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淵王身邊的那個侍衛,沒走吧?”司蘭忽然一臉興味地問。

夷珠愣了下,“你說的是顧潛吧?怎麼,你認識他?”

司蘭咬著唇瓣,“原來他叫顧潛?真好聽!”

夷珠頓了下,隱約明白了她的心思,驚訝地看著她,“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司蘭聞言,大大方方地說:“怎麼,不行麼?”

夷珠撫額。

雖然二人相處的時間尚短暫,但對這個表姐,她已然瞭解了。

外表看著端麗溫婉,骨子裡卻離經叛道,各種惡趣味。

她不得不提醒道:“你最好別去招惹顧潛,否則你肯定要後悔的。”

“為什麼這麼說?”司蘭不以為然。

“顧潛冷得像冰塊一樣,而且人家今年才十四歲,比你小了兩歲,你們不合適。”夷珠勸道。

“淵王不是也冷得像塊冰一樣,現在還不是被你捂熱了?顧潛小我兩歲而已,我們怎麼就不合適了?”司蘭笑得一臉盪漾。

夷珠嘴角抽摔了下,剛要說什麼,突然看向她身後,驚訝道:“顧潛?”

司蘭臉上的笑意僵住,緩緩轉身。

果見顧潛就站在身後,正牽著小王爺,目光不善地盯著她。

“弟弟……”司蘭壓下尷尬,揚起笑臉,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再這麼喊,便割了你的舌頭!”顧潛目光陰鬱地盯了她一眼。

司蘭:“……”

四周沉寂了片刻,少女激動興奮的聲音,忽然響起,“弟弟好酷!”

顧潛:“……”

回過神來,看著少女盯著自己的花痴模樣,他冷冷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司蘭眨了眨眸,靠著夷珠,低呼,“怎麼辦,弟弟便是兇兇的模樣,我也覺得好可愛。”

夷珠聽得尷尬不已。

眼看顧潛鬆開了小王爺,一副要動手的模樣,她連忙打圓場,“顧潛,你別放在心上,我表姐她就愛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弟弟確實可愛。”司蘭誠懇地說。

夷珠:“……”

隨後來的趙敬,正好聽到這句話,不明所以地說:“哪個弟弟?”

話音一落,便感覺顧潛冰涼地瞥了他一眼。

趙敬一愣,剛要問,顧潛丟下一句,“這裡交給你”,便轉身走了。

“這個臭小子!”他無奈地數落了一句。

司蘭見他雖然如此說,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像是長輩對小輩的縱容。

她心裡一動,上前殷勤地打招呼,“趙公公。”

“司小姐。”趙敬點了點頭,見她一副有話要問的模樣,笑著道,“司小姐想說什麼,儘管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司蘭就等他這句話,“顧潛,他平時喜歡做什麼?”

“顧潛平時最喜歡的事情,便是跟在我們王爺身邊。”

“那他最喜歡的人呢?”

“自然還是我們王爺……”趙敬說完,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笑眯眯地說,“司小姐怎麼突然對我們顧潛這麼關心?”

司蘭哈哈一笑,“我這不是覺得顧潛這個弟弟,挺招人稀罕的麼,便多問了兩句。”

趙敬驚訝地看著她。

沒有想到,司家小姐看起來端麗溫婉,性子卻是這般爽直的一個人,與時下矜持的姑娘不一樣,頓時頗有好感。

“司小姐有眼光,別看我們顧潛看著冷冷的,又不愛說話,但其實特別可靠,我們王爺也很器重他。”

“我知道。”司蘭點頭,笑吟吟地問,“那趙公公可知道,他平時都喜歡吃什麼,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麼?”

趙敬頓了下,突然正色道:“司小姐,我們顧潛雖然年紀還小,性子又孤冷,但他這個人很簡單,你若只是想玩一下,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免得傷害到他。”

司蘭愣住,有些不自在,“趙公公怎麼這般說?”

趙敬嘆了口氣,直言道:“司小姐出身在鐘鳴鼎食之家,你和顧潛身份有別,不太可能,所以就不要去招惹他了。”

司蘭頓住。

老實說,她沒有想那麼遠。

她就是覺得顧潛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又很可愛,就想逗逗他。

但是談婚論嫁……委實有些遠了,所以她本來想反駁趙敬的話,最後,卻放棄了。

她訕訕地笑了下,“我知道了。”

趙敬見狀,也笑了下,倒是沒再說什麼。

夷珠牽著小孩的手,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見司蘭打了退堂鼓,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她真的只是想玩一玩。

也太……

她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

京城,皇宮。

“皇上,淵王往這裡來了。”秋笛匆匆進了裴琛的寢殿,稟報道。

正在鬥蛐蛐的裴琛,一聽,嚇得連忙將蛐蛐收起來,飛快地跳到龍榻上躺好。

他才將將躺好,裴淵便進來了。

一看到皇叔,裴琛便開始哼哼唧唧,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皇叔,您、您總算回來了,朕想您想得好苦啊……”

一眾宮人,個個垂頭抹汗。

裴淵腳步一頓,緩步走了過去,“想本王?”

裴琛點頭如搗蒜,無精打采,又可憐兮兮地說,“皇叔,朕是不是要死……”

“住嘴!”裴淵呵斥了聲。

裴琛閉上了嘴巴,但臉上卻一副哀悽的模樣,“都怪朕這身子不爭氣,若是朕有個不測,就勞皇叔替朕打理江山了……”

裴淵並不聽他的胡言亂語,朝秋笛道:“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皇上是積勞成疾,加上心情抑鬱,如果能去外面走走,散散心,興許、興許便能痊癒。”

秋笛照著裴琛一早交代的,將話說完後,垂下頭去,他面上看著鎮定,但後背已經溼透了。

在淵王面前說謊,簡直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也不知裴淵信沒信,他目光瞥了眼裴琛蠟黃的臉,淡淡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病重了?看來,太醫院那些太醫,全是庸醫,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推出去全斬了!”

裴琛在被子裡,嚇得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也、也不能這麼說,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

“是麼?為你診斷的是哪個太醫,本王親自問問他,是怎麼治的病。”裴淵不緊不慢地說。

裴琛只覺得皇叔已經識破了他的把戲,額頭上冷汗涔涔。

“是、是鐘太醫……”他聲音弱弱的,好害怕皇叔一怒之下,將人家鐘太醫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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