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宗人府,桂嬤嬤以為太皇太后要去淵王府,剛要讓人擺駕淵王府,卻聽太皇太后說回宮。

她愣了下,趕緊讓人起駕。

回到宮中,裴辰景說的話,一直在太皇太后心中縈繞。

她自問對兩個兒子都不錯,但今日她才知道,她讓阿景受了那麼多委屈。

一種歉疚,在太皇太后心底蔓延。

也許,她覺得對兒子都好,是她自己認為的,至少阿景並不那樣認為。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低頭看自己的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都是自己的孩子,哪能不愛?

可回想這十多年,自從老大和先帝先後去世後,二兒子簡之擔起了所有,她心疼歉疚之餘,確實更多關注他,反而忽略了阿景。

她下意識地以為,阿景在她和簡之的庇護下,生活無憂,不需要她再操心什麼。

可阿景卻不是這樣認為的。

看來,她真的做錯了。

桂嬤嬤看出來她被困擾住了,忍不住出聲道:“太皇太后,景王只是一時氣話,您別放在心上。”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搖頭,“他並不是氣話,分明是壓抑了太久,一朝爆發出來的,那些都是他的心裡話。”

桂嬤嬤道:“可是,景王就真的沒有錯嗎?”

太皇太后愣住。

“老奴覺得,景王妃說的那些話,並不一定,全是真的。”桂嬤嬤道。

太皇太后點點頭,將那隻耳環取了出來。

“哀家不糊塗,託婭的那些說辭,很多都是她捏造的,而珠兒的失蹤,怕是跟阿景有關,這也是為什麼,哀家看到他斷了一臂,沒有找簡之問清楚的原因。”

桂嬤嬤嘆了口氣,“景王做出這般糊塗事,日後要怎麼面對淵王?”

“哀家擔心的是,他心裡會怨恨簡之,兄弟反目。”太皇太后語氣沉重地說。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她已無力挽回。

而兄弟反目,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桂嬤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為剛才在宗人府,景王連太皇太后都恨上了,對於斷了他一臂的淵王,怕是更加怨恨。

……

秋笛心神不寧地坐在廊下,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秋蟬失蹤了這麼久,沓無音信不說,她現在還懷上了皇上的孩子。

她只覺得事情糟糕透頂。

外面又下起了雪,她忍不住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裡融化,她忽然便下定了決心。

……

淵王府。

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秋蟬和春華秋實姐妹的訊息,夷珠坐立難安。

偏偏派出去找的人,都沒有傳回訊息。

她正要召人來問問,這時,洪伯興沖沖地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王妃,您看誰回來了?”

“王妃。”那人已經上前一步,在夷珠面前單膝跪下。

夷珠一看,高興壞了,“蟬兒,你可算回來了。”

“讓王妃擔心了。”秋蟬歉疚道。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夷珠眼睛溼潤地將她扶起來,握了握她的手,發現很冰,便將手爐塞到她手裡。

“屬下不冷。”秋蟬受寵若驚。

“手都冷成冰棒了,還不冷?”夷珠嗔了她一眼,忙讓人去準備熱水。

看著忙前忙後的王妃,秋蟬心裡微暖,捧著手爐,嘴角勾起笑意。

“一會兒先去洗個熱水澡,再上床去睡一覺。”夷珠溫聲叮囑道。

“謝謝王妃。”秋蟬點點頭。

待秋蟬泡過熱水澡,又換了暖和的衣物後,碧清得知她回來的訊息,連忙來了她的屋裡。

“都上床上去。”夷珠命令道。

二人吐了吐舌,依言上了榻。

屋裡燒了地龍,還生了爐子,二人依偎著躺在被子裡,很是暖和。

夷珠看向秋蟬,關切道:“對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王妃不必擔心,屬下已經好了。”秋蟬道,然後將這些時日的經歷,與二人說了一遍。

聽說她被一對夫婦給救了,今早才醒來,夷珠一顆心都揪住了。

那日裴辰景趁秋蟬來扶她,一劍從後面刺向她的後背,那劍尖,都露出來了。

想到那一幕,夷珠仍舊心有餘悸。

所以當裴辰景被裴淵砍斷一臂的時候,她絲毫不同情,雖然害怕,但心裡卻很痛快。

“這段時間,苦了你了。”夷珠給她拉好被子,聲音都有些顫。

“屬下不苦的,屬下慶幸還能活著回來見您。”秋蟬握住她的手,真心道。

“好好睡一覺。”夷珠摸了摸她的頭髮。

秋蟬目光晶亮地看了她一眼,心裡劃過暖流。

有這樣的主子,便是她就那麼死了,也不後悔。

夷珠關門出去後,讓洪伯往宮裡遞了訊息,告訴秋笛,秋蟬回來了。

又讓去找秋蟬的人,都撤回來。

傍晚的時候,顧潛帶人回來了,趙敬則還在帶人繼續找春華秋實。

眼看風雪越來越大,夷珠很擔心,讓顧潛將人都先召來。

天快黑的時候,趙敬便帶著人回來了。

“流影還沒有回來。”這時顧潛突然道。

“他去哪了?”夷珠問。

“去找秋蟬了。”顧潛回道。

“秋蟬已經回來了呀。”夷珠愕然。

“他昨晚上就出去了,沒跟我們一起,這會兒還不知道秋蟬已回來。”顧潛說著,看了眼外面的天空,面色有些凝重。

夷珠也有些擔憂起來,剛要說什麼,卻看到從屋裡出來的秋蟬。

“天冷,你出來做什麼,快進屋去。”夷珠道。

秋蟬沉默了下,突然道:“王妃,屬下必須出去一趟。”說完,便推開她的手,飛奔進了風雪中。

“秋蟬!”夷珠驚了下,連忙對顧潛道,“她身上還有傷,快將她帶回來。”

顧潛眉頭皺了下,點點頭,追出去了。

風雪越來越大,夷珠不得不避進屋去。

“怎麼又皺起了眉?”裴淵在屋裡看書,看到她的面色,關心地問了一句。

夷珠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蹙眉道:“秋蟬回來了,但流影又不見了蹤影,秋蟬剛剛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裴淵頓了下,將她摟入懷裡,“別人的事情,操心這麼多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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