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嬌豔似牡丹的臉蛋,裴淵鳳眸中,閃過笑意,忽然伸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攬抱到了腿上。

夷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頸項,“王爺……”

裴淵抬眸看了她片刻,修長潔淨的手指,忽地勾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夷珠腦袋裡一片空白,都不會思考了。

但很快,她想起了在門外的小孩和碧清,頓時,一顆心“咚咚咚”的似要跳出來了般。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眼睫亂顫,慌急地開口,“王爺……唔!”

然而她才剛張開口,反倒讓男人得了逞。

夷珠急得滿臉通紅。

裴狐和碧清就在門外啊。

萬一被撞見……

夷珠不敢想象。

因為害怕和著急,一吻畢,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般。

長髮被汗打溼,面色潮紅著,整個人嬌軟無力地靠在男人的懷裡,都不會動了。

裴淵目光幽暗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忽地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床榻。

夷珠嚇了一跳,忙揪住他的袖子,聲音軟媚地說:“你別……”

可一開口,她卻被自己的嗓音給嚇了一跳。

那麼嫵媚嬌柔,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裴淵心下一蕩,抱著她腰的手,用力箍緊。

然而,他只是剋制地看了她一眼,最終將她放到了榻上,聲音低啞道:“別緊張,我不做什麼。”

夷珠面色緋紅,心口急劇起伏,咬唇看了他一眼,見他果真沒別的意思,這才悄悄鬆了口氣,並鬆了他的袖子。

可她不知道,她此時仰躺在床上,面色潮紅,長髮汗溼的模樣,令人浮想聯翩。

裴淵匆匆瞥了她一眼,本就幽暗的鳳眸,此時更見暗沉。

他剋制地別開了目光,可額間沁出的薄汗,卻洩露了他的心思。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突然覺得,他說不在意夷珠的樣貌,委實虛偽。

如此美色,沒人能抵抗。

便連他,也已被深深吸引。

他沉默著,扯過旁邊的薄被,輕輕蓋在夷珠身上。

夷珠此時正熱得要命,見他還給自己蓋被子,並蓋到了脖頸,連忙將被子推開,蹙著眉道:“不要,好熱。”

裴淵頓了下,有些無法,只好目光儘量避開她。

“王爺快坐呀。”夷珠見他一直站著,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裴淵遲疑了下,終是在床邊坐下。

夷珠坐起身來,拿起旁邊的團扇,輕輕扇著風,“王爺可是明日一早就走?”

“嗯。”裴淵點頭,拿過她手裡的扇子,替她扇著風。

“那我可能無法送你,你路上當心。”夷珠叮囑道。

裴淵看著她,半晌不說話。

夷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絞著帕子問:“怎麼了?”

裴淵放下扇子,將她的手,包裹進掌心,“感覺很不錯。”

“什麼感覺?”夷珠驚訝。

裴淵抬起眸,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被妻子牽掛的感覺。”

夷珠面色羞紅,垂下頭道:“現在還不是。”

“很快就是了。”裴淵嘴角噙著笑意。

這時,裴狐的腦袋,從門外伸了進來,“父王、孃親,你們談完了麼,我可以進來了嗎?”

夷珠連忙招手,“快進來。”

裴狐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他爬到床上,在她身邊坐下,剛要說話,忽然盯住夷珠的嘴唇道:“咦,孃親的嘴巴怎麼這麼腫?”

夷珠嚇了一跳,脫口便道:“剛剛被蚊子叮了一口。”

“咳咳……”裴淵難得的有些失態。

他拳頭抵在唇邊,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不過看向夷珠的目光,卻一言難盡。

夷珠窘得想鑽地洞,垂著腦袋,根本不敢看他。

偏偏小孩忿忿地說:“這蚊子也太壞了,把孃親的嘴唇都叮腫了,若教我看見,必定拍死它!”

裴淵:“……”

夷珠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

翌日一早,裴淵便回京城去了,卻留下了顧潛和趙敬。

趙佩兒得知後,很是失望。

她都還沒有好好表現呢,淵王怎麼就走了?

轉頭看到夷珠,她氣急敗壞地說:“表妹,淵王怎麼走了?”

夷珠瞥了她一眼,“淵王的去留,不用向你稟報吧?”

趙佩兒聞言,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便壓下浮躁,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表妹說笑了,淵王的去留,自然不用向我稟報。”

“那你著急什麼?”夷珠語氣淡淡。

“我是替表妹著急啊。你想,淵王人中龍鳳,惦記他的人太多了,一個不留神,怕是被別人搶去了,到時候,表妹哭都沒地哭。”趙佩兒長吁短嘆的,“表妹應該將淵王留在身邊。”

夷珠好笑極了,“表姐就是其中的一個吧。”

趙佩兒聞言,面色有些不自在起來,“表妹多慮了,我怎麼可能與你搶……”

“表姐對淵王,真的沒有那個心思麼?可有道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夷珠意有所指地說。

趙佩兒“咯噔”了一下,著急地說:“表妹怎麼那麼想我?我沒有,絕對不可能。”

夷珠聞言,立即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是真的嗎?表姐沒有騙我吧?”

趙佩兒連忙握住她的手道:“當然是真的,雖然我們長到這麼大,才見面,但我是真心將你當作親妹妹看待的。”

夷珠眨了下眸,陪著她做戲,“我對錶姐也是。”

趙佩兒聞言,鬆了口氣之餘,心裡又滿是鄙夷不屑。

這個夷珠,挺蠢的嘛。

不過,她要接近淵王,得先跟夷珠打好關係,夷珠越蠢,事情才好辦。

到時候夷珠出嫁的時候,最好讓她將自己一併帶去王府。

趙佩兒打得一手好算盤,殊不知,夷珠早就窺透了。

司蘭拉著夷珠在林間閒逛的時候,問道:“你怎麼不立即揭穿那腌臢貨?”

“表姐不覺得日子太寡淡了麼?”夷珠眨了眨眸,俏皮地說。

司蘭會意過來,笑道:“你可真是太壞了。”

夷珠聳了下肩,“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司蘭點點頭,附和道:“像她那種人,就該給她一頓教訓,先給希望,再讓她失望,可比直接對付她,有用多了。”

夷珠正是這麼想的。

趙佩兒是個沒臉沒皮,為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她若當面揭穿她,她照樣不會死心,與其讓她到處蹦躂,背地裡耍手段地接近裴淵,不如就讓她以為有希望,這樣一來,她便會在她身邊等著機會降臨,不會再另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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