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王臨之忙讓人停了下來,然後跳下了馬車朝巷子而去。

“你們在幹什麼!”

王臨之大喝了一聲,將巷子裡的幾個地痞流氓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李媃見有人來了,微鬆了口氣,氣喘吁吁的靠在牆壁上,一張臉通紅。

很顯然是被人下了藥了。

“呦呵,來了個不長眼的!”

幾個地痞流氓忙不屑的眼神上下的在王臨之的身上掃視著。

王臨之冷聲道:“你們可知道她是誰?她可是李將軍家的閨女,方才我來的時候已經讓小廝去通知李府的人了!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幾個地痞流氓見王臨之確實是不怎麼好惹的模樣,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匆匆的跑了。

王臨之忙上前,扶住了李媃,“李小姐,李小姐你沒事吧?”

李媃虛弱的睜開了眼,強撐著自己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不斷傳來地燥熱讓她神智不清,手下意識的抱緊了王臨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體內的燥熱似的。

王臨之身子陡然僵硬了起來,動都不太敢動。

“喂,你清醒點啊!”

王臨之嘴唇顫動,叫了她一聲。

然而李媃卻只是微睜了睜眼皮,便更肆無忌憚的在王臨之身上上下其手了起來。

王臨之一張臉漲得通紅,低咒了一聲,彎腰直接將李媃給扛在了肩膀上,快速的朝馬車走了過去。

趕馬車的小廝見李媃不對勁,忙問道:“公子,我們將人送哪裡?”

“自然是李將軍府!”王臨之道。

小廝道:“公子,瞧李小姐這樣怕是被下了那種下三濫的藥了,此處去李將軍府得需要一個時辰,怕是還沒到李小姐便要身亡了!”

“那怎麼辦?”

小廝遲疑了一瞬,道:“中了這種藥,也只有......只有行周公之禮了,公子......您看?”

小廝話落便收到了王臨之的一記冷眼,“胡說八道什麼!本公子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呃......”

小廝不語。

王臨之想了想道:“回別院,老顧身上應該有這類的解藥,我記得他說過嫂子給了他不少藥防身。”

“是。”

王家的別院離此處也不算太遠,上了馬車之後,小廝便駕著馬車匆匆的離開了。

而這時,一個身著紫色衣袍的男子緩緩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神色冷凝的瞧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殿下,咱們來晚了一步!”侍衛道。

“呵!不晚!此人可是蕭家夫人的侄兒!或許......咱們可以一箭多雕!”

王臨之到別院時,顧知寒和張彪也恰巧的到門口。

王臨之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裹在了李媃身上,然後又將她給扛了下來。

顧知寒和張彪見王臨之竟扛著個姑娘下馬車,都被驚住了。

“公子,這王公子他......”

“老顧,快,這李小姐被人給下藥了,我記得嫂子給你準備了不少防身的藥,你快拿出來!”王臨之焦急的道。

一路回來,他也被這李媃給折騰的不清,此時滿頭大汗的。

顧知寒微蹙了下眉,便從自己的荷包裡取了一粒藥出來,塞進了李媃的口中。

“這藥見效應該沒那麼快,還需要將她泡在冷水之中才行。”顧知寒道。

王臨之聞言,忙吩咐人去準備了,自己則將人扛了進去。

顧知寒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一眼,旋即吩咐張彪,“你去一趟李將軍家,將李小姐的事跟李將軍說一聲,然後讓他們來將人給接回去。”

“是。”

顧知寒進院後,王臨之正安排著幾個小丫頭照顧著李媃,而自己也是一身的汗臭味。

“怎麼回事?”顧知寒走上前問了句。

王臨之抹了把自己身上的汗珠,“從蕭府出來不遠的地方碰見的,當時她正被幾個地痞流氓堵在一個小巷子裡,還被下了藥,神智有些不清楚。”

顧知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王臨之一眼,“你沒受傷?”

王臨之道:“那不過就是幾個地痞流氓,我拿李家的名頭出來嚇唬了兩句,那幾人便被嚇跑了!”

“也許是真被嚇住了吧!”

聞言,顧知寒搖了搖頭,一雙好看的眉頭也死死的擰在了一起,仿若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似的。

“可有什麼不妥?”

顧知寒道:“李媃本身的功夫不錯,出身又不凡,誰敢對她下藥?中了藥之後,她自也會報上自家的名號讓那幾個地痞流氓忌憚!可為何他們卻沒走?偏偏你一去他們就走了呢?”

王臨之一驚,陡然想起姑姑跟她說起過這李家在京中的勢力來,細細一想,難道今日這事跟皇儲之爭有關?

今日他算是誤打誤撞的破壞了別人的計劃,恐怕會因此連累了自己甚至是蕭家。

“老顧......”王臨之將蕭夫人在馬車上的事給顧知寒說了一遍,然後道:“你說我會不會連累了蕭家?”

聞言,顧知寒的心也不由得沉了沉,拍了拍王臨之的肩膀,道:“先去洗個澡,待會兒李小姐醒來之後,我們再問問清楚!”

“這李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聽顧知寒這麼一說,王臨之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了。

兩個時辰後,李媃已經徹底沒事了,只是身子發軟,有些起不來。

這時候天氣還很涼,在冷水中泡了那麼長的時間,顧知寒也怕她著涼,於是便提前讓人熬了驅除風寒的藥。

李媃醒來之後便讓她喝了下去。

喝完了藥,顧知寒和王臨之倒也沒去打擾她,讓她睡下了。

直到晚飯後,張彪這才帶著李將軍和李夫人以及李家長子一起來了別院。

李夫人見到顧知寒還詫異了一下,“是你?”

顧知寒已從王臨之的口中得知這位李夫人便是徐三的那位姐姐,也是當初買了他二嫂繡品的人,於是心裡便也有了譜。

“李將軍,李夫人!”顧知寒恭敬的朝兩人拱手行禮。

王臨之也跟著朝幾個行了一禮。

“夫人認識他們二人?”李將軍沉聲問。

李夫人回道:“這位公子姓顧,當初那副繡品便是出自他二嫂之手!”

顧知寒微點了下頭,“晚輩顧知寒,這是我的兄弟王臨之,今日李小姐便是我王兄救回來的!”

李家人聞言,那眼神便如同那機關槍似的開始在王臨之的身上掃視著。

王臨之被他們看得一陣不舒服,忙道:“舉手之勞罷了!”

李夫人問了句,“不知王公子家是哪兒的?”

“呃......”王臨之看了眼顧知寒,然後恭敬的回答,“晚輩永臨王家,我的姑母乃是蕭府當家主母王蘊。”

“永臨王家?那豈不是商賈之家?”李公子極為不悅的開口。

“是!”王臨之覺察到李家公子的不悅和輕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應了一聲,繼而便轉移了話題,“李姑娘是我在小巷中所救,吃過解藥,泡過冷水也喝過祛除風寒的薑湯了!”

“多謝!”

李夫人倒是對王臨之客客氣氣的。

顧知寒道:“幾位請坐吧!臨之,將今日在小巷中遇見的事以及在袁家發生的事都說一遍吧!也好讓李將軍和李夫人心中有個數。”

王臨之聞言,在腦海中理了理思路,便將今日在袁家發生的事以及在小巷中救了李媃的事都說了一遍。

李將軍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上,自也不是什麼愚蠢之輩,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有人想要從中作梗,想要利用他的女兒,從而獲得他的支援。

李公子臉色沉沉的,看著李夫人問,“媃兒怎會去袁家?”

袁家是書香門第,跟他們這些武將之家沒什麼交集,袁家的喜宴更不會邀請李家,再者......袁家沒人在朝中為官,崇尚儒學。更不會給將軍府下請帖了,李媃怎麼好端端的跑袁家去了?

還有那餘聞止,跟袁家更是扯不上任何的干係!

不過,聽王臨之說那餘聞止在被送走前,顧知寒提議了讓大夫為他做了檢查,李家人便對顧知寒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個未入仕的秀才,對政治和朝廷中的事如此的敏感,並且做到防範於未然,可真是不多見。

李夫人也不知李媃為何去了袁家,於是站了起來,“待會兒媃兒醒過來之後,讓她親自說吧!我先去看看她!”

王臨之聞言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帶夫人去吧!”

“好。”

王臨之和李夫人一離開,這客廳中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好一會兒李大公子才問了一句,“方才去我家報信的是顧公子的僕人?”

顧知寒淡聲道:“不算是,只是一位朋友派去保護我家娘子的護衛,恰好我來京都參加春闈,我家娘子擔憂我,便讓他們跟在了我的身邊。”

李將軍和李公子對視了一眼,李大公子問,“不知顧公子的娘子是?”

“我家娘子姓蘇,單名一個九字,興許二位聽說過她的名諱,她是位大夫!”

“蘇九?”

李將軍詫異,“最近朝堂上議論最多的便是這醫署之事了,蘇九這個名字倒是常在耳邊響起。”

顧知寒微挑了下眉梢,嘴角微微彎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倒是一副與有容焉的模樣。

顧知寒道:“李家的事在下不必多說,但今日我這位王兄救下了李小姐,若真是某些有心人設下的一個局,煩請李家不要將我王兄拉下水。”

“王家是蕭夫人的孃家,若王兄被人當作了炮灰,勢必也會牽連到蕭家!”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便是這個道理!李小姐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上,若李家真心疼愛她,最好還是讓其暫時避開比較好。”

李將軍聞言,陷入了深思之中。

李公子卻道:“我李家勢力強大,手握重兵,難道連自家的妹子都保護不好不成?”

顧知寒抿了抿唇,“過剛易折,適當的放棄一些東西,才能更好的保住家族的榮譽。樹立於林,風必摧之。”

“急流勇退才是上上之策!”

李將軍摸了摸自己嘴角邊的鬍鬚,深深的看了顧知寒幾眼,旋即起身朝顧知寒拱了拱手,“多謝公子提點。”

顧知寒道:“提點不敢當,只是不想因此連累自身罷了!”

“顧公子大才!”

顧知寒微微頷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將軍坐下後,顧知寒這才繼續道:“在下與徐家三公子和臨之互為至交,相互之間也有合作和利益存在,幫了李小姐一把,也是幫了我們自己!”

李將軍知道自己這位小舅子有才,但卻因為徐家另外兩位小舅子在朝為官,於是才放棄了仕途改做了生意。

前些日子,娘草的問題,若不是因為他的緣故,徐家老二怕是要吃掛落的。

沒想到這顧知寒和王臨之竟還與他互為至交,再加上這醫署的事情在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若因他們李家一個李媃便牽動了朝堂,怕是......

不過瞬間,李將軍這心思便百轉千回了。

就在這時,張彪帶著一個小廝走了進來,“公子,此人稱是將軍府的小廝,有要緊的事稟報。”

顧知寒微點了下頭,示意他先下去

張彪剛離開,那小廝便對著了李將軍和李大公子“噗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老爺,大公子,不好了!京兆府尹那邊來人了,說是咱們小姐將人家餘家小公子餘聞止給打死了。”

“什麼!?”

李將軍和李大公子都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顧知寒也死死的皺起了眉頭。

現下這餘聞止死了,那麼多的人親口聽見李媃承認打了餘聞止,李家便是想要找一個替罪羊都不行了。

到底是誰在背後做局?

餘家是鎮國公府夫人的孃家,是皇貴妃和二皇子一脈,多少跟錦親王府也沾親帶故的。

餘聞止死了,若是被李媃給害死的,那麼李家定會因為此事與皇貴妃一脈生下嫌隙或者結下死仇。

那麼在這背後受益的便是皇后一脈,若此時皇后出手,那李家極有可能成為皇后一黨的人。

難道這做局的人是大皇子?

可這樣的局,只要是不蠢的人都能夠猜到!

李家人又豈會輕易的上當呢?

顧知寒心思百轉千回,李大公子此時卻望向了他,“不是說找大夫看過嗎?只是皮外傷!”

“對,對,對!”李將軍也附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的,袁家的人均可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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