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還記得昨日站在你身邊的都是誰?”裴琛問。

柳妃想了想,紅著臉搖頭,“臣妾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你臉紅做什麼?”裴琛嫌棄。

柳妃咬了咬唇,霍出去了,“因為臣妾愛慕皇上,皇上一出現,臣妾滿心滿眼都只有您,周圍的一切,臣妾都看不到了……”

裴琛一怔,旋即抿緊了唇,“身為朕的后妃,言行如此不端莊,實在不配待在宮裡,即日廢除封號,逐出宮去。”

柳妃一聽,哭的撕心裂肺,“皇上不要啊,臣妾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不要將臣妾攆出宮去啊……”

這時,有個禁衛匆匆走了進來,將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呈給了裴琛,“皇上,這是從柳妃宮裡搜出來的。”

“這是什麼?”裴琛接過香囊,問道。

“是、是合歡散。”禁衛垂下頭道。

裴琛一聽,霎時明白過來,將香囊用力擲在柳妃身上,“你還有何話可說?”

柳妃面色慘白著,依舊想為自己辯解,“這不是臣妾的東西,臣妾也不知道它是哪裡來的,還請皇上明察啊……”

“帶下去。”裴琛不想再聽他辯解,沉聲吩咐道。

柳妃很快被帶了下去。

不久,桂嬤嬤過了來,“皇上,太皇太后請您過去一趟。”

裴琛點點頭。

到了壽康宮,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著他,“皇上孫兒,怎麼樣,身子無大礙吧?”

“讓皇祖母記掛了,孫兒並無大礙。”裴琛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太皇太后聞言放了心,拉住他的手問:“昨夜與你在一起的姑娘是誰?你可要記得給人家名分。”

裴琛有些不自在地說:“就是一個宮女而已,給不給名分都沒關係。”

太皇太后一聽,眉頭皺起,不認同地說:“話不能這麼說,雖然人家身份低微,只是宮女,伺候你,是她應當的本分,但是你二人畢竟昨晚同宿一夜,有了夫妻之實,那便是你的人,你怎好不給人家名分?”

裴琛嘆了口氣,“非是孫兒不肯給人家名分,是人家根本不屑要。”

太皇太后驚訝,“還有這樣的事情?”

裴琛點頭,悶悶不樂,“嗯。”

“這姑娘可真特別,別人是上趕著要做你的妃子,這個姑娘倒好,竟然不肯要名分,難道做你的妃子不比做宮女好?”太皇太后稀奇地說。

“孫兒也不懂得她是怎麼想的。”裴琛鬱悶地說。

太皇太后見他這個樣子,笑眯眯地問:“喜歡人家姑娘?”

裴琛俊臉一紅,彆彆扭扭地說:“才不是。”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怎麼不是了,哀家看,你就是很喜歡。”

“皇祖母休要胡說。”裴琛一臉鬱悶,“我才沒有喜歡。”

“你若沒有喜歡,怎麼會這麼不高興?分明就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了,才不高興的。”太皇太后忍住笑意道。

“反正就是沒有,人家不想當朕的妃子,朕還不想強求呢。”裴琛道。

太皇太后點點頭,“話是沒錯,但你想過沒有,經過昨夜,人家姑娘會懷上龍種。”

裴琛愣住,不確定地說:“應該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太皇太后戲謔地看著他,“你昨晚上,可是整夜沒有回龍寢呢,是都跟那個姑娘待一塊吧?”

裴琛紅著臉點點頭,“嗯。”

“那事後,肯定也沒有喝避子藥?”太皇太后又道。

“是……”裴琛說到此處,他也覺得不妥了,有些著急地問,“那怎麼辦?”

“自然是要將人家納入後宮啊。”

“可是人家不願意。”

“不願意也由不得她了,萬一她懷了龍種,難道你要讓自己的孩子,將來被人指指點點?”

裴琛啞口無言。

“去吧,好好跟人家姑娘說,你雖然是皇帝,但是你強要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心裡有氣,也是應該的,哄哄她吧,姑娘家都容易心軟。”太皇太后鼓勵道。

裴琛臉一熱,結結巴巴地說:“皇祖母怎麼知道是朕、朕……”

“強要?”太皇太后接過話茬?

裴琛紅著臉點頭。

“你昨日中了藥,還撇下滿後宮的妃子跑掉了,剛又說,人家姑娘拒絕為妃,那當然是人家姑娘的初衷是不願意服侍你的。”太皇太后一語中的。

“孫兒知道了。”裴琛聲音弱了下去。

雖然昨日,他失去了理智,但很多事情,隱約還記得。

確實是他不由紛說強要的秋笛,當時他死抱著人家不放。

正如秋笛所說,她的職責是保護他,那種情況下,他又不想去找妃子,她自然不可能不管他……

“去吧。”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

“嗯。”裴琛點點頭。

從壽康宮出來,他先去了御書房,本想批閱奏摺的,卻沒有心情,想了想,去了秋笛的屋裡。

他過去的時候,秋笛在補眠。

可是聽到敲門聲,還是立即便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去開了門,在看到門外站著的是皇帝時,受驚不小,單膝跪了下去,“卑職參見皇上。”

“快起來吧。”裴琛伸手將她扶起來,然後踏進門去。

在看到凌亂的被褥時,他頓了下,“剛剛在睡覺?”

“是。”秋笛應了聲,也看到了凌亂的被褥,連忙過去,將被子疊好。

“不要忙了,你若是累,便繼續睡吧。”裴琛溫聲道,自行找了個椅子坐下。

秋笛聞言,停下動作,轉頭看他,“皇上來此,可是有事?”

裴琛抿了抿唇,指了指床,“你先坐下。”

秋笛只好坐了下來。

裴琛輕咳了一聲,“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將你納入後宮。”

秋笛瞪大眼睛,“為何?”

“因為你肚子裡可能已經懷了朕的孩子,朕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流露在外。”

秋笛一聽,鬆了口氣,“請皇上放心,不會有孩子的。”

“什麼意思?”裴琛愣住。

“卑職回來的時候,已經喝過避子藥了。”秋笛回道。

“什麼?”裴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秋笛跪了下來,“卑職擅作主張,請皇上恕罪!”

裴琛回過神來,怒聲道:“秋笛,你好大的膽子!你……”

最後一拂袖,轉身,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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