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鳳中元送走,蘇九看了眼樓上,莫名的竟覺得自己的心情不錯。

午飯後,蘇九便上樓帶著將鳳擎天放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倒沒發現其他的什麼問題,身體狀況倒是挺不錯的。

只是......

對於神經方面的治療,她還真沒什麼經驗,於是便進入了空間的藏書樓在裡邊找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書籍出來,打算惡補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晚上回到家時,青黛那邊說荀堇醒了。

蘇九過去看他時,他的眸光有些呆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床頂,一張清俊絕倫的臉上帶著幾分木然。

“荀公子,你醒啦?我給你看看!”

蘇九上前給他把了脈,但他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主子,他如何了?”青黛問。

“就是身體還很虛弱,多休息便好,放心吧!”

青黛微鬆了口氣,神情滿是自責,“他醒來之後是聽說荀老沒了,所以才變成這副樣子的,都怪奴婢多嘴。”

“你也不用自責,荀公子是個堅強的人,這件事早說晚說也都差別不大!”

說完,蘇九便取了一個藥瓶子來遞給青黛,“這個是我為他專門煉製的藥丸,過後你讓他服下,一次一粒,一日三次即可。”

“是。”青黛點了點頭。

蘇九剛轉身要離開,這時荀堇便偏過了頭來,沙啞著聲音道:“顧娘子,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蘇九頓了頓腳步,扭頭看向他,“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吧,你當初不也救了我夫君,而且你幾次受重傷,那也是因為青黛。”

“青黛是我的人,救你也是應該的。”

“你先好好修養,青黛會留下來好好的照顧你。”

“等等!”荀堇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慌亂的喊了一句。

青黛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只聽他道:“我知道顧娘子一直在調查胡家的事!”

蘇九神色微頓,再次走到了他的身前,青黛已將他給扶著坐好,還在他的身後墊上了一個枕頭。

蘇九也端了張凳子坐下,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你說的沒錯,從很早之前我便在調查胡家了。”

“別的先不說,就從你和胡浚救下我夫君開始,我便在懷疑你們了。”

“還有胡沁尹,一開始我對她的態度還不錯,是個單單純純的小姑娘,但自從知道我夫君是顧知寒的時候,她的態度立刻變了,很是奇怪!”

“後面一系列的事情,更讓人懷疑和匪夷所思!”

荀堇抿了抿唇,“荀堇,我知道你與胡浚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非同尋常,胡家的事情我不會逼你說。”

“但若是胡家真有什麼問題,我也絕不會輕易的放過。”

“不!”荀堇搖了搖頭,“胡浚,也只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

“什麼?”蘇九疑惑的看著他。

“咳咳!”胡浚忽然咳了起來,蘇九忙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又加了一些靈泉水進去,這才遞給了青黛。

荀堇喝了一口水,氣息平穩了許多,這才繼續開口,“我知道胡浚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原本我也只是因為義父的承諾才跟在胡浚的身邊的。”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護衛,所以即便知曉他隱瞞我,但我也從未去窺探過,即便很多事情我心中都存在疑慮,但我也從未問過。”

“但不問,並不代表我一無所知。”

“胡家的背後,有一個可以預測未來的高人!”荀堇道。

蘇九心中一驚,旋即和青黛對視了一眼,“還真有?”

荀堇道:“不知真假,我從未見過,我也只是從喝醉了的胡浚口中得到了一些隻言片語,胡浚這些年來便是聽從這位高人的指點行事。”

“救你夫君的那天晚上,原本我們不經過那處,但胡浚莫名其妙的就說要去抓什麼螢火蟲給沁尹,於是我們便去了。”

“之前我沒想過這些,但後來想想卻細思極恐。”

“包括白老那事,白老是胡浚特意讓我引過去的,那時他還不知道你的醫術,便說用這種方法報答你對他的救命之恩,但後來偏偏沁尹忽然去了山上。”

“沁尹出事之後,我特意的看了出事的地方,是有人故意讓白老掉下來的!”

“再後來......咳咳,便是囤積糧食這件事了!”

“這些種種,應該便是那個高人的預測了。”

“不過......”荀堇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蘇九一眼,“顧娘子是個意外!”

蘇九一驚,瞳孔微縮了縮,故作淡定的問,“為何如此說?”

“胡浚此人從不拜神求佛,但偏偏在顧娘子你的身上破了例,不知顧娘子可還記得那王二丫一家朝你潑黑狗血的事?以及有道士去你家門口胡言亂語的事?”

蘇九:“......”

“所以這兩件事都是胡浚找人乾的?”

荀堇微點了下頭,“我沒證據證明,但我猜應該是他,他還經常問我顧娘子你到底是水鬼轉世還是狐狸精轉世!”

“還說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忽然的活了過來!”

蘇九心中震撼,想想若不是她穿越過來,原主不就是一個死人了嗎?

再結合荀堇方才所說,不知為何蘇九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便是——這胡浚後面的這個所謂的高人,根本就是個重生者。

不然,一些細節方面的事,不可能預測得那麼的準確。

“我有一個疑問,還請荀公子答惑!”

“顧娘子請問!”荀堇虛弱的開口。

“胡夫人和胡小姐為何會住在大山村?”

荀堇聞言搖了搖頭,“這事我也很奇怪,但具體的原因我確實不知。”

蘇九:“.....”

“還有,之前我的人傳回來訊息,胡家的內部出現了內亂,是否是真?”

“是。”荀堇點頭。

“胡家手中握著航運,但許多人不知這航運線分了兩條,兩條線都在胡浚的叔父胡以良的手中,從前這叔侄之間的關係很不錯,但後來不知是什麼緣故,胡浚便和胡以良逐漸的產生了分歧。”

“而兩次要殺我的人,便是那胡以良!”

聽著,蘇酒便覺得有些頭疼了起來。

“那這胡以良為何要殺你?”青黛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蘇九也疑惑的看著他。

荀堇搖頭,“不清楚。”

“對了,荀老臨終前給你的那塊玉佩你可知道了?”

“嗯。”提起荀老,荀堇的眸光很明顯的又沉了沉,然後微點了下頭。

“那你清楚那塊玉佩的來歷嗎?”蘇九問。

荀堇搖頭,“我是在七歲的時候被義父撿回來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那塊玉佩我也不知他的來歷。”

“玉佩我們看過了,若不出意外的話跟梁王有關!”

聞言,荀堇渾身一震。

蘇九繼續道:“荀老說那是從小帶在你身上的,而且跟你的身世也有關係,所以你極有可能是梁王的孩子。”

“不過......我讓林錦和秦時調查過,梁王生前並沒有孩子!”

荀堇聞言,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無論我以前是誰,但我現在是荀堇,今後也只能是荀堇。”

蘇九輕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這個胡以良要殺你,有沒有可能跟你的身世有關?”

蘇九想若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這胡家身後有一個人是重生者,那麼會不會知道接下來很多事情的發展。

比如說荀堇的身世。

“胡浚的背後是大皇子?”蘇九想著又問了一句。

荀堇凝了下眉,想了想繼而又搖起了頭來,“曾經我也以為是大皇子,但後來覺著不太像是他,而且......胡浚似乎還在背後設計過大皇子。”

蘇九:“???”

所以這大皇子楚熯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那這背後的究竟是誰?

總不至於是二皇子吧?

“胡家與皇后孃家有親的關係,這事你知道嗎?”蘇九又問。

這件事是還是透過顧知寒傳回來的信知道的,胡家能跟皇后扯上關係,又如此的信任那背後所謂的預言者......

那胡家支援的不是皇后,難道是......

對了,還有一個三皇子!

難道這個所謂的重生者是三皇子?

一想到這個,蘇九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她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胡家真正支援的人應該是這個三皇子!

“不知!”荀堇淡淡的回了一句。

聞言,蘇九站起了身來,然後道:“那你可知這胡夫人身上曾中了慢性毒?而這毒竟是透過一些日常的用品下毒的。”

“你可知這些東西,都是誰給她供的?”

荀堇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便道:“胡夫人從前在大山村的時候,所有用的東西都是胡浚送的,而這些都是由胡浚身邊一個叫胡福的管家親自去採辦的。”

“我記得這些東西,以及製作這些東西的商戶都與胡家有關係,其中還有一家是皇商,去往京城時便是走的胡家的航運線。”

蘇九聽完,便覺得腦子有些亂糟糟的!

“行了,你剛清醒,先別想太多了!青黛會在這裡照顧你,你有什麼需求直接跟她說便好。”

“多謝!”

走出了荀堇房間的那扇門,蘇九的腦子還一直都處於一個比較懵的狀態。

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便取出了紙筆,將一個一個的線索和訊息都串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將林錦和秦時給叫了過來,交給了他們兩封信一張紙條。

信一封是給顧知寒的,一封是給錦親王世子的。

而紙條上的內容則是去調查胡以良和那個胡福的管家的。

若是這胡以良和胡福之間存在著什麼勾當的話,那麼極有可能這給胡夫人下毒的人便是這胡以良,而胡福則是胡浚身邊的一個細作而已。

胡以良要殺荀堇,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僅僅的因為荀堇曾是胡浚身邊的人呢!?

而同樣是為一個人做事的,胡浚和胡以良又為何會產生矛盾?

蘇九有一個很強烈的預感,只要將胡家的人調查清楚了,很多的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若那三皇子真的是一個重生者。

那他就真的藏得太深了!

將信和紙交給兩人之後,蘇九便又補充了一句,“查完這些人之後,再去好好的調查一下皇后和胡夫人之間的關係。”

“是。”

而此時,京城。

果然如同顧知寒所猜想的那樣,翌日他們還未離開別院,別院門口便來了不少的衙役,讓他們去京兆府問話。

兩人沒辦法,只得乖乖的隨著衙役一起前往京兆府。

而到了京兆府門口,便見袁家一家子和黎院長一家子連同紹雲師兄都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李將軍家的人以及那餘家的人,甚至連同那鎮國公府的夫人和寧聘婷都來了。

王臨之一見這麼大的陣仗,看了顧知寒一眼,苦哈哈的道:“怎麼辦?想如廁!”

顧知寒:“......”

“你可以就地解決的,我也不會嘲笑你。”顧知寒木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開口。

王臨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顧知寒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如廁?”

王臨之嘴角微抽了一下。

進了府衙,京兆府尹高高的坐在上方,裡邊這餘家人正哭卿卿的訴說餘聞止的冤屈。

而李媃則挺直了腰桿站在中央。

許是昨日中了藥,泡了水的緣故,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李家人都一臉擔憂的注意著她。

王臨之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開口,“這李小姐倒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到了這公堂之上,不成想竟還這般的淡定,這般的理直氣壯。”

顧知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難得的還開了個玩笑,“怎麼?你看上人家了?”

一聽,王臨之的臉“唰”的一聲,瞬間便紅了,結結巴巴的道:“胡說,胡說什麼呢!”

“人傢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

顧知寒聳了聳肩。

許是受蘇九一些觀念的影響,他對這種門第的成見倒是不大,不過王臨之也說的對,李家這樣的姑娘便是嫁給皇室都是使得的。

哪裡會瞧得上一屆商賈之家?

邊上的紹雲師兄小聲的說了句,“聽說昨日的那個大夫,昨晚死在了家中。”

王臨之聞言,朝顧知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牛,猜的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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