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修普諾斯這聲看似感慨謙恭, 實則滿不在意的問候的,是從對面再度疾速襲來的一大組行星“炸彈”。

然而睡神這一次的表現卻更加隨意了。

連手指都沒再出動, 金髮的神只是表情淡然地向著前方輕瞥了一眼,隨即, 在他那本應全然無害的目光所觸及之下,大堆的行星猛然爆裂開來,在轟天徹地的暴鳴聲中瞬間化作光粉,頹然四散而去……

在遙遠星空的彼端,不知何時出現在藏馬一行人對面的白髮老者見狀,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也不由帶上了一絲驚疑。

這突兀變幻為宇宙空間一般的環境毫無疑問是這位老者,也即是之前被修普諾斯點破身份的第二王權者, 黃金之王國常陸大覺的“聖域”。

在這塊無論是微觀還是宏觀的物理法則都將失去其效應, 蓋然性法則無法發揮作用的空間裡,依照常理而言,國常陸就是這一空間唯一且絕對的王。

所有規則由他制定,所有事件的走向皆遵從他的意志, 在這塊空間裡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制約——原本,的確是應該如此的。

然而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卻有一個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他的攻擊全數化解,並且……徹底摧毀了他的“武器”……

這樣的發展,可以說完全不在黃金之王的預料之內。

即使已有95歲高齡,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老人家了, 然而從那依稀可見青年時俊挺剛毅輪廓的眉眼之間,儼然淡淡透出著幾分常年身居上位而積澱出的厚重威嚴的白髮老人神情微肅,目光銳利地望向對面笑容淡然的金髮俊美青年:

“老夫恐怕還擔不起你這一聲‘御前’。”

對面那人聞言似乎很是無所謂地勾唇淺笑了一下。

“心意上來說,或許的確如此。”

他的回答坦率到近乎失禮,然而坦而言之,國常陸卻很是奇妙地發覺自己並沒有感到有多惱怒。

——大概是因為對方的態度實在淡然自若又理所當然得有些過了頭的緣故吧?

站在最頂端俯瞰著整個國家長達半世紀之久的老人這樣想著,原本緊繃的肅容竟然不自覺地微微緩和了幾分。

“所以,這也是你們可以無所顧忌地對能力者們隨意出手的原因?”

他沉聲問。

“因為你們做得到?”

聞言,並不意外這位黃金之王能如此快地透過種種線索追查到自己等人身上(畢竟他們從開始接觸青王之日起,就沒有刻意掩蓋過自己的動作和行蹤),只是為他竟然會親自前來而感覺有些驚訝的藏馬,出乎意料地忽然輕聲笑了起來。

“不。”

頂著對方隨即緊盯而來的充滿強烈壓迫感的銳利目光,紅髮的妖狐笑得一臉溫和儒雅,然而下一秒他所說出口的臺詞,卻比對方之前猜測的理由更加地……恣意和囂張:

“不是因為我們做得到,而是因為,是對方在邀請我們這樣做。”

他說著,笑意盈盈地抬起一雙翠色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諱地與國常陸隔空遙遙對望:

“作為被攻擊的一方,在性命遭受到巨大威脅的危急情況之下,我們不奮起反擊,難道還應該坐以待斃?”

“國常陸御前,以正常人類的思維方式而言,您的結論……未免顯得有些奇怪。”

妖狐彬彬有禮地這樣說著,然而臉上原本應該謙和溫雅的笑容,此刻映在國常陸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透著明晃晃的諷刺……

白髮老人頗為訝然地挑了下眉。

真是很久都沒有遇到敢用這樣的措辭和語氣和自己說話的人了呢。

他心裡面有些好笑地想。

就算是那位傲氣與凜然皆俱昭然的scepter4的藍髮領導者,在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也是巧妙地將那些小心思深深隱藏在謙恭的表象之下,從不曾真正顯露分毫,沒想到……

“明知老夫所指的並非此意,卻硬要將之曲解過去麼?”

黃金的王者臉上神情不變。

他語氣平穩地如是低語著,身周忽而再次飛轉起了數顆令人感覺或陌生或熟悉的行星“模型”。

——其中暗含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然而藏馬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一般,碧色眼眸之中笑意分毫不減:

“看來外界關於御前你的傳言也並不都是屬實的麼。”

他語氣輕鬆道。

“起碼我聽聞的那些可沒有哪一條指出,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會再次搶先出手呢。”

含笑的目光混不在意地掃視過環繞在國常陸身邊的各色行星,藏馬在對方那雙深邃到看不清眼中所藏真正情緒的黑沉沉眼眸的注視下,意味不明地微微彎起了嘴角——

“而且……似乎也並沒有哪一條能夠說明,如果在‘千鈞一髮’的這一刻我對御前你說上下面這一句話,又會讓後續如何發展。”

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藏馬薄唇微啟,說出了那句從剛剛起就讓黃金之王下意識地感覺無比在意的話來……

“白銀之王。”

“他並不在你所認為著的那個地方。”

——話音未落,對面原本沉靜下去的來自黃金之王權者的目光,陡然變得再度鋒芒銳利起來!

******

12月16日。

距離赤之王周防尊“被捕”,僅過去了不到24小時的時間。

然而,在這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卻發生了許許多多令人應接不暇的變故。

暫且不提其中對日本全體國民的隱私都造成了不同程度“侵犯”,經由黃金之王親自批准,自scepter4當權者青王宗像禮司之手釋出的“royal blue令”為知情的日本政府高層帶來了怎樣的鬱悶和無奈,單只是黃金之王竟然破天荒地對scepter4的這一次強勢行動大開綠燈,為這一法令親自向日本首相致電這一做法,就讓不少心思靈活的政界人士心中大敲邊鼓——難道這政界的天,又要變了?

然而無論掌控著這個國家大多數權力和財富的這群人心中究竟做著怎樣的猜疑和算計,經由此事一躍進入無數人視野之中,被用各色眼光關注和打量著的青之王本人,卻是沒有做出任何形式的回應。

絲毫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青王按照既定的計劃一步步執行著該由自己負責的部分……

才怪!

看著大咧咧躺在自己辦公室附帶的小型和式休息間裡的紅髮男人那一臉百無聊賴悠閒自在的模樣,宗像就是教養再好,此刻也不由在額角冒出了一排鼓鼓跳動著的青筋符號==+

“你……沒別的事好做了麼?”

他低沉的語聲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壓抑怒氣。

紅髮之王聞言懶洋洋地掀起眼皮,近乎紆尊降貴地“施捨”般地,給了他一個持續不到一秒鐘的注視。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

宗像額角青筋持續狂跳。

“周防,不要忘記了,這計劃可是由你們那邊的人制定的。”

他沉聲警告。

赤王眼睫低垂的俊臉上神態慵懶依然。

而且這一次,他連眼睛似乎都已經懶得抬了。

“那可不是我們的人。”他輕聲哼笑,微帶了些喑啞的性感嗓音在室內低低盤旋,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味道,“再說之前商議的時候也不見你對這計劃有什麼意見,怎麼現在卻來提醒我了?”

說著,赤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微妙弧度,看起來真的是十分地……讓人火大。

青王忍耐似的靜靜合上眼睛。

“計劃是說要把你關進特殊囚室的。”

可你自己看看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宗像強忍住吐槽的慾望。

他淡淡瞥了某人一眼,心裡想著如果不是需要這個人來安十束多多良和他身邊那幾個人的心,現在對方絕不可能這麼好運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享樂,而是早就被套上枷鎖,毫不容情地丟進牢房裡去了!

——這樣想想,青王不得不承認自己感覺舒服多了。

他於是伸手推了推眼鏡。

“周防,你太隨便了。”

“是是~”

有氣無力、沒有絲毫幹勁的回應聲。

宗像手上拼拼圖的動作因此而再次凝滯了一下。

作為第三和第四王權者,分別代表著“熱血暴力”和“理性秩序”,屬性可以說是完全相對的兩個王,他和周防成為王的時間雖然並不相同,但前後差距不過兩年,可以說兩人真的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交道了。

而對於宗像而言,周防其實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對手”,因為在對方身上,宗像所有的談話技巧,永遠都沒有能夠真正成功施展達到預定效果的那天。

周防的行事風格從來都是簡單暴力直來直去,厲害分析三思後行什麼的對他來說,似乎是完全沒有價值存在的東西,是從來也不會作為行動參考的無用詞語。

這讓scepter4針對吠舞羅的行動,經常會有無從下手的無力感——因為直來直去也意味著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對應經驗,你甚至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對面那些人的boss會做出怎樣驚人的決策。

所以面對周防,宗像偶爾也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無奈來。

——就像現在。

面對著一臉懶散無謂,無論他說什麼就是無動於衷,死不悔改還理直氣壯的對方,宗像真是覺得頭疼極了。

或許……考量過多答應十束多多良善待這個人,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藍髮之王邊揉著眉心,邊鬱郁地想。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scepter4總部十分遙遠的學園島上。

看著眼前衣櫃裡染血的白色襯衫,白髮的美少年臉上,一瞬間露出了無比驚慌的神色來。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個房間裡,在距離不遠的地方,被無法察覺的特殊結界所阻隔,一個滿頭白髮的挺拔身影正默默佇立在那裡,專注地凝望向他的眼神,說不出地懷念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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