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無事一身輕。

可如果是長時間讓你無所事事的話,大多數正常人都是閒不住的,更何況是刑部的二把手陳如海,作為刑部的2號人物,3月份沒了權柄對他來說簡直是非常致命的。

短短三兩天的時間,衙門裡沒有一個人向他稟告事務,這種失落感和無聊讓他閒得發慌,左思右想的煎熬之中,終於他還是鼓起了勇氣來到了張丹青的面前,不管自己信不信,也不管對方信不信,就像是老朋友訴苦一樣的,開始發起了牢騷:

“我說尚書大人,下官的病情真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說尚書大人對我等多有關照,怕累壞了我等身體,一直沒有讓我負責具體事務,這份體恤之心下官一直銘感五內!

只不過下官一直是個勞碌命,一直想著要為陛下分憂解難,也給尚書大人做個好幫手,可手上一直沒有具體的事務,偏偏下官是個閒不住的性子,要是再這麼閒下去,這豈不是浪費人力嗎?”

靜靜的看著他,慢慢表演起來,張丹青內心不覺得一陣好笑,不就是想要回原有的權柄嗎?偏偏還搬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介面,真是煞費苦心了,作為刑部的最高長官,張丹青也不好直接明言拒絕,故作姿態的嘆了口氣:

“陳大人一副為國為民的赤誠之心,張某聽了也是不由的為之肅然,只不過想著陳大人病體剛剛有所痊癒和恢復,就直接派遣事務的話,未免太不珍惜你的身體了,不好不好,這樣總是不好的!要是傳揚了出去,外面的人還以為我一點都不體恤同僚呢!

陳大人的一腔熱血,本官怕是要婉言謝絕了!再說了,原本陳大人負責的事務,周慎周大人一直負責的好好的,甚至很多事情都快有了個漂亮的結局,貿然換人終是有所不妥!本官手上倒是有一些比較加急的事,可處理起來太過棘手,要是貿然的讓陳大人負責,我可不想把你再累的病倒,到時候還真不好向太孫殿下交代!”

陳如海心中本想說,你張丹青能負責的事情,我陳如海如何不能負責?未必我一個官場老手,還不如你一個年輕後生了嗎?切,真是笑死個人……

可心中的這些話萬萬不敢說出口,恰恰相反,在尚書大人面前還必須裝作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便腆著臉笑的說道:“尚書大人維護下屬之意,下官佩服的緊!只不過尚書大人初來乍到,本就諸事繁忙,我身為您的左右侍郎,本就該為尚書大人分憂,如若尚書大人不嫌棄的話,不如將他交給我來處置,下官保證一定能夠將它完成的漂漂亮亮,絕不辜負尚書大人的託付!”

聞言微微一愣,張丹青故作姿態的連連擺手,一副生怕把陳如海再次累得生病的樣子!

可眼下的陳如海,哪裡肯答應?手上沒一點點詳細負責的事務,自己怕是要成了個光桿司令了,要長此以往的話,自己這個刑部二把手,在這個刑部衙門,怕是再也不會有太多的存在感!好不容易有一個負責差事的機會,哪裡有肯輕言放過?班級明確的再度堅持,希望尚書大人能夠給予適當的信任和栽培!

張丹青心中雖說有些想發笑,但臉上卻裝作一副很惋惜的樣子,一副萬般不捨的樣,語重心長的對陳如海說道:“這個事情本來張某打算親自負責的,既然陳大人有此雄心壯志,張某又怎麼好拂了你的心意呢?這樣吧,這件事務我已經向太孫殿下彙報過了,今日當著周侍郎的面,我就鄭重的將他託付給你了,你怎麼說也是刑部衙門的老人,也是個老刑獄了,區區此事想來交代你手裡簡直是再放心不過了,希望陳大人能夠發揮多年的心部衙門治理經驗,務必把此事幹好,乾的漂亮,到時候咱們在太孫殿下的面前,也能夠說得上話!”

一邊說著,便把一份沉重的卷宗,擱在了陳如海的手掌心中。把卷宗交接過後,張丹青頭也不回的,大跨步離開了自己的公桉。一副我很忙的樣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手上接著這一份沉甸甸的卷宗,陳如海微微一愣,有些一臉茫然的看了看身邊的周慎,忍不住的好奇發問:“這是什麼卷宗?如此的沉甸甸!”

周慎臉上充分展現了影帝般的複雜神色,強行的憋住心中的笑容,一臉高深莫測的在一旁解釋說道:“誰知道呢?既然是張尚書的託付,我等做下屬的也不好隨意打聽,不過既然是張尚書原本負責的事務,又是當今太孫殿下首肯點頭過的,自然非同小可,陳大人還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才是。尚書大人事務繁忙,若沒有出什麼大的漏子,萬萬不可叨擾他才是!”

眼見對方說的如此神神叨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陳如海在一臉懵逼之中,終於翻開了那一卷沉甸甸的卷宗,只是開啟一看,幾乎差點讓他頓時狂吐一陣老血!

只見這份卷中,赫然是整頓刑部衙門小吏收受陋規的一些不正之風!

別說是刑部,六部乃至大理寺應天府,各個衙門的小吏都有這種收取陋規的現象!

這已經不是什麼個例,純粹就是普遍現象。

他陳如海是刑部的老人不錯,可要知道高高在上的刑部二把手,很多事物都不是自己親自執行的,相當多的具體事物,往往都是基層官員乃至小吏來執行和實施。

可若是真的要整頓這種不正之風。,勢必會得罪整個衙門的所有小吏和基層官員。

那些個刑部的郎中員外郎以及主事,還有各司各科的辦事書吏,這一個最大的群體將會被自己得罪一個精光!

真要把這些人給得罪了,自己在刑部,這個侍郎怕是也是做到頭了。到時候所有的基層官員和辦事小吏都不甩自己的話,自己有再多的雄心壯志和新規政策,只怕都難以推行!

一想到這,陳如海便心中一陣苦澀,偏偏自己先前在張丹青面前還誇下海口的,說是自己保證完成任務,並且低三下四的哀求尚書大人能夠給予他負責一點詳細事務。這下好了,具體負責的事物自己倒是獲得了些許安排,但這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情,吃力不說,還不討好。甚至一個不小心還會弄成整個刑部衙門的公敵。

一想到這,心底不由的一股寒氣直冒,忍不住的開始罵娘起來,好他個張丹青,真是心思歹毒啊,原來一直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顯示大張旗鼓的剝奪自己負責事務和職權,然後又用架空和鼓勵的方式,讓自己一直無所事事,甚至算到了自己出於對權柄的迫切需要,又給自己安排了一些得罪人的活!

想不到這麼一個年輕後生,心中的算計竟然如此深!這簡直不是一個年輕人所擁有的智謀和策略,說一句智多近妖也不奇怪!

這讓他對張丹清頓時有了一個全新的看法和了解,果然是能夠做上刑部一把手的人物,這手段,這謀略,簡直和自己不是一個層次的。

還沒到小半天功夫,整個刑部衙門都傳遍了陳如海負責整頓衙門風氣的小道訊息,說是,衙門裡有基層官員和小吏,經常性收取陋規!作為刑部的二把手,陳如海陳大人將會大力進行整頓!頓時整個行不衙門一片哀嚎遍野!議論紛紛聲音不絕於耳……

作為張丹青的貼身書吏,廖忠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一股反腐倡廉的風氣所致,趕忙便跑到了自己靠山張丹青面前,把所聽到的所看到的事情,全部一股腦彙報給了張丹青!說完變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者張丹青……

作為自己發起並倡導的行動,張丹青對此門兒清,不以為然的繼續喝著自己的茶,十分草莽的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後,玩味的看著廖忠:“衙門裡,普通的基層辦事官員和書吏收取陋規的事情,想來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老實給我說說,你收過沒有?”

頂頭上司兼昔日好友突然如此凌厲發問,嚇得廖忠頓時兩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頓時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苦苦哀求:“大人還請恕罪,收取陋規,本來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自從跟隨大人來到大理寺以及刑部上任之後,便耳濡目染的也接觸了些許,不管是六部哪個衙門,包括大理寺和應天府等衙門,所有的小吏都是這麼收的……

小人初來乍到,也不敢公然壞了規矩,但小的一直非常有分寸,那種可有可無的都象徵性的收了,只要不違背原則和良心的,也都是隨大流的收取一些,枉法的事情,那是從來都不敢碰啊,從大理寺到現在的刑部衙門,小的也總共只收取了3000多錢!”

3000多文錢,倒是也不算多!張丹青不由的心中開始飛快盤算起來,笑呵呵的說道:“衙門裡的陋規,是你們這些書吏存活的本錢,各級小吏是沒有俸祿的,品級低微的基層官員更是俸祿低微,本官也知道,很多人也都靠著這些陋規來生活,包括在鉛山做知縣的時候,這種事情就聽過了不少,原本倒也沒什麼好稀奇的,畢竟你們都要穿衣吃飯,甚至養活一家子。此次整頓行動,陳如海大人全權負責,只要你沒做過什麼枉法的事情,收一些不痛不癢的錢,也不會有什麼!”

原來是官場傾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新上來的尚書大人要玩真格的,就算是身邊人廖忠也不由得瞪了瞪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尚書大人如此說,莫非這次整頓行動終究會不了了之?”

微微一嘆,張丹青心中也多少有些許苦澀之意,官場的陋規,就連賢明的康熙皇帝和道光皇帝,這樣的一國之君都拿他沒辦法!張丹青區區一個穿越的,自然也不敢,也不可能有所作為!

畢竟官場向來有“規禮”之說,何謂規禮呢?以清朝為例,說白了就是京師大學士、六部尚書、侍郎,各省督撫、藩臬、道員、知府,各產鹽區和各關監督的官員,透過非正常渠道所得的收入。總而言之,就是握有一定權力的中級官員,常要屬下送禮獻銀,其名目繁多,數量很大。

規禮也稱“陋規”其名目包括生日、端午、中秋、年節四節之禮,上任、升遷、進京等的賀禮及盤纏。這些錢都來源於百姓,或是官員貪汙納賄所得。這種情況滋生了官員的腐敗,致使吏治不清。康熙中年以後,規禮更是呈惡性膨脹。那麼被譽為千古一帝的康熙帝是如何對待這種情況的呢?或許他的辦法會讓人吃驚不小。

對於規禮弊政的禍國殃民,康熙帝並非不知曉,他也曾予以譴責和懲治。康熙十八年(1679年)七月二十八日,京師大地震,康熙召集文武百官,訓斥“大小臣工所行不法,造成六大弊端,致上天示警,責令各官洗滌肺腸,痛改前非。”

康熙所說的六弊之首就是:“民生困苦已極,大臣長吏之家日益富饒。地方官吏,諂媚上官,苛派百姓,總督、巡撫、司道,又轉而饋送在京大臣,以天生有限之物力,民間易盡之脂膏,盡歸貪吏私囊。”

隨後,康熙帝令九卿等議準:“在京大臣各官,與督撫司道等,彼此饋送,及差人遠赴任所,將大臣各官並不行舉首之督撫司道俱革職。若有因事營求,苛派饋送大臣官員者,將饋送、收受之人,俱革職拿問。”

八月二十六日,山東巡撫施維翰陛見時,康熙說:“惟是雜派加徵,不一而足,所以小民重困,不克聊生。”康熙二十九年十月,刑部等衙門議覆,福建巡撫張仲舉,“侵蝕庫帑,擬斬監侯”,布政使張用茂“加派火耗,擬絞監候”,按察使田慶曾等,收受屬員節禮,擬杖徙,並革職永不敘用。康熙帝逐條照準。

可以看出康熙前期在對待規禮一事上還是十分嚴厲的,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康熙對待規禮弊政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退縮、容忍、默許,直到實際上的公開承認。這些轉變在他的“五允一不管”的政策上,體現得十分明確。

一允,是允許規禮銀作為養贍之費。四十五年九月二十六日,四川巡撫年羹堯奏稱,極力革私派積弊,但四川布政司、按察司衙門每年各送巡撫羨餘銀4000兩,“伏起聖恩准臣取用,是臣之闔家百口飽暖有資,撫標兩營操賞不乏。”康熙硃筆批示:“是,知道了”。實際上就是準年羹堯之情。

二允,是允許規禮銀用於公務。雲南巡撫吳存禮上奏,說雲南私派以及屬員節禮,已被前任雲貴總督革除,但他卻還是收了布政使及各屬員的規禮銀萬兩用於公務。顯然這是知禁犯禁,理應訓斥。可是康熙帝的硃批只有例行的三個字“知道了”,也是持默許的態度。

三允,是允許規禮銀用於彌補虧空。廣東於康熙五十二年收捐納銀50萬兩,兩廣總督楊琳奏請,將21萬兩公費銀用於彌補“歷史年因公動用而積欠之庫銀”,又用銀三萬餘兩修築南海、三水、高要、四會、高明王縣圍基及雷州東洋塘,又動用四萬餘兩修造炮臺城座,製造炮位火藥,請“皇上寬大弘恩,概與寬免”。康熙帝批覆:“事情該當如此。”

四允,是允許鹽政、稅關送地方總督規銀、稅規銀。江西巡撫白潢於五十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奏述巡撫衙門的五項“舊規”說:每年鹽商有鹽規銀一萬兩,是否收受。康熙硃批:此項該收,準!

五允,是允規禮銀解交戶部或軍前。兩廣總督楊琳奏,捐納的公費銀50萬兩,除彌補虧空和修築圍基、炮臺等費用外,還剩下三萬兩,加上鹽內羨餘銀七萬兩,共銀10萬兩,具摺奏明後,已解交甘肅軍前。硃批:“知道了。”

一不管,是康熙帝硃批“管不得”。所謂硃批,是皇上在官員奏述事情的奏摺上,用紅筆批示旨意,並非無緣無故地隨便寫寫。可奇怪的是,在已知的康熙朝7000餘件滿漢文硃批奏摺中,卻發現了一件與官員奏述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硃批。

五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漢軍旗人、直隸總督趙弘燮在《奏謝天恩疏》中,講述感謝皇上派御醫為他治病的事。康熙卻在這道只說治病未牽涉任何朝政以及規禮、火耗等任何事情的奏摺上,硃批批示:“外官有一定規禮,朕管不得。”

號稱英武天縱、洞察秋毫、精細過人、經常挑出臣僚奏摺上錯字的康熙皇帝,怎麼會犯下這樣文不對題的錯誤?略加思考便會發現,這不是康熙帝失誤,而是他在反覆思考規禮之事,是他對規禮的政策之公開宣示:有規禮,管不得,不能管,實際上承認了規禮的合法地位。

其實,允許規禮存在併合法化,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部分實施了。康熙帝的親信江寧織造曹寅,奉旨兼理兩淮鹽政時,曾想革除兩淮弊政,特上了“禁革兩淮運司浮費”折,奏請將“省費,系江蘇督撫司道各衙門規禮共三萬四千五百兩有零”革除。

康熙在此條邊硃批:“此一款去不得,必深得罪於督撫。銀數無多,何苦積害。”所以,康熙中期以後,康熙帝經常以應得之銀、應用之銀來稱呼規禮銀。五十五年十二月,福建巡撫陳璸奏請將巡撫公費解充軍餉,康熙不同意,並批覆說:此項銀兩,系尹等應用之銀。

康熙帝之所以會有“五允一不管”,是他認為,在大裁存留、廣興捐輸的方針的沉重壓力下,地方財政極其困難,只有這樣,才能解決極端棘手但又必須解決的地方財源難題。總督、巡撫雖然位尊權大,但區區155兩至180兩的年俸,怎能養贍百口之家。

巧婦尚難無米之炊,何況督撫司道中還有相當多的是全憑祖先功勞、坐襲爵職,這些嬌生慣養、腹中空空的草包官員,唯一的辦法就是收受規禮了。

康熙還想透過規禮讓文武大臣家道富裕。他在陳璸陛見之時,特別面諭說:“爾為巡撫,與為司道官不同,若貪財好利,厚載而歸,誠為非道。但應得之物,亦宜取為賞兵之需。身為封疆大吏,而室中蕭然,無一物可以與人,亦非大臣所宜。”

可見,康熙帝對督撫司官是希望他們能有規禮而致富,而富裕。當然,他也反對官員們貪財好利,厚載而歸,要他們有所剋制。他也對閣臣、九卿、科道等官面諭:“作地方官自有餘銀以養家口,但要知足耳。”

可以看出,康熙對待規禮的政策是,允許存在,宣稱規禮銀是督撫等官“應得之銀”、“應用之銀”。規禮銀可用於養贍之費、致富之資,可用於地方公務、捐輸軍需和彌補虧空。地方官員可以適度收取規禮銀。這樣一來,長期困擾朝廷的官俸微薄、地方財政困窘,無法支付公共費用的問題總算是迎刃而解了,可謂一舉三得。

然而,客觀事實卻是無情的、不可抗拒的粉碎了康熙帝的幻想。既然皇上允許規禮存在,又未明確規定規禮的名目、數量,貪婪的官員就大有乘機兇狠勒索重收禮銀的機會了。正如滔滔巨浪,勐衝堤壩,口決一尺,瞬開九丈。隨即堤壩崩潰,勢不可擋,規禮遍及全國,贓銀數一萬兩十萬兩計,其面涉及之廣,名目之繁,前所未有。

規禮的危害不僅在於禮銀太多。康熙朝全國共有總督6位,兩江總督規禮20萬兩,兩廣總督僅一年四次所獲禮物“均足十萬兩銀”,還不算鹽規、稅規、平頭銀。全國18位巡撫,山東巡撫規禮銀每年11萬兩,廣東巡撫只是一年四節就有10萬兩。全國還有19位布政使、18位按察使,和數百位道員、知府、知州,這又該收多少規禮銀,會對州縣百姓造成多重的負擔。

更重要也是更致命的,收受規禮銀敗壞了吏治。各省、司道、各府,皆有規禮,無職無規禮,不收規禮就無銀送上司、支付地方公務費用,其後果便是官位不保,如此豈能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完全可以斷定,規禮是敗壞吏治、產生貪官的重要根源。

歷朝皆有規禮,歷朝也皆有貪官勒令屬員送金獻銀,歷朝皇帝也並非不知道規禮情弊。但是自秦始皇始,至康熙六十一年的1900餘年歷史裡,共210餘位帝王。其中,親自硃批“官員有一定規禮,朕管不得”的,只有康熙皇帝了。

後來道光皇帝上任之後,大張旗鼓的擺明了架勢要整頓一下陋規,可阻力之大,前所未有,最後這次整頓行動成了道光皇帝的一陣啞炮!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張丹青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只不過是一個手段罷了,讓陳如海掉進坑的手段。

要根治這種官場的歪風陋習,幾乎是不可能想象的!畢竟很多小吏沒有俸祿和收入來源,只能靠著收取陋規來維持生活,甚至養活一家老小!

這種情形下陳如海要整頓陋規,強大的阻力將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才是張丹青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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