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寒思襯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們覺著若有人真心做局,那大夫還能活著嗎?”

聞言,李家父子兩的臉色都黑沉沉的,難看至極。

李大公子有些氣弱,但還是說了一句,“在場那麼多的證人,難道還真都殺光了不成?”

“何必要殺光?只說那大夫是被人買通了即可!若不出意外的話......我,臨之,以及當時在場的紹雲師兄,我們三人若想要作證怕都會認為是作偽證。”

“這......”

顧知寒想著便有些煩躁了起來,依照如今的情況,明日想離開京城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對了,不是說我小妹救下了一名女子?只要將那名女子找到出來作證不就成了?”李大公子道。

顧知寒淡淡的瞥了李大公子一眼,緩聲道:“希望那位姑娘還在,亦或者......希望那位姑娘不是被人有心安排的。”

李家父子:“......”

這時,李夫人扶著李媃走了出來。

“爹,方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那些人分明就是針對咱們李家來的,都怪女兒魯莽,才會被人抓住了把柄!”

“爹,娘和哥哥放心,我李媃絕不會連累李家的,大不了就是伸頭一刀罷了!”

“胡說!”李家三人異口同聲。

王臨之知曉顧知寒向來聰慧,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裳,小聲的問,“老顧,你可有什麼辦法?”

顧知寒搖了搖頭,看著李媃,“不知今日李小姐救的人是誰?”

李媃抿了抿唇,又搖了搖頭,“不太認識!”

眾人:“......”

“你這孩子,你不認識的你還救什麼救?”李夫人不由得埋怨道。

“娘,這位王公子照樣也不認識我,若不是他救我今日女兒怕是要落入別人的手中了。”

李家人:“......”

“那你可還記得那姑娘的模樣?可知是哪家的千金?”李大公子問。

李媃再次搖頭。

王臨之看向顧知寒,“老顧,那小姑娘你見過,你應該可以畫下來的吧?”

顧知寒冷冷的瞥了王臨之一眼。

他媳婦兒的畫像他都還沒有畫過呢,讓他畫別的女子?不可能!

“我記得你的丹青也不錯,尤其擅長畫人物,那女子你也見過,你來畫吧!”

王臨之下意識的看了李媃一眼,然後摸了摸鼻子,不知為何這心竟莫名的有些虛,“咳,我可沒那過目不忘的本事。”

顧知寒瞥開了臉,“除了我家媳婦兒,我是不會畫別的女子的畫像的,要麼你畫然後找人,要麼咱們一起被關進京兆府算了!”

王臨之:“......”

李家人:“......”

“那我來畫吧!”王臨之見李家人投來的視線,乖乖的屈服在顧知寒的淫威之下。

顧知寒邊說,王臨之邊畫,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副美人圖便栩栩如生的展現在了王臨之的筆下。

李家人見此,不由得高看了王臨之一眼。

看著瘦瘦弱弱的,也出自滿是銅臭味的商賈之家,沒想到這畫倒是作得不錯。

王臨之將畫遞給了李媃,“李小姐瞧瞧是不是這女子?”

李媃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記得她的身上還帶著一種很特別的香味,不知道是什麼香,但味道挺濃的。”

王臨之將畫遞給了李大公子,“這尋人的事便交給李大公子了,不出意外的話,明日京兆府的人會傳我們問話,屆時我們實話實說便好!”

“嗯。”

李家的人點了點頭,再次朝顧知寒和王臨之道了謝。

顧知寒看著那李媃又問了一句,“李小姐是怎麼中的藥?可詳細說說?”

李媃想了想,道:“是有人拿了一張我表姐的帕子過來讓我去酒樓一敘,我沒多想就去了,到了包廂內卻沒見到人,後來我喝了口茶水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下意識的跑出了門想要回家,卻不成想卻被幾個人追著,我好不容易擺脫那幾個人,誰知又在小巷中遇到了一群地痞流氓。”

“醒來之後便是在這裡了。”

顧知寒聞言沉思了一小會兒,便道:“李將軍好好的讓人調查一下那酒樓吧,另外找人的事最好是詢問下袁家。”

“那餘家的小公子是在袁家出的事,餘家自是會找袁家的麻煩的。”

“還有今日入袁府的那名大夫,看看可還有命在。”

聽著顧知寒這不急不徐,有條不紊的說著該如何如何,李家人下意識的便聽從了他的話行事。

送走了李家人之後,王臨之坐在椅子上,這才一臉抱歉的看著顧知寒,“老顧啊,都怪我連累了你,咱們明日恐怕是回不了永臨了。”

顧知寒沒搭理他,坐在椅子上,手指噠噠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一雙黝黑的眸子也逐漸地加深。

不知為何,他心中就是有一種預感,這在背後策劃這件事的人,似乎將他也給算計進去了。

從剛開始傳他與寧聘婷的流言開始,便已經將他給算計了。

難道是為了近日朝堂上那建立醫署的事?

還是說另有其他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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