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走後,裴淵目光落在桌案的箭矢上,神情有絲凝重。

上次夷靈的眼睛,被裴狐毒瞎,他沒有追究,是因為他覺得夷靈不無辜,今日,裴狐又廢了那麼多人的腿。

裴狐年僅五歲,手段已是如此狠辣……

“父王——”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裴狐的喊聲,沒片刻,小小的孩子,便牽著少女的手,出現在了門邊。

“父王,孃親來了。”不等裴淵有所反應,小孩很是殷勤地將他的孃親帶進了書房。

裴淵緩和了神色,從書案後走出來,目光打量著母子二人,溫聲問:“你們怎麼樣,可有受傷?”

夷珠想到剛才在府門外撞見沈彥一事,很快明白了過來,定是沈彥已經將中午在鳳鳴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她搖頭,“沒有受傷。”

“那就好。”裴淵放下心來,目光看向兒子的時候,神情多了威嚴,“裴狐,你跟本王進來一下,本王有話與你說。”

小孩眨巴著眼睛道:“父王有何話,怎麼不能當著孃親的面說?”

裴淵頓了下,看向夷珠,“你在此稍坐一會兒。”

夷珠有些疑惑,卻是沒說什麼,點點頭,“嗯。”

裴淵再次看向兒子,“是自己進來,還是要我拎你?”

小孩噘了下嘴,轉頭安撫夷珠,“孃親先喝點茶,沒什麼事的,父王只是要教訓我,不想讓你看見呢。”

夷珠聞言,便有些擔心起來,看向裴淵道:“王爺你……”

裴淵警告地看了眼兒子,才溫聲寬慰道:“別聽他胡說,只是問他幾句話而已。”

小孩已經蹦蹦跳跳地進了裡間。

裴淵從書桌上拿了什麼,隨後進去了。

夷珠看著父子二人消失在珠簾後面,心裡有些不安。

裴淵該不會是真的要教訓樂樂吧?

此時裡間,裴淵將手裡的東西,遞到兒子面前,“可認識?”

小孩點點頭,“認識啊,這是父王特地令人為孩兒打造,用於防身的。”

“那這上面的毒,又是怎麼回事?”裴淵問。

小孩認認真真地說:“孩兒怕這箭太短了,無法制伏敵人,便擅作主張,在上面抹了雀羅。父王知道的,雀羅這種毒,不會蔓延全身,只會讓人受到些創傷。”

只是受到些創傷?

裴淵額角青筋跳了跳,雀羅確實不會蔓延全身,但中了此毒的人,便廢了。

“上次夷靈的眼睛,也是你做的手腳吧?”他心裡雖早就知道了,但還是問了一句。

“孩兒沒有傷害她的寶寶哦,只是讓她失明瞭而已。”小孩蹙著眉解釋道。

裴淵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在他身前蹲了下來,“狐兒,你今年才五歲,有些事情,不必做得那麼絕,可懂?”

小孩搖頭,“孩兒不懂,他們要傷害我孃親,我只是給了他們一點教訓而已。”

裴淵蹙眉,“給教訓是必須的,但沒必要做得那麼狠。你還是個孩子,應該交由我們大人去做。”

“父王覺得孩兒做得太狠了?可是明明都是父王教導孩兒的……”

裴淵一怔,“我教你的?”

“嗯,父王說,對敵人善良,便是對自己殘忍。”小孩一字一字,認真地說,“有時候,那些壞人不是給一點教訓就可以的,你若給他們機會,他們下次便會變本加厲地來傷害你。

今日鳳鳴樓那些醉漢,孩兒若不廢掉他們的腿,他們下次便會再去欺辱別人。

雖然他們失去了一條腿,但有許多人,卻為此能擺脫掉他們,不受他們的迫害,孩兒難道不算救人嗎?”

裴淵怔住。

他突然有些想知道,在未來,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抑或者,是這個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麼。

“狐兒,在未來,可是發生了什麼別的變數?”遲疑了片刻,他忍不住問。

小孩聞言,小臉僵了下,隨即搖頭,“沒有啊,沒有發生什麼事了。”

裴淵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卻是沒再多問,“嗯,我知道了,先出去吧,不要讓你孃親久等了。”

小孩走了兩步,忽然回頭,仰起小臉,認真地看著他,“父王,能不能將景王叔殺了?”

裴淵震驚地看著他,“你胡說什麼,他可是你親叔叔!”

對上父王銳利的目光,小孩慌忙垂下腦袋,聲音悶悶地說:“孩兒就是看他不順眼嘛。”

裴淵皺眉,剛要說什麼,他卻忽然撥開珠簾衝了出去,然後一頭扎進夷珠懷裡,大聲哭道:“孃親,父王打我……”

裴淵:“……”

夷珠心疼壞了,捧起他的小臉,給他擦淚。

看到裴淵出來,她不認同地說:“王爺,樂樂那麼乖,你為何要打他?”

“我沒打他。”裴淵眉頭皺緊。

“他打了,打了我屁股,好疼……”小孩一隻手捂在屁股上,看著夷珠,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孃親帶我走。”

裴淵沉下臉,“你還學會說謊了……”

“王爺,你太過分了。”夷珠起身打斷了他的話,“樂樂才多大,你怎麼下得了手?”

裴淵:“……”

“孃親,父王好凶,我不想跟他住在一塊了。”小孩扯了扯夷珠的袖子,哭得滿臉是淚。

夷珠心裡要疼死了,抹掉他的淚,柔聲道:“嗯,那我們走,我帶你回家。”

看著往外走的母子倆,裴淵一臉陰霾,“珠兒,你別聽他瞎說,我沒有……”

夷珠瞪了他一眼,“想不到王爺是這樣的人。”說完,便牽著小孩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淵王府。

裴淵:“……”

淵王府門外。

夷珠剛將小孩扶上馬車,便見裴淵追了出來。

“珠兒,才來了一會兒,怎麼就要走?”男人無奈地說。

夷珠拍了拍小孩的手,示意他先進去,然後才轉頭對他道:“不走,還留下做什麼?”

裴淵蹙眉,“你寧願信裴狐的話,也不信我?”

“他還只是個孩子。”夷珠冷著臉道,“王爺下次不要再打他了。”

“我沒有揍他。”裴淵一臉陰鬱,頭一次覺得這麼無力。

夷珠剛要說什麼,小孩的腦袋突然從車窗裡探出來,對她招著手道:“孃親,我們快走,我屁股還有點疼……”

裴淵:“……”

“馬上來了。”夷珠連忙回了一句,然後轉頭瞥向裴淵,“樂樂不會撒謊的,你打了便打了,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那樣了,他還那麼小,哪裡經得起你的打?”

裴淵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珠兒,你這樣會慣壞他的。”

“樂樂那麼乖,怎麼會被我慣壞?會被你打壞才是!”夷珠不高興極了,看到小孩在對自己招手,便沒什麼耐煩地說,“好了,王爺日理萬機,就不要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回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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