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杖打後,她心裡始終耿耿於懷。

娘問了她事情的原委,她便將在鳳鳴樓,夷靈對她說的話,一五一十說了。

娘沒有責備她衝動,卻與她分析了夷靈的目的。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真的被夷靈利用了。

以前的事情,便不必說了,單就眼前這件,她便是蠢得無可救藥。

她一個大人,還不如人家小王爺聰明。

人家年紀尚幼小,卻能一語中的。

在孃的勸說下,她鼓起勇氣來了國公府,向夷珠賠罪。

見夷珠看著自己,久久不說話,她臉上更是一臊,將手裡的盒子往前遞了遞,弱聲道:“希望你能原諒我,這是我為你挑的賠罪禮物,你收下吧。”

夷珠很是錯愕。

她萬萬沒想到,齊悅有一天,會向自己賠禮道歉。

可看著對方滿含歉意和尷尬的樣子,她倒又理解了。

看來上次齊悅被杖打,得了教訓,悔悟了。

她收斂思緒,起身道:“禮物就不用了,不過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齊悅瞪大眼睛看著她,“你原諒我了?”

夷珠眨了下眸,笑道:“那要看你日後的表現。”

其實以前齊悅處處針對她一事,她還挺討厭的,心裡不可能沒有芥蒂,但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況且對方都上門來賠罪了,就當是給齊夫人幾分薄面,也是好的。

“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傻,被人利用來針對你了。”齊悅認真道。

“嗯。”夷珠點點頭。

齊悅見狀,心裡一鬆,與她小聲說著話,“上次景王生辰,夷靈要請我,我沒有去,幸好我沒有去,否則肯定又會被利用。”

說到此,齊悅一臉後怕。

夷珠拍了拍她的手,“你能看明白就好。”

齊夫人見狀,放下心來。

她不求女兒能與夷珠交朋友,只求女兒別那麼傻,被人利用,與夷珠為敵。

不過那夷靈現在已被髮配宗人府,暫時是出不來了。

想到此,她看了眼夷夫人。

心下納悶,夷夫人性情溫柔良善,怎會教養出那樣一個居心叵測,手段狠毒的女兒?

反而是夷珠這個庶女……

她家老爺說,以淵王的行事作風,那次在宴上的話,不可能是信口之言,必然是對此女動了些心思。

加上淵王還為了夷珠,讓人當眾杖打齊悅。

種種跡象表明,這夷家二女,遲早有一天,是要飛上高枝的。

想著,齊夫人起身走上前,拉住夷珠的手道:“珠兒你這般性情樣貌,真是教人喜歡,不像我們悅悅,任性又不懂事,平時沒少得罪人,是一個真心朋友都沒有,若她能有這樣的好朋友,就好了。”

夷珠壓下心頭的驚訝,謙虛地說:“齊夫人說笑了,我沒你說得那麼好。不過若是齊悅不嫌棄,也可以常來找我玩。”

齊夫人一聽,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悅悅,珠兒不計前嫌,日後你可得好好與珠兒相處,讓她多帶你長長見識,別再像以前那般魯莽行事了。”

齊悅好奇地打量了夷珠一眼,卻是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其他夫人也都是人精,看著這一幕,很快明白了什麼。

齊尚書可是淵王的部下,向來以淵王馬首是瞻。

眼下齊夫人這般討好夷珠,像是在透露一個什麼訊息。

正這麼想著,便見齊夫人自腕上擼下了一個碧綠的瑪瑙珠串,戴在夷珠手上。

“這個珠串,不值什麼錢,珠兒你拿去戴著玩吧。”

眾人吃了一驚。

那珠串可不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這齊夫人果然是財大氣粗。

但也恰巧說明,這夷二小姐日後是要飛上高枝的。

那高枝是誰,已是不言自明。

更何況,夷家都將夷珠這個庶女立為了嫡次女,顯然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一時間,眾位夫人都眼熱,後悔沒將自家女兒帶來,讓她們跟夷珠做朋友。

跟夷珠成了朋友,這以後,還愁沒有前程麼?

夷珠並不知道眾人心裡所想,齊夫人的舉動,令她挺茫然的。

齊夫人與夷夫人也算有交情,以往也常會來府上走動,但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不喜歡自己,可絕對不會像今日這般熱情。

可無功不受祿,她不想不明不白地收下對方的禮。

“齊夫人太客氣了,這珠串,我不能收。”

她雖對玉石之類的物件,沒什麼認知,但也不會真信了對方的話,以為這不過是一串不值錢的東西。

“你這個孩子,真是太拘謹了,這真是不值錢的東西,況且我還想向你討要一幅畫呢。”齊夫人按住她要脫珠串的手,笑眯眯地說。

夷夫人看到這會兒,也已經看出來了齊夫人打的主意,便對夷珠道:“長者賜,不敢辭,既然齊夫人如此厚愛你,你便收下吧,不過給她的畫,就不要再另外收酬金了。”

夷珠聞言,便沒再推辭,“多謝齊夫人。”

“你這孩子,不用這般客氣,日後,你跟悅悅可要多加走動啊。”齊夫人心情大好地說著,還將齊悅手裡準備的禮,也一併塞到了夷珠手裡。

夷珠見推辭不過,便沒再相拒。

對方是貴婦人,最是要面子,自己一再推拒,反會惹得對方生惱。

臨近中午的時候,眾夫人才紛紛起身告辭。

陳夫人是最後一個走的。

她瞧著夷珠的模樣,心裡是越發稀罕了。

以前她怎麼沒看出來這丫頭,是個有能耐的?

“陳夫人,這銀票您收著。”夷珠將她前頭塞來的銀票,歸還到了她手邊。

陳夫人回過神來,將銀票塞進她手裡,故意板著臉道:“你這丫頭,是不是看不上我這點銀子?”

夷夫人見狀,嘴角抽搐了下。

這個老女人,前頭還肉疼得要命,這會兒卻這麼大方了。

“並不是這個意思,您剛剛也看到了,其他夫人的畫,我也只收了一千兩銀子,沒道理您跟母親交好,我卻還要多收您的。”夷珠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既然陳夫人非要給我,那我收八百兩就行了。”

陳夫人聽得這話,心裡十分受用,“你這個孩子,真是讓人打心眼裡喜歡。”說著,嘆了口氣,由衷道,“我們珠兒丫頭日後有了出息,可別忘了你陳嬸子啊。”

“承嬸子吉言,若珠兒有出息了,定然不會忘記您的。”夷珠也笑道。

陳夫人聞言,是心花怒放,轉頭對夷夫人道:“你這個嫡次女,真是立對了,你等著吧,日後珠兒肯定會孝順你的。你有福了!”

沒了外人在,夷夫人說話也隨性了很多,“珠兒自然是個有福的,這還用你說嗎?”

陳夫人討了個沒趣。

可看著二人相似的面容,不知為何,便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這柳氏前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竟然能生出珠兒這般才貌的女兒,該不會是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偷偷給調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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