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的時候,烈日高懸,蟬鳴聲震天響。

公園裡,毫無涼意的樹蔭下,唐十方坐在長椅上,耷拉個腦袋,心裡不斷泛起一種嗶了狗的無語情緒。

本來都中午了,想著就算不回家,起碼找一個超商啊,圖書館啊什麼的避避暑。

可他只要離開這個公園,心底就會浮現出[正在放棄任務]的提示。

倒是可以朝小山梨花在的便當公司走,只是那家公司兩邊都是類似的廠房,門口只有一條水泥馬路,雖然不知道通向哪,但走不出多遠就超出範圍了。

“這邊離她在的公司大概有個五十米,我只要走的更遠一些,任務就會提示失敗,不過不能說明任務的半徑距離只有五十米,她又不是在門口當保安……那個公司面積並不小,大到了我都沒辦法繞著走,只能待在這個破公園裡……”

唐十方相當無語。

幸好還有點兒距離範圍,不然真要寸步不離的“貼身跟隨”,那這個任務也可以宣告放棄了。

就算他願意,小山梨花也會報警的。

他擦了擦額頭的熱汗,走到旁邊的水龍頭邊,洗把臉,灌了幾口涼水,再次回到長椅上,這一週都可能要在這把椅子上度過了。

學不好上,書不好讀,單詞難背,數學題不會,親密值不好賺……

他嘆了口氣,強行打起精神,又繼續對著天空上的雲彩發呆。

不行,明天再來,至少拿本書什麼的。

……

“我告辭了!”

便當公司門口,小山梨花和門衛打過招呼,將門關上,一路離開。

遠離這裡後,她揉了揉笑的都有些發木的臉頰,吐口氣,一腳踹在樹上,滿臉的火大。

該死的更年期主任,又扣工資!

昨天明明是她輪休啊!休息日不來上班有問題嗎?什麼不來加班給公司帶來了麻煩?我是公司的僕人嗎?該死的傢伙,要不是現在缺錢……

她對著空氣揮了幾拳,真的是胸口痛。

本來就很缺錢了,還被扣了一天的薪水!

可惡啊可惡!

“喂,站住!”

一個懶散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小山梨花立馬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糟糕,是青鬼組的花岡。

她心裡一慌,低下頭,想裝作沒聽見。

可讓她絕望的是,兩個吊兒郎當,還吊著繃帶的花襯衫男人已經堵住了前面的路。

她再難掩驚慌,雙條腿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難得的見到了熟人,也不打聲招呼嗎?梨花醬?”

三個人圍在了一起,把她堵在牆邊。

小山梨花緊緊貼著牆,身子止不住的抖著:“你們的房子我不住了,我也不欠你們錢。”

“哈?不打聲招呼就想退房子?不把我們青鬼組放在眼裡是吧?梨花醬?”叫花岡的花襯衫男人聲音慢吞吞的,仍然有青腫於痕的一張臉陡然陰沉了下去,發出恐嚇:“梨花醬,乖乖的給我把後半年的房租交了,我就允許你退租,怎麼樣?”

他直勾勾的盯著小山梨花的胸口,眼裡帶著別樣的貪婪:“如果交不上來,我這裡正好有一個適合你的工作,又輕鬆、又能賺大錢……”

說起錢,小山梨花的眼睛立刻睜大了不少,臉上的害怕被惱怒壓了下去,她大叫著:“胡說!我、我不欠你們的房租,我不交!還請讓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你們這些可惡的黑道!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你們租房子!貪婪無恥的鬣狗們!”

北區的青鬼組做事向來被同行們瞧不起,經常被指著鼻子罵鬣狗。

但遇到拳頭大的,只能悶聲受著。

就像前幾天連著捱了兩頓揍,會社的醫生判斷傷是懂武道的人揍的,留了分寸,沒有下死手,所以這兩天嚷嚷著要報復回去的聲音越來越少了。

可不敢報復,不代表不憋火。

而現在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敢這麼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了。

三人陷入了暴怒。

一個人轉身朝著四周罵罵咧咧:“讓開讓開!追放團追債!看什麼看?”

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的路人眼中露出了恍然來,紛紛搖搖頭,很可惜的看了看小山梨花,收起手機快步走了。

黑道追債是合法的,警察來了都說不出還說不出什麼。

小山梨花大叫道:“我沒有欠他們錢!”

花岡罵罵咧咧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欠不欠錢你說了算?山本,岸本,帶走她!”

小山梨花死命掙扎著,極大的恐懼面前,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光線都在扭曲著。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遠處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正要拖走小山梨花的三個人下意識扭頭,接著就看到了一張他們相當痛恨又恐懼的臉。

唐十方壓低眉毛,右腳踏地,一個正蹬就踹在了最近的花襯衫男子胸口,後者遭到重創,不受控制地撞在了他的兩個同伴身上,三人全部翻倒在地,小山梨花也被帶倒了。

唐十方的眼神很可怕,提起膝蓋撞向了離他最近的花襯衫男鼻子。

清脆又泛著牙酸的裂聲很響亮。

慘嚎中,鮮血濺了唐十方一身。

他豁然轉身,抬腿對地上的另外兩條狗暴踢,專踢肋骨,大腿內側這些肌肉薄弱,神經密集的地方。

小山梨花靠在牆邊,身子依然有種虛脫感,使不上力氣,一直呆呆的看著,看著唐十方一腳比一腳重,地上的三個人從謾罵嚎叫變成了哀求,最後都蜷成了團,發出相當微弱的哼唧聲。

她勐地一個激靈,胡亂擦擦眼睛,一把跑過去拽住唐十方,不停搖著頭,拽著他向遠處跑去。

唐十方也任由她拉著離開。

他回頭,最後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的三個人。

要說唐十方是一個什麼人,恐怕他自己都說不太好,從小習武的他,一直是在家裡人的鐵拳錘鍊下長大的,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敢跟街頭的混混們打架,等長大了一點,進入發育期後,他經常去的那條街就成了十里八縣治安最好的地區了。

後來漸漸接觸到了武術比賽,對手也換成了其他從小練武的孩子,還有一些傳統的武術門派裡的真正傳人。

二十年來,起碼有十年的生活過的相當充實。

也就是成年後,徹底壯了,也接觸到了更高層次的教導,開闊了眼界,三觀開始成型,也漸漸收心,不再只沉迷於拳腳切磋,也因為成年了,基本上沒誰再敢和他嬉皮笑臉,家裡人開始嚴令禁止他在外面再和人動手。

他也漸漸懂得適應玩笑,偶爾被開玩笑,或者被陌生人言語激個一句,也不會放心上。

回到家後,小山梨花就躲進了臥室裡,把臉埋在被子裡的哭聲隔著牆傳進唐十方的耳朵裡,這是一種受了委屈只能憋在心裡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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