎夫人臉色有些發白,但空氣流通了許多,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順暢了一些。

看著窗臺邊上,陽光照射下來留下斑駁的樹影,她突然就有種想要出門透透氣的想法。

好像那一顆將死的心,突然就有了活力一般。

“師母,是不是想出去走走?”蘇九含笑著問。

“嗯。”黎夫人點了點頭。

蘇九將銀針取了出來,然後讓黎芙蕖扶著她平躺在床上,又將顧知寒給趕了出去,這才道:“師母現在體質太弱還不能下床,但我保證三日後,你便能夠下床走動了。”

蘇九一邊說著,一邊將黎夫人身上的衣裳撩開,露出了肚皮,然後將一根根地銀針紮了上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黎夫人邊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冷了,渾身暖洋洋的,就連臉上也逐漸恢復了一點點的血色。

她臉上的變化讓黎院長和黎芙蕖看得欣喜不已。

蘇九將銀針扎完了之後,便道:“芙蕖師妹,麻煩你去那紙幣過來,我給師母開一副藥。”

“好。”

黎芙蕖欣喜的轉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紙和筆取了過來。

蘇九略微斟酌了一下,便在紙張上寫下了一副藥方。

蘇九道:“這藥有些苦,暫時先開三濟,三日後根據師母的身體恢復情況,我們再換別的藥方。”

“這三日我每日上午都會過來給師母施針一次。”

黎芙蕖拿了藥方,朝蘇九道了聲謝,便吩咐下人去抓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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