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穎臻堅信崔隆章還活著,自從她在姚正閭的檔案包裡發現那張畫像之後,更是如此。

然而,當姚正閭親口說出來這個事實的時候,她還是震驚異常。

她如同“祥林嫂”一般不停地自語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親眼見到他下葬的。是親眼見到的……”

她記得自己曾經告訴過姚正閭,那張畫像上的人,像自己已經死去的一個朋友。

她的這番自語,是否下意識地在為了崔隆章而否定姚正閭的推論。

姚正閭是個好警察,或者說是個盡職的警察。

僅憑自己無意間說出的名字,他就親自跑到禪城,比照幾起槍擊桉現場的瓷娃娃,他就找到了禪城,找到了唯一製作這種瓷娃娃的作坊。

同樣是母胎裡的嬰兒形象,但在禪城市面上,也就是喬穎臻可以購買得到的瓷娃娃,握拳的小手,是右手在上的,而槍擊桉現場的是左手在上的。

而唯一製作這種瓷娃娃的師傅陳細妹告訴姚正閭,這種左手在上握拳的娃娃,是給鴻勝堂堂主定製的。

同樣是胎兒的造型,左手在上握拳的,周身透出極大的張力,那是對出生的抗拒。是對未來的極度不信任和恐懼。

那一刻,姚正閭的心是震撼的。

可是,隨之而來的自己在跟蹤疑似崔隆章的人突然出現的那個瘦猴,將自己打暈,還奪了自己的槍,還有那個盛氣凌人的拿著所謂龍牌的人,將自己驅逐出禪城的市長,這一系列侮辱性極強的遭遇,尤其是自己被射穿的禮帽,還有中槍癟掉的輪胎!

更有就是自己目睹了疑似崔隆章在墳地以人活祭的過程。

天哪,他不能這麼做!

兩天的禪城之行,無數次的問詢,讓他對畫像上的那個崔隆章有了充分的瞭解。

他是個殺鬼子的英雄,是禪城人民愛戴的人,是一個因慘遭滅門而揹負著血海深仇的人。可是,這一切,不足以讓他擁有不經審判就奪人性命的權利。

姚正閭一拳打在牆上,並不理會坐在桌前沉思的喬穎臻,開門出去。

愕然醒覺的喬穎臻愣愣地望著勐然關上的房門,緩緩地站了起來,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裡屋的房門悄然開啟,駱筱綺站在門口。

“也是為了一個男人?”

駱筱綺輕聲而悠然地道。

喬穎臻笑笑,招呼她過到自己身邊來。

駱筱綺走過去,在辦公桌前坐下,手裡抱著牡丹花圖桉的抱枕。

“他救過我,從一幫兵痞和土匪手裡。”

“不是說死了,給人害死了嗎?”

“他沒死,那幫人也害不死他。”

“你好像並不太確信這一點。”

“以前是,因為我親眼看著他下葬的。”

“你覺得他這麼做,完全是想找到害他的人復仇?”

“是的。可他應該躲在暗處,為什麼要留下自己的標誌,難道他真的蛻變成了殺手,一個一心要復仇而不顧及其他的連環殺手?”

“你別想得那麼可怕,聽起來也不像。能把你從土匪手裡救出來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變成殺人狂魔的。”

“可他的仇太深,我怕仇恨真的迷了他的雙眼,毀了他的內心。”

“你覺得胡先生是個好人嗎?”

“我是個記者,在沒有得到證明前,不下結論。”

“可是,他說要去敵偽財產處理局幫我解禁駱氏香雲紗的財產的。”

“他做了什麼?”

“他說提交了申請,需要走程式。”

“可是,你在所有的文書上都簽了字的。即使駱氏財產解禁,那也將已經是惠生公司的財產了。”

“如果我要跟他結婚,那就不一樣了。”

“他向你求婚了?”

“沒有,不過他一直在暗示。”

喬穎臻默然,似乎在思考著駱筱綺的話。

被姚正閭臨走時砸在牆上的掌風崔動的林耀祖的剪報一直搖晃著,此刻飄落了下來。

一葉驚秋!

喬穎臻急忙站起來,上前撿起剪報,臉上一陣驚懼。

她慢慢地把剪報按在牆上,那上面原來有的駱希舜的照片,因為駱筱綺的緣故,早已經拿下了。

她想起了姚正閭的話,這是個陰謀,一連串的陰謀。

“從大連到青島,還有滬上,廣城……”

她走回桌前,從抽屜裡拿出駱希舜的照片,根本不再顧及駱筱綺的感受,把那張駱希舜遭槍擊的照片按在牆上,和林耀祖的剪報放在一起。

駱筱綺驚叫了一聲,捂住眼睛,半晌才又睜開。

“令尊不是自殺!”

駱筱綺瞪大眼睛望著喬穎臻:“?”

“姚探長向我證明了這一點。這是個陰謀!”

駱筱綺臉上的問號更大了。

“現在各大城市,一下子冒出那麼多新貴,商界大老,他們從哪裡來的?此前沒有任何痕跡,這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胡老闆跟這些陰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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