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場驚現範景泰,讓崔隆章腦袋瓜子一時嗡嗡的,但他來不及細想。

他迅速攀下樹來,上車,急開出明理巷,拐入沙西街。

此時才聽到6號院方位響起淒厲刺耳的連續警哨聲。

崔隆章的車抵達廣沙路口的時候,烏木善從旁邊走出。

崔隆章停住,烏木善開啟車門。

崔隆章下車,走向閔喬的汽車。

烏木善上車,開出沙西街,左轉奔廣沙路以西而去。

崔隆章坐進車去,大吃一驚。

區小桃和許安茹也在車上。

計劃不是這樣的。

汽車啟動,右轉上了廣沙路,朝廣城市區開去。

閔喬看著後視鏡裡的崔隆章道:“今天動靜太大了,我怕烏木堂有人可能露出破綻,區小姐和許小姐還是去我那裡比較安全。”

崔隆章看著兩個似乎還心有餘季的少女,沒有說話。

“您覺得怎麼樣?要不讓烏木堂再安排個別的地方?”閔喬見崔隆章沒有表態,就接著問道。

“不用了。總舵主想得周到。”崔隆章的語氣裡顯然含著心不在焉。

即便如此,聽到崔隆章的聲音,兩個少女都像有了主心骨。區小桃喜上眉梢,許安茹也舒展了原先緊鎖的眉頭。

許安茹聽出崔隆章語氣裡很疲憊,本來不想說話,但是又擔心父親的安危,就怯怯地問道:“長官,我父親他……”

崔隆章知道她的心情,就寬慰地一笑道:“許老闆經驗豐富,相信會按計劃去做的。放心吧。”

許安茹抿嘴一笑,不再說話。

倒是區小桃,見開啟了話匣子,就興奮地問道:“我們是要去新亞大飯店嗎?”

她見崔隆章沒說話,也沒打算回答她,就探身朝前道:“是嗎?閔舵主。”

閔喬含笑地道:“是的,我住那。”

“太好了,我又能住大飯店了。”區小桃不無幸福地說,她看了旁邊的許安茹一眼,嬉笑道道:“你的床不舒服,害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許安茹並沒有計較,歉然地微笑著。

開車的二虎笑道,“區小姐要是去了滬上,總舵主會安排你住國際飯店,那可是滬上最最高,也是最高階的飯店。”

“真的嗎?”

“不信你問總舵主。”

區小桃大眼撲閃地側頭盯著閔喬。

閔喬無語地點點頭。

崔隆章突然道:“這倒是個好辦法,歐小姐你陪許姑娘一起跟閔舵主去滬上吧。有個照應。”

區小桃瞬間一臉的興奮,但突然就落寞了下來,低聲道:“不行,那我的仇怎麼報了?”

崔隆章道:“我幫你查,等找到仇人了,再通知你回來。”

區小桃反應很激烈,高聲地道:“不行,我要自己報仇。”

“隨你。”

“什麼叫隨你?你可是答應要幫我的。還有,你怎麼叫他許姑娘了?”

許安茹一愣,掃過區小桃,把目光投向崔隆章。

“不可以嗎?她不是個姑娘嗎?”

“那我也是個姑娘呀,為什麼喊我小姐?”

“你有別的名字嗎?比如小桃紅?”

“不准你叫!那是藝名。”

崔隆章完全一頭霧水,怔怔地看著已經生氣了的區小桃。

閔喬雖然小上好幾歲,但其中的奧妙早已瞭然於胸。

有這兩個丫頭在身邊,可夠長官受的。即使你是個叱吒風雲的漢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因為他們不是風雨雲朵,而是兩團棉花,不纏死你,也得嗆死你。

嗨,好在自己這回給帶走一個,要不然也真夠長官受的。

不覺車進東門。

十幾輛軍警的車呼嘯而過,沿著廣沙路一路疾馳而去。

閔喬一臉嚴肅地回望了崔隆章一眼。

崔隆章會意地點點頭。

閔喬還是忍不住問道:“剛聽許姑娘說了大致的原委。也就是個小人物,結訓一下就得了。”他怕崔隆章多想,就補充道:“我不是懷疑長官的決策。”

崔隆章把身子往後靠了靠,沉聲道:“像司馬雲爾這種人註定要危害百姓,愈早除掉愈好。等他勢力做大做強,再要除掉他成本就大了。”

閔喬聽了沉思地點點頭。

崔隆章說的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前有車後有轍,在公開場合調戲良家婦女,已經暴露了這種人的惡性,如果劉懷沙那天把他給辦了,也不用今天他崔隆章再動用這麼多資源來實施。

再如若不是機緣巧合,讓崔隆章給碰到了,那麼,一個民女就會被惡人司馬雲爾給強搶了去,霸佔了,人間不就悲劇了嗎?

肉體消滅雖然簡單粗暴,但也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辦法。

如果劉懷沙把司馬雲爾投進監獄,關在籠子裡,也是可以的。

但你又怎麼會知道會不會有人又把他從籠子裡放出來?

崔隆章的考慮是正確的,最起碼在司馬雲爾這個事情上。

但他不知道的是,把司馬雲爾從籠子裡放出來的就是他剛剛在瞄準鏡中看到的人——範景泰!

那十幾輛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軍警的車上,帶著的都是開啟籠子的幫兇,或者是炮灰。

有哲人說,世界的歷史實際上就是由一系列巧合構成的。這話有點道理,就如國人的俗語:無巧不成書。

那天劉懷沙押著司馬雲爾走進軍部大院,恰巧讓剛剛委任為參謀長的範景泰遇見。他要強行將司馬雲爾釋放,劉懷沙領了崔隆章的命,自然是不願意的。

官司打到孫軍長那裡。

廣城光復後,各路人馬紛紛湧入,一時間各種旗幟亂舞,不同的勢力各霸一方。孫軍長被從南昆火速召來,以維護治安和城防穩定。

誰知上峰又派了個臨時委員會的班子,負責城市管理。

各種部門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軍*政關係紛亂,各部門之間麻煩不斷,甚至常常擦槍走火。整個廣城雞犬不寧。

此時的孫軍長正在頭大。

他很惱火如此小事還來麻煩自己,本意是要他劉懷沙按律論處,拉出去斃了,一了百了。

但範景泰是上峰親下的委任狀,直接越過自己提上了參謀長。

而之所以提他做參謀長,是因為馬上作為軍方的特派員去“臨委”上任,負責軍與政的聯絡。

劉懷沙是自己親信,曾經制止過一場軍官戰場上的譁變,救過自己的命。

騎虎難下之際,只好讓範景泰領了司馬雲爾回去,並交代他一定要按律治罪。

還允許劉懷沙作為憲兵進行監察。

在孫軍長看來,兩邊的面子都給足了。

一碗水也平了。

可是,第二天範景泰到臨委走馬上任的時候,就帶走了司馬雲爾。

接著就找來沉三多,滴咕著成立起個警察局直管的特別稽查隊來。

聽這名字就是個肥差,各處的人都烏央烏央地湧來,半天時間,就調集了百來號人。

司馬雲爾也找了個巨大的宅子,沙頭6號,業務立刻開展了起來。

你道這範景泰是誰?

就是司馬雲爾在許老闆的雲吞麵館裡提到的姐夫。

至於崔隆章司馬雲爾死後出現在現場如此驚愕,是因為他也曾是山鷹小隊的總指揮官。

那是在沉三多之後。

範景泰是先行隨隊抵達廣城的。家卷還在來的路上。

範景泰是個懼內的人,看著眼前死得透透的小舅子,心裡有點發毛,怎麼解釋他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還有點實力的地盤上了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這位妻弟。

要是那天給了劉懷沙,量他也不可能因為酒後鬧事就把司馬雲爾就地正法了。最多關上個十天半個月。即使是一年兩年,這貨他不也還活著嗎?

由此,他覺得旁邊對此表示哀悼的沉三多的那份悲情應該是假惺惺的。

沉三多是先於大批軍警之前趕來的,他知道範景泰與死者的關係,就很痛惜地道:“特派員,請節哀。”

範景泰聞聽有點窩火,成立這麼個特稽隊完全是沉三多的主意,你特麼的讓我節哀,感情死得不是你家親戚!

他正要撒火,一個警察高喊著“局座,局座”地跑過來。

他的手裡舉著一顆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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