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婭嘆了口氣,“臣妾本不想說的,但想到景王的慘狀,臣妾實在是痛心。不知太皇太后可知道夷珠失蹤了一段時日這件事情?”

太皇太后蹙眉,“夷珠失蹤過一段時日?”

託婭睜大眼睛,“太皇太后不會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吧?不過太皇太后不知道也難怪,臣妾也是無意中得知的。”

太皇太后面色凝重道:“夷珠失蹤,可是與景王有關?”

託婭點點頭,“是跟景王有關,但並不關景王的事情,這事要怪就怪夷珠不守婦道,是她勾引了景王,非要賴在景王身邊,這才引得淵王誤會,遷怒於景王,還傷了景王。”

太皇太后聞言,面色沉了下去,“你不可胡言。”

託婭著急道:“臣妾豈敢胡言?臣妾有證據。”

“什麼證據?”

“是這個耳環。”託婭連忙從隨身的帕子裡,取出一隻珍珠耳環來,“這隻耳環,正是夷珠落在景王身上的,若非二人關係親密,她的耳環,怎麼會在王爺身上?還請太皇太后過目。”

太皇太后面色很是難看,“呈上來。”

桂嬤嬤立即上前接過,呈給了她。

太皇太后接過看了眼,“你怎知這隻耳環就一定是夷珠的?”

“臣妾曾見夷珠戴過,確定這隻珍珠耳環,就是她的,太皇太后若是不信,可將她召來詢問。”託婭篤定道。

太皇太后聞言,陷入沉思。

難不成阿景被關押入宗人府,真是跟夷珠有關?

若非這個原因,她也確實想不通,簡之還能為什麼事這般震怒。

可是簡之怎麼能將阿景的手臂給砍斷?

再怎麼說,他們是親兄弟啊。

託婭見她不說話了,繼續道:“臣妾雖然來大梁不久,但、但也聽說過一些事情。”

太皇太后回過神來,沉聲問道:“你聽說了什麼?”

“臣妾聽說,夷珠在未嫁淵王之前,屬意的是景王。”託婭頓了頓,又道,“也怪不得她這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情況,哀家已瞭解了,天寒地凍的,你早些回府吧。”

託婭怔住,“太皇太后難道不管景王了嗎?”

“這件事情,哀家自有定數。”太皇太后淡淡道。

託婭聞言,便沒敢再多說什麼,“那、那臣妾先回府了,臣妾、臣妾便等著太皇太后的好訊息。”

託婭一走,太皇太后獨坐了一會兒後,下令擺駕宗人府。

一行人又是浩浩蕩蕩地出宮,往宗人府去了。

到了宗人府,宗人令得知太皇太后駕到,吃了一驚,趕忙出來迎駕。

太皇太后此時一心惦記著裴辰景,無意寒暄,讓其帶路,徑直去了裴辰景所住的屋子。

她雖已有心理準備,可進了屋,在看到裴辰景的情況後,仍舊倒抽了口氣,面色白了幾分,滿目心疼。

她緩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兒子,心裡湧起悲痛。

“阿景,我兒……”

裴辰景並沒有睡著,他壓根便疼得睡不著。

腦海裡一會兒是夷珠,一會兒是裴淵,攪得他腦子生疼。

尤其想到兄長的決絕狠辣,以及他斷掉的一臂,他心裡不禁生出了恨意。

太狠了,裴淵竟然硬生生砍斷了他一臂。

他雖囚禁了夷珠,可也沒對她做什麼,他怎能這般狠?

正在他恨著裴淵的時候,聽到了母后的聲音。

他睜開眼來,看到母后通紅的眼睛,他嘴角扯了下,“母后怎麼來了?”

“你受苦了。”太皇太后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左邊袖子上,聲音有些哽咽。

她輕輕摸了摸他的袖子,像是怕他疼般,很是小心翼翼,“是不是很疼?”

裴辰景漠然道:“是很疼,但比不上被皇兄硬生生砍下手臂時的疼。”

他這話,像是在太皇太后的心上捅了一刀子,她霎時心如刀絞,疼痛難抑。

“你怎麼那麼傻?為何要去招惹那夷珠,她可是你嫂子啊。”她忍不住責備道。

託婭說,是夷珠招惹的阿景,但她不糊塗,以她對夷珠的瞭解,她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怕是阿景先招惹她的,否則簡之也不會那麼生氣。

裴辰景聞言,突然大笑出聲,“母后,不管什麼時候,您總是站在皇兄那邊,就算是皇兄的錯,您也會覺得他沒錯,錯的是別人。

我斷了一臂啊,是被他硬生生砍斷的,他還讓我去死。

他這般殘暴不仁,難道母后不該指責他嗎?

為何您會覺得,錯的是我?”

太皇太后愣住了。

第一次見這個兒子用這麼大的聲音與自己說話。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自小到大都是如此,母后一貫偏心皇兄,皇兄做什麼都是對的,兒臣卻做什麼都是錯的。”裴辰景神情悲愴,只覺得自己這一生,實在窩囊。

“我沒有偏心任何人。”太皇太后吶吶道,“而你皇兄對你也慣來很好,難道你忘了?”

“他那是對我好麼?不過是對我的施捨,好成全他的仁義之名。”裴辰景怒聲吼道。

自小到大都是如此,不管走到哪裡,人人都覺得裴淵待他好,可他真的對他好麼?

如若真心,他怎麼會如此殘忍地對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左邊袖子,整個人像是要被黑暗湮滅了般。

太皇太后被他吼得怔立當場,心頭說不出的難過。

原來在阿景心裡,她和簡之,是這樣的人?

她不禁反省,她對這個兒子的教養,到底哪裡出了錯?

桂嬤嬤見她面色蒼白,不禁責備地看了眼裴辰景,“景王,您別那樣說,太皇太后待你們兄弟是一樣的,只不過淵王肩上的擔子重一點,太皇太后會更關注,也是無可厚非,但太皇太后對您,是一樣關心的。

您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太皇太后幾乎每日都會出宮去看您,那一個月,太皇太后幾乎沒有睡過一個踏實的覺,您那樣說,太令人寒心了……”

“桂嬤嬤,別說了。”太皇太后出聲阻止了她,對裴辰景道,“你傷得那麼重,需要多加休養,哀家會派人給你調養身子的,這幾日,你便先委屈一下,先住在這裡,過幾天,哀家來接你。”

說完,她留了幾個人在這裡照顧,便帶著桂嬤嬤等人走了。

看著母后有些佝僂的身影,走進風雪中,裴辰景突然有些後悔。

他該恨的是裴淵,為何要遷怒母后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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