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秦淮茹站在門口,王衛東皺了皺眉。

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茶藝師又來作妖了!

面對一個比蘇大強還能作的作精,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不搭理。

於是王衛東迴轉頭,繼續搗鼓著身前的縫紉機。

看到王衛東冷淡的樣子,秦淮茹頓時急了。

過來之前,她特意換了碎花小棉襖,黑呢褲子。

碎花小棉襖整個包裹在身上,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黑呢褲子經過修剪,可以襯托出她的屁股更大。

而且,太特意在臉上抹了雪花膏,讓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此時的秦淮茹自覺得充滿了熟女特有的味道。

可以讓王衛東這個只吃過青澀果子的小夥子,嗷嗷直叫。

可是,這畫風好像不對...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道路上空無一人,空氣中只有遠處機器傳來的嘈雜聲。

秦淮茹咬牙走了車間,沒等王衛東反應過來,轉身就把大鐵門關上了。

然後在王衛東目瞪口呆中,扭著屁股走到他面前。

小嘴緊閉,一聲不吭,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然而王衛東早就熟悉她的套路,真當所有人都是傻柱那舔狗啊?

同樣的招數,在王衛東面前是沒用!

只要我不主動,你還能撲上來拔褲子不成。

至於仙人跳,王衛東壓根不怕。

這裡現在可是第十一車間,王衛東作為車間主任,在這裡名正言順。

倒是秦淮茹,一個掃廁所的工人,出現在車間裡,有點可疑。

王衛東只是淡淡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就轉過身繼續忙活。

看你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當然是王衛東把持著,秦淮茹僵硬著。

過了好一會,眼看著都要到下班時間了,秦淮茹心中焦急萬分。

不給這男人一點甜頭是不行了!

只見她突然伸粉嫩小手,一把抓住了王衛東那張粗糙的大手。

這下子把王衛給整不會了。

這女人得失心瘋了?還是想玩仙人跳?

他下意識的向門口看了一眼,沒看到埋伏的人。

“衛東,先前的事,是姐姐不對,姐在這裡給你道歉了!”

秦淮茹眼淚婆娑的看著王衛東,帶著哭腔說道:“那天晚上到你屋裡鬧事,我本不想過去。‘’

但你知道我婆婆的為人。

我要是不去的話,我婆婆肯定不會放過我。”

說著秦淮茹那一雙烏黑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壓低聲音,湊到王衛東耳邊:“那天晚上其實我是打算幫助你的,一旦看到事情不對頭,我就會站到你那一邊。

信我,這真的只是個誤會!”

秦淮茹嘴裡哈出的熱氣,鑽進王衛東的耳朵裡,癢癢的。

再加上那渾身散發出淡淡檀香味,讓王衛東差點把持不住。

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縫紉機上。

好傢伙,賣慘賣到這來了。

就秦淮茹現在這幅賣相,不給她發個奧斯卡小金人還真是可惜了!

不過,秦淮茹這種人向來是不見真饅頭,不換饅頭。

她今天為何會一副迫不及待地獻身的樣子。

這其中必有蹊蹺。

王衛東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中充滿警惕,板著臉問道:“嫂子,就算這是個誤會吧,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秦淮茹見王衛東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王衛東和那些老男人不一樣。

她咬了咬牙,為了一百八,豁出去了!

“哎吆,痛死我了~!”

下一刻,秦淮茹就痛叫出聲,小臉通紅。

“你輕,輕點!”秦淮茹細聲說道。

她的聲音瞬間將王衛東驚醒過來,二話不說就將手給抽了回來。

饅頭雖然好吃,但誰知道這裡邊有沒下藥?!

王衛東從縫紉機上跳下來,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秦淮茹。

老人說的沒錯,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不,一個不注意,就上了人家的當。

王衛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秦淮茹一臉苦澀的看著王衛東。

這回真不是她裝出來的,任何女人白送的時候,被人用這種防蛇一樣的態度對待,心裡都不會好受。

“我,我想要幾個臨時工的名額。”

王衛東笑了,他就知道秦淮茹這女人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情。

而且這次還主動給他送福利,原來是為了臨時工的名額。

還幾個名額,這可真夠敢說的。

王衛東拉下臉子,冷笑道:“要不,我把這主任的位置讓給你吧?”

“啊?”

“走,去廠長那,跟他說,我這要把這個車間主任的位子讓給你坐!”

王衛東說著就要拉上秦淮茹往外走,秦淮茹哪敢跟他去啊。

要臨時工名額這種事,嚴重違反紀律,只能私底下悄咪咪地辦了。

鬧到廠長那裡,別說要名額了,恐怕她連掃廁所的工作都要丟掉。

她躲開王衛東的大手,拉扯棉襖衣角,一臉哀求的看向他,白皙小臉上掛滿委屈道:“我真的只是想要幾個名額。

不用多,就我家六個人,一人一個就行。

你是車間主任,這個事情只要你同意的話,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看在我家那麼不容易的份上,你就答應吧!

而且你之前把我們折騰得那麼慘,我們也沒跟你計較啊!”

王衛東翻了個白眼,論臭不要臉和顛倒黑白,還是得看賈家一家子。

“按照你這種說法,我是必須答應你了?”

“只要你答應,我們願意從三十塊錢裡,拿出一塊錢來酬謝你,六個人就是六塊錢,也不少了!”

秦淮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心疼,就好像在割她的肉一般。

六塊錢,還真是挺多的。

賈家願意讓出來?而且賈家好像沒有能幹活的人吧?

王衛東現在也明白過來了,秦淮茹就是打著吃空餉的主意。

薅羊毛薅到他身上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就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聽說的這事.

新車間要招臨時工,整個軋鋼廠都知道。

但關於薪酬的事,只有王衛東,楊廠長和王主任知道。

給名額是不可能的,連李副廠長派來的人,王衛東都給打發回去。

秦淮茹多大臉啊,一家子的白眼狼。

自己先來噁心人,還說王衛東欠了他們的,可真夠刑。

“秦淮茹,我說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真覺得全天下都欠了你們賈家的,需要給你們臉是吧?我限你十秒鐘之內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讓你連廁所都沒得掃!”

“王衛東,你……”

“滾蛋!”

秦淮茹那個氣啊!

想起臨走前賈張氏的交代,正要上前跟王衛東理論一番,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你們在幹嘛?”

王衛東與秦淮茹一起轉頭看去,不知何時,婁曉娥跟人事科的焦敏焦主任走了進來。

剛才那話就是焦敏問的。

這位人事科的主任,在軋鋼廠裡也是位名人。

她是最早的女焊工之一,梁拉娣就是她徒弟,而她的丈夫則是軋鋼廠的另一位副廠長劉峰。

如果李副廠長栽了,劉峰是最有可能繼任廠長的人。

秦淮茹看到焦敏的到來有些慌亂。

這廠裡能讓她懼怕的人不多,焦敏就是其中一位。

因為焦敏除了是人事科的科長之外,還是軋鋼廠婦聯的主任。

這年代的婦聯,全稱是民主婦聯,權力很大,上可參與工廠決策,下可調解家庭糾紛。

並且,對女工人也具備管理的權力。

秦淮茹這種到處撩騷的女人,見到焦敏,如同遇到了天敵。

她剛想開口說話,王衛東的聲音就在旁邊響了起來。

“焦科長,您來的正好,秦淮茹跑來跟我要臨時工的名額,而且一開口就是六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才好,您來給她解釋一下吧!”

“嗯?”焦敏眉頭一皺,表情嚴肅的看向秦淮茹。

“焦科長,不,不是這樣,您聽我解釋。”秦淮茹慌張得快要哭出來了。

然而焦敏壓根不想聽她的說辭,冷笑著說道:“秦淮茹,你挺行的啊,還敢安排上廠裡的人事了,要不要我把這人事科長的位置讓給你啊?”

焦敏的說辭跟王衛東先前說得一模一樣。

王衛東說這話,秦淮茹還能反駁幾句。

但現在說這話的是焦敏,秦淮茹只能低著頭,不敢吭聲。

焦敏本來就不喜歡秦淮茹這個人,簡直把所有女人的臉面都丟光了。

“滾出去!等回頭再處理你!”

面對焦敏的呵斥,秦淮茹一刻不敢停留,灰溜溜的離開了。

秦淮茹剛走,婁曉娥就湊到了王衛東身邊,關懷的問道:“你沒事吧?”

王衛東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事?你還怕她會吃了我不成?”

婁曉娥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啊,這種女人做出什麼我都不驚訝。”

王衛東竟無言以對,果然最瞭解女人的,還要數女人。

這時焦敏在一旁輕咳了幾聲,提醒王衛東跟婁曉娥。

這裡還站著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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