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裴淵的話證實了夷珠心裡的猜想。

還真是鳳太后!

可鳳太后喜歡的不是裴淵麼,她怎麼還與齊王有染?

但是想到鳳太后身為昭烈太子的繼妃,都敢覬覦小叔子裴淵了,與齊王有染,又不令人意外了。

只是,彼時齊王與鳳凝有婚約,鳳太后那麼做,實在是太缺德了。

想到一事,夷珠問:“齊王為什麼要挑撥我倆的關係?”

裴淵頓了下,也沒有瞞他,“他問我鳳凝的下落,我沒告訴他,所以就想報復我吧。”

“鳳凝真的沒死?”夷珠驚訝。

“嗯。”裴淵點頭。

“那你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道。”裴淵搖頭,“當年她假死,確實是我幫的她,但後來她離開了京城,多年來,我們沒有再聯絡過,她現在在哪裡,我並不清楚。”

“可齊王不信是麼?”夷珠問。

“嗯。”裴淵點頭。

夷珠感慨地說:“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齊王若真那麼看重鳳凝,便不該背叛她啊。”與鳳太后有染,這要讓鳳凝如何面對?

這時,她額頭上突然被敲了下,她有些吃痛,不解地看著身旁的男人,“幹嘛敲我?”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問我便是,不可以再憋在心裡,知道麼?”裴淵板著俊臉道。

夷珠想到前頭聽了齊王的話後,確實在心裡面懷疑他來著,不免有些心虛。

“知道了……”她垂下腦袋,伸手摸了摸額頭。

裴淵嘆了口氣,扶起她的臉,低頭打量她的額頭,“疼?”

夷珠眼眸眨了下,含含糊糊地說:“有一點……”

裴淵見她額頭上確實有些紅,便低頭給她吹了吹,“誰讓你有事不直接說的?這算是給你的懲罰。”

夷珠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她很少這樣近距離地看他的臉。

每次一湊近,她便忍不住心跳加速。

實在是因為他長得過分好看了。

尤其眼下,他蹙著眉,幫她吹額頭的樣子,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變得好溫柔。

裴淵給她吹了一會兒,抬起頭,見她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臉,頓了下,嘴角勾起笑意,明知故問:“看什麼?”

夷珠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突然靈機一動,伸指在他臉上撥弄了一下,“有灰塵。”

裴淵:“……”

“好了,乾淨了。”夷珠收回手,心裡暗暗偷笑。

裴淵低頭輕笑,卻是沒有拆穿她。

……

晚上,齊王府。

裴律剛要歇下,突然下人來稟,“淵王來了!”

裴律一驚,剛轉過身,便見裴淵自門外走了進來。

他挑了挑眉,“稀客!不過淵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裴淵瞥了他一眼,緩步走近,聲音冰寒,“本王看你是活膩了。”

裴律還沒反應過來,俊臉上便捱了重重一拳。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

裴律頂了頂腮幫,抬手揩去嘴角的血絲,似笑非笑地說:“這麼生氣啊,看來那小丫頭是與你鬧了?還真是不像你裴淵的作風,為了一個小丫頭,竟氣成這樣!”

裴淵負手站著,“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夷珠非但沒有跟我鬧,還與我說了實情,知道你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裴律頓了下,眉梢微揚,“那本王真是低估了那小丫頭。”

“你非但低估了她,也低估了朝廷。”裴淵忽然沉聲道。

裴律眼睛眯起,“何意?”

裴淵瞥了他一眼,接過趙敬遞來的聖旨,徐徐展開。

“齊王身為蕃王,違備朝廷鐵律,私自囤兵,意圖不軌,即日起,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京城半步。”

裴律被氣笑了,“什麼叫本王私自囤兵,意圖不軌?證據呢?”

“裴律,在你踏入京城的那日,你在齊州所做的事情,本王便派人收集好了。這些,是你在齊州囤兵的證據。”裴淵將幾封密函扔在他身上。

裴律看著散落在地上的信涵,眼角一顫,雙拳握緊。

旋即,他突然笑了,諷刺地說:“裴淵,你要定我的罪,隨便羅織罪名即可。”

“做沒做,你心裡清楚,不必在本王面前喊冤,皇上仁厚,並未將你投入大牢,你該慶幸。但是明日,你的罪行,便會公佈天下,你在齊州的所有,也都會被查抄充公!”裴淵語氣冷然。

裴律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殆盡。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我在齊州做的事情,等的就是今日吧?裴淵,你好生狡猾!”

裴淵頓了下,語氣清冷,“本王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收斂,肆意妄為,以為能瞞天過海,行事越發驕矜狂妄,不必本王清查,自有看不慣你的人,將你在齊州的所為,呈報上來。

在齊州,你攏絡官員,結黨營私,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顛覆朝廷,你的自大,矇蔽了你的雙眼,以為天高皇帝遠,沒人知道,殊不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裴律身形踉蹌了下,繼而苦笑,“你一直都沒有出手,現在突然出手,可是因為我去招惹了你的小王妃,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要對付我?”

裴淵鳳眸眯了下,否認,“她並不是主要的原因,早在你今日找她之前,朝廷便要整治齊州了。

你在齊州的這些年,齊州官吏蠅營狗苟,腐敗不堪,絲毫不將朝廷放在眼裡,還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怨聲載道,本王不信,你會不清楚。

齊州現在就是朝廷的毒瘤,自然要拔除,也好以儆效尤!”

裴律身形一震,腦海裡閃過敲山震虎這個詞。

他突然想到,這次皇帝生辰,有一個蕃王稱病沒來京城,來的是他的兒子。

那個老蕃王才是朝廷想對付的人。

而他今日的下場,不過是朝廷想震懾那些人罷了。

“你好自為之!”裴淵話說完,並未多逗留,轉身離去。

“等等!”裴律慌忙叫住他。

“還有何事?”裴淵側頭看了他一眼。

裴律舔了下乾燥的唇,“真的不將鳳凝的下落告訴我嗎?”

“本王真的不清楚她的下落,但是,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我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了。”裴淵淡淡道。

裴律的神情倏然有些古怪。

“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裴淵皺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裴律突然笑了,語氣篤定地說:“她既然沒死,一定會出現的。”

裴淵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篤定,但他並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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